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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纬看到我的肚子,很是惊讶。是的,没人听说我结婚的消息,更别说怀孕了。裴雪很大方的自己进了房间,留莫小纬跟我聊天。她跟夏文一样是个八面玲珑七窍心的女人,很适合莫小纬。我很欣慰。
我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并肩走着。仿佛还是当年刚刚破了他的相的时候。彼时担心找不到媳妇的莫小纬已经成了人父,我却不是孩子的妈。
人生真是无限感慨。
不待他问,我便说,“孩子的爸爸在美国。”
然后他就相信了。他那样的相信我,我说什么都信。走了一会儿,我说,“我得回家了。”
他说,“我送你。”
我说“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然后他说,“你保重。”
然后我们分手,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穿流在车水马龙里。我还是哭了,曾经的熟稔,如今的形同陌路。不管一路走来再怎么样的艰辛,明天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我妈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医治,穿越了生死,他们又重新的去登记了。然后在我的敦促下,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蜜月旅行。这时候,我挺着八个多月大的肚子,把他们赶上飞机。
我在怀孕的时候最大的变化是变得嘴特叼。如果爱吃的东西吃不到,就如同发了毒瘾一样难受。在多多三十七周零三天的时候,我突然想念起亚晨酒店的马卡龙。于是驱车前往,完全没想过我会遇到早产的问题。
这天,多多在肚子里格外的躁动。我的心情在吃到第一口马卡龙的时候也变得格外的好。
其实,我应该想到会遇到荣俊的问题。只是,我自己心没有正视过。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也是有点想见一见荣俊的。最后,我把这种想法推卸给多多,认为是他在作怪,是他想在出生前听一听父亲的声音。
然而这一天,我并没有什么预想。仅仅就是嘴馋了。
荣俊拥着一个妖娆的年轻女孩从我视线里走过的时候,一个粉红色的马卡龙正噎着我难受,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巨大的咳嗽声让路经的两人往我这边看。然后,四目相对,我看到荣俊微微怔了怔。
他放开那个女孩,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孩媚笑着先离开了,荣俊却径直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我的咳嗽终于止住。但是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哽的不顺畅。
“荣先生,这么巧。”缘分,于我们来说,或许重于泰山,也或许轻如鸿毛。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原来,他是知道我离开的。
“回来一阵子了。”我继续吃着我的甜点。
他注意到了我高高隆起的腹部。我冲他笑了笑,“孩子的爸爸在美国。”
他哦了一声,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但是我演戏并不专业,手上没有戒指,说明这个孩子的来历可疑。于是我心虚了,“来吃饭?”
“签合同。”他的话依然的少而精。
我“哦”了一声,依旧低头吃东西。
“什么时候生?到时候给你封个红包。”
我客气的说,“快了。谢谢。”客气的如同昨日的我们一直如此的礼貌而陌生,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这面对面的安静让我有点胸闷。我埋了单,离开了酒店。在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我看到荣俊还保持着那样优雅安静的坐姿。那个熟悉的背影,有一点点的孤傲,有一点点的落寞。但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轻轻说,“多多,你今天是想来看看爸爸的吧。”然后,肚子突然就开始疼了。一阵强烈宫缩
让我疼的直不起腰,定格在那里,等着宫缩过去。
但是这阵宫缩过去后,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流出。我惶恐的明白,我破水了,今天孩子提前发动了。
我头上的冷汗还没有下去,靠在墙上,去翻包里的手机。但是手由于发抖,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地上。
正当我准备捡手机的时候,荣俊又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问。
“我要生了。给我电话,我得要个救护车。”虽然慌乱,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得把自己弄到医院去。
最后荣俊把我送到了医院。我不得不去想,冥冥中似乎天注定。上天注定让这个孩子能在出生的时候见到他的父亲,也算得上是没有遗憾了。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一定遗传了荣俊的精明。他算得准准的,知道在这一天会遇到他的父亲。
我最初定的医院是省妇幼保健院,那里有妈妈相熟的朋友,无论从生产、住院还是费用、医生方面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是荣俊却自作主张把我送进了安仁医院,这是个涉外医院,现在的我并不想负担起这样大笔的生产费用。
我紧抓住护士的衣服,“送我回妇幼保健院!”但是周围的人都不停的劝我,“破水了,孩子会有感染的危险。”然后伴随这频率越来越快的阵痛,我不得不投降。
我死盯着荣俊,狠狠的说“荣俊,我恨死你了!”
