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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出游,她小小地打扮了一番,紫罗兰色T恤外敞着一件米白色小外套,底下是牛仔裤配小皮鞋,头上还戴着一只有蝴蝶结的发箍,整个人很是休闲可爱。
手机关机前,秦理喊正趴在舷窗上往外张望的何棠:“糖糖,过来。”
何棠扭头看他,只见他正笑嘻嘻地晃着自己的手机,并且已经打开了照相模式。
何棠心领神会,身子贴到秦理身上,歪着脑袋与他脸贴脸。
秦理伸长左臂到左前方,“卡擦”一声给两人拍了大头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是笑着的,何棠的小牙齿都笑得露了出来,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是好看的卧蚕。秦理越看越满意,他想到自己和何棠结婚证上的合影,还有在顾爷爷的照相馆拍的合影,再到现在……显而易见,他的笑脸始终都没有变,何棠的神情却是越来越自然明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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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中午,拿到托运的行李,秦理换坐到自己的轮椅上后,一行人就出了接机口,发现已经有司机在等着他们了。
在飞机上,秦理就告诉了何棠他们的行程,到北京后先去酒店休息、午餐,下午他去和一个朋友见面,晚上这个朋友请客吃饭,第二天和第三天就是纯玩,第四天午饭后启程回D市。
要请秦理吃饭的朋友叫李鸿冬,来接机的司机就是他安排的,他也正是秦理说过的要见面的客户。
李鸿冬给秦理一行人准备了一辆宝马商务车,接机以后直接把他们拉到了下榻酒店,位于东方新天地的东方君悦大酒店。
马佑杰已经事先定好了客房,秦理和何棠的房间是无障碍客房,关敬和马佑杰则住标准间,四个人把行李放到房间,一起去餐厅简单地用了午餐。饭后,秦理回房间午睡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叫何棠好好在房里休息,就和关敬一起离开了。
何棠总觉得秦理有一些不对劲,刚上飞机时他看来心情很好,现在说要去见朋友,理应是更高兴才对,可他的眉目间却隐藏着一丝忐忑不安的情绪。
何棠惊讶于自己竟能看出秦理的些微变化,她笃信他有心事,尽管他的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
不过何棠最终没有问出口,她想,秦理烦恼的也许是工作上的事,她问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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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的确是去见李鸿冬,不过他与李鸿冬的会面是安排在下午5点。
之前的两个多小时,他有另外一个地方要去。
秦理叫李鸿冬的司机回去了,关敬开着车,带他来到了离酒店不远的北京宣武医院。
这是一家以神经内科闻名全国的三甲医院,关敬将秦理安置到轮椅上,带着他去了神经内科的一间接诊室,见到了已经等着他们的徐医生。
关敬去替秦理挂号,徐医生已经60多岁了,他两鬓斑白,身形高而瘦,眼神却是锐利有神的。他关上诊室门,看着轮椅上的秦理,原本古板的面容渐渐变得慈祥,笑着说:“小阿理长这么大了,我们该有多少年没见啦。”
秦理伸出左手与他相握,说:“徐医生,我是真想年年都来看您,实在是过来一趟不方便。您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你呢?”徐医生看到秦理左手指上的戒指,惊喜地说,“呦,小阿理结婚了?”
“是,年前登的记,才几个月。”秦理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想到何棠,嘴角不禁漫起了笑。
徐医生问:“那你妻子呢?她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听到这句话,秦理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隐了下去,他低声说:“她来北京了,不过我还没确定病情如何,所以还不想告诉她,毕竟这么多年没发作了,我一直都以为我已经痊愈了。”
徐医生在桌边坐下,说:“我给你安排做些检查吧,动态脑电图监测、CT,还有MRI……”
“徐医生。”秦理突然打断他的话,“会不会只是弄错了?”
