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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奴婢死罪啊。”一个脸生的小丫鬟跪地磕头,磕得那额头都是血迹,当下血洒满室。众人看着,皆是不敢接言,这事可是犯了死罪的,谁敢接言,这满室最大的两人都不发话,她们也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血,渗进了地下铺着的厚毯。磕头之声渐的软了。
看着丫鬟脸生分的很,那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应该是福贵妃的贴身丫鬟了。那头已血流不止,却仍是不敢停下。而碧柔此时则端着灵香递过来的茶水,端坐着,这满室都等着苏曼曼的回话。
这大,可真不是容易做的。明明知道昨夜福贵妃于张术已经远走高飞,那今天又怎么堵得上这悠悠众口呢?以往挣着抢着的碧柔今天也是安静的很,那眼神,总是觉得不对劲。心中微微忐忑,昨夜不会是被她知道了?不然,怎会一早就来此地了呢。
“自是死罪那往那墙撞了去不就完了。”灵香低声说着,却是整个屋子都听的明白。
第66节:心心相惜(4)
心中暗笑,嘴上却得使狠。“灵香,掌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瞪了她一眼,抢在碧柔说话之前发令,碧柔自是不敢再说。
灵香闻得自是乖乖的掌括起自己来。
“太后,今日早上,便发现福贵妃不见了的。”碧柔接着话说着,眼睛却不离苏曼曼的。昨夜明明跟她们进了此屋,怎么今晨却不见了。倒要看看这屋内那些人究竟是藏身于何地了,楞她这么闹腾,再过会静慧师太怕也会闻得风声而来,到那时,借着端杯给了随身的富桃一个眼神,待到静慧师太出现,富桃就会指明昨夜见他二人进了此屋,届时……
她倒要看看,这次,寇兰妖还能拿什么理由给搪塞过去。
“若是如此,怎还不派人四下找找,偏到我房里来了?”语气依旧淡淡的,手放在巧儿拿来的炭笼上烘烤着。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从容淡定。
“太后,这后宫之中,皆以太后为尊,这福贵妃不见,臣妾自当是要先告予太后您的。”于情于理倒是说的滴水不漏的。
“这佛光寺不比后宫……”斜睨了眼端坐的碧柔,自己的骨头可没长那么端实,坐也是坐的歪歪的“昨日你们不就做了主了?这佛光寺,做主的可是你与静慧师太呢。”酸,酸死她们最好,想昨日装的有后台似的,现在出了事让她背?啊呸!
“昨日本宫很早便睡下了。”不耐烦的再回了句,不知道这推辞能否让这批女人离开。
正思衬着,屋外再传来的脚步之声让得她的头更大了,今日,果真是精彩。
进来的就是静慧师太了。依旧是昨日的装扮,那脸上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看来的闻得这后堂闹腾才来此的。苏曼曼心中暗寒,这老尼姑,装的可是万分相像啊,昨夜,明明是她骗福贵妃二人出寺,又是她找的人杀的,此时,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将昨夜她的话给传到了。那么说来,此时静慧师太应该以为福贵妃已死。倒不知,此时的静慧师太,又会如何处理了。
“太后,诸位娘娘有礼。”静慧师太对着屋内的众人请了一安。
沾了血的衣角,破烂的纹路,凌乱的裂口,血迹在这寒天半干半湿,低垂在手上,沉沉的像是要滴落下来。
这烂布承在一檀木托盘之上,看到众人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衣角,楞个的熟悉,那盘纹的桃花,可不是福贵妃最最喜欢的款式吗?
此时此刻,这渗血的破烂衣角,可是表示着什么?
