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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家庄园外,一个鬼魅一样的男人,如影随形——
*
下午两点钟。
凌玲珊刚刚收拾了一桌子的碗碟,准备去洗碗的时候,看见裴承宣蹲在裴念凌身边,父子俩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在说什么。
“爸爸,我给二叔买了礼物,我拿去送给二叔好不好?”裴念凌在裴承宣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示好之后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
裴承宣一直疼儿子,儿子的要求,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为什么不答应呢?他点头,微笑道:“买了什么好东西?爸爸都没有礼物,二叔有,看来念念喜欢二叔比爸爸多——”
“喏,这个,巧克力!”裴念凌得意的扬起手中的巧克力盒子,然后嘟嘟嘴撒娇说:“才没有呢,念念喜欢爸爸,念念把自己送给爸爸做礼物!”
裴念凌孩子气的话语让裴承宣无奈的笑了,心里却是浓浓的幸福。他看了看窗外,然后摸着裴念凌的脑袋说:“我让人送你过去——”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可以!”
“嗯,早点回来。”
裴承宣站起来,看着小不点离开自己的视野,嘴角的笑容渐渐荡漾开去。他走进厨房,见凌玲珊准备洗碗,说:“老婆,我来。”
“没事,洗几个碗而已,瞧你,什么事都你做,我都快被你宠坏了——”凌玲珊无语的扶了扶额,侧眸对他露出温柔而幸福的微笑。
“你的手要好好保养着让我欣赏,所以,你一边儿去。”裴承宣不由分说的将她挤到一边,然后熟练的挽起袖子拧开水洗碗。
凌玲珊被挤到一边,抽了一下眼角,幸福的笑了。看着儿子离开的地方,她一脸戏谑的看向裴承宣,“哎,怎么会同意让念念去看他二叔了?你自个儿都不和他来往,儿子要去跟他亲热,你倒一个不字都不说了——”
“长辈的事跟孩子无关。”裴承宣淡淡一笑,然后侧眸看了一眼凌玲珊,瞳孔紧缩,语气凝重的说:“老婆,我想我不能答应你了——”
“什么?”凌玲珊不解的看着裴承宣。
“容玉珩,我非杀不可。”裴承宣捏紧手中的盘子,语气十分的坚定。他缓缓侧眸看向凌玲珊,“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死,可是无论如何,我不能违背总统大人的命令。”
“……”
“别再求我饶了他,总统大人让我下手,我不得不做。”裴承宣凝着凌玲珊的眼睛,“就像当初,上面要我追杀莫林风,我也一样毫无选择。”
凌玲珊十指紧握,半晌才牵了一下嘴角,装作无事的说:“既然你没有别的选择。那么你自己当心……他的枪法很好,我担心你会……”
“不会。为了你和孩子,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裴承宣握住凌玲珊的手指,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原本担心凌玲珊会不谅解他,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那么在乎他,她那么爱这个家,怎么会不谅解呢?
*
当天晚上十一点。
凌玲珊看着身边的裴承宣睡熟了之后,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然后蹑手蹑脚的起床向屋外走去。等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裴承宣睁开了眼睛。
他瞳孔微缩,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掀开被子起床跟了出去。
容玉珩的别墅门口,凌玲珊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现在在你别墅门口。容玉珩,我有事想问你——”凌玲珊抬头望着漆黑的别墅,这里静寂得仿佛没有一个人影一般。
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嗓音,“好。”
凌玲珊结束了通话,站在门口等着他来开门。她却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道身影,那个身影正是她最爱的男人,裴承宣……
当门打开的一霎那,凌玲珊望着形容枯槁的男人,一时怔住了。她错愕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才木讷的开口,“你……怎么会成这样子?”
“没什么,”容玉珩淡淡一笑,“外面冷,进来说。”
凌玲珊捏紧手指,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可是心底却是满满的内疚和自责。上一次她因为心疼莫离染,所以冲动打了他……
事后她自己也很后悔,可是一直没有当面道歉的机会。今天终于见到了,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容玉珩,上一次的事,很抱歉。”凌玲珊坐在容玉珩对面,低头绞着手指,不敢看他的容颜。曾经他将她当成生命的重心来疼爱,将她当成最珍贵的宝物来疼惜,可是自己竟然一时失手打了他……
“那是我该打。”容玉珩随手拿了一支烟,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慢慢点燃。他的目光落在凌玲珊脸上,眸中划过丝丝缕缕的痛楚,然后将眸光移开,落在漆黑的窗外。
自从上一次被她撞见了自己和莫离染的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底连最后一丝好感也没有了。
“不,”凌玲珊心痛的望着他憔悴了的容颜,着急说道,“是我太冲动了,你和莫离染都是成年人,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哪里有权力干涉?上一次我就是太心疼莫离染,所以一怒之下对你动手了……”
见容玉珩望着窗外不说话,凌玲珊又说道:“以后你和莫离染的事,我再也不会干涉了。其实只要她觉得幸福,名分什么的,替身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顿了顿,凌玲珊叹了口气,苦笑道:“也许对她而言,失去你,比让她做替身更痛不欲生。”第二天早上,裴念凌睁开眼睛就像往常一样找裴承宣,可是喊了好几声,没听见裴承宣的回答。他眨着惺忪的眼睛四处望了望,然后自己爬起来到处找爸爸妈妈——
将别墅找了个遍,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于是,他只好在客厅拨通了凌玲珊的号码——
凌玲珊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手机铃声响起,她蓦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她调整好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裴念凌抱着电话机委屈的嘟哝,“妈妈,你们在哪儿?我都找不着你和爸爸……”
“宝贝儿,妈妈和爸爸在外边……在外边玩,”凌玲珊哽咽了一下,抬头望着天花板,可是泪水还是啪嗒啪嗒往下掉,“乖,一会儿妈妈让清姨接你回家好不好?妈妈可能几天都不会回来,你在家要听奶奶和清姨的话……”
“妈妈,你是不是又不要念念了?”裴承宣委屈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一声不吭就走了,还让清姨接他回家,妈妈到底去哪儿了?
