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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作者:繁华歌尽(银牌榜推vip2014-02-07高积分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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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多久不曾有人这般唤她,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无忧娇憨的唐府千金,深闺花鸟,不问君王事,只谙画眉乐。
  可自入王府那年始,旁人皆只敢唤她作娘娘主子,却只有阿碧始终如一,不曾改口。
  阿碧是唐婉若在娘家时的贴身丫鬟,从五岁起便侍奉左右,只是她早在三年前,就已枉死宫中了。
  
  她张开双目时,但见镂金木梁,细纱软帐,还有淡淡的烟萝香,这一切皆为后宫独有,却断然不是冷宫里的陈设。
  仿若醍醐灌顶,唐婉若现下才忆起了,昨晚是宜妃来冷宫探视,在她被囚的日子里,宜妃倒是顾念旧情,时常冒着触犯宫规之险前来探她。
  可这一回,她带来的再不是菜肴衣裳,而是一封密诏和一杯甜酒。
  密诏上说,唐正清在宗人府大狱内,不思饮食,旧疾突发,竟先一步殁了,而唐夫人当即便自裁随夫而去。
  
  唐家死的死,散的散,尽数碾做尘烟。
  而甜酒里,便是世间最烈的鸩毒。
  
  她抚了抚眼眶,却落不下一滴眼泪,万念俱灰之时,便早已顾不得宜妃此刻的处心积虑,只想尽快了断,再不愿受这煎熬之苦。
  唐婉若这一生顺风顺水,从没受过半点苦楚,所以她等不得,亦忍不得。
  那杯毒酒她饮得半滴不剩,是她柔顺端雅的贤名下,做得最是果决之事了。
  只是如何也料不到,竟会是了断自家性命。
  
  可现下怎得又出了冷宫,躺在这暖香的宫殿内?难不成那杯非是毒酒,而是另一种逼供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求撒花,求包养~
走宫斗路线,架空莫考据~~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小修了关于静妃父亲官位,不影响情节】




☆、嫣华(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收藏和花花~有几万字存稿,放心跳坑~~~看过的童鞋留个爪吧~~
本文拟定的妃嫔位分如下【仅代表本文,非历史原型】
中宫    皇后
正一品  贵妃  淑妃  德妃  贤妃【贵妃为四妃之首】
从一品  妃
正二品  九嫔  昭仪 昭容 昭媛 修仪 修容 修媛 充仪 充容 充媛【昭仪为九嫔之首】
从二品  夫人
正三品  婕妤
从三品  贵人 
正四品  美人 容华 充华 承徽
从四品  良人 婉仪  小仪
正五品  才人 
正六品  宝林 顺常 良使 少使
正七品  御女
正八品  采女 选侍
正二品以上居一宫主位,对下自称“本宫”,奴才和奴婢称“娘娘”
其余称“主子或小主”。根据受宠程度给予封号,一般一宫主位都有封号。
除一宫主位外,皇上特赐的也可有封号,冠于位分前头,如X贵人,X容华。
                    
  唐婉若撑起身子,嘶哑着开了口,问道,“本宫是在何处?”
  不想那宫婢竟是愈发慌了神,转身碎步跑了回来,唐婉若见了她的脸,更添疑惑。
  这青衣小婢正是那赵婕妤赵墨颜身边儿的贴身宫女,唤作红菱,她记性绝佳,断是不会认错的。
  红菱伏在床头压低了声儿道,“表小姐可是病糊涂了,这好不容易才过了鬼门关,怎可又说出大不敬的话来,若教人听去,白白枉送了性命!”
  
