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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她总是很缺乏安全感,老是要抱着大熊才肯睡觉。
她抱起女儿,推开了那家玩具店去问服务员。
服务员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最终却无奈的说:“那只熊是限量版的,只有一只。早就有客人订好了,实在对不起。”
乐乐也没哭,反倒搂住子矜的脖子,乖乖的说:“妈咪,我不要大熊了,我已经有小熊了。”
子矜忍不住亲亲她的脸颊:“乐乐马上要生日了,妈咪到时候送给你好不好?”
想不到这个生日,她却要错过了。子矜拉开抽屉,里边放着一张乐乐三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她忍不住想,小家伙一定很失望……说不定还会哭。她又抬头,看着手边一堆没完成的工作,忽然有些怅然的想,自己这样的忙碌到底……值不值得。
培训讲座准时七点半开始。
尽管换了最大的会议室,还是挤满了人,员工们热情之高,超出了子
矜的想象。
子矜是行政部主管,自然是要全程陪同。
方嘉陵走上前台,拿起了话筒,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一开口,原本还有些沸腾的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
他的表情很轻松,风趣的说:“首先感谢桑经理认可了我可以给大家做培训的资格。”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子矜身上,子矜便微微报以一笑。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实习生,因为得知了方总会在最后点评他们的项目,并且留下Q&A时间,更是兴奋起来,一双双眼睛亮晶晶的投向台上。
子矜却着实有些心不在焉,台上方嘉陵说的固然是极好,可她还是寻摸了一个机会,悄悄的溜出会议室。
躲在走廊的尽头,子矜拨了萧致远的电话。
“乐乐,吃晚饭了吗?”
“吃了。”乐乐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不高兴,“爸爸给我吃了香蕉船,妈咪你要努力工作。”
子矜:“……”
“爸爸说妈咪努力工作了,乐乐才有很多香蕉船吃。”乐乐开心的说。
“让爸爸听电话。”
电话那边转了男声,熟悉而低沉:“喂。”
“晚上别给她吃太多冰激凌。”子矜细心的关照,“我怕她半夜肚子疼。”
“我知道。”萧致远似乎在低低的笑,电话那边还隐约传来乐乐的叫喊声:“阿姨,你也吃一口。”
子矜皱了皱眉,正要问他还有谁,萧致远已经开口说:“我先挂了,乐乐差不多吃完了。”
子矜又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
她分明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是谁?上次见的那个么?她的指尖处着手机冰凉的外壳,难以克制的想,萧致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不管他在外边多么胡来,总是很谨慎的,从不会让乐乐接触那些女人。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矜心底又泛起了阵阵厌恶,她只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把女儿接回来,于是看看腕表,急步走回到会议室。方嘉陵已经讲完了,现在正在点评实习生作业。
他坐在第一排,极认真的听着实习生的陈述,一边在纸上记下点评。
子矜在他身边坐下,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便沉静的移开了目光。
趁着当中的间隙,他略略向她靠过来,低声说:“有什么急事么?”
“嗯?”子矜回过神,连忙说,“没什么。”
他微笑的时候只叫人觉得如沐春风:“我是说,不用在这里陪着。”
子矜当然没有走,摇摇头示意没什么急事。
实习生们难得直接接触方嘉陵,提问环节异常的热烈,子矜强捺下焦躁,等到完全结束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心急火燎的拨电话到家里,是阿姨接的。
她劈头就问:“乐乐和她爸爸呢?”
“先生刚哄她睡着就出去了。”
阿姨斟酌着说。
她熟悉自家的阿姨,是个爽快人,从来不会这么吞吞吐吐,忍不住追问:“到底怎么了?”
“太太,今天是乐乐生日吧?”阿姨终于还是说,“先生和一位不认识的漂亮小姐一起带乐乐回来的。”
子矜到了楼下,才记起来自己并没有开车。
幸好这个时间车子不算难打,子矜刚拦下一辆,身后忽然有人摁了摁喇叭。
车子的大灯看着,她看不清司机的样,但是看方向,是公司的车库出来的,或许是哪位同事。子矜礼貌的驻足,让在一边。
那人往前开了半个车身,车窗缓缓降下来,示意她上车。
“方总?”子矜弯下腰,笑着摆手:“我打车回去。”
“上车吧。”他却真心不是与她客气,甚至解下安全带下了车,笑说,“你住哪里?”
夜色中她抱着一只很大的玩偶熊,倒显得身形更加纤细绰约。
她不答话,他便有些固执的等着,唇角勾着笑意:“这么大的玩具?”
“送给小朋友的。”子矜无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麻烦您了。”
初夏的夜晚,车窗摇下一些,微凉的风吹进来,间或带着新鲜的草木气息,子矜深呼吸一口,耳边听到方嘉陵的声音:“桑小姐是文城人?”
“不是,大学在这里念的。”子矜抿唇笑了笑,“方总,叫我子矜就好,同事们都这么叫我。”
他点了点头:“工作多久了?”
“来光科快两年了。”子矜避重就轻的说。
他趁着等绿灯的时候不经意看她一眼——“听说之前HR找你谈升职,你拒绝了一次?”
