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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嵇青都觉得自己挺废柴的,就离婚这么点儿事,折腾几个来回了都搞不定,她远不是封锦城的对手,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她退一步,他进一步,她狠狠打出一拳,却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想吵架,面对这样的封锦城,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头。
嵇青侧头看向窗外,天气真的好,风不大,阳光很暖,寒冬腊月有这样的天气可遇不可求,车里没放音乐,却并不安静,后座跟保姆坐在一起的小雪,趴在窗户边上,叽叽喳喳的问问题,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小嘴从上车到现在都没停过……
车子开进小区,一下车,嵇青就看到立在小庭院里的张鹭,今天并非节假日,张鹭的电视台即便福利再好,也没有周二就休息的道理,那么她是在等封锦城吗?她又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嵇青发现根本无法杜绝自己心里的猜疑,而张鹭的目光依旧若有若无的划过她,落在封锦城身上,仿佛有几分幽怨,这种幽怨跟她的的气质颇不吻合,不过,很有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
嵇青挺佩服张鹭的,能把女人所有的面都诠释的非常到位,该强的时候强,该弱的时候弱,不像她,该强硬的时候,强不起来,该示弱的时候,偏偏倔的要死。
开门的是张燕,这样的日子,仿佛大家都挺闲的,嵇青敏感的发现,她父亲跟张燕的脸色都有些不好,而屋里的氛围也颇有几分紧张,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吃了中饭,不一会儿,小雪就困了,保姆抱着孩子进去里面客房睡觉,客厅里剩下几个大人,张燕把一套挺稀罕的茶具拿出来,煮水,烹茶,茶香袅袅升起散开,顷刻间,屋里便弥漫着一股清淡茶香,沁人心脾。
张燕笑道:“这是红茶,正宗的正山小种,我托人带过来的,锦城你尝尝,地道不地道?”张燕讨好的意图太过明显,明显的嵇青这样迟钝的人都轻易感知。
其实张燕这人势力的很直白,某种意义上讲,张燕这种人远没有她妹妹难对付,而且,目的很明确。
“听小鹭说,你们在巴黎碰上了?”
张燕一开口,嵇盛就轻轻咳嗽一声,扫了嵇青一眼,皱皱眉打断她:“提这个做什么?”张燕却有意无意瞄了嵇青一眼:“这有什么?都是亲戚,小青也不会那么小心眼的,是不是?”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嵇青放下手里小茶杯,抬头看着对面明显不怀好意的姐俩儿忽然笑了:“我小不小心眼没关系?就是我看着报纸上写的**俩字不大好听罢了……”
张鹭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意外的看着嵇青,大约已经习惯了嵇青的沉默跟逆来顺受,被嵇青突然的犀利言辞有点吓住。
封锦城皱皱眉,侧头盯着嵇青,气氛有些僵,张燕呵呵笑了一声:“锦城,你还没说这茶怎么样?”一句话就把有些僵的局面打破。
茶喝的差不多了,张燕突然说:“锦城,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这几年我演出多了,手底下有了点积蓄,这房子虽说好,可毕竟有点远,平常演出什么的不大方便,我想换个大点的,这房子……”
她没说完,嵇盛已经蹭一下站起来:“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想买房子你自己买去,就是把前门楼子买下来我都不管,可别打这个房子的主意,这房子跟你没关系。”
张燕脸色一变:“跟我没关系?我嫁给你这么些年,里外操持伺候你吃喝的,难不成最后连个窝都没有?”
嵇盛气的老脸通红,尤其当着女儿女婿,面子着实过不去,气道:“无论如何,就是离婚,这房子你动不了。”
“离婚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想让我净身出户,没门。”撕破脸的张燕一扫平日的优雅,跟个泼妇差不多。
嵇盛气的直哆嗦,张鹭偷偷看了封锦城一眼,站起来劝:“姐,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嘛?撕破脸有什么意思?”
张燕被她妹妹一提醒,稍稍平复了下情绪:“撕破脸是没什么意思?我也早看出来了,我在这家里受苦受累的,最后什么好都落不着,嵇青,我今儿把话跟你挑明了说吧!这房子是锦城买的,说是买给你爸的,可当初立的却是你的名儿,这不行,我想了,这将来没保障,你得把房子过在我名下,不然,我跟你爸这日子没法过了。”
嵇青这才明白,闹半天,今天让他们过来是为了这个,嵇青的目光落在他父亲身上,嵇盛脸上青一阵白一身的难看,颓然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十岁一样:“张燕,我同意离婚,存折在你那儿,都给你,我一分不要,这房子是小青的,你就是再费尽心机,也要不走一角,消停的离吧,别把老脸都丢尽了……”
回去的半道封锦城拐了弯,把孩子送回了封家,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进了门,一路沉默的嵇青开口:“当初买房为什么立我的名儿?”封锦城皱皱眉:“你是我媳妇儿,立你的名儿怎么了?”
嵇青沉默几秒:“找一天,我们办一下房子的过户手续,我妈的房子空着呢,以后我爸就住那边吧!”