  唐婉若教她这样一吓,也有些个迷糊,她就只问了一句,怎地就大不敬了?
  转念思量,想来是因为获罪的缘故了。
  她便点点头,垂眸却瞧见一双嫩白的手,葱指纤纤,丹蔻殷红,一时间恍了心神。
  遂将双手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自嘲道,“只是为何会在你家主子的寝殿里?赵婕妤不怕牵连于她么!”
  红菱见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和方才莽撞冒失的表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小姐…您可是当真糊涂了?不在咱们芳明殿,还能在哪里?您是小主的表妹子,她是冒险求了陛下,才教那宜妃收了手,如若不然,还不知后果…”
  唐婉若脑子轰鸣作响,红菱说的这番话,全然和自己搭不上干系的。
  可一听到宜妃二字,她便冷笑连连,双手不由地将身下的丝绵攥紧了去。
  “你再好好瞧瞧,本宫并不记得甚么时候和赵婕妤成了姐妹了。”唐婉若便将锦被掀了,起身下榻。
  
  虽已是初春,可仍是夜风寒凉,唐婉若素裙曳地,迎风站了,似有出尘若仙之姿。
  红菱一时瞧愣了神儿,直到唐婉若经不住眩晕,身子一歪,她才忙地上前扶了,颤声儿道,“那宜妃娘娘下手这样重,小姐恐是落下了病根儿了,奴婢这就去请赵太医来。”
  唐婉若推开她,只将眼神轻扫,一语不发,幽幽地就往殿外走。
  现下也顾不得为何会在此处,既已出了冷宫,她定要求见陛下一面!
  
  “尽管教她去,想是那宜妃下手仍不够重,打不改她这野性子!”推门进来的,正是一袭淡紫色华服的赵婕妤,珠钗步摇,曳曳生姿。
  红菱如蒙大赦,赵婕妤秀眉紧蹙,过来便将她按在圆凳儿上,喝道,“从前儿我不愿接你进宫顽,就怕你惹出乱子来,那宜妃岂是咱们敢沾染的?”
  唐婉若见她们口口声声说那宜妃,心下不由地冷笑。
  
  当真是拜高踩低,昔日她何曾将宜妃放在眼里,那宜妃又怎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一朝败落,墙倒众人推。
  连赵婕妤也搬出宜妃来压她,唐婉若怎地能忍下这口气。
  
  她缓缓抬起头,眼波流转似水,并不似那清澈的溪流,却是一汪深不可测的古井,毫无波澜,唯暗涌浮动。
  只这一个眼神儿,赵婕妤便被那气势震住了,竟是想不出该如何开口。
  虽然样貌体态未变,可总觉得哪里不同了。
  唐婉若徐徐起身儿,道,“本宫同宜妃的恩怨,岂轮得到你来评说,快替我禀报陛下。”
  赵婕妤神情怪异地将她望了,那红菱也只是摇头,二人似有话难言,又仿佛笃定了甚么一般。
  
  “妹妹若是有意进宫,便回去征得姨母首肯,倒也无妨,只是我无法做主。但你这疯言疯语的毛病,断是要改的,怎可一口一个本宫地称呼,那二字也是你能用的?”赵婕妤耐心地劝着。
  唐婉若不愿在此处多费口舌,心烦意乱间,便往殿外走,路过那殿中侧立的铜镜儿时,无意间瞧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之下,只觉如坠冰窖,刺骨的冰冷从脚底蔓延开去,教她动弹不得,惊恐地再不能说出一个字儿来。
  
  那对镜而立的女子,着了素白的里衣,乌发及腰随意垂下,如丝如瀑。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上半边儿红肿淤青,嘴角还带着血痕,情状惨烈,而左侧脸颊却完好无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莹白。
  顾盼间瞳如秋水,略显稚嫩的脸容上,却是一股子风流妩媚,除却那伤势不谈,依稀能瞧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她动动嘴唇,那镜中人亦是一样的动作。
  
  镜子里头分明是陌生女子,那一张幼嫩美艳的脸孔,绝不是她唐婉若的!
  自己为何会俯身在旁人身上,何其荒唐…
  
  她在震惊中,久久无言,赵婕妤见她只瞧着镜子出神,便道她心疼那张面皮,遂柔声儿说,“皮肉伤不打紧,我已命胡太医配了莲玉膏,莫要担心,只盼陛下不在问罪才是了。”
  “我…我究竟是如何了?怎会受伤…”唐婉若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恐,只将心口握了道。
  “看来你伤得不轻,竟是不记得了。只因你乱闯宫闱,犯了禁忌。”赵婕妤叹道。
  “我闯了宜妃的落玉宫?”唐婉若只觉得愈发冰冷,那话音儿里颤抖地不可自持。
  “不,你去的是嫣华宫。”
  