子矜微微有些尴尬,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个在职场上很有野心的人。”
她因为抱着大熊,微微歪着头,脸颊边一个很深的梨涡,却又穿着款式普通的职业装,愈发显出几分稚气来,方嘉陵忍不住笑了笑:“比起眼高手低的人,我倒更欣赏脚踏实地的工作伙伴。”
子矜并未让他送到小区门口,只借口说要在便利店买些东西,便提前了一个路口下车。一直看着那辆车远去,子矜才疾步回家。
家里照例是静悄悄。
子矜推开儿童房的房门,看见小床上放着一只大熊,乐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里边,睡得十分香甜。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熊,和小家伙床上的一模一样,是萧致远送的?子矜将礼物放在女儿床边,悄然退了出去。
到了客厅,空气中隐约漂浮着酸甜的味道——那是女人香水的味道。
子矜很清楚,几天消停后,萧致远又故态复萌了,甚至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过分:这一次,他竟然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陪乐乐过了生日,还带回了家!
她坐在沙发上,拨了萧致远的电话。
接通之后
,电话那边萧致远并没有立刻说话,反而能隐约听到女人说笑的声音,子矜忍着怒气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喂?”
“你在哪里?”她劈头就问。
萧致远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子矜不指望他今晚还能回来,索性站了起来:“我来找你。”
他微微有些惊讶,“我这边还有朋友。”
“那我等你回来。”子矜冷冷的说。
那边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杂音少了许多,他大约换了一个地方,低声说:“怎么了?”
“当面谈吧,我等你。”她简单说完,挂了电话。
子矜洗了澡,盘腿坐在沙发上看邮箱里的邮件,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玄关处门锁滴答一声,在寂静的夜分外清晰。
子矜一下子站起来。
他慢慢走近,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她皱眉:“你总算回来了?”
他的脚步倒是又快又稳,走到子矜面前,低了头看她,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愈发的明秀:“什么事?”
此刻面对面说话,子矜心底的怒气又一蓬蓬的烧上来,她冷冷的盯着他:“你今天带乐乐去见了谁?”
他先是讶然,旋即失笑:“你消息倒灵通。”
老实说,这个男人笑起来远远比他板着脸的时候好看,哪怕眼角细微折起的痕迹亦勾人心魄。子矜看着他舒展的笑容,那团原本就旺着的火忽的一下,窜到了心口,想都没想,手里一整杯温水就泼了出去。
萧致远的头发、脸颊、胸口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他怔了大约一秒钟时间,黑眸深处的笑意转为怒气,他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你干什么?”子矜怒目瞪着他,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力气这么大——只被轻轻的一拉一带,就被带到了他的怀里。
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藏着这么多的情绪。萧致远抱着她的时候,怒气总是不知不觉的散了。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慢慢的寻到了她的唇。
子矜被他扣着下颌,惊恐慌乱的看着他的薄唇慢慢的贴近自己,情急之下,大约什么都不管了,只说:“萧致远,我会咬你的!”
他低低一笑,气息交错间,依然带着浅薄至极的酒意,却纵容般说:“你咬啊。”
他真的吻了下来,不惧她防备如同小兽,只是温柔而耐心的吻下去。
子矜睁大了眼睛,牙齿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刹那间,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混合着酒味,竟让这个吻带了丝残酷的味道。
他并未离开她,相反,仿佛是不怕痛一般,撬开她的唇齿,掠夺她仅剩的呼吸。
水温已经转凉,一滴滴落在子矜脸上,她被逼的喘不过气,便只能微微张开唇,双手抵在
他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去。
可萧致远像是疯了一样,没有放手,没有退让,只是执着的吻她——重叠的身影渐渐挪移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他稍稍顿下动作,原本扣在她脑后的那只手下滑到了她的颈部,微微用力,将她抱在了沙发上,旋即俯身压上来,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挣扎。
他的身体修长,此刻半压在子矜身上,异常沉重。她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不知是醉是醒的表情,声音开始颤抖:“萧致远,你放开我!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
他借着落地灯明暗不定的灯光,仔细的打量她,似笑非笑:“你当然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桑子矜,认错了谁,我也不会认错你。”
子矜用力偏开脸,错开他的呼吸,不管不顾的隔着衬衣,在他背后用力抓了下去。
萧致远轻轻“嘶”了一声,忍着笑:“真当你自己是猫呢?”
话虽如此,却依旧没有放开她,一只手从她背后抽出来,慢慢描摹过她眉间:“说吧,要我抛下公事赶过来,什么事?”
子矜只觉得好笑:“公事?!你带着女人泡吧我不管——凭什么还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带回家里来?还陪着乐乐过生日?”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太让我觉得恶心了。”
他的眼神终于渐渐冷淡下来,低低的说:“你再说一遍?”
“在我心里你是什么样子,还用我再说出来?!”子矜一字一句,“你自己做过的事,还用我再说一遍?”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睛深处风暴云雾的聚集,却丝毫没有害怕,愈发倔强的与他对视。
他的手指从她的眉骨慢慢下滑至颈上,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血管中温热的液体。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柔美纤细的女人,说出的一字一句,就是无形的锋刃,轻而易举的戳到他最痛的地方。
他发丝上的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有一粒轻轻落在她的长睫上,又像是泪,慢慢从她眼角滑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