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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编看我的模样,给我打气,“悠悠,别灰心,咱们谁没在总编下被毙过上百回的。她只是要求高些。”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王娜工作上绝对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如果说对我这个人有什么不满,大概也就是有点不太瞧的起我。我是社里年轻人中唯一没走招聘口进来的。而且,我还有大学的编制。
我不能总这样被人瞧不起。虽然我也没什么事业上的追求。但,人总是有自尊的。
当天晚上又忙活了一晚上,在各大文学论坛上搜寻,各个写手网站上约稿。在我快要困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篇原创连载。网站上登了近七万字,没有完结。这故事仿佛夏天阳光里翠绿的一叶榕树叶,让我的心底也照亮了。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篇文一定能过。
于是忙注册帐号,给作者站短,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过了两天,那个作者终于回信了,留了一qq号给我。
我欣喜若狂,加好友通过之后,他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我的心情也跟着灰色起来。按说大部分作者,发现有小编主动勾搭,基本都会比较热情。可这个人似乎不太上心。由此可见他应该不是专职作者,也不太像学生党。应该是平时工作比较忙的人。这更诱发了我的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写出这样明媚而忧伤的文字?
终于这个头像在周五的凌晨响起了嘹亮的嘟嘟声,那声音把我从睡梦里唤醒,我有一种预感,是那个作者。我忙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到电脑前一看,果然是他。头像显示的名字和他的笔名一样:芜颜。
随便聊了几句,我便入了正题,发给他了约稿涵。他也表示有兴趣,不过他说他工作忙,不能常联系。言下之意,也没是时间修改。小说是完稿,当场就传给了我。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仿佛在一堆石头里发现了一块美玉,我愿意去雕琢它。
我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看完小说,将错字、格式一一调整。小心翼翼的交给王娜。
一整个周末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王娜看了没有。她最近手里还有几个选题,工作量是我的几倍,有心不去叨扰她,又怕她将这个事情遗忘,所以心里非常的忐忑。
莫小纬又去党校学习,连听我唠叨的人都没有。我只好不停的跟他传了短信,诉说着心里的烦闷。
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情绪。我的房间基本不关门,谁会这样礼貌?
我转过头,橘色的灯光的尽头,陈子枚一身米色休闲服。惬意的靠在我的门上,微笑着看着我。仿佛等着看我的反应。
我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出现在我家里太让我意外了。手一松,手机哐当一下掉到地上。
陈子枚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看到帅哥这么激动?”
我捡起手机,仔细检查它的伤势,“啊,人家是沉鱼落雁,你是‘沉手落机’。咦,你怎么来了?”然后沮丧的发现,手机壳摔坏了一个角。
陈子枚走到我桌边,从我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摔坏了?”
“是啊,这可是莫小纬送我的。珍贵的很,你得陪我!”
他笑了笑,“没问题。下次陪你一个。”
我见他认真了,摆摆手,“算了,跟你开玩笑呢。”他依然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忽然想起来,我妈说要请同事来吃饭,问他:“你不是我妈请回来吃饭的同事吧?”
他仍旧笑,“为什么不能是?”
我往门外望望,果然,我妈有事没事借机从门前闪过来闪过去。小声说:“你可算是进了黑店了。”
陈子枚不明就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等着我的下文。
“我妈看上你了。”说完觉得这话太容易起歧义,又忙说:“我妈总把他看上的男生往家带,给我相亲呢。”
陈子枚侧头微微一笑,“带了几次?还没成功?”
“你们台的,市台的,连县台的都见过。我妈那是本领不够大,不然央视的还不都给我带回来。”想想我妈,我就觉得好笑。跟莫小纬恋爱那么多年,走上地面也都三年了,亡我爱情之心不死啊。“你说我妈得多执着啊。”我感慨。
“她也只是为你好。”
我摆摆手,“不提也罢。你等会儿,我把稿子存个盘。让你尝尝我爸的手艺。”
陈子枚凑过来看我的电脑,半晌没有动静。
“不错吧?我新收的文。文笔、情节什么的真不错。现在等我们总编的意见呢。”
陈子枚“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入座的时候,满桌的菜惊的我说不出话来。
“李老师您太客气了。”陈子枚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并且是非常得老一辈人欢心的那种。连我爸这样都已经被莫小纬收服的人,几乎都要缴械投降了。
晚饭的位子排的很暧昧:我爸我妈坐在一边,我和陈子枚坐在桌子另一边。我妈一个劲的给陈子枚劝菜。她从来都不是个容易热情的人,但是今天也太明显了。不停的夸着陈子枚,贬低着我,说我任性、娇气……
陈子枚谦虚而含蓄的微笑,并且不露痕迹的赞美着我妈,顺便也赞美我几下。我仿佛进了批斗大会一般。