徐医生看着他的眼睛。
秦理继续说:“我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我弟弟和我说,我有失神发作,会不会是他的错觉?也许……有时候我只是在想事情,发了会儿呆,很巧合地被人看到了,然后他们就误会了……”
“阿理。”徐医生也打断了他,“一切让科学来说话,你是脑部炎症引起的后遗症,虽然十年前经过药物控制而认为痊愈,但不代表它不会复发。做一下检查,都能确诊的。而且从你电话里的描述来看,我基本断定,你的癫痫复发了。”
癫痫——秦理很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却还是被徐医生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
他说:“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把你平时的情况都讲给我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作频率如何,发作时长大概多久,别人对你发作时症状的描述,你都要清楚地告诉我。”
秦理怔怔地望着他,已经面如死灰。
☆、64
癫痫;俗称羊癫疯,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丧失尊严的疾病之一了。
秦理从婴儿期起就被它折磨着;足足折磨了十四年。
他最后一次癫痫大发作是在14岁那年的暑假,这一次的发作险些要了他的命;叶惠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又一次和秦树一起,把秦理连人带轮椅地带去了北京。
也许是上天不忍看秦理再受折磨,也许是北京宣武医院的徐医生医术太过精湛;总之经过长时间的系统治疗;秦理又乖乖地按时服药;他的病情被控制住了。
服药四年;秦理一次都没有再发作过,18岁那年;徐医生给他做了各项检查,脑电图、CT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几位专家经过讨论,认为秦理已经痊愈,可以停药。
秦理都记不太清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好像一个死刑犯突然被宣布无罪释放一般,他看着叶惠琴和秦树激动地抱在一起,自己的心里却是平静一片。
其实,这也是徐医生叮嘱过的,癫痫患者要避免情绪波动,尽量不要产生紧张、悲伤、忧郁、太过兴奋等情感变化,积极乐观的心理能促进病情康复。在这一点上,秦理可以作为一个最正面的典型,徐医生就没有见过比他更快乐的患者,也正是因为秦理的配合,加上生活作息上严格遵守一些禁忌事项,他才能被诊断为痊愈。
重新回归正常生活的秦理心态变得更好,即使头几年他还有些担心复发,但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他甚至都已经记不清病症发作时那种耻辱、难堪的感觉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事业越来越顺利,身体虽然仍被禁锢在方寸轮椅中,一颗心却已经飞得很高。秦理明白自己瘫痪的躯体经过持续锻炼只会越来越好,没有了其他病症的折磨,他的身体情况会越来越健康。
就是有了这样的认知,他才有勇气去追求一个女孩子,并最终娶她为妻。
秦理有想过自己和何棠的后半辈子,他想要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即使他没有强健的身体去保护身边的人,他也可以用强大的经济实力为他们筑一座安全又温暖的城堡,这城堡里有他无以为报的父母亲,有从小就疼他的奶奶、外公外婆,有他肝胆相照的弟弟,还有与他相约一生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
秦理想和何棠生好几个小孩子,有男有女,热热闹闹地围在身边,这样子才叫天伦之乐。
在一次浓情蜜意后,秦理甚至和何棠说过给孩子取名的事。
当时何棠钻在他的怀里,秦理左臂紧紧地搂着她,嘴唇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咱们生四个孩子,叫东南西北。”
何棠表示反对:“太多了吧!”
“不多。”餍足的秦理心情十分好,他慢悠悠地说,“秦东是个男孩,他是老大,特别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他们,所以他最调皮,经常会打架。”
何棠抿着嘴唇微笑着,听他继续说。
“隔两年,咱们生一个女孩儿,叫秦南,秦南像你,很乖很听话,长得也很漂亮,读书特别厉害。”
何棠脸红了。
秦理:“再隔两年,咱们生一对龙凤胎,就是男孩秦西和女孩秦北。最小的那个一定得是女孩儿,古灵精怪的,全家都宠她。秦西呢就比较温柔,长大了就是那种特斯文的帅哥,能迷死十八条街的小姑娘。”
“每个孩子都是漂亮又聪明,健康又善良。”秦理吻着何棠的耳垂,越说心里越美。
何棠也被他说得动了心,问:“那你最喜欢哪一个呢?”
“你猜猜喽。”
“是秦北吧,最小的小丫头。”何棠嘻嘻地笑着。
“不是。”秦理的手指绕着她耳边的发,弄得何棠痒痒的,“再猜。”
何棠想了想,说:“嗯……难道是秦南?还是说,你喜欢男孩儿?”
“我最喜欢秦东……”秦理的嘴唇凑到何棠耳边,压低声音说,“南西北的妈妈。”
何棠脸“倏”一下红得更厉害了。
秦理抱紧何棠,神情温柔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最喜欢的一定是你,老婆,至于孩子们,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哪一个我都喜欢。”
……
这些话好像还响在耳边,令秦理生出幻觉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
莫非,现在是梦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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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以后,秦理赶到与李鸿冬约定见面的餐厅。到达包厢时,他已经将情绪调整到最佳,看起来无懈可击了。
李鸿冬36岁,是北京鸿东建筑公司的董事长,他和秦理经历相似,都是白手起家,他们在数年前的一次合作中相识,一见如故,从此便成了好朋友。
秦理是想请李鸿冬帮忙围城南中学标,不仅如此,他还要请李鸿冬做中介,帮他搞定另外三家公司,希望其中的两家不要报名,另一家资质不错的,也能帮忙围标。
李鸿冬已经等在了包厢,他和秦理一年没见,见到以后显得特别亲热,两个人问了问彼此近况,秦理没有浪费时间,就和李鸿冬聊起了自己的计划。
一聊聊了一个半小时,李鸿冬的妻女赶到了包厢,关敬也接来了何棠,秦理把何棠介绍给李鸿冬,抱歉地说:“鸿冬,这是我的妻子何棠,因为家里一些原因,我们的婚礼还没办,到时办婚礼我一定给你和嫂子发请柬。”
李鸿冬很是惊喜,拍着秦理的肩说:“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你结婚了,做哥哥的真是特别高兴!来来来,今天哥哥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何棠本来还很担心秦理会喝酒,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样的气氛和兴致,秦理是一定会喝一点的。她还在心里懊恼没想周到,煮醒酒茶的药材都没带来,这时,却听到秦理说:“真是对不起了,鸿冬,能喝的话我一定喝,只是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就以茶代酒敬你了。”
李鸿冬怔了一下,何棠也没想到秦理会拒酒。
李鸿冬为人豁达,见秦理目光坦荡,就知道他不是敷衍借口,立刻点头说:“没事儿,那哥哥就先干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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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很愉快,散席时已是晚上8点。
何棠在餐桌上虽然说话不多,但是表现得还算大方得体。她一直在帮秦理布菜,细心地观察着他有什么需求,李鸿冬和妻子对她赞赏有加,忍不住夸她几句,何棠一听立刻就红了脸,秦理笑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