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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瞅了一眼那束白玫瑰,朝墓碑鞠了三个躬,转身便走。
李念走后,田小麦也朝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像往年那样静静靠着墓碑侧面坐下,手指一次一次抚摸着镶嵌在墓碑里照片,然后将头倚在微凉的墓碑上,就像依在妈妈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她的心身放松,仿佛只要坐在这儿,她才可以放下一切。
“妈,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他没有?他来看了你。他好看吗?”
“妈,我很难过。我为什么遇到他?我真愿一切都是一场梦,待梦醒来后,我还是最初的我,安静的上班,周末参加一些联谊会或相亲会,遇到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谈一段没有利益的恋爱,水道渠成的结婚生子,现实安稳地过完一生。可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泡沫。”
“我现在好累,无与伦比的累。现在的我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模样,我也憎恨我现在的样子。可是妈,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
小时候妈妈喜欢叫她傻妞,她有一次偏着小脑袋问妈妈为什么老叫她傻妞。妈妈凝神片刻才喃喃道,女孩不要太聪明,否则慧极必伤。每天晚上,妈妈抱着她看电视,总一次一次抚摸着她的耳珠,她的耳珠又大又厚,妈妈总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像她,最好也不要像她。
她一直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比电视电影里那些阿姨还要美上几百倍,她最渴望的就是长大了要像妈妈那样漂亮。
现在她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是不希望她太漂亮太聪慧,不要步入她的后尘。可就算没有步入她的后尘,必然也有自己无法躲过的劫数。这个世上,她举目无亲,无枝可依,孤苦伶仃,凡事都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以前遇到什么事一个人撑着也不觉得那么苦累,可现在遇到这个男人,顿感前路一片凌乱凄迷扑朔迷离,身边连个指路人也没有。
“妈,你离开得太早,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和迷茫吗?”田小麦的眼泪簌簌落下,胸口痛得模糊不堪。
她沉浸在莫名的悲伤中,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李念,微微张着双腿站立,手里拿着雨伞静静地看着她。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雨来,田小麦浑然不觉。
那天下山后,两个人在外面吃过饭直接去了郊外的教堂。牧师见到李念,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不再年轻的脸上绽放出温煦慈详的笑容。
后来田小麦才知道这座教堂一度被废弃了,是李念重修了它,并请来牧师主持教堂的事物。
那个微风四拂的秋日下午,她和李念还有牧师坐在教堂后面的小花园喝着花茶聊着教堂绿要面临的化及维系事件。
牧师褐色的眼睛很多次都停留在田小麦的脸上,流露出慈爱与欣赏。
很多时候,在当初不经意见过的那些人那些风景说过的那些话总会成为人生以后一直追逐与回味的记忆。
李念不信基督教,但他从小的记忆中,奶奶每个周末会来小教堂做礼拜,他常常也跟着来,他就在教堂后面的小花园里听着圣歌捉草虫和蟋蟀。他喜欢那样的上午,虽然教堂的窗户里飘出孱厚的歌声,可世界那样安静,安静到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思绪变得无边无际,他似乎可在这无边无际的广阔空间为所欲为,只要他想。
后来年迈的牧师在一个冬日凌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没有新的牧师主持事物,教堂也慢慢被废弃了。
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他决定有一天会在这座教堂向她求婚,在她最美的年纪,许她一生的幸福。
世事变化不可测,如今他带着另外一个女孩坐在这儿,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眸,飞扬的笑脸,还有一闪一扑的睫毛,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问,我爱她吗?我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不是说过这一辈子除了舒灿再也不会带任何女人来这个神圣的地方了吗?
他不愿去想这个问题,他只是在有意对她好了之后又无意对她好,或许他心深处到底柔软,常会掉进一个奇怪的漩涡中,他情不自禁地去想像她的生活,想像像她这样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生
☆、第四十章
男人总会对比自己柔弱的事物产生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某些时候会变成同情怜悯;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她没有别的依靠,她只是一个孤儿;她常常把自己将得很坚强很勇敢;明明摔得很痛她还是会笑着说没关系,说我很好;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她可怜又可爱。
想起上午她一个人对着墓碑喃喃自语独自泪流的情景,他情不自禁从桌下面捉住她的手,她朝他微微一笑;笑得这样理所当然,仿佛上午的悲痛从来都没有过。
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她抬了手轻轻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睛投向远方的江面,眼眸迷离却有丝难以抗拒的风情。
从教堂回到家后,他们坐在客厅里玩最新网络游戏,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却没有接。
田小麦的心情又黯淡下去。这些天,他的手机经常响起,可他一直不去接。
她知道自己不好,电话并不一定是舒灿打来的,可是她就是绕不过那个念头。这两天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手机响,怕一个电话就将他拉开自己的身边。在一起,她把每一分钟都当成倒计时。那种恐慌让她异常敏感和难过。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都好。
今天上午在墓地她对自己说,不管李念是在演戏还是在拿她做消缱的游戏,她终会留在他的身边,以一个最好的状态,努力让自己优雅迷人从容,直到期限到期为止。这一生,她想自己再也不会去爱了,她此刻外表平静,内心却从未有过的激烈着,她知道这激烈是一把火,会生生把她所有的热情都燃完,离开这个男人后,她所要做的是找一个地方疗治伤口,疗治这场不能言喻的爱的伤口,在回忆着他们有过的一年婚姻时光里慢慢老去,她只想做到在他的记忆里是完美的,尽她所能。
她爱他——因为爱——她终于承认是因为爱。
其间她的电话响了,是陈皖溪打过来的,问她在哪?她说在L市。在一旁的李念有些警惕起来,她们寒喧几句就挂了电话,李念问是谁的电话,她说是陈皖溪的。他淡淡说:“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在哪。”
刹那间,田小麦的心情糟到了极点,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她从来就不被承认过。
她冷笑一声,丢下鼠标。
“怎么不玩了?”