是的,我恨他。身体的□只是一块伤疤,但是在后来漫长的几个月里,我逐渐发现,受□的,是我的心。在我背负着和莫小纬的曾经的同时,什么时候,荣俊也落在了我的心里。
那是我的感性不能接受的现实。
荣俊出奇的安静,“放心,我会给你付住院费的。”他以为我恨他是因为钱,这很好。
所有的人都以为荣俊是我的丈夫,他被指挥着办理各种手续。最后,穿着防菌服跟我一同被送进产房。
“宫口开八指,不能上腰麻。产妇状态很好,不建议剖腹。”接生大夫说。接生的大夫是个英国中年男士,说着一口绅士的伦敦英语,然后教荣俊如何在边上给我打气,如何安慰产妇情绪,如何教导产妇掌握呼吸的频率。
然后他去了另外一间产房,给那个产妇接生。
荣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浓黑如墨的瞳仁,看不清表情的脸。
大呼小叫,鬼哭狼嚎里我渡过了艰难的三个小时。最后8榜重的多多出生了。
填出生证的时候,在父亲那栏里,荣俊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空着吧。他是一夜情来的孩子,我已经不记得他爸爸的名字了。”
荣俊怔了怔,什么也没说。
第三天的时候,爸妈回来,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妈妈坐在边上直流眼泪,觉得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我快要生产的时候出去旅游。
我只能笑着安慰她,说,“你看我们很好。”
我爸妈对荣俊千恩万谢,我看着荣俊。他礼貌而平和的说着“不客气。”
回家后,我拿出多多的出生证,父亲那栏里写着“荣俊”两个字。我的心“咯噔”一下。
百日的那天,我们一家四口请了夏文在外面吃了顿饭。
回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荣俊靠的车停在我家楼下。他靠在那里,仿佛等了很久。
爸妈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他礼貌的回应。
我抱着孩子从他面前经过,“孩子今天100天。”
他低头扫了一眼,“恭喜你。孩子很漂亮。”
“谢谢。人人都这么说,孩子长得像他的爸爸。”
然后我们离开了。我想我还算是讲道义的人,他给我一个孩子,我让他看了一眼。
刚走了几步,荣俊叫住我,“顾悠然,出去喝点东西吧。”
爸妈当然高兴作为单亲妈妈的我依然能被男士邀请,热情的把我给推了出去。
在咖啡店里坐着,荣俊要了杯黑咖啡,我要了杯牛奶。
荣俊说“你变了很多。”
我说“能不变么。还有十斤肉在身上呢。”
“你原来不爱和牛奶。”
“那是,不和牛奶怎么当奶牛,我娃还靠我长肉呢。”
今天的对话,那样的奇怪。我在等待他真正要说的话。我害怕他发现多多是他的孩子之后会把他从我身边抢走,那是报复的最佳武器。所以我小心翼翼。
“悠悠。。。对不起。”
我怔了一下,从没想过他会说这三个字。但是我实在说不出口“没关系。”
不是没关系的,他是在我人生的茶几上多添一套餐具的人,“没关系”三个字挺难说出口。他好像也在等我的“没关系”。但我却没说。
荣俊把我的手拉过去,我想挣开,却被他牢牢的握住。
“跟我结婚吧。”他说。这语气,并不是求婚,更像在命令。
我冷笑了一下,“你愿意给别人的孩子当父亲?”
“那是我的孩子。”他笃定的说。“如果你还想和多多在一起,嫁给我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多多不是你的孩子。。。。。。。”我的话还没说完,荣俊推过来一张纸。DNA鉴定书。
我的心顿时冰凉。
“你觉得这样合适么?你看,你既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孩子不过是你复仇的产物,你更不会去爱他。你更不需要为了折磨我而把我娶回家,不值得。。。。。。”
“我觉得值得就可以。顾悠然,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会爱他胜过我。我也不能忍受我的孩子跟我一样过着单亲家庭生活。”荣俊一如既往的自我。
我叹了一口气,“那好,孩子给你。这样可以了么?”
“不可以。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不是一个孩子。”荣俊盯着我看了很久,缓缓说,“顾悠然,你妈欠我一个完整的家,所以你得还一个给我。你就当作这是你的宿命。”说着,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了那只我还给他的戒指。
(正文完)
☆、番外 :荣俊,再见旧时光
没人知道,我认识顾悠然有多早。
我在远处,看到她从李云的车上下来,打开的车门撞到一个男孩子。那时候,顾悠然15岁,我21岁。
那一年,我妈终于成功的结束的自己的生命,带着对一个男人满腔的爱,和对一个女人满腔的恨,离开了滚滚的红尘。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走了,世界终于清静。
在顾悠然15岁的时候,她还依恋的和母亲在一起,而我十五岁的那一年,被爸爸强送出国,背井离乡,天涯漂泊。
临走的前一天,我去看了那个女人。那个叫李云的女人,我家庭不幸的源泉。这都是我妈说的,她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唠唠叨叨的说着父亲和那个“贱女人”的事情,贯穿我的整个青春期。我一直都想问她,既然都没有爱情了,为什么不离婚。我妈冷笑一声,“想离婚?休想!”
但是后来父亲说,他从来没打算跟母亲离婚。只因为李云不想破坏自己现有的家庭,她怕女儿受伤。
我不明白,同样是母亲,为什么顾悠然的妈妈可以如此的顾忌她。而我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