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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要的是尚氏,你也说了关虫是你女儿,愿不愿意交换就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可商量的。”
“关虫……关虫是柏家的儿媳。”
柏振乾叹口气站起来说,“人老了不顶用了,刚才良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关虫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插手,只是想说,人在做天在看顺其自然就好。”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白,说给听得懂的人听。
尚耀珏不知道走了没有,柏振乾在卧室站定,心理面荒凉一片前所未有的无力,看着这片他熟悉的环境,劳累感涌上心头,在商场驰骋这么多年柏振乾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以为自己不会累,也不给自己心累的机会,他有家,有妻有子,还有柏蔚然尚耀珏这些亲人,柏振乾以为他能用自己给所有人撑起一片天,现在回头看看,他得到了什么。柏蔚然恨他怨他,方怡对他也没有最初的爱剩下的恐怕只是亲情,柏良佑呢,他的骄傲现在能这么轻松质问他,他到底为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错事。
柏良佑让杨曦帮忙一起找,杨曦烦躁地扒拉头发,“她那么大的人了不会丢的,关虫很少出门她能得罪什么人,对方用得着这么下功夫么,你有没有接到威胁电话,是不是你招惹了什么女人,情杀?”
不管杨曦说什么柏良佑都不抬头,手里面拿着关虫的手机,上下滑动通讯录,长久停在备注名是“老公”那行,一动不动出神。杨曦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柏良佑都不说话,他只是为了缓和气氛,不让柏良佑乱想,末了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有消息的,你先回去睡觉吧。”
“我算是什么样的人呢?”柏良佑突然搞不明白,他活了三十多年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作为丈夫,他没有给关虫信赖依赖感,作为父亲,他五年不知道女儿的存在,甚至让女儿第一次见面叫自己伯伯,作为儿子,他从来没有给柏振乾和方怡说过什么贴心话,甚至从成年之后连见面的次数都少,作为商人,除了那些能有数字表示的价值外,柏良佑不知道他算是什么样的人。
杨曦知道他心理面不舒畅,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说,别的我不敢保证,你对兄弟绝对是无话说,对关虫,你也尽力了,这些也不怪你,你想想啾啾,起码你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阿姨和柏叔身体健康这些都是我们晚辈的福气,你别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换件衣服把胡子剃掉,别等关虫回来叫你大叔。”
柏良佑长长地叹一口气,“如果关虫出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方怡没有回柏家留在柏良佑这里照顾关雎,看柏良佑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心疼,“啾啾睡觉了,你也去睡会儿吧。”
柏良佑抱住方怡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妈,我找不到她了。”
“会找到的,你今天是不是回老宅了?”方怡拍着儿子的后背,他真的是把关虫爱在心坎,才会这样慌乱。
提起柏家柏良佑就有些失望,方怡怎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你爸爸是做了些错事,也不争取你们的原谅,但这件事情肯定和他没关系,和他过了三十多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但是关虫手机上的最后联系人是爸爸。”
方怡拍着儿子的手说,“你是关心则乱,平时的聪明和理智哪去了,你爸爸如果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给关虫打电话再行动吗,更何况你们结婚以来,他嘴上虽然没有说承认关虫,但是也不排斥,尤其是啾啾,你爸爸还是喜欢的,你找错方向了。”
柏良佑想想的确是,他从心里认为这是柏振乾做的,从齐冲的事情开始,柏良佑对柏振乾的偏见就一直存在,虽然关虫对他说齐冲出国用的五十万不是柏振乾的遣散费,但是那是柏良佑将近十年的认为,他已经习惯用那样的眼光去看待柏振乾,以至于现在都改正不过来。
方怡看着柏良佑继续说,“你爸爸给关虫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是我让他打的,你爸爸想见啾啾但是拉不下脸,让我给你们打电话,我说不打,你爸爸才自己打电话的,而且那天只说了一句话:回来吃饭吧,带上啾啾。”
这应该才是柏良佑熟悉的柏振乾,话少拉不下脸。柏良佑才突然发觉他这一天多时间内,都在想着过去,潜意识中把事情往柏振乾身上扯,而忽视了问题的真正存在。关虫为什么在这个时刻消失,而这个时刻又是什么时刻,他在大脑中回想最近发生的大事件。
凌晨六点,这个城市还只有少数人开始工作,这个城市还沉浸在睡梦中,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行驶在此刻显得宽阔的马路上,距离五十米外另一辆路虎保持距离紧跟其后。
七点钟雷克萨斯停在一个建筑物前,车里面的人和保安交谈几句被放行,那辆路虎车停在拐弯处,车里的人看着被圈起来的施工场地,这里就是新福路的施工场地,而进去的那个人就是尚耀珏。
柏良佑在车里面看着入口处出神,他希望这只是巧合,尚耀珏只是巧合来这里,这里只是巧合的透露着诡异,但是他的这种自欺欺人就被否决,尚耀珏再次从里面出来,有几个人跟随其后,而其中有一人柏良佑见过几次,是尚氏的某中高层。
拿起电话柏良佑拨打之后直接开口说,“半个小时内赶到新福路。”
张望挂掉电话躺在床上想了下确定刚才打电话的是柏良佑这才慌忙找衣服,二十分钟内到达柏良佑说的地点,柏良佑坐在车里面看着围墙的某段发呆,连张望叫他几次都没听到,“十分之后你开着车撞击距离这里二十米处,不一定要撞破,但是动静要大。”柏良佑从车上跳下来,“你开着我的这辆车,如果有人出来,你就尽量和他们纠缠,尽量拖延时间。”
“柏总您呢?”