端着托盘的小尼姑站的哆嗦跟在主持身后,老尼姑面容不改的走进了苏曼曼的内室。心气弱的几个女人早已经哆嗦的瘫软了,一时间外室满是麝香,及淡淡的,血味。
苏曼曼一脸的从容淡定,而对坐的碧柔则也如外室般的几乎晕厥了,这娇生惯养着的,何时见过如此之物,众人皆是心惊,看这情形,这福贵妃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第67节:心心相惜(5)
静慧师太也是一脸的淡定,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只能有这么一条路走。
碧柔脸色苍白,几近昏厥,这明明看到昨夜福贵妃与男子进了寇兰妖的房间,才特意起了个早想抓他们的隐晦,未料到房内是无人的,而此刻那托盘上的血衣,恐怕是已遭了毒手了。再看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年轻从容,一个老年淡定,这样子,说是初见此物怕也是无人会信的,莫非,这染血的,果真是福贵妃,那福贵妃此时怕已经……
动手的,是谁?
浑身哆嗦着,心中是五味陈杂,这佛光寺突变的让人惊恐异常,处处杀机。
这杀人的原因,又是为何?
头愈发的昏了起来,碧柔假装冷静,想端起茶来喝,手却握不稳,一个寒战,杯子径直的掉了下去。惹得众人皆是低呼,众妃嫔冷汗直冒,心中惊恐,这样式,不知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啊……
“我可怜的姐姐……”捏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拿干涩的眼落出几滴泪水,抽出暗袋中的绢制手绢,携去了眼角的冷水,再看向别人。
“我道是一早起来总觉着这全身不对劲,原来是姐姐出来这番事……”语气是梗咽的,任谁听着都觉着是姐妹情深啊。
“静慧师太,这佛光寺一直都是您管辖之下的,怎会出如此之事呢?”对对,别人听了无不赞同,任谁都觉得是太后与先妃姐妹情深,谁都要鞠一把同情的泪水,任谁都是觉着是寺中的守卫不严,寺中的管理不擅。而这个,就是苏曼曼想要的。
“我可怜的姐姐……”糟糕了,没眼泪了,苏曼曼暗叫不好,及时用手绢捂住了眼角,不让这情景被别人看出来,这一捂,更是让人相信了。
“娘娘,请节哀。”灵香适时的递上新的丝绢一块,让苏曼曼换着用。
“静慧师太,说说,是什么情况。”真是贴心的丫鬟,是知道她有话要说啊。
“回禀娘娘,此物乃是今晨护军侍卫在寺外发现的。估计是昨夜福贵妃私自出寺,遇了毒手……”语未言毕,满室的啼哭之声顿起,苏曼曼捂着小脸听着热闹,这满室的啼哭,怕没一分是真的,反倒是自己,反正知道昨夜他二人已然离去,生死也就由天了,只是……偷看了眼静慧师太,只见她闭眼数着手中的佛珠,一掌兰花指,似乎是为逝去的那缕香魂祷告着。
如果有奥斯卡,她绝对是女主角了!眼中透着冷意,心中,不觉得起了杀机……
这人命在此时此处,果真是什么也不值得了。
一室啼哭,众人皆啼,配上僧侣的念经谡佛,满室的闹腾,不觉得头都疼了。
“这事就交与静慧师太处理了,介于明日即将举行的剃度大典,此事不宜铺张,即日就通知圣上,将福贵妃之名自名册之上划去了吧。”苏曼曼压低了声音布置着,这事既然是无头公案,谅静慧师太也无法提出什么异议的,自然是她做了主了。
第68节:心心相惜(6)
福贵妃,你若知晓,也会谢我,至今日开始,这世上,也再也无福贵妃与张术两人了。
众人闻此也未得争吵,碧柔好像是未接受这事实,这好端端的一条人命,怎的竟在昨夜就飘渺了,本想借此告一状,却未想看到的确是血淋淋的破烂衣角,眼睛不自主的看向静慧师太;昨夜之事,她曾向静慧师太禀告,未曾想到,却是生不见人,死,未见尸……
