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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依然,你真能干,走路竟然能撞到电线杆上。”凌菲打趣地说道。
“不跟你贫了,我现在赶时间呢!等素素出院了咱们再好好聚一次。”依然心里着急,跟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躺在病床上的花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这才是没有任何虚伪面具的她,绝望,无助,失落,痛苦……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社会太多的污浊,不如死了干净,死了干净,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只要离开这里,嘴角勾出一抹极艳丽的笑容,依然,秦沫,凌菲,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要跟你们成为好姐们。
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喝水的玻璃杯,“啪——”应声而碎,赶在护士来房间之前捡了一块玻璃片藏了起来。
“刚才是什么声音?”门口的护士皱眉问道。
“我想喝水,一不小心就把被子打碎了。”花素抱歉地笑了笑。
那护士这才舒了一口气,也不敢责备她,只是说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直接按一下床头的开关,然后我就会过来的。”
“知道了,谢谢你啊!护士小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事的话直接按下床头的开关。”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了,离开病房之前还不忘再一次嘱咐她。
房间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小心翼翼地拿出被她藏起来的玻璃碎片,柔和的灯光下碎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苍白如纸的脸上依旧是浓到极致的笑意,死了,也许就干净了,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会再感觉心的疼痛。花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肯定进不了天堂的,忘记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过,上帝是不会接受自杀的人,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那就下地狱吧!总要有人去地狱的。
血,缓缓地从她的皓腕流淌出来,一点点地晕染了白色的床单,就像是恍惚盛开在寒冬腊月的红梅,那样的妖娆妩媚。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缓缓地阖上眼眸,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越发的灿烂,只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她心里的背凉。
依然,秦沫,凌菲,我的朋友们,此生再不相见了!
她想起了白箫,他的决然,他的温柔,他的残忍……许多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依旧是她求之不得的男子。
夜色掩映下的城市越发的热闹起来,那些繁华的中心地段到处都充斥着馥郁糜烂的气息,撕掉那些面具和伪装,每个人都是最原始的自己,怒吼,发泄,奔放,烂醉……这就是生活,撕去了遮羞布的大多数人都向往的生活。
一辆黑色的四个圈在宽敞的主道上行驶,一道道的风景从她的身边掠过,“阿嚏——”依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有些冷,又将车里的暖气开大了一些,源源不断的暖风输送进来,如温暖的春天一样,车外却是呼啸的潮湿的冷风。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花素有那么大的勇气自杀,那是对自己怎样的残忍?似乎听到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医院的无菌隔离病房。
依然换了一套无菌服,然后又走过消毒的房间,这才见到了阿璃,比起之前,他似乎又消瘦了很多,苍白如纸的脸色能够清晰地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少年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明媚,如二月里盛开的花儿一样,她走到病床旁边,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然然姐,我想你了,你都不来看我。”少年扁着嘴,原本的笑容很快隐去。
“我这不是来了么?而且我还听说你明天就要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手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柔软的发丝,依然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因为花素的事情给她带来的悲伤,“阿璃,一定要努力战胜病魔,等你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然后带着你把整个a市都逛遍。”
少年的眼前一亮,脸上又浮现了笑容,“真的吗?然然姐,你确定不是骗我的?”
抿唇浅笑,一脸的不屑,“我能骗你这小孩子吗?”