“没怎么,不好玩。我想回家。”
“玩得好好的又怎么了?”
“就是想回家。”
“你别无理取闹了,来,我们继续玩。”李念好脾气地哄着,捡了她丢在沙发里的鼠标递过去。
“不,我就要回家。”田小麦起身就往外走,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装满东西撑得鼓鼓的布袋,随时都会因为超负荷而撑开。
“你丫犯啥毛病了,我哪里得罪你了?”李念追出来,拉住她的手。
“你以为你想得罪我就能得罪得到?你修炼得还不到家!”
“我在你心中就连这点份量都没有。”
“没有!”
“好,这是你说的!”她眼里的那种傲然让李念一颗心拨凉拨凉的。他索性放开她的手,任她走。
田小麦那刻太冲动了,只想着要走,只想不要面对这张让她难受的脸。可是她多希望李念能拉着她,给她怀抱给她吻给她承诺给她爱。
李念还是追上来了:“算我求你,别走!”
田小麦的泪“涮”地流了出来。等李念追上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哭得那么汹涌。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念不解地追问。
“我好累!我好累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副模样,好了,我承认,我承认我爱你,我承认我不想离开你。可你呢,这是不是你的一场游戏?现在是不是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你站在一旁看着我一脚踩在沼泽地里,内心却满心欢喜?也许还正想着要抽身离去吧?你得意了吧,你开心了吧?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让我像现在这样痛苦。我求你!”
李念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流泪满面的脸孔不知的措,他很少看到女人在她面前哭,而且哭得如此痛不欲生如此狼狈不堪,也不管自己哭的样子有多丑。就算舒灿在他面前哭,也是哭得极有分寸优雅,从不这样嚎啕。她在他面前哭过多少场,每次哭起来就是嚎啕,像她这样的女子,不是被伤透了心会哭成这样吗?
他想抱住她,可是他抬不起手,他知道自己的目地终于达到,她说得对,她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为什么要把它流掉?”
田小麦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钝钝地看着他的嘴,努力思考着刚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
“你为什么要把它流掉!”李念控制不住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怒吼出来。
天知道有多少次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就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她的心上有没有一个洞,一个汩汩流着血的洞,她怎么能这样轻易将那个无辜的生命剥离抛弃又很快的遗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田小麦大笑起来。恍惚间她已然明白,这个男人对她好不过是费尽心思报复她。
这真是一场最残忍的报复。他不知道她内心有过的挣扎,也不知道她赌气躺在手术台上是多么渴盼他能软声软气地跟她说一声,这个孩子我要!更不知道多少个午夜,她梦到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泪湿枕头,痛着醒来。
李念的腰朝下弯了弯,一阵巨痛电流般漫过他的全身。每每一想到那个突然被剥离生命的胎儿一颗心就像要裂开似的痛。看着眼前这张痛不欲生的脸,他终于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不是这样吗?
可这一切是他想要的吗?这一切对她公平吗?他拿这个女人当报复一切的工具,他最初的想法是娶她,向这个世界宣布他并不是一个听天由命顺从安排的傀儡,他不会碰她,他要的是只是一纸婚约,给逼迫过他的父母一个最沉重的打击,等一年后或在更快的时间里给她一笔钱再离婚。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深的伤害田小麦,让田小麦爱上自己不是他最初的目的,可她轻易就将腹内胎儿流掉的事像埋藏在他身体里的一根针,有意无意的总刺痛着他,她对他的不在意也刺痛着他,他想到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痛得刻骨铭心!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终生。于是他因痛生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对她做了些什么?
田小麦擦干眼泪看着紧抿着双唇的他,渐渐唇角落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