我妈少有的失态,看来她对陈子枚果然是满意到不行。要不,就是刚才跟陈子枚有说有笑的样子给了她想象的空间。
“妈你太夸张了。”我最后终于看不过眼了。
我爸从来都是和事佬,看着我们母女马上就要开始针锋对麦芒了,忙转移话题:“李云你也夸夸女儿啊,咱们悠悠也是聪明漂亮,性格又好,善解人意。小陈你可别只听你阿姨的。”
陈子枚微笑着点头,侧过脸笑着看我。
我嘴里的一口饭还没咽下,被我爸的话呛住,差点喷出来。幸好我装淑女手到擒来,硬是狠狠咽了下去。但是还是呛的咳嗽了几声。
陈子枚那样自然的伸手给我拍拍背,递了杯水给我。我妈看在眼里,更是喜上眉梢。
喝了口水,我才缓过劲来,“我受不了你们了。妈你还是别夸我了,我跟小陈同志早好几年就认识了,别让人笑话……来,小陈同志,吃这个,我爸做的古老肉,那是一绝啊。”
“你们认识啊?”我妈一听更是开心。
“高中就认识了。我、小陈和莫小纬那可是三剑客、好朋友。妈你就别往歪处想了。”我夹了一块肉到陈子枚的碗里,“来,别客气啊。我爸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要不怎么能抱的美人归?听说当初追我妈的人从东大门一直排到西大门胡同口。”
陈子枚吃了一口,也赞不绝口。我妈听到“莫小纬“的名字也偃旗息鼓了,不再露骨的拉郎配了。
酒足饭饱,我妈坚持让我送陈子枚去坐出租车。
我感叹,“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么晚了,还让我一个少女送男生坐车。”但是我妈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无情的把我和陈子枚关在的门外。
“你别送了,在门口呆一会就回去。我自己走。”陈子枚说。
“那哪行啊,我妈这会肯定在窗台上趴着看呢。”我拉着他坐了电梯下去。
入了秋,这个城市的夜分外的清凉。呆的久了,居然也能感到从底而升的寒意。偶有晚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路灯的光里飘浮。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第 17 章
我们并肩走着,突然就没了话题。只有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家走到小区大门,有十分钟的路。这条路在无声里,突然变的那样漫长。
我清了清嗓子,觉得应该找些话题聊聊。“今天的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妈那人就那样,巴不得我跟莫小纬分了,然后找个高帅富。”
陈子枚笑笑。路灯的光撒在他的脸上,一片的宁静,宁静到清冷。挺直的鼻子,薄薄的上唇带着淡淡的粉红。从唇色辨析,此人身体健康。
他总是保持着一种微笑,那微笑让他的唇角一直带着微微上扬的曲线。陈子枚一直都是那样的…………漂亮。从高中,到现在。他应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生。
看我盯着他,陈子枚停下来,抹抹脸,“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就是在想,你这样的帅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
他突然就不笑了,怔怔的看着我。我才发现,原来不笑的他,是这样的冷漠。难怪他总带着微笑,也许只是为了掩盖那张冷冽的脸?这样的表情,是我所不熟悉的陈子枚。
“怎么了?”我小心问。
他回了回神,摇摇头,“没什么。你头发上有片树叶。”说着,把我拉近,从我头发里取下一片叶子,拿到我眼前。
他修长手指里拈着那片叶子,还没枯萎,一半暗红一半深绿,过渡的地方是一道浓黄。趁着他的手更加白皙。
“真好看。”我说。
“人还是树叶?”他问。
我记得我问过他两次,“你觉的我好看么?”
但这场景太过暧昧,我不太习惯和莫小纬以外的雄性动物交往。快走了两步,大叫一声:“糟了,忘了让你把菜打包了。”
陈子枚显然没跟上我的思维,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解释说:“我爸做那么多菜,应该让你打包带回去的。我妈那人,不吃剩的,回头这些菜还得我跟我爸俩人消灭。这下不知道还得吃几天呢……唉,我爸怎么就把我妈惯成那样!我真不了解我爸,长得帅,学术好,思想好,品德好,做饭好,怎么就死心塌地跟我妈……”
“悠悠,回去吧。我走了。”陈子枚打断了我呱噪,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那表情,是什么?压抑而痛苦?一闪而过。我以为我看错了。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兴冲冲的跑去找王娜,等着她的意见。枪毙也好,通过也好,总强过牵肠挂肚。况且,我今天准备好了,无论怎样,也得努力说出点声音。谁知道总编室空空,王娜出差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干瞪着电脑,连审稿的动力都没了。陈编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丫头,轻松点。看你一上午都失魂落魄的。要不帮我写写习题的标准答案?”
我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陈编您就别毒害我了。我从小到大被那些‘标准答案’摧残坏了。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怎么能回头去干摧残花朵的事情?”
陈编爽朗的笑了,“不错,还能说笑话。找本书来看看,调节调节情绪吧。”
我重新提起精神,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手机突然就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是个女人。
“您好。”我说。
“我是莫小纬他妈。”
面对韩萧的突然来约,我终于知道心里不安的来源,并且惊讶于自己第六感的越发的准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