“我才不是小孩了,我今年十六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少年涨红了脸,明显的有些羞恼。
“也是,十六岁已经不小了,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都已经是孩子他爸了。”依然看着他一脸的潮红,忍不住打趣地笑道。
“然然姐——”少年蹙着眉心。
“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忍住笑意,敛了敛眉,这才认真地说道,“阿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活着从手术台下来,然后健健康康地离开医院。”
少年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承下来,“然然姐,你放心吧!我会活着的,这是上帝赐给我的一个机会,我会好好把握的。”
“明天上午你就要做手术,所以,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依然微抿着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柔声说道,“阿璃,然然姐答应你,明天上午办完事情就立刻赶来医院看你。”
“嗯。”少年微笑,唇角微微扬起,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然然姐,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风依然离开病房的时候,正好遇上站在门口的风扬,又或者可以说是风扬特意在那里等她,不过几天不见,他似乎又苍老了一些,两鬓的白发已经很明显了,许是他没有时间去染发吧!她在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毕竟是她的父亲,他们之间有扯不断的血缘关系,那是一种天性的亲情。
“然然,其实是爸爸想见你了,上次跟你提过的股份的事情,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已经转移到你的名下了。” 风扬紧紧地蹙着眉心,就是因为害怕她会拒绝,才将股权转让的事情做得这样的隐秘,他想,等事情尘埃落地的时候,她想要反悔也是很难的了。
在外奋斗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将金钱看得很淡,如今在他的眼里,亲情才是最重要的。人死了,再多的钱财也是带不走的,那些所谓的荣誉、名声,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唯独只有血缘关系的亲情,那是一种延续,生命的延续,信念的延续。
下意识地皱眉,她不明白为什么风扬要如此执着地将股份给她,对金钱从来都没有过多的欲望,她自己挣的钱足够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依然并不知道,她的衣食无忧,在风扬看来却是捉襟见肘,那是他的女儿,曾经最宝贝的女儿,应该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才是。
“其实真的不需要的。”她依旧想要拒绝,无功不受禄,虽然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可是她依旧不想接受他的馈赠。
“依然,你依旧在恨爸爸?还是你觉得爸爸伤害了你的自尊心?”风扬不解地问道。
低头沉默,良久,才缓缓地抬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这是她十六年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父亲,额头和眼角都多了许多的皱纹,他的神色也不再年轻,那是一种苍老的状态,似乎不堪重负,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彻底的倒下。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啊!可是她竟然叫不出口,紧紧地抿着唇角。
“然然,爸爸是不是老了很多?”风扬朝着她露出慈爱的笑容,更是觉得有些尴尬,“以前都是爸爸的错,爸爸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问题,是爸爸太自私了,然然,你能原谅爸爸吗?”看扬年地。
风依然并不知道,在不久前风扬就查出来胃癌晚期。刚到m国那会儿,生活的艰难让他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早餐对他来说更是一种奢望,久而久之,胃就出现了毛病。医生说如果化疗的话最少还能活两年,如果保守治疗的话,最多一年,他放弃了物理化疗,选择保守治疗,宁愿少活一年,也不愿待在病房里,更不愿让亲人替他担心。tll8。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放下了怨恨,面对着自己最亲的人,一刹那间,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嗯,我原谅你了。”
风扬从来都没有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够听到依然说原谅他,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不能自已,眼泪更是在这一刻滚落下来,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微笑,原来放下怨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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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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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3:3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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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九)
真正的爱情,不是索取,不是一味地等待或者要求他能够给你什么,而是给予,你爱他,那么你能够给他什么,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他。——风依然
“依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可能会有些忙,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时间陪着你。”于锦将她揽入怀中,声音轻柔而又低靡,漆黑的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照顾自己。”依然微笑,忽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即有感慨又有悲凉,“我原谅我父亲了,阿璃明天上午就要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手术,上帝真的眷顾他,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碰到了匹配的骨髓。”关于花素和白箫的时候,她并不打算告诉他。
“依然,你真的放下了,也该放下了,这么多年早就累了吧!”于锦疼惜地望着她,略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将一缕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在她的耳边。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眸似流光溢彩般,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放开了之后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忽又想起了什么,她爬了起来,单手指着支撑着身子的力量,俯瞰着他,那张俊美如斯的容颜,“那你呢?你放下了吗?”
于锦微微一愣,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诧异,她指的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只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早就被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只要想起来,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那样熟悉而又恐惧的感觉瞬间会席卷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轻轻地拥住他,脸埋进他的结实的胸膛,静静地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强劲而有节奏感,他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着,我还活着,我一直都活着……
“其实,放下是一种解脱,一切唯心所困,无心自解脱,不要有任何的逃避。”
“依然,你不知道的,你也无法体会,那一年我才五岁,我亲眼看到她从阳台上跳下来,我怎么都忘不了,很多的血,都是红色的,好可怕,当时我就呆在那里,一直到有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才被姥姥带走。”他似是在回忆,眉心紧紧地蹙着,俊秀的脸上似是痛苦的模样,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像是这天晚上的夜。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容颜,温热的指肚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带着一丝的战栗,看不见他的表情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于锦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想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