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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回望一眼,“简直疯了,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要不我跟他说说,让他敲敲她?”
杨桃警告她不要插手。
又过了几天,学校论坛上猛现一个关于她的帖子,对她的过去说的详尽。也不知是谁,还把这事爆料给记者,闹得沸沸扬扬。
说来也可笑,当事人的她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情,还被叫去校办。事出突然,黎落乱了方寸。她是有些明白的,没有几个人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又一次,慕年华闻讯赶来,将她从校办带出来,送她去他的公寓休息,然后开始打电话。黎落疲惫地躺着,脑子乱哄哄的,手机响起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想挂断,当看到来自北方一座小城镇的号码时,她犹豫了半天才接起来。
居然是江骏,消息传得也真快,竟然有人打电话过去。
江骏说:“有人打电话过来,出了什么事。”
“打电话去的没说清楚?”她疲惫地笑:“这么多年,我以为家里的电话换了。”
“我们都在等你回家。”
“还回得去吗。没事的话就这样吧。”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不做犹豫,干脆地断了电话。
慕年华担心,建议她去医院。黎落不同意,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没人打搅,安安静静的。哪知道,天不遂人愿,最终还是进了医院。
打搅慕年华,害得他为自己忙前忙后,黎落很过意不去。望着流进身体的液体,抱歉地对慕年华说:“我真没用,害你担心了。”
“我是真被你吓到了,以后可别这样。”
黎落想,大概是真的吓着他了。她也没想自己会晕到,当时只觉腹部疼得厉害,一阵强过一阵。她就想,这样疼还不如晕了算。别的不灵验,这个真是说来就来,她自己都始料不及。
“我真是太差劲了。”
“明天做系统的检查。”
“不用了吧,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最近太闹心了。”黎落拒绝。她怀孕坠胎,知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不想慕年华知情。就算要检查,她会自己联系医院和医生。
“别拿自己健康开玩笑。学校那边你也无需担心,我已经通知高希,他在外地,他的律师已经赶来。”
“以为做什么都人不知鬼不觉,其实人在做天在看,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算报应。”
“说什么傻话呢。”
“真的,报应啊。”黎落揉了下眉:“我的事众所周知了吧。”
慕年华想说,有人向报社爆料,但高希这边反应敏捷,已经处理了。有一件事,他都不敢跟她说,有关她怀孕流产一事,爆料人称她怀的其实不是她老公的孩子,孩子父亲另有其人。
慕年华不敢说,怕她承受不住重重打击。
“学校的意思,走司法程序,高希他不同意,我的意见跟他一样。”在这件事上,他和高希前所未有的默契。他们都考虑到黎落曾经的身份。
“谢谢。”
“你总对我说谢谢,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慕年华出去拨了号码,通了他也没称呼直说:“她醒了,情绪稳定,不是很乐观,你忙你的,这边我能处理。怎么样,他们很满意你吧。”
通话时间也就两三分钟,挂了电话的高希,有些烦躁。他才离开几天就发生这种事,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夏琳走进来,见他沉着脸,担心:“怎么了,公司有事?”
“今天我得赶回去。”
“就回去?我爸妈安排明天你见我舅舅一家呢,我伯伯他们你也没见过。”
高希攥着手机,语气坚决:“抱歉,下次吧。”
夏琳很失落,千盼万盼总算盼来他,说是来了几天,但真的凑一起算来也不过一天,同她父母亲也就吃过一顿饭。他总有忙不完的公事,她理解他。然而今天早上打来的电话,他讲电话的语气是她所不熟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镇定的他也显露了一丝慌乱。她等着他主动坦白,他一直没说。夏琳安慰自己,他跟自己的父亲是同一类人,从不把公事和私事搅合在一起。
“也只能这样了,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她处处体贴大方善解人意,高希难免不觉愧疚。他第一次对她道歉,真情实意的:“对不起。”
夏琳轻轻揽上他的腰,脸抵着他的胸膛,低声笑问:“难得你有内疚之意,我是不是得乘胜追击啊。”
“叔叔阿姨那里我会去说。”
“这下好了,我爸爸找到同盟军了,以后啊我和我妈妈的地位可要日下千里咯。”
高希静静地任她拥着,心里却想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孤军奋战。
高希的手机又响了,他欲推开夏琳,她的手拢得更紧了,闷声说:“你接你的我不妨碍你。”
电话是律师打来的,对方说:“高总,发帖人已锁定目标。”
“熟吗。”
“树大招风,女人太过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
律师说这句话,高希已猜出对方的来路。他皱眉,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别什么人都掏心掏肺。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小内容修!
