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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呜……”
这声音不大对啊?
姐就姐,这后面跟着个“呜”是咋回事儿?
老姑娘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团子,怎么了?你别急,有什么,慢慢说……”
手机那头没声音了。
“团子?”
她又喊了声,电话那头依然没人理她,声音寂灭得很彻底。
刘伶嘴角有些抽搐了,把团子一个人丢在狼窝,该不会出啥事吧!
那个顾什么什么的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对团子的企图心那么强,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刷的一下,老姑娘只觉自己浑身的寒毛纷纷竖了起来,下意识想到了无数诡异的可能。来不及多说,她抓着包就往顾楚雄和团子在的那个小包厢冲。
冯栗在后面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喊住。
那么个大活人哦……这姑娘,居然能直接把他给丢脑后,忘个一干二净。
冯栗抿了抿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看到她敲的那个房间号码,这年轻男人嘴角又忍不住翘起一抹笑。
201号兰花轩。
那是小顾的地盘儿。
他原本也是来找小顾的,没想到刘伶居然送上门了。
。
第五章
先前咱们提过,冯栗腹黑,顾楚雄张扬——在他们那个学校,随随便便哪个班级的小哥儿出列,十个里面有九个背景不凡、身手不凡。就在那个人才辈出的地儿,冯、顾这俩依然是全校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遇着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旁人看着,那是明争暗斗,似乎是打了个平手……仔细看看,那个张扬如蔷薇花开的俊俏小哥儿顾楚雄也许还占了上风。
别人不清楚,不代表顾楚雄自个儿也不清楚。表面看起来自己没输,那也只是看起来,冯栗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好名头他冯栗全不要,让自己占去了。可细数起来,实质上的好处也全归了他冯栗,反倒是自己吃足了苦头,外人看来光鲜无比,他被捧上了高位,受人艳羡、倾慕——那是一声都吭不出,你吭声,人家说你虚伪。
得,既然“虚伪”不得,顾楚雄索性是放开了——
他越发如一朵妖艳灿烂的蔷薇花,开得轰轰烈烈,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做,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他顾楚雄的张扬!
他如果是别人,少不得惹出大事儿。可他是和冯栗齐名的顾楚雄,家世、潜力、影响力摆在那儿。
纵是捅出大娄子,他顾楚雄依然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那叫个意气风发。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这么过下去……其实也不错。
可谁知道临到毕业,他还是被冯栗给算计了一次。
那个阴冷腹黑的主儿,居然设计了一场意外,让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拿着有色眼镜看。
提到那次“意外”,就连他“戏果儿”的道路,也无端波折不断。
好容易来到A城,遇着个对胃口的女孩儿,顾楚雄万万没有忍着、憋着的可能。
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色狼!”
刘伶一进门,就见陈圆捂着屁股从沙发上弹出来,涨红了一张小脸,圆溜溜的乌眸里溢满了水光,羞愤地瞪着那个脸蛋儿雪白、一脸无辜的俊俏男孩儿。
那一声“色狼”,喊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跟着刘伶进来的冯栗都有点儿为小顾感到脸红了。
“小姐,我又怎么了?”小顾摊手,无辜地睁着一双明亮秀气的眼睛,满眼的困惑,倒是让不知情的人心生爱怜,只觉得这么个秀秀气气的男孩儿干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你……你……”
“怎么了?”小顾饶有兴味地逗着她。
“你摸我屁股!”
这个陈圆,也是个一根筋的主儿,别人这么逗她,她居然就这么涨红着小脸儿,大白话地大声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满室皆惊。
小顾忍俊不禁,眉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那眸中的水意,宛如阳光照耀在山涧的流泉中,晶晶亮亮,格外清美。
刘伶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就知道这个顾啥啥的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才出去多久啊,对方的魔爪就伸出来了……再晚来一会儿,保不准团子早被吃干抹净。
她总算明白了团子在电话里的那一声“呜”,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先生,你这样做不大好吧。”
刘伶冷然看着笑意盈盈的男孩儿,不动声色给陈圆使了个眼色。
小团子见到她,就像看见了救星,刺溜一下窜到她身后,像小兔子似的,一抖一抖,可怜兮兮地捏着她的衣角,眼中水汪汪的——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小丫头在她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声音中满是惊喜。
这丫头高兴刘伶没丢下自己……
某个人可就一点儿也不高兴了。
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小顾眼底明显透着一丝冷意,那冷意从心底透出,形于表,更是锋锐如刃,寒意凛然,让人心惊。
他松开茶杯笑了笑说:“……敢情刘女士刚才在外面转悠一圈,还惦记着我请的这杯茶。”
刚才顾楚雄说过要请两位小姐喝茶,说这句话,是看在陈圆的面上,这摆明是一句场面话,刘伶跟陈圆都在这儿,总不能只请陈圆,晾着陈圆的朋友吧。
而现在,他居然拧出了那茬儿,说刘伶惦记自己这杯茶。
这真不是啥好话,不是摆明讽刺刘伶对他有意思?
男孩儿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淡漠而冰冷。
寻常姑娘家家的,任谁听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明讥暗刺着,都丢不开脸面,没准儿就退缩了。
可刘伶这里干系着团子的清白,退不得!
一退,团子就要被人吞吃入腹。
她咬了咬牙,硬声道:“顾先生的茶没那么好喝,我哪敢惦记您的茶呀。陈圆摔碎了您的九桃瓶,咱们赔,一下子咱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欠条先写着吧。”
顾楚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不识好歹!
