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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他是学数学的,整和公式定律打交道,不喜欢太深沉复杂的人,陌桑的简单明快让他感觉轻松。而财务工作单调乏味,那新奇古怪的想法,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语,鬼马搞怪的举动,又让他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13岁那年,在街边公园看到的第眼,他就喜欢上。从此,生命里再也容纳不别人,包括祝采茴。
对祝采茴,他有感激,有愧疚,激赏和喜欢,却没有爱。
韩琛曾经有次问过他:“很奇怪,秦陌桑有什么好?值得牵肠挂肚,割舍不下,为付出么多?”
“也不出有什么好,就是想和在起,就是想每都看到。所理解的爱情其实很简单,两个人在起时相处愉快,分开后会想念。”
韩琛不以为然地睨他眼,讥诮地:“们每次见面,就抬扛、吵架、拌嘴,常常闹得不欢而散,也叫相处愉快?”
“话虽然不错,但么多年以来,无论和谁在起,都没有和在起快乐!”
韩琛深思地望着他:“阿茴呢,也不能让快乐吗?”
“承认阿茴很完美,优雅美丽,善解人意,是个无可挑剔的朋友。但是,觉得常常看不透,不知道在想什么,捕捉不到真实的情绪。”叶尘薰叹口气,“不能爱上,大概也是因为的零缺吧。”
“但阿茴对用情很深。当年提出分手,确实很伤心。”韩琛语调迟缓地,“听同寝室的人,用毯子盖住头,躲在蚊帐里,整整哭夜。”
“知道,是欠的。”
“到北京出差的时候,去看看吧。”韩琛轻轻拍拍他的肩,“不管怎么,也曾经相恋场。”
叶尘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望着如同灯火之谷的都市夜色。
阿茴,些年,过得好吗?
睡不着,睡不着!
陌桑在床上烙半烧饼,瞌睡虫还是没来附身。索性爬起来,坐到电脑前面,写下今的日志——
“若是爱上个人,巴不得分分秒秒和他腻在起,不是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是分钟不见都如隔三秋。
希望对他的兴趣爱好如指掌,掌控他的举动,甚至晚上做什么梦都要向汇报。们要什么都在起,不在起时就无限想念,想念他的坏,想念他的好,想念他的切切……”
没有叶尘薰在身边,生命中下子空出许多时间。的BLOG更得格外勤。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同居以来第个周末,他们分隔两地,不在起过。
陌桑哪里也没去,个人窝在家里,穿着邋遢的睡衣,不化妆,头发也没心情整理,干脆蒙头大睡。睡醒时已是傍晚,金色的夕阳映红浅蓝色的窗帘。
掏出手机,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给叶尘薰打电话。居然关机!
是手机没电么?家伙总是忘记充电!
在床上躺,都没怎么吃东西。揉揉咕咕大叫的肚子,穿好衣服,正想出门,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
个激灵,猛扑过去,把抓起话筒,惊喜加交地:“阿薰……”
“小秦啊,是伯母。”唉,是阿薰他妈!“晚上过来吃饭吧。”
“好啊,马上就到。”两位老人待不错。尤其是阿薰的妈妈,对关爱备至,嘘寒问暖,亲如母,常常暗示如果能做的媳妇不知道有多幸福。
饭桌上,陌桑努力陪着笑脸,听两位老人滔滔不绝地讲阿薰从小到大的趣事。可是,他们嘴里那位优秀得没有任何缺的宝贝儿子,却整个电话都没有。
晚饭后正要告辞,阿薰母亲拉住:“今晚别回去,就在里睡吧。阿薰不在,个孩子家的,们不放心!”
老人的话让陌桑感觉很温暖。于是,第二次住进那个房间。
白睡得太久,晚上反而睡不着。
出神地看着墙上叶尘薰的照片,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
那是他高中时的张照片,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轮廓分明,唇上已长出淡淡的胡须。穿深蓝色的球衣,咧着嘴,笑得春暖花开。
没有的日子,他照样神采飞扬,活跃在校园里,活跃在球场上,活跃在舞台,活跃在众多生顾盼的目光中……
哼,叶尘薰,没良心!陌桑忿忿想着,掏出支黑色马克笔,给照片上的叶尘薰画两撇小胡子,看看,还不满意,又画几麻子,个独眼龙眼罩,画成个加勒比海盗。
画完,陌桑乐不可支,傻傻地笑会儿,掏出手机,继续给他拨电话,仍然是“对方无法接通”。
已经十多,他会到哪里去呢?莫非在某个按摩院、KTV包房,所以手机没有信号?
夜色迷蒙,月光清澈如水。
静静地坐在窗前,把和叶尘薰重逢以来的滴滴都回顾遍,打开桌上的电脑,更新BLOG——
“小王子,爱个人就是驯养征服他。
该怎样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处?好叫牢牢拴住他的心,让他驯服忠诚,用生来回报,懂爱珍惜?
