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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时,后排的男生,曾拿了一条同样的蛇吓我,不料我却不怕,还要来当宠物养了一个月,入夜,下铺的女孩,说被子里怎么会有软溜溜的东西,随打了手电找,结果发现,小蛇正蜷在女孩被窝中沉睡。我们笑极,把它重新放在文具盒中。这样的佚事,后来传了出去。吓的后座男生,瞪着双眼,看着我和下铺女生足足有十几分钟。半晌,用力吞了口吐沫,才坐下。我想,他会不会想,我们俩是从深林密处,从女巫摇变而来的。
那条蛇还吐着信子,我却像见过一样,笑着看它,而它也竟懂了般,游走。
蛇是有灵性的,我一直说,你要是不伤害它,它是不会动你的。这样聪明的生灵,是能分清,我们并非它们可以饱腹的食物。
或是,路太艰难,走的慢的缘故,娇小女人,拄着拐,没再吭声,一点点,沉默的走着,我却,在她身上,看到一种让人畏惧的精神。
如是敌手,我定不是她的敌手。
她身上有武土一样的精神,被她娇小的外形裹住,并不容易得见。
祖母绿的故事八
越到林子深处,一种诡异的气氛也越发的重了。
只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不能说什么,我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往前走。只觉得一点点向下,好像进入了一个深幽的洞穴。
又是那只蛇,我相信,前不久,见得就是它。而此时,它那黑豆样的眼睛在告诉我,我们又相见了,我不由的有些害怕,那条蛇游走了,这很容易,到处都是密繁的林木,到处都是它可了隐匿的地方。
“我们迷路了。”我喊到。
人一下停了下来。薄雾越来越重。
“不可能。”前面领路的人叫道。他显然非常相信自已。
“真的。”我坚信,我相信那条蛇的出现,是来给我报信的,只是不想让我越走越深,因为我们以前见过。同行的人觉得我有点神经质。志雍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试图让我安静下来。
“在这密林深处,害怕也是有的,我们这么多人呢?”志雍的话刚停音,远处传来了鸟叫,有点像乌鸦,这种叫声在中国人的印象中,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说的没错,我们是迷路了。”前面的那个女人有些惊恐的说道。并指着前方的那棵树:“我大约在一个小时前,曾吃下一块饼干,而那张包装纸就让我随手赛在了树桠间,而今一个多小时过去,我们又一次见到了它。
如果不是女人说起,我们是不会留意在这么茂密的森林中,一小片人类文明产物的出现,而现在那块杏黄色并带有白底的图案的包装纸分明是一展旗帜,宣告着我们迷路了。
空气中有些燥动不安。
而最肯定我们没有事的人,也说:“GPS没信号了。”
我们走近,罗盘也向定着了一样,不论朝向那里,它都指着一个方向。有人掏出了指南针,而针头却不停打转,停不下来。抬头向天,是密林,穿透的阳光,星星点点,根本没办法告诉我们太阳的确切位置。
没有树桩,这里倒下的树林极多,却是连根的,我们又找了许久,并不见蚂蚁窝。青苔在石头上遍布,没有那里生长的不好。所有脑海中,能够用的方法都试过了,徒劳。大家开始紧张起来。虽然我们来这里,都是为避开都市,但是真的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的时候,更多的是从心底生出的恐惧。
邰斌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那里有一丝温度,此刻,通过这双手传递给我。
天一点点黑下来,我们决定露营。
那是一片相对开宽一点的地方,我们通过努力,寻到了一条水源,我们相信,一直顺着水流而下,我们是可以通向文明世界的。
天阴着,我们想通过星星来辩方向的企图也破灭了。
大家搭好了帐蓬,决定轮流守夜,为的是那篝火不灭,这样,至少可以吓退很多森林里的野生生物。
我和邰斌被分到了第一组,值到晚上十二点。
大家睡下,我和邰斌在篝火中,相对而坐,为的是可以看清对方身后,以确保安全。
“要不要听一个故事。”邰斌并没有用征询的口气。
我点了头。
那是绿祖母的故事,邰斌如是说着。
我看着邰斌身后,有一个绿色,闪光的眼睛,吓极,邰斌看了去,说是狼,又说狼并不敢来,我把篝火烧旺,这些柴足够烧到明天天亮了。
其实绿祖母的故事,和森林和狼都有关系。
邰斌的脸上平静,可我的心却不能,我一直看着邰斌身后那双眼睛,绿幽幽的泛着光。是一种诡异、狡黠、贪婪、凶狠的光。
第5卷
左半边翅膀一
梦是远远飞翔,你就是我左半边翅膀。
为了缓解我的情绪,邰斌打开了手机,里面,传来了文明世界的声音。声音轻轻的,隔着篝火正好听得清楚。
“喜欢吗?”我是第一次听见。不能不喜欢,就算只单单为了那歌词。每个人心底都存了一个爱人的影子,可是真的选择不飞翔的却是极少的。
“你会和她一起飞翔吗?”我转避了问题。
邰斌一怔,眼神中暗淡下来。
“你觉得她是我的翅膀吗?”轻轻的声音,划过长空。天空晴朗,我看到了星星,这对于迷失了方位的我们无疑是个好消息。
“星星、星星出来了。”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这样随着星星一起闪动在了心际。
邰斌找到了大熊星座,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懂,但他接下来的话,我就懂了,北斗七星是大熊座的尾巴。
斗柄指西,天下皆秋,现在正是秋天,又有了北极星,这样方位是可以确定了。邰斌记下了方位,又查了地图,在这里不远有一条河流,我们找到它后,就可以沿河而下,寻到公路了。
邰斌细细的查着。
一切就绪。换班的人也来了。是志雍和那个娇小女孩,我去睡,隐隐可以听见邰斌和志雍的声音。那里透着一种希望。
