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涫岛每闪秪没有吃的~”
秦木一听很汗颜,他难道真有饿到那种程度吗?还“眼睛绿绿的”……
以往不吃晚饭好像也没这样过啊?
邪门,真是邪门。
6…3
秦木觉得自己实在快要饿瘪了。
桌上的晚餐简直让人食指大动,排骨冬瓜绿豆汤、红烧茄子、黑木耳小炒肉、凉镇番茄、南瓜酸奶沙拉。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一个汤,而且宝宝还有特别主食,用排骨汤煮透的小面条,放得温温热,半糊状正好。
“只是些家常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秦木双手接过林之桦递来的碗,香喷喷的大白饭比起食堂的硬米粒真是好太多了,秦木感动得只想飙泪。
“吃得惯吃得惯!好香!”
秦木忙不迭点头,其实他已经尽量让自己显得斯文一些了,但是吃掉第一口以后秦木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行动,那模样简直堪称饿死鬼再世。
宝宝拿勺子戳着小面条,笑嘻嘻瞅他。
“吃饭要专心。”
林之桦提醒宝宝,宝宝吐了下舌头,乖乖舀一小勺面,嘴巴凑到小碗边,哧溜一声吞下去,还美滋滋舔了舔嘴巴。林之桦扯了一张餐巾给宝宝,宝宝抓在手里,自己擦一擦。
而在对面,某人正狼吞虎咽,与林之桦文雅的吃相简直不能比。
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也大概是因为饥饿感有所缓解,秦木总算开始放慢速度。他以前听刘新说,在食堂跟季妍对桌吃饭很紧张,不敢有太大动作,当时他还嘲笑刘新没有气吞山河的气概,没想到,怎么落实到他自己,连跟男人一桌吃饭也会不自在?
秦木埋着头,感觉到林之桦在看这边,担心是不是自己方才太过随便惹他讨厌了。
因为在课堂上那次,他好像已经给林之桦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虽然后来在餐厅发生的事让两个人的关系有些改观,但秦木一直觉得,林之桦可能在心里并不乐意见到自己。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秦木有点失落,吃饭也没劲了。
“把拔~木木吃饱了吗?小函都还没有吃饱耶~”
宝宝疑惑。
林之桦想了一想,起身去厨房。
宝宝搁好小碗,爬下凳子,凑到秦木旁边,“木木~你怎么啦?”
秦木无精打采,勉强扒了几口饭,“我没事,你快坐回去。”
好奇宝宝眨巴着眼睛,不离不弃,秦木于是吓唬他,“吃饭不专心的小孩长不高哦~”
宝宝歪头,“把拔也是这么说~”
林之桦这时候正从厨房出来,宝宝赶紧坐回自己位子上,乖乖吃饭,只拿眼偷偷瞄一瞄秦木,再望望林之桦。
“汤汤~”
宝宝见林之桦朝一只新拿的碗里舀排骨汤,也张手想要。
“等等给你盛。”
林之桦说,将汤碗放在秦木面前,“喝点热的,胃会舒服些。”
秦木怔了一怔,没反应过来。
“工作忙的人很容易亏待自己的胃,其实饭前喝汤最好,但是刚刚你……”林之桦微微一笑,“以后吃饭也别太快,不好消化。”
“木木要乖哦~听把拔的话胃胃就不会痛了~”
宝宝在椅子上摇一摇,伸出左手比了个胜利的小手势。
“瞧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宝宝的声音嫩嫩的,学广告词学得不是很连贯。
秦木看向林之桦,他正给宝宝盛完汤,用勺子轻轻搅拌,神情专注,嘴角微勾起温柔的笑纹;宝宝则歪头望着汤碗里一股一股蒸腾的热气,似乎很好奇为什么把拔这个简单的动作能让热汤冷下来。
很寻常的一幕,却温暖,仿佛能融入人心。
手指不由自主轻轻抚上碗边,秦木说不出话,只感觉到温热的触感与香气缓慢地涌入身体深处,绵延成清晰而持久的脉络,柔软地触碰那根从未被拨动过的心弦。
恍惚,秦木有种预感,这顿饭,这碗汤,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他这辈子——幸福的珍藏。
第七章
7…1
宝宝今天早上淘气,把小闹钟摔坏了。
林之桦问起的时候,宝宝对着两根小拇指,小小声说,“是隔壁猫猫偷跑进来,摔坏它的。”
林之桦不动声色,只是问他,“隔壁猫猫为什么会进来,门不是锁了吗?”
宝宝想一会儿,答,“猫猫会钻洞。”
林之桦摇了摇头,说,“猫猫也会爬墙,是不是?”
宝宝赶紧点头,看见林之桦的表情,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小函?”
林之桦叹口气,将宝宝抱起来,宝宝搂住他的脖子,大眼睛里蓄满两泡眼泪,晶亮晶亮的,看来小家伙知道错了。
“把拔,小钟是我摔坏的,不赖猫猫~”
“这才乖,”林之桦捏捏宝宝的小手心,“撒谎的孩子爸爸可不喜欢哦。”
宝宝眼泪正在滴,听见这话突然止住。
“那把拔喜欢木木吗?”