柏良佑勾勾嘴角,“事情解决之后你开着我的车离开这里,隔一条街停在惜己蛋糕房,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张望坐上柏良佑的车子,准备着十分钟之后的撞击,柏良佑又拨打个电话,“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拨打我的电话我没有接,你就赶往新福路。”电话中的人问为什么,柏良佑说,“是兄弟的话就照着我说的做,其他人不要惊动。”
张望开着车子猛烈撞击过去,铁皮围墙没有多么坚固,车身虽然嵌进去但是车里面的人是不会受伤的,声音果然很大,保安亭处的几个人交头接耳几句,有两个人朝着出事的地点走过去。
张望要开着车倒出来,拉动整个围墙岌岌可危,保安见车主态度恶劣用呼叫机又叫来几个人,团团围住车子。柏良佑把身上的衣扣解开,朝着相反方向走了有五十米距离,那里有个缺口,他跻身进去,空旷的建筑工地上还留着建筑材料,如果没有这连续的大雨这栋楼估计会很快竖起,但是没有,这是老天对尚耀珏的惩罚,他押上百分之六十赌来的只是一栋费楼,质量更是豆腐渣的费楼,这样也好,省得在盖起之后再坍塌,这样倒落得干净。
只是关虫会在里面吗?
62
这个位置相对来说算是比较偏僻的;在楼层的背面,一般不会注意到这里;而且现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张望那里,柏良佑才有时间打量这里;沿着墙根走到最近的进入费楼的入口处,迎面的除了一堵两米高的半堵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入口,柏良佑爬上墙壁翻越进来看着空荡的四处不能确定关虫所在的位置。只能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沿着楼梯上到三楼听到楼上有说话声音;其中一个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另外一个说,“等着吧,等着尚总借到钱给我们结算工资就可以了。”原来这些人是在这里工作的建筑工人;柏良佑不相信尚耀珏能穷到这个地步;连工人的工资都付不起,如果追究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是寻找理由拖延,让别人替他出力,因为日常交集过多的人,不能说他不相信,具体来说是太麻烦,知道尚耀珏这样秘密的事情对他以后也是百害无一利,所以他用这些陌生人。
“那个女人关在那里跑不了,闲着也是无聊,她长得也算漂亮,不如我们……”第一个说话的人继续说,第三个声音插话,“色字头上一把刀,等我们拿到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尚总说只要她交出东西不能伤害她,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大家血本无归。”
听着他们的对话,柏良佑推测他们应该是只有三个人,而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吸引下来,他看遍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目光盯着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有些舍不得,在附近找到一块砖向下抛去,东西掉落的声音在空旷的楼中显得那么清晰,果然那些人的说话声音停下来,“什么声音?”
“是不是狗或者猫什么的?”另外一个人反驳,“还是小心点吧,我下去看看,你们在上面看着可别出什么岔子。”柏良佑听到椅子推开的声音,在那人走到楼梯处时候,又有一个人跑下来,“等着我,我去趟厕所,这上楼下楼的就是不方便。”两个人结伴下楼。
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渐渐靠近柏良佑快速闪进已经有些框架的柱子后面,推测他们走了多少台阶数,猜测关虫是在几楼。
等那两个人走远柏良佑才轻手轻脚上楼,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棍棒拿在手里面。柏良佑估计错了,上面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在躺着不知道是否睡着,而关虫靠着墙壁蹲在墙角处,眼睛虽然没有蒙着,但是嘴巴是被封着的,在柏良佑上楼的时候关虫就已经看到他,对他小动作摇头,柏良佑也对她轻微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有轻微的脚步声,坐着的那人没有回头问,“有什么异常的吗?”说着要转头过来,柏良佑举起木棒敲在他后背上,那人晕倒在地。柏良佑快步朝关虫走过去,“有没有怎么样?”要动手解开她嘴上的布条,关虫惊恐地看着他背后,大动作对柏良佑摇头,柏良佑疑惑地回头,原来那两个下楼的人已经上来,这刻也在看着柏良佑,“兄弟,有人挡着咱们发财该怎么处理?”其中一人拿起柏良佑刚才用过的棍棒拿在手里面,目光凶狠看着柏良佑和关虫。
另外一个人轻呸一声,“挡我们兄弟发财的就得死,尚总说留女的,这男的就没什么用了,留着干什么。”说着夺过那人的手里面的棍棒对着柏良佑敲下来,柏良佑条件反射举手挡住落下来的棍棒,两个人一人挥舞着棍棒,另外一个对着柏良佑就是狠狠一脚让他半蹲着的身子翻滚在地,柏良佑手撑着地站起来反击。
但是第一棍是的确打在他手臂上,整条手臂这会儿都蔓延着麻木疼痛无力,但是他不能让自己放弃,如果他放弃那他和关虫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那个睡着的人也醒过来,三个人围攻柏良佑,两个人柏良佑还能应付,但是三个经常体力劳动的人体力格外好,而他刚才已经消耗些体力这会儿只能尽力抵抗,根本找不到机会主动攻击。
这些人杀红了眼,关虫在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