“罢了,都退下了罢,此事就交与静慧师太了。”将麻烦踢给那老尼姑,既然敢行杀人之举,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呢?既然如此,就让她把福贵妃的死讯传到皇宫之中,那么,那个人自然也是会相信了。
这样,“他”就一定以为“那件事”就此尘封天下了。
明黄色的房间,明黄色的布幔,明黄色的桌椅……触目的皆是透着决定的尊贵,桌上一对大红烛,蓝布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挑着红烛烧出的炭渣滓,不敢骚扰了批着奏章的龙冠天子。
边界南焘国在他初登基,国事不稳的情况之下,蠢蠢欲动,势必得增加边界肃城边防,不然,朝内的大臣又会以此为由召回各地的驻王……心绪正乱,外面一人喊召,一闻声音,便忙喝退了忙着点烛的小太监,唤来人进入。
“何事禀告?”看到来人,也不抬头,出声相问。
眼前承上一把带血的剑鞘,剑身拔出,上面的血迹已干,呈现黑褐色,剑鞘上用利器刻了个张字,那款型很明显就是宫中护卫使用的。
“确定没留下活口吗?”只斜眼一睨便不在看。来人一见,马上将破剑收至身后,用深色布包裹好,才又答话。
“回禀陛下,静慧师太已按皇上旨意在半路安排了杀手,那二人只有死路一条。”语气中带着确定。
“可是你亲眼所见?”继续批改着,也不答话。脑中却是诸多思绪的,那二人一死,“那件事”就不会在有人知道了……
这人情在此,可就这般的淡薄。
看着纷扰的人在面前走来走去,苏曼曼提不起一丝的兴趣,昨日那事也算是压下了,只希望福贵妃与张术此时已走远了,也不枉费那夜手染鲜血,拼死相救了……
撩过手上的金丝手环,精巧的手工巧夺天工,不输现代的手艺呢,就这纯粹的手工,可如此的巧妙。
“太后,吉时已到。”灵香巧儿一左一右陪在身边,左右搀扶着,将苏曼曼引至佛光正室,未进大殿,已闻得啼哭之声。
一众先妃跪立地上,青丝披散,白色素缟,好一副梨花带雨,只可惜,今后,这荣华富贵皆离其远去,日后陪伴左右的将是一盏油灯如豆,从此六根断绝,只伴青灯。
拿过灵香递上的文谏,慢慢的读:“谓诸菩萨发菩提心。若诸菩萨、住菩萨法性;为欲利益十方世界所有有情,依彼行相强胜因缘,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发大誓愿,受发心法。谓我必定当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度十方一切有情,令离诸烦恼故;及离诸苦难故。自今日之后,诸位先妃各赐法号,自守寺中规矩,替皇家守寺,自是至高荣誉,望各姐妹自今日起守寺中规矩,为我朝,为皇家,为天下祈得佛佑,自当是载誉而回,不枉此生。”
第69节:心心相惜(7)
念完,将文谏双手合上,再递给身后的静慧师太,收手来递,显示重视,静慧师太也不推辞,双手合十,尊敬领命,将文谏用金丝绣袋装好,放在了佛供之上,再转身,水袖一挥,仪式就开始了,众人的哭声,更大了。
了却这尘缘之事,幸的不用生葬,这活的可比死了好多了吧,和这些女人没啥缘分,苏曼曼自是没什么感情在里,这世上不见得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青丝,只是图热烦恼罢。
静慧师太手执利剪,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起,这地上落满了秀发,小尼姑蹲着身子拾掇着,另外几个年长的老尼拿着剃刀,在静慧师太剪完之后,为先妃剃度……满室的闹腾,几个挣扎着的,被丫鬟生生的按住了,眼睁睁的看这哪头青丝落了地,也便断了念想……
碧柔就站在苏曼曼身侧,也是见得的,却不自觉地抚了扶自己的小腹,这宫中女人的命运,皆是如此,没有子嗣的,连生存的权利都无,突发的恨起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