如果知道答案,赶快告诉,定以身相许!”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教学楼——宿舍——食堂三线,日复日,年复年地蹉跎下去。
将就着学习,明明讨厌那个整日板着脸的杀手老师讨厌得要死,还是不敢跷他的课;将就着恋爱,明明对顾楠的感觉离爱还差那么,还是选择和他在起。
或许生就样将就,如同身边的许多人。
和顾楠,与大多数校园情侣没什么两样,起吃饭,起自习,平实温馨,偶尔会吵架,多是顾楠让步。陌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揭晓答案——大学毕业,找份工作,然后和顾楠结婚。
父亲秦牧云所在的工厂已经倒闭,他提前办退休,和继母在A城开家快餐店,日子倒也安稳。陌桑放假时会去店里帮忙,有时候送送外卖。
那次,陌桑送外卖时,路过城南街角的小公园,走进去。小公园进行扩建,秋千增加很多个,被刷成黄漆。
陌桑坐上秋千,把自己荡到半空中,又荡回来。
突然停下来,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发现,那儿微微地疼。种疼在身体里,轻轻的,却非常迅速地蔓延开来。
陌桑知道自己又想到叶尘薰,从未哪刻忘记过他。
距离那个夏夜已经很遥远,也不再是昔日又矮又胖的树袋熊。
可是,为什么对叶尘薰的感情,么多年,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使他们各自身边都有别人。
叶尘薰就像心底里的个伤口,只会慢慢溃烂,永远也不可能愈合。
时光淙淙流淌。转眼就是大三。
升上大四的顾楠基本上没有课,除写毕业论文,就是四处投简历、参加招聘会。他大学四年表现很优秀,毕业后留在S城不成问题。
那在寝室,位舍友微笑着问陌桑:“听顾楠被数学院院长钦留校任教,是不是真的?”
“没听他起过。”陌桑有惊讶,“怎么知道?”
“事在数学院传得沸沸扬扬。”舍友的友也是数学院的,“数学院本来是想要叶尘薰留校的,被他口拒绝。”
“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拒绝?”其他舍友立刻插进来,叶尘薰依然受人关注。
“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好像是他签家深圳的外资企业。”
“能去深圳也不错啊,又是外企。”那位舍友想想,又,“不过,很奇怪,叶尘薰和祝采茴都是S城人,他为什么要去深圳啊?祝采茴也块儿去吗?”
那位舍友立刻压低声音:“还不知道吗?他和祝采茴已经分。黎夕为事呕得要死,好几吃不下饭。”
另位舍友不屑地:“又不是失恋,呕什么啊?”
“是祝采茴的超级粉丝加跟屁虫,而且,段王子公主之恋,最看好的人就是!”
“什么王子公主之恋,最后还不是要分?”喜欢拿别人感情问题开涮的舍友悻悻地,“并不是每个公主都能与王子从long long ago 走到forever love的。”
件事让陌桑震动很大。整都心神不宁。为什么他们会分手呢?不但是黎夕,整个S大的师生都很看好他们。才貌,S城人,高中同学,学生会干部,每样都那么合适,那么般配,根本没有分的理由。
晚上,陌桑照例去图书馆看书,忙着应付英语四级考,几乎泡在阅览室里。
抱厚厚摞书,低着头疾走。迎面和人撞下,“对不……”抬头致歉,看到那人的脸,整个人突然怔住。竟然是叶尘薰!
三年来,他们次次在林荫道,在操场上,在食堂里不期而遇,叶尘薰每次都形同陌路,对视而不见,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而只能次又次匆匆埋下头,擦肩而过,等他走远,再悄悄地转身,望着他孤独远去的背影,怅然叹息。
“……”喉咙里挤出个含混的音节,轻得几乎让对方无法听见。
——还好吗?
叶尘薰果然没有听见,他面无表情地从身旁走过,看不出任何牵挂和犹豫。
陌桑望着他,个英俊的、骄傲的、冷漠的子,穿过群群人和排排座椅,毫不留恋地走远。
——秦陌桑,和他早就没有交集。
提醒自己,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摊开厚厚的英语书,却个字也看不进去。
再过两个月,叶尘薰就要离校,去往遥远的南疆大都市。次,他是彻底地从的世界里消失,生世,再也无法见面。
满脑子都是他要离开,他要离开,心情沮丧到极,连身边的人都走光,阅览室要关门,都没有觉察。
在管理员的再三催促下,陌桑才失魂落魂地站起来,随着稀稀拉拉几个人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阅览室的灯突然灭。
“啊!”陌桑低呼声,手里的书掉地。
眼前片黑暗,蹲下身,摸索着去捡地上的书,书没捡到,却触到只温热的手。
陌桑受到惊吓,正要缩回来,那只手把抓住的手指,紧紧攥在手心。
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狂跳。虽然对方句话都没,却猜到是谁。
叶尘薰,叶尘薰,叶尘薰……
的泪水盈在眼眶里,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却个字都吐不出来。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对方,相对无言,只能借由十只手指的纠缠,传递心底的某种依恋和隐秘的情愫。
薰,是不是直忘告诉,爱。
时,阅览室的灯亮。
陌桑迅速挣脱叶尘薰的手。他神色镇定,俯身帮把书捡起来,交给。陌桑接过书,低声谢谢,转身走几步,忽又站住,转过头望着他:“再见,叶尘薰。”
叶尘薰默默地盯着,仍然没有话,却看到银白色的灯光下,他眼角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他种深情而固执的神情,让人动容。那刻,多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
突然,顾楠温煦如春风的面容在眼前闪而过。
不,叶尘薰,是顾楠的朋友!的世界已经没有丝毫的缝隙来容纳。
可是,为什么在看到他隐忍的泪水之后,会感到心疼,胸口像要裂开样?
在眼泪将要流下来之前,飞快地转过身,独自人跑开。
叶尘薰站在原地,看着陌桑越跑越远。单薄瘦小的背影被路灯拉得细长细长,似乎随时都会折断。直到最后消失,都没有回过头来。
原来,陌桑很怕黑,在无助的时候也会依赖他的温暖。但仅仅是维持几分钟的时间。
需要依偎着取暖的那个人,不是他!
今晚,他会出现在里,就是想看看,就是想和道声“再见”。
再见,秦陌桑。再见,的爱情。
叶尘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仍然僵硬地维持着刚才伸出去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