我想着祖母绿,那个没有说出来的故事。
早晨,醒来时,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路线。”志雍耸了耸肩。
这种局面,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人群的分离,意味着我们将遇到更大的麻烦。我们和这些发烧级的驴友不一样,我们带的食品、水很少,药品基本没带什么,一些求生工具也没准备。
“这时,他们不想我们再和他们分享资源,在这里资源意味着生命。”邰斌说了我们都明白,却没说出来的话,太惨忍,也太冷。
我收拾睡袋,那里有二块黑巧克力、一把瑞土军刀、一盒云南白药、一盒抗生素、一个打火机。上附着一张纸条,纤巧的字迹,让我想起了队里唯的女人。
“相信,我们会在外面的世界相遇。”下面是一个太阳的笑脸。
我拿了东西给志雍和邰斌看。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这是救命的东西。”
我想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不停的照顾我。眼神和桔子很像。
我们背着包,照着邰斌制定的方向走。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森林,我们把食物和水做了非常细致的分配。森林里流动的水源,让我们的意外迷乱而搅的不敢尝试。
娇小的女孩不肯走了,一直说饿。
我听了无数遍以后,把巧克力会给了她一块。她也不怕胖了,二口就吞了下去。那里是热量,是生命的能量。
我们终于找到了那条河流,不过已经干涸。这让我们不能确定。森林里丰盈的水源,难道偏偏遗忘这条河床。
我们还是决定往下走。因为这里有太阳,可以告诉我们前行的方向。
左半边翅膀二
河道极远,让人看不到前行的光明。太阳一直在天上挂着,没有了大树的避荫。秋日的阳光也是火辣辣,根本是要蒸发出我们身上所有的水份。
我像一条小狗一样,不断的吐着舌头,只为舔市我那干涸的嘴唇。
那个娇小女人,却不像昨天一样,拼命的喊累,反之,她总是走在前面,不知疲倦。
“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志雍在我旁轻轻的说着,一脸的不屑。我知道,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他是不会选择与娇小女人同伴的,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有朋友,在最关键的时候,她可以为了自己,毫不迟疑的抛弃任何人。就连范跑跑敢于说出来的勇气也没有,她会找来好听的词汇,描述这一切。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龌龊。好像有点,在这样的地方,是需要团结的,还是往好里想的好,我拼命往好里想,可是娇小女人就像我的假想敌一样,脑海中竟想不到她的一点好。
临近中午,我们见不到一点村庄的影子。秋天的树木,构成一种特有的荒凉。不住的侵蚀着我们燃起的希望。
就连志雍的脸上也透了一丝不确定的惘然。
在我们成长的时候,他一直是一座山,让人感动安实而可靠,我想,只要有志雍在,什么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可当志雍有这样表情时,我所承受的是无边的恐惧。
手机依旧打不通。
我们只用一个手机试,怕用光了电。就算有了信号也会失去得救的希望。
“我有一个办法。”娇小女人说。
我们一起扭过头向她看去。
“等待救援。”我们像撒了气的皮球,这话根本等同与没说。
“是真的。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新闻。说是近日天气干燥,要严防森林火灾,为此,地方政府出去了直升机侦察,以防野火。”娇小女人说。
我们的大脑一下转了一圈,找到了希望。
“火”
对,是火,一定能救我们的。
我们开始找了许多柴禾。一点点堆积在河床里。当这些柴禾积到足够的高度和面积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给我留下了瑞士军刀的女人。心中不是感谢而是感激。
“现在不能点。夜里不一定有飞机,就算有,要救我们也困难,不如留着,到明天早晨,我们过了八点再点。”志雍说罢,我们都表示同意。
不再往前走了。我决定在这里等着。这时,这条干涸的河床让人觉得它存在的价值了。
我们坐下来,所有的疲惫一涌而上,不再想动。
志雍和邰斌两个人支起了帐蓬,在河岸边的开阔地。
天还未黑,篝火就已经点上了。
虽然,在等待救援,可是我们还是选择了极少的食物充饥。我们还不能确定得救的机率到底有多大。
入夜,火光抵着寒风的寒意。
还是要值夜。这一次,是我和志雍。
娇小女人坚持的结果,虽然志雍竭力不想娇小女人如意。
我没什么,沉默着。邰斌也沉默,只是用眼看着我,像是这样的结果是由我决定的。
左半边翅膀三
我和志雍是后半夜,我们先去睡了。一个人躺在帐蓬里,无睡意,过了好久。外面的风声,渐渐听不到了。
娇小女人把我叫起来,我迷迷糊糊的起来。她躺了下来。
志雍和邰斌在外面。
“你去睡吧,我们俩在这里。”邰斌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因为恍若间我听到娇小女人说:“她当然要起来,我们是一个团队,不存在特殊。”而后,还有志雍的那句:“什么时候,你成了团队里面的了。我乐意她特殊。”
爱是自私的,不论以那种形式出现。友爱也是如此。
“你去睡吧,眼都红了。”我伸了手,在邰斌眼睑下摸了摸。出于一种无意识的习惯。
邰斌,没动,待我的手抽走,他还站在那里。不过,他不再坚持,去睡了。
火烧的很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