“怎么会呢宝贝儿!”凌玲珊心里酸得无法言表,唯有眼泪始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如果念念失去了父亲,她要怎么面对孩子……
“妈妈不会不要你,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怎么舍得不要你——”
“妈妈回来陪我,我害怕……我要爸爸妈妈,我不要奶奶和清姨,我不要她们!”裴念凌腻歪在沙发上委屈的嘟哝,眼睛都红了。
“不许跟妈妈闹,乖乖的跟清姨回家。”凌玲珊狠下心来,语气中带了一丝严肃。裴念凌听了凌玲珊的声音,更觉得委屈,负气的将电话摔上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凌玲珊心底空了,缓缓将手机拿开,起身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男人。他戴着氧气罩,胸前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起伏。倘若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倘若自己不是那么殷切的想他活下来,也许,她会认定这样一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力,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病人在三天之内能够醒过来,他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如果他醒不过来,也许就只有一辈子躺在床上了,也就是人们说的,植物人……”
医生的话反复在凌玲珊脑海中回响,她捏紧手机,手指甲已经痛得快要断裂了一般,可是也始终敌不过心里的疼痛。
她不知道如果他醒不来,她会怎样。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他醒不过来她会怎样……
凌玲珊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无助的呐喊:裴承宣,你得醒过来,为了我和念念,你一定要醒过来!
*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裴承宣重度昏迷的消息传到了陈媛珂耳中。正在后勤部准备午餐的她惊愕的望着丁云辉,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怔怔的望着丁云辉很久,她手中的菜落了一地。她一脚踩在青绿的菜叶上,抓住丁云辉的衣裳大声质问:“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重度昏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云辉义愤填膺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瞪着血红的眼睛怒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凌玲珊那个贱人!听那几个驻扎在陵墓的大兵说,老大不小心撞见了凌玲珊和容玉珩的奸情,结果容玉珩就对老大动了杀心!”
陈媛珂的心蓦地钝痛,裴承宣出事,她心痛得将所有过错都加在了凌玲珊身上。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她消失了四年,谁知道这四年她和容玉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说回来就回来了,裴承宣什么也不问就和她重新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她回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果然,她的目的就是杀了承宣哥,报四年前被承宣哥伤害的仇!”
丁云辉扯开陈媛珂的手,愤怒道:“我一定要杀了那贱女人为老大报仇!陈媛珂,军事总理和你父亲都在岛上,我要是擅自离开了一定会有人告诉他们。你帮我掩饰一下,我要去容家杀了那对奸夫淫妇!”
“我跟你一起去!”陈媛珂抓住丁云辉的手,她的承宣哥现在生死未卜,她绝对不可以留在岛上!就算不能杀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凌玲珊,她也要去看上那个男人一眼——
“可是如果陈上将知道你擅自离开了岗位……”
“跟承宣哥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陈媛珂坚定的看着丁云辉,丁云辉点头,说:“那这样,到了北隅市之后,我去容家找那对狗男女,你去医院看老大,守着他——”
“好!”
这样的安排,陈媛珂求之不得。
*
在陈媛珂和丁云辉刚刚离开小岛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凌玲珊拨通了军事总理的电话——
“总理,很抱歉,即使您将我军法处置,我也不会再劝容玉珩改邪归正了。”凌玲珊开门见山对军事总理说道,没有一点委婉措辞。
军事总理瞳孔紧缩,缓缓问道:“为什么?”
“裴承宣他……”凌玲珊哽咽了,低低地说:“裴承宣他出事了……他被容玉珩开枪击中了胸口,医生说他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什么!”军事总理的嗓音有几分凌厉,凌玲珊痛苦的闭上眼睛,说:“容玉珩他伤了裴承宣,他伤了我的丈夫,我绝对不再劝他改邪归正!总理,您可以将我军法处置,您也可以开除我的党籍和国籍,但我绝对不会再劝他!”
“凌玲珊……”
“抱歉,总理,在我老公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原谅我做不到用一颗慈悲的心去面对一个杀了我老公的人。”
凌玲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再也不顾军事总理会在那头如何爆发。而电话那头,军事总理沉吟了一会儿,再次打开了电脑,将屏幕上的视频重新浏览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沉思。
监视裴承宣和凌玲珊的人回来说,他们夫妻俩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而从二人的通话记录中,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至于容家别墅中的监控录像,一整天了,裴承宣和凌玲珊除了逗逗孩子之外,没有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