这可不就是不识好歹!
他顾楚雄要的东西,搁在别个时候,谁敢不识好歹的来打岔?活腻歪了!
你刘伶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而再、再而三地坏自己的好事。
“不妨和刘女士说,你刚才走就走了,何苦来搅这趟浑水。说白了,我顾楚雄看中了这妞儿,你们今儿个就算赔钱,也了不了事儿。”
这哪里是有身份的体面人说出的话!
简直比流氓还流氓!
“你别太过分,凡事要讲个道理!”老姑娘一下子就怒了,眼见着一抬手就要往桌子上狠狠地拍去。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桌子上,却被一股温暖的力道包住了手腕,轻轻止住了她拍桌的力道。
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儿,顾楚雄一下愣了。
太过震惊,让男孩儿好听的嗓音甚至带着微微的颤——
“冯栗?”
握着刘伶手腕的年轻男人淡淡应了声,没说什么。
可那目光掠去,饶是小顾这样气场强大的“流氓”,也禁不住觉得头皮被针尖狠狠扎成了无数个透明窟窿。
顾楚雄头痛了,一个个念头此起彼伏沸腾在脑海里。
这是个什么事儿?
这个阴险又难缠的家伙怎么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又惹过他了?咋一来就给自己脸色?
这是他之前压根没想过的情形。如果知道冯栗要过来,他躲都来不及。
小顾那里头痛着,冯栗这里嘴角翘起一抹笑。
与冯栗相亲的时候,刘伶就被这个男人优雅俊俏的皮相惊艳过了——这位主儿模样生得极好,与符大公子相比不遑多让。
一米九的身高,就算在军校那一水儿颀长挺拔的男孩中,也占足了优势——虽然瘦,却绝对和文弱扯不上半点干系。
特别是五官精致,脸蛋雪白。
不笑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文秀、灵气!
比女孩儿还漂亮!
他要笑起来,那俊秀脸蛋上浮出两朵梨窝儿,梨窝儿捎出几分羞涩,秀色水灵,销魂入骨,活脱脱的妖孽。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看了,心中也会狠狠一悸,骨头都酥了。
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还住在军区大院,那时候,大家只知道冯老爷子家的小孙子是个安静文秀的主儿,和大院里这些张扬的孩子都不相似,除了脸蛋俊些、背景比旁人更深厚些,压根没半点儿气势。
那个环境、那个背景,就有那么几个张扬胡闹的女孩儿,甚至是男孩儿被他诱得心里痒痒,做梦也打着尝尝他小冯滋味的主意……
结果嘛。
没有结果。
没人知道当年的小冯栗使了什么手段,只知道那一溜儿张扬的主儿无论在外面如何飞扬跋扈,一见着他冯栗,立马脸色发青,夹着尾巴逃得比兔子还快。
冯栗的笑,也是很有讲究的。
小顾自诩了解冯栗,一看见冯栗对着刘伶露出这样的笑容,眼中赫然闪过一抹亮色,眉也笑、眼也笑,整个人处于极为兴奋的状态。
不怪他兴奋,平常冯栗对谁这么笑,谁倒霉。
如今冯栗对刘伶这么笑,在小顾眼里就一种可能……莫不是冯栗看见刘伶挡了自家弟兄戏果儿的好事儿,良心大发,准备教训教训刘伶,给弟兄出一口恶气?
“你们认识?”一听见对方准确无误喊出了冯栗的名字,又见自己的手腕被冯栗握住,刘伶脸沉了下来,直觉以为冯栗要助纣为虐,声音也阴沉了几分。
冯栗点头。
“你和他是一伙的,你该不会也对团子有兴趣了吧?”实在是顾楚雄给刘伶的印象太差,这一环接一环,目的就是为了拿下陈圆,刘伶原本就沉不住气,这时候思维入了个误区,一下就想到这么个可能。
冯栗哑然失笑:“也不算一伙儿的吧,什么团子?糯米团子?那么粘牙的东西,我可消受不起。”
“不算一伙儿的,那你干吗碍我事儿?”
冯栗无辜地看着老姑娘,软声道:“你大概对我这个朋友不太了解,我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免得你拍了桌子,还不知道人是谁。他叫顾楚雄,刘小姐下次如果还拍桌子,一定要认准了,要不岂不白拍了桌子。何况,你的手……”
“姐,你手怎么流血了?”
被冯栗一提醒,陈圆终于看见了刘伶被握住的手心沾着干涸的血迹,小丫头平时连个不相干的人受伤,心都会缩几下,何况是关系这么好的师姐受伤。心中狠狠一抽,她声音一下子就颤了。
刘伶本来脸红了下,可陈圆紧张兮兮地看着自个儿的手心,泪汪汪的,她登时来不及管了。
“没事儿,一不小心被碎瓷刺了下。”她安慰性地解释着。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清越好听的男孩儿嗓音响起:“就是嘛,不就是被刺了下……”
挑事儿的年轻男孩儿笑嘻嘻的,看不惯团子为个“不相干”的人眼眶发红,这句话明显有了几分醋意。
他不吭声还好,一说话,团子立马像炸了毛的小花猫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眼见就要扑上去和他拼命了。
小顾耸肩,可怜兮兮地看着团子,声音却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