  婉卿秀美,若草木之嫣华。
  这便是当年段昭凌为她挥万金而建的华美寝宫,位于六宫正中,为后宫殿群之首。
  世上再无人比她更为熟悉。
  
  “那…蓉妃去了何处?”唐婉若猛地抬眼,盯着赵婕妤发问。
  赵婕妤面色隐晦,将她凝了,字句清晰,道“殁于冷宫。”
  唐婉若只觉身子一软,再无半分气力,竟是凭空朝后倒了过去。红菱忙地扶她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回床塌上。
  唐婉若已死……
  那此刻的芳明殿中的她,又是何人?
  
  便在此时,又有宫婢急急来报,说是坤元殿的王公公正打西边儿来了,即刻就要进殿。
  话音方落,就听殿外响起那拖了调子的嗓音,“圣上有诏,宣赵婕妤接旨。”
  赵婕妤急忙拉着唐婉若下榻,红菱并几名侍婢替她理衣绾发,以鲛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明眸。接旨前,那赵婕妤在耳边仔细嘱咐道,“一会子你只管跪着行礼,万不可有任何差错儿,不然我也保不得你了。”
  
  时下王忠明已踱进殿内,在正门外站了,将衣袖一抻,便有侍者呈上明黄卷轴,他微微乜斜了眼,派头很足。
  难怪他眼见儿如此之高,能在皇帝身边近身侍候,那权力自是可大可小,无法估量了。
  王忠明官居四品,是宫内资历最老的宦臣,曾侍奉过先帝十五年,便是当今圣上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了。
  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唐婉若心下千思万绪,多少个晨昏里,都是由他传召,进出于坤元大殿,而如今,时移世易,相似的情景,却早已非当初之人。
  
  王忠明见眼前的女子,不过是十五六岁儿的模样,虽是有伤在身,鲛纱之下,仍不掩那眉目如画,风流婀娜,气韵上竟也是谦卑有度,很是出挑。
  放眼六宫之中,敢和他直面而对,又能收放自如的宫嫔,除却已故的蓉妃和风头正劲的宜妃,再无他人。
  赵婕妤暗自拽了她的衣袖,唐婉若这才低下头来,端端正正地行了宫礼。
  王忠明从那女子身上移开目光,便当下宣旨。
  
  赵婕妤那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圣上下旨,免了她不敬之罪,说不愿扰了蓉妃在天之灵,只小惩大诫,不做重罚,责令苏复三日后将女儿接回家中,三月之内不得再入宫门半步。
  唐婉若脊背笔挺,菱唇紧抿,侧脸线条柔美,几缕黑发顺着额角随意散着,更添楚楚动人之姿,只是暗影覆盖下来,瞧不清眸子里的情绪了。
  
  接了旨,那王忠明自不多留,临走前儿,拱了拱手,意味深长地道,“苏姑娘沾了咱们娘娘的恩德,日后自求多福罢。”
  “谢圣上恩典,谢蓉妃娘娘,庇佑。”一语不发的唐婉若,忽然重重伏身在地,嗓音清亮,恭敬地叩了头。
  “姑娘倒是个明白人,早些收拾回府去罢。”王忠明出了芳明殿,心下暗自称奇,凭他数十年的独到眼力,便知那女子绝不简单,非池中之物,若日后留得宫中,只怕这六宫的气象,就要变了。
  
  直到那王忠明离去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了脸庞,仍是跪在原地,似自语地问道,“我是谁?”
  赵婕妤忙地要将她扶起,她却是手臂一沉,再次问道,“姐姐?告诉我罢。”
  “你父亲乃京司兵部左郎中苏复,你是家中长女,名苏嫣,下有一妹苏芷。”赵婕妤只当她是病坏了脑子,不由地心下一阵子难过。
  兵部左郎中,为武官中正四品,而苏复此人,她并无无多余印象。
  
  掌信时分,宫中已是宵禁,陛下不常来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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