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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痛,痛到窒息——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刚毅的线条没有因这道心口的伤而发生一丝变化。他深邃的目光锁着她的容颜,本可以抬手将她手中的水果刀抽去,他却纹丝未动温。
嫣红的血顺着他白色的居家服缓缓往下淌,刺目的颜色灼了她的理智。她终于惊醒,蓦地望着他,然后错愕的盯着自己正行凶的手!
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雪白的地上,仿若沙漠里绽放的火红色莲花。她捂着嘴尖叫一声,慌乱后退两步——
她又杀人了……不……
惊愕的看着脸色冰寒的他,她嗫嚅道:“你、你为什么不阻止……”
裴承宣淡漠的勾唇,低头看着水果刀,毫不温柔的抬手将水果刀拔出,血流淌得更快。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她盯着他拿着的水果刀,惊惶后退——
“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插多深。”裴承宣将水果刀塞进她手里,冷笑:“莫离染,很好,以后将这把刀再插|进其他碰你的人心口。记住,千万别手下留情。因为你不杀了他,他会让你后悔曾经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
裴承宣离开厨房,经过客厅,大步往门外走去。莫离染捏着带血的水果刀,思绪一片混乱,怔怔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
眼前是地上的血迹,脑海里是他紧抿的唇线,是他从没有这么冷漠过的神情……
提前从公司回来的容玉珩听见厨房里微弱的动静,心中一紧,放下手里拎着的袋子快步走过去。莫离染静静蹲在流理台下,目光空洞的盯着脚边的水果刀。
血——
“莫儿你受伤了!”容玉珩紧张的半跪在她身边——
莫离染缓缓抬头,一张娇美的脸惨无人色。她睫毛轻颤着,有泪水划过脸颊却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声音溢出唇齿。
他的手托着她的肩,她轻微的一颤,抗拒的躲开。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唇色惨白,下唇上还有一排牙印。
他心痛的将她揽进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颤抖着的她,仿佛一只受了伤的野猫,收起了锋利的爪子,无声的靠着他肩头流泪。
他将她从地上搀起来,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没发现血迹他才松了口气。
“我……我刺伤了你大哥。”她坚硬的指甲掐进白嫩的掌心,眸光落在地板上的血迹处,心悸的闭上眼睛。
“没闹出人命就是好事。”容玉珩心疼的将她抱起来,走出厨房,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抽了几片纸巾替她擦去眼泪,他温柔理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呢,乖,别哭了。”
想象着她刺伤裴承宣的原因,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名的烦躁和闷窒的痛——
“来,尝尝我买回来的蛋挞和抹茶蛋糕。”他坐到她身边,温柔的打开袋子,取出里面奶香浓郁的蛋挞,“糖不多,知道你怕腻。来,舌尖和胃开心了,心情也就好了。不哭了,尝尝——”
他白皙的指甲拿着黄灿灿的蛋挞,微笑着递到她嘴边。
“放那儿吧珩哥哥,我想一个人静静。”莫离染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淡淡一笑,推开他的手扭头看着门边。外面的阳光很明媚,很刺眼,她缓缓闭上眼睛——
“莫儿……”
“你不该对一个伤了你大哥的人这么好。”
“傻瓜,只有他伤你的份儿,哪儿由得你伤害他。既然他乐意被你伤害,你又何必自责?”
容玉珩将蛋挞放在桌上,从她背后将她温柔圈住,将她按在怀中,“送上门给你伤的人,怎么值得你落这么多泪。”
听着他善解人意的安慰,她心里涌起更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情不自禁侧身环住他的腰,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你都不在乎他伤得严重不严重吗?”
“要是这么轻易就死在一个女人手里,他还配做鹰空的少校吗?”容玉珩宠溺的低头看着她,温言细语,“不过,你即使不用任何利器,也能轻易的杀了我。别人有一千种方法让我死,你有一千零一种——”
她抬头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丢了心的人,能活多久呢?”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羽毛般轻盈的吻,“我的心在你那儿,莫儿。”
莫离染怔怔望着他,嘴唇嗫嚅,终是没说话。
她以为像他这样高贵的男人,爱上的必定是名媛淑女,是移步生花的妙曼女子,所以即使对他有好感,也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能走进他的心扉。可是此时此刻,他宠着她,抱着她,吻着她,说,他的心在她那儿——
“我会好好爱你,不论你答不答应做我爱人。”容玉珩温柔俯视她,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友,也没有任何的要求。
他给的是承诺,给她的是心,不因为她的不在乎、不回应而收回自己的感情。所以,问和不问都是一样的选择。
可是面对他的深情,她忽的有些无所适从。她不是对他没感觉,只是犹豫着,自己这样的人是配不上则会优雅矜贵的男人的。何况,她从来就不是富家女莫离染,她只是一个杀人犯,盗墓贼——
“我去医院看看裴承宣,”她避开他深情的眸,“你去吗?”“送你到医院门口,我会等你出来。”他婉拒了和她一起看裴承宣的邀请,看着她薄薄的睡衣,脸色微红,“去换身衣裳。”
莫离染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睡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来往楼上走去。一举一动,都与往常的莫离染截然不同。
容玉珩见她上了楼,然后起身走到厨房。看着正在运作的烤箱,他眸色稍深。侧眸看着围裙,掠过地上的血迹,他白皙的手指打开烤箱,将里面的蛋挞取出来一个一个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盥洗台前冲洗自己的手,他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是一片很少人见过的阴翳和冷漠。
“裴承宣,你看上的只是这活泼天真的小丫头,你喜欢的是她任由你欺负的性子。可是你不知道,她不是那个小丫头。”
容玉珩拿毛巾擦了擦手,手轻轻撑在盥洗台面上,对着镜子莞尔一笑,“我爱上的是你,凌玲珊。”
有些秘密不用她说,他也知道。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守着她,宠着她,从没将她当作别人的替身。
楼上房间。
短信的声音叮叮响起,莫离染拿过手机查看,上面的字字句句却让她心中一颤——
'流泪不是什么羞耻的事,那些假装坚强将眼泪留在眼眶的人,其实也将悲伤和痛留在了心底。有时候,人只有哭过一场,才会快乐。流泪不代表脆弱,一个女人,能偶尔哭一下也是别样的美。只要哭过了还能咬牙站起来,看清以后的路,持之以恒的走下去,这就已经足够了。'
捧着手机将这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将发件人看了好几遍,可是这个陌生的号码让她无法猜到是谁。
容玉珩的手机号她存着,这明显不是他的。可是知道她哭过的人并不多,就只有裴承宣和容玉珩……
裴承宣!