“嗯?”
“因为木木也说谎啊~把拔会不喜欢木木吗?”
他们正在讨论小闹钟的问题,怎么突然扯到秦木身上?林之桦觉得自家宝贝最近越来越鬼灵精,他有时候快跟不上他跳跃式的思维。
看来,关于教育宝宝不能撒谎这个课题,他可能得更换一种方式。
记得上次在电视上看一档节目,好像有个母亲是这样说的——
“宝宝,撒谎的孩子会被天公爷爷惩罚的哦!”
究竟撒谎的孩子会不会被天公爷爷惩罚,这个问题原本秦木并不知道正确答案,但现在他大彻大悟了。
因为他已经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三天。
急性胃炎。
这个病从根本上来讲,是由于他长期的饮食不规律;而从诱因上来讲,则是某天为了贪图一顿晚饭,他撒谎请假没去上班,结果走的时候正好雨下得更大,他又不能抛了公司的摩托车自己回去,所以向来行为大条的某人只披件雨衣就在马路上开飚,飚成重感冒了不说,几天懒得上食堂又三餐不继,终于引爆他的胃部绝地大反击。
也就是说,那个小谎言,一语成谶。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向来身强体壮的秦木也终于垮下了。
住院期间,季妍来看过他一回,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木即将壮志未酬身先死,而且还是拖家带口阴阳两隔。
未免这类误会再度发生,秦木把刘新轰出去,义正严词地对季妍表了态,说,我们绝对不可能!
跟上次的说法不同,他用的是“绝对”这个形容词。
于是从那之后,季妍果真再没来烦他了。
秦木也算松了口气。
但是相应的,刘新也就此把他一个人扔医院不管了,秦木虽然腹诽死党重色轻友,却也能高度表示理解,随他去也。
而且不管怎么说,秦木出院那天,刘新还是来了的,只见他面泛红光朝气蓬勃,走路笔挺飒飒生风,整个一新世纪五好青年形象。
秦木于是打趣刘新,“行啊!兄弟我帮你玉成了好事,你现在祥云罩顶红鸾星佑,不应该犒赏犒赏一下请个客什么的?”
刘新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忸怩说,“妍妍还没答应我呢。”
秦木看他一脸纯情,也不笑话他,只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挥挥衣袖自己先跑了。
三天没去上林之桦的课,怪想念的。
说不上想什么念什么,就是希望能快点见到那个人。
7…2
教案早已经准备好,离上课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临窗的树枝被风吹动,叶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林之桦安静地独自坐着,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热。
终于,他还是垂眸,按下请求通话。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林之桦可以想象讯号那头的人,正在忙着不多不少的家务,听见电话声,她过来接起,起初并不知道打来的人是谁。
“妈……”
林之桦轻轻唤了一声。
“啊,是小桦啊!”
电话那头的女声絮絮叨叨,有些苍老。
林之桦静默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墙上挂钟在不知不觉间转过一小格,还有十五分钟上课。林之桦仍然只是倾听母亲的絮语,这是这个月的第一个电话,母亲攒下许多叮嘱,林之桦习惯听她说着,看分针秒针一格一格走过。
初夏的早晨,有风时清爽,无风时窒闷。林之桦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抚上窗棂,有微尘轻薄的触感。
摩挲着,干燥,细腻,像宝宝用的痱子粉。
心情似乎有些微妙的转变,林之桦稍稍勾唇,看着视线中那一两缕阳光在窗边缓慢流转,映上皎白的墙壁,钟面的一半开始反光,五分钟很快又过去了。
林之桦突然问,“妈,爸爸他……好吗?”
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小桦啊,别怪你爸,他就是死脑筋转不过来,过段时间想通了就会好的!”
“嗯……我知道。”
知道总会好的,却不知道那过段时间又会是多久。
林之桦远远望向窗外,校园里的绿开始深了颜色,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林之桦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他及时扶住窗户,闭了下眼。
“小桦,我听着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有,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妈您放心,我很好。”
林之桦悄悄拉了把椅子坐下。
“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当妈的能不知道?你上次说新请的保姆不错,又很有经验,前月你打电话来我也觉得挺好,怎么今天听着不对?小桦,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妈,我前些天去相亲了。”
“什么?你……你去相亲?”
林之桦微微低头。
“那个保姆因为家里有事辞职了,小函这几天都在小可的幼儿园,但也只能是暂时的。我仔细想过了,小函需要更多的人照顾,而我工作有时候会抽不开身,请保姆又不是长久的办法,孩子现在这个年纪,得有人时常陪着他,教他些东西。”
“……那你自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稍许,突然这样问。
林之桦说,“我……”
“儿子,跟妈妈还不能说实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肯定地想说“我没关系”,但听到母亲宛似叹息的这一声“儿子”,林之桦突然无法开口。
不是没关系!根本不是!
心底里有个声音这样挣扎着喊道,动摇林之桦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持与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