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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也笑:“小季说过了,我胃部有些毛病,消化不好,晚上吃饭容易积食气胀……如果不是小季做东,我很少用晚餐,都是喝些养生汤。”
墨远宁脸上的神色不变,还是笑着:“是吗?我没那种条件,晚上不大吃东西,一般都是因为太忙错过了。”
顾清岚沉吟了一下:“怎么会呢?难道小季没有替你注意?”
这下墨远宁真的轻笑出声了:“顾先生,我们都是男人,说话就不用绕弯子了。我和小季已经离婚,现在我住在苏宅里,身份不过是苏氏的一名员工,连进主餐厅就餐,也是沾了顾先生到访的光,哪里会有什么特别待遇?”
他说完就没有再停留,唇边仍旧挂着笑容,擦过顾清岚的身体,径直回房间去了。
他的房间在二楼,平时不会有人经过,分外安静,走进去关上门,就像已经隔断了和这个宅子里所有人的联系。
脱了穿着的外套挂起来,墨远宁这才蹙起眉在沙发上窝着坐下。
回苏宅之前,他差不多已经胃疼了一整天,早餐虽然苏季让人给他送去了,但他那时候在路上颠得正反胃,没吃下多少。
午餐则是运营部突然出了一个岔子,他赶去补救,忙完早就错过了饭点。
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不比从前,回来的路上,他还吞了粒止疼药,免得回家气色太差。
在餐桌上坐下,看着送上来的那道辣汤,他当时是在心里权衡:到底是应该硬撑着喝下去,还是告诉苏季自己需要换一下,不必是顾清岚面前那种煲汤,哪怕是一杯温开水,也比这样刺激的开胃汤要好很多。
可苏季没给他这种机会,那样讥讽意味浓厚的话,他能想象自己真的要求换汤,会被冷嘲热讽上多久。
他只想配合他们,尽量平静地吃完这顿饭,并不想去招惹她。
所以那时候他还是去喝了那碗汤,只不过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差,这段时间里本来就症状频发的胃部,在每一口热汤滑下去的时候,都抽疼不止。即使尽量放慢了喝汤的速度,他还是差点出了满头的冷汗。
后来上的菜,他也只勉强吃了几口,哪怕苏季有几次看着他面前剩了不少食物的盘子,面带不悦地皱眉,他也不敢再多吃一口,他怕再进食,自己就会失态地当场吐出来。
即使现在已经坐下,胃部的不适也还是没有减弱,反倒是那种恶心烦闷的感觉,伴着一阵阵抽痛,更加明显起来。
尽量将身体蜷在沙发深处,他左手也握成了拳头,用力抵住已经开始僵硬痉挛的胃壁。
他挨过一阵痛,冷汗出了一层,濡湿了身上的衣衫,黏腻腻更加不舒服。
就在他又深吸了口气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很敷衍的敲门声,接着那个人很自然地推门进来,连问一声也没有,张口就说,语气里十分不满:“你怎么回事?”
他刚才进房间,只开了沙发边的台灯,所以房间内光线并不明亮,苏季适应了片刻,没有等到他回答,才看清他的样子。
那蜷曲着不自然的姿势不用说,连他勉强抬起的脸上,都苍白地挂着明显的汗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午睡时做的那个荒唐的梦,在还没来得及有其他想法之前,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她扑得实在有点太猛,墨远宁给她撞得整个人往后面靠了靠,他吸了口气,才缓过来点,略微直起身体冲她笑:“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苏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抬起手捧住他的脸颊,来来回回地看:“你还真有本事啊你!”
墨远宁失笑了一声,牵动胃部的痉挛,又跟着咳了两声:“苏小姐……这是哪里话。”
他都疼成这样子,还没事儿人一样在这里跟自己打太极,苏季暗暗咬牙,她是没他心狠手辣,像那天那样,明明都在吐血,还能若无其事。
反正都是他自己找的,疼死也活该,她有心跟他比比谁比较狠心,干脆放开他直接走掉。
最后僵硬了一阵身体,还是抬手摸索到他的胃部,将手掌盖在他发冷的手上,感觉到被他压在掌下的腹部透着丝丝冷硬。
她吸了口气,带些强硬地扯开他的手掌,而后把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先让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一些,她才开始慢慢按揉,小心控制着力道,再观察着他的表情,看是不是按得太疼。
这么暖了一会儿,她终于觉得掌下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冷硬,就略微轻舒了口气,抬头瞪了他一眼:“看来墨先生是觉得折腾自己的身体很有趣了。”
墨远宁好受了不少,这时候正靠在沙发上微合了眼,听到这话还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不折腾自己,我也不想折腾啊。”
感情他还委屈得不行……苏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说话不好听是真的,她只是不应该指望墨远宁会忍下那口气。
这么多年夫妻,就算墨远宁城府再深,她也多少了解了一点他的性格,以他的脾气,让他忍气吞声的后果就是,他干脆自己给自己变本加厉了。
她还抱着他的腰,就忍下心酸,放弃般地把头放在他的肩头,他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她,呼吸间有温暖的气息纠缠。
她就这么抱了他一阵,才起身说:“厨房里应该还有用剩下的发泡海参,我让他们炖个海参小米粥给你,你要不要先喝点温水?”
墨远宁还是靠坐在沙发上上,姿势却舒服懒散了许多,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剩下的啊。”
剩下的也是最好的辽参!他难道还在嫌弃?