莫离染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蓦地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会是那混蛋吗?不可能,一定是谁发错了信息!
她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最终决定算了。她将手机扔到床上,然后去了洗手间。
医院,医生将一系列消毒、包扎的药品等等推进来,看着正拿着手机的裴承宣,堆满笑容的说:“首长,受了伤别玩手机了,对身体不好。”
裴承宣淡淡点了下头,然后将刚刚编辑好的一条信息逐字删掉。
——何必让过去的伤口,打乱你如今幸福的步子。有时候忘记只是眨眼间的事,就看你愿不愿意走出阴霾……
莫离染站在镜子前面,以手抚摸着脸颊,眸中一片清冷的光彩。回想着短信中的内容,她扬唇对自己淡漠的冷笑,“003,你不是莫离染,你永远配不上容玉珩。拿到了西汉陵墓的位置之后,你就会离开这儿,离开这个男人的世界。从此,再无交集——”
“不要再脆弱,不要再展现自己的真实情感。像你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连脆弱和悲伤也是奢望。你没资格流泪,演好你的角色,不准再出任何差错。”
她苦涩轻笑,将整张脸没入水槽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做回了没心没肺的莫离染,不再是那个沉沦在噩梦里的女人——
医院。
容玉珩让手下的人查出了裴承宣所在的病区,莫离染省了到处打听的工夫,一进医院就找到了他。
“来看我死没死?”裴承宣淡漠的任由医生帮他缠绷带,瞥了一眼莫离染便不再看她。
明明刚刚见不到她的时候,想着她柔弱倒地的模样,已经心疼得发信息过去安慰,可是现在见到了,心里又莫名的发堵。
见不到的时候想着,见到了各种烦闷,我这是怎么了?裴承宣阖眸,努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是我不该拿刀捅你,可是今天的事是谁挑起的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如果不是你那样子,我不会伤你!”莫离染辩解着,目光落在他胸口。现在已经缠上了绷带,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
“所以你可以滚了。”裴承宣冷漠的看着她,瞳孔紧缩。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愤怒,可是这么多年来,能挑起他愤怒的事儿并不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烦躁、想狠狠揍人的原因是什么。
他只知道,看见这女人他就会想起她对容玉珩的顺从,想起她缠上容玉珩脖子时的妩媚,而自己心口的伤痕,便又无形中深了一分。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胸腔竟无端的涌起浓烈的愤怒。他现在很想找个人练练手,狠狠的发泄一下胸中的窒闷!
滚就滚,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离染不服气的上前对他声声质问,“裴承宣,就你是人吗?你先是卑鄙的让我入伍还欺压我,然后将我带去警察局不管不顾,最后又在厨房欺负我!呵,你觉得我下手重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一刀还算轻的,没要你命已经是便宜你了!”
裴承宣冷漠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医生见状,忙剪断已经缠好的绷带,和护士一块儿出去躲避灾难了。虽然医院不能喧哗,不过这首长大人压场,他一个小医生可不敢多话。
莫离染看着他臭臭的脸,将自己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我一辈子都搭在你手里了,现在你倒跟我甩脸子?你以为你谁啊,是个女人都得像陈媛珂那样围着你转是不是!我警告你,下次再敢亲我,我直接捅你心窝子……”
“那就试试看!”裴承宣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由分手的将她拽过来,摁倒在旁边的病床上就低头吻下去——
这个吻太突然,太迅猛,莫离染惊惶的望着兽性大发的裴承宣,一时忘记了挣扎反抗。等到她想反抗的时候,他已经占尽了优势,将她禁锢在床上。他将她死死按住,失去理智一样狂热的吻着她嫣红的唇。说是狂热,倒不如说是发泄愤怒,对她施加惩罚!
“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口!”裴承宣已经完全被这磨人、气人的女人气得发了疯,以往的高贵深沉顷刻间消失殆尽,只想惩罚惩罚再惩罚!一次次挑战他的下限,当他是家养的忠犬,不会反扑是不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