封锦城一听,脸色就阴了,深吸一口气,淡淡说了句:“我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直接进了书房,咣当一声甩上门。
半夜里,嵇青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来是她爸哪边的阿姨:“嵇,嵇青,你快过来,快过来,你爸晕过去了……”
☆、三十三回
人民医院手术室外;亏了阿姨第一时间叫了120;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嵇青知道父亲一向有三高的老毛病,以前在职的时候;应酬多;酒也喝得也多,日子久了,这毛病就有了。
嵇青跟封锦城回来之后,瞧着父亲的身体比那时强了些;比起仕途争斗,父亲仿佛更适合安逸平和的生活;只是父亲毕竟比张燕大太多,他想过无欲无求养花种草的生活,可张燕不乐意。
张燕现在才多大,四十出头,又保养得宜,看上去跟三十多的似的,又是文艺圈里头混的,能甘心陪着个老头子过退休生活?所以离婚这事儿,嵇青估计她计划不是一天两天了,促使她始终隐忍的原因,以前嵇青不知道,可经了昨儿的事,嵇青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说白了就是房子。
估摸张燕自己也没想到,嫁给嵇盛最后会是个这样寥落的结果,名利不用想了,最后怎么也得捞一套房子,可这房子是封锦城给老丈人买的,立了嵇青的名儿,因此她想用离婚要挟嵇盛把房子过到她名下。
以张燕想,如今的嵇盛是离不开她的,一个半大老头子,什么都没了,老婆再保不住,嵇盛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这件事他肯定会妥协,可就忘了,经过哪些仕途的起伏,嵇盛已远远不是过去那个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的男人了。
且,以他侵淫大半辈子的官场阅历,张燕那点小手段小心思怎会瞒得过他,不挑明了,就是看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再有,不想闹得太难看,可嵇盛远远错估了张燕的无耻。
嵇青跟封锦城走了之后,张燕就跟他闹了起来,毫无形象撒泼打滚的闹,嵇盛根本没想到,结婚近二十年的枕边人,平常看着风度优雅的张燕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无耻的程度令人发指,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真如一把最尖利的刀扎进他心里。
“嵇盛,你就是个没用的老废物,你还在我跟前耍什么威风,以前跟着你的时候,我就图你是个官儿,可就那么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你都没保住,你知道每天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多恶心……”
嵇盛根本没听完她后面的话,就觉得一股血直接冲上脑子,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这些嵇青即便不知道,可也能猜的差不离,以张燕姐妹俩儿的功利心,怎么会吃这个哑巴亏。
嵇青目光闪了闪,嵇青是挺安静的,可脾气也不是多好,以前跟着妈妈的时候,那也被宠的跟公主一样,后来妈妈死了,一夜之间嵇青是被强迫长大的,她知道了寄人篱下世态炎凉,所以她变得内向,压抑,可她心里也一直藏着另一个嵇青,阴暗,泼辣的嵇青。
人都有两面,嵇青也不例外,只是另一面被她压抑的太久,几乎都快忘了,嵇青抬起头盯着走廊对面坐着的张燕姐俩儿,父亲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是有点自作自受,就在昨天晚上,嵇青还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畅快,为了她死了的妈妈,可刚才看见父亲躺在那里,毫无意识的状态,她忽然发现,在她心里父亲还是父亲。
那一瞬间,几乎快被她遗忘的那些关于父亲的温暖记忆,仿佛潮水一般涌上来,父女血缘的牵绊,令她心里那股怒气再也压不住。
张燕姐妹之所以欺负她们父女,不就是看着她们父女好欺负吗,父亲老了,她又是个逆来顺受的闷葫芦,因此一个对付她爸,一个对付她……
深夜两点,手术室外的走廊异常空寂,张燕被嵇青投射过来的目光看的有些汗毛直竖,或者该说是心虚,不过只一瞬便冷静下来,以她对嵇青的了解,就是知道嵇盛是她气的,难不成还敢找她麻烦。
张燕这念头还没落下,就见嵇青已经站了起来,且直直向她走过来了,脸色还是跟过去没两样儿,浑身却让人有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张燕皱皱眉,扫了眼她后面的封锦城,还是站了起来,嵇青她是不当一回事,可封锦城不行,封家她惹不起,封锦城这男人她更惹不起。
她一站起来,旁边的张鹭也自然要跟着站了起来,嵇青走到张燕眼前,从上到下打量她两眼,缓缓开口:“张燕,我现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房子,你一毛钱都要不到,而且,我爸要是有个好歹,你也甭想好过,我保证让你身败名裂。”
听到嵇青的话,张燕不禁叱一声笑了:“嵇青,就凭你,别在我跟前耍你那套小太妹的威风,你就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自己男人都保不住了……”张燕的话没说完,就被嵇青一巴掌打断,啪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分外响亮。
“这是替我妈打的……”说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是替我爸打的。”别说张燕姐妹傻在当场,就连后面的封锦城都怔了,此时的嵇青仿佛一柄磨砺数年一朝出鞘的利剑,那眼神儿,那口气,那气势,都令封锦城感到异常陌生。
“啊……”张燕不过楞了几秒,就尖叫一声扑过来,跟嵇青撕扯在一起,张燕年轻那会儿可也不是善茬,那些文雅气质都是费尽心思装来骗男人的,这时候吃了嵇青两巴掌,哪儿受得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封锦城没插手是因为被嵇青的反常的行为刺激的没反应过来,而且他也是打架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跟张燕纠缠在一起的嵇青,根本一点吃亏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这会儿,已经把张燕放倒,骑在她身上,两只手揪着她的头发,扬起小手反正的抽,那利落的身手,泼辣的劲儿头,封锦城真看的有点傻。
一边是张鹭自然不能看着她姐挨打,刚要冲上去,就被封锦城眼疾手快的抓住,挑挑眉:“怎么着?你们姐俩儿,想一块儿欺负我媳妇儿?”
张鹭气的眼圈通红,眼泪都下来了:“封锦城你讲不讲理,我姐怎么也是她继母……”封锦城手一翻,把她按在椅子上,微微低头:“我怎么不讲理了,你姐害我老丈人脑溢血进了医院,我媳妇儿报仇也应该,再说,你姐都要跟我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