苏季轻哼了声,想说句不想吃不吃,终究是怕他真的就不吃了,或者干脆吐了……忍了许久只能来上一句:“你乖一些,我头疼。”
这种哄宝宝一样的语气是她能够忍受的极限了,说出来后还听到墨远宁“噗”得一声,竟然是忍不住又笑了。
焦头烂额的时候,她还听到他悠闲地慢慢问:“对了,顾先生呢?”
她额上青筋都要被气出来了,咬牙说:“吃完饭就送走了,你满意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想再理他,干脆转身气哼哼走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坐在沙发上的墨远宁才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显得幽深空旷的房间。
他知道自己又用身体来胁迫她妥协了,就像上次在别墅里一样。
苏季很聪慧,她知道他的意图,却又不得不一次次退让,只是因为她比较心软而已。
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委实还是太过卑鄙,只是暂时,他还找不到其他方法,来改善两个人的关系。
苏季来去匆匆,又被他气走,房间里顿时还像不久之前那么寂静,假如不是她指间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身体上,他都要以为那是一场幻梦……源自于他的自私和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某谢:小墨墨,麦要太傲娇啊,这样下去,就算你吐血,你老婆都不会心疼你了!
小墨:……
某谢:怎么小墨墨这几天都没有在小剧场里说话啊?
小墨:我只是在想,热爱折磨我的人显然不止一个。
某谢:【大拇指】不愧是男主,精辟!
☆、第11章(下)
苏季到底也没能直接走人,也许是墨远宁病来病去让她着实有些怕了,过了一个小时,熬好的小米海参粥是被她端着送进来的。
墨远宁还半躺在宽大的单人沙发上小睡,看到是她进来,还笑了下:“苏小姐对我真好。”
他还是深谙一句话气死人的真谛,苏季默念着不要跟他计较,权当没听到,把粥碗和小菜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捅捅他的胳膊:“到床上去。”
没办法,这里只是客房不是客厅,不会放很多沙发和桌子,屋子里也只有这一个大单人沙发,还有一个角桌。
墨远宁唇边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苏小姐可否绕了我,今天实在不行。”
前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还在不远处那张床上翻云覆雨,苏季还绑住了人家的胳膊。
脸上有些发烫,苏季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正常:“我来喂你吃粥,坐床上去啦,不然我没有地方坐。”
看她实在窘迫,墨远宁当然也不会再让她难堪,笑笑就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走到床上坐下。
苏季抓了个靠枕塞在他背后,又把粥端过来,海参粥里还放了高汤,滋味已经足够丰厚,不过苏季怕他胃口不好,特地有让人配了一小碟菊芋丝。
她说要喂他吃粥,还真认真地一勺勺送过去,耐心十足,边送还边笑吟吟地说:“乖,可以不可以再来一勺?”
连墨远宁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也被她投喂的有点消受不了,忙在又咽了一勺粥后,给自己找了个间隙侧头过去:“小月,你没必要这么照顾我的。”
见他不吃,苏季也体贴地先把粥碗放下,还拿了个纸巾,给他擦拭额边的汗水,笑得很贤惠:“怎么没必要,墨先生不是挺闹小孩子脾气的?所以我得哄一哄你啊。”
墨远宁先生暗暗抽了下唇角,他大概从十二岁起,就没有被任何人当成过小孩子了,今天被她这么对待,该说荣幸还是不幸?
可苏季真的相当尽责,喂他的时候一点都不急,间或还很细心地去给他按揉一下胃部,柔情似水到简直不像是她。
连墨先生都觉得不安,好不容易等一碗粥喝完,就忙说:“我不要了,可以了。”
苏季笑眯眯看着他:“好啊,我也怕强迫你多吃,反而让你不舒服。”
墨先生屈指搭在唇上咳了声,道了谢:“麻烦你了,小月。”
苏季笑一笑站起来,她把空碗送出去,还倒了杯红枣茶回来,顺势躺在床上,搂住他的腰。
她承认无论什么时候,墨远宁的肉体都是她迷恋的对象,像这样抱着他,她还顺道在他腰上多摸了两把揩油。
和苏季同躺在一张床上,还挤在一个被子中,墨远宁沉默了会儿就笑了笑:“小月,你没必要这么对我。”
苏季把他当成了大型抱枕,紧紧抱住,头也放到他的肩上枕着,听到就呵呵了两声:“没事,当初我受伤,你不也是一直照顾我吗?”
那一直是两个人之间的一个结,苏季在受伤后,绝口不再提当时的事,包括她和墨远宁的那个对视,还有他过后愧疚般的过度补偿,她都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可即使如此,他们两个人都明白,也许他们的决裂是积怨太多,可直接的导火索,却是那一次苏季在外受伤,墨远宁在事发时的态度冷漠。
这一次墨远宁又是许久没有说话,苏季等了一阵,就直起身看着他:“其他的事情你不愿解释,这一件可以吗?”
她的这个要求让人无法拒绝——无论如何,受伤的人是她,肉体伤害的疼痛虽然早就消失,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却仍旧在持续。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在倒在血泊中,还看到自己丈夫冰冷且无动于衷的目光后,还能够说自己仍然相信他。
连墨远宁都没能够回绝,他垂下眼睛,再抬起头时,把目光对准了她的眼睛,他的眼瞳特别黑,所以在黑暗中反倒会越加明亮。
苏季听到他的声音里有浓重的无奈和歉疚:“假如我说,我知道那不是致命伤呢?”
苏季想过很多种答案,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还是愣了一下:不是致命伤。
不是致命伤,所以就不用关心?因为死不了,于是就活该被那样对待?
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