☆、第三十八章
高希来到医院;正要推开门便听房里传来低声交谈。一个他不熟悉的女声道:“我倒觉得今天遇到的慕年华不错,清秀干净;应该是靠得住的。我看他对你就不错。”
“你瞎说什么。”她很急:“他和高岩岩有婚约。”
“有婚约又如何;结婚还能离呢。”
“他不一样。”
“落落;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总之他很尊重我;我感激他。杨桃;以后别拿他来说事儿,我和他终究是不同的。”
杨桃急了:“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就这样一辈子?落落你别犯傻。还是说你心里放不下的是他。”
黎落心惊:“怎么可能,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打算。”
“学校的事我听说了,孩子一事知道的统共就五个人,排除你自己,不可能是高旻文,只有三个人嫌疑最大,我、白露、还有他。我想,他不会的,剩下的只有我和白露。”
黎落怔忪,她几乎不敢想,白露会这样对她。
从虚掩的门缝望去,高希见到背对着他的女子微低着头剥着橙子,黎落挂着点滴,偎靠着床头,眉眼中一丝抹不开的怅伤。
他记得她们口中的女子,张扬不羁,对他的好感不加掩饰。想起好感这词,高希笑得不免有些嘲讽。
又过了半晌,杨桃说:“落落,她恨你。那谁真祸水,要不是他,你婚后的生活原本可以风平浪静的。如果没有他,露露也不会痴迷至此。”
他看到黎落笑得勉强:“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胡乱定罪。”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落落,一定是她。不提她我都忘了,那姓高的罪魁祸首人呢,怎么不来,这祸是他闯的就该他来收拾。”杨桃气愤。
“被人*上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你还为他说好话。”杨桃快要被她气死了,磨牙恨道:“老实跟我交底,你是不是*上他了。”
“我没有。”她失措地否认。
杨桃盯着她看,良久才道:“我们玩笑归玩笑,如果真不幸*上他会是很悲催的事儿。落落,*上谁都可以,比如慕年华,比如李迪生,比如那些对你好的,但他不行。”
高希没再听下去,也没打招呼就转了身。
他再次出现,已经是第二天。他来接她出院,对她依旧没有好脸色。他的冷然,黎落心知肚明。帖子有关孩子一事,发帖人虽没指名道姓,但目标也就那么几个。他很恼火吧,被动地卷进狗血的是非恩怨里来。
车子平稳地驶向与老宅截然相反的方向,黎落不解:“去哪儿。”
“忘了说,老头子闹着回家,沈倩倩擅做主张接他回去小住几日。我想,这个时候你不会想回到那个地方。”
黎落轻轻闭上眼,他还真为她考虑,又或是担心他们的私情败露?其实不管哪一种,她都赞成。回那个地方,和他们朝暮相处,首先受不了的是她。
“他这样出院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不是最该高兴的?还是说,新人旧人你都不想放过?”
他的话说得刺耳,黎落识趣地闭嘴。
“无话可说了。”
面对他咄咄逼人,黎落无奈:“你要我说什么,你又想听什么。那么你来告诉我,什么是新人什么又是旧人,我还能自由选择吗。”
高希这才去细看她,脸色苍白,轻咬着唇的动作几乎是没意识的,但该死的,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有多吸引人。他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很想上去一亲芳泽。
为了压制心底的欲念,他转移话题:“那事你不需要操心。”
他不指明,黎落却知道,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所谓的好姐妹,你为她掏心掏肺,她在背后捅你一刀,感觉还不错吧。”
心知他挖苦,她也只能独自消化。
她沉默的样子,高希很窝火,又没借口发作。这事并不复杂,她朋友白露嫉妒她闹出的,更多□,也如她姐妹杨桃所说的,白露仰慕他。也许,那晚他和黎落,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他不知该感谢她还是恨她,因那一夜,他好好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还有那无缘的孩子,他无法释怀。
“帖子的事我不想追究。”她知道高希不会轻易放过白露,凭心而论,白露过分了。但想起往昔她对自己的呵护,自己做不到视若无睹。也知道为她求情,会惹急他。进退两难,她还是做了选择。
“看不出你心地善良。”
“她精神不稳定,我打算带她去看医生。”
“这个借口很好。你以为这样我就放过她?黎落,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招惹我不可能毫发无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就算这样,也有你的原因。要不是她*你,也不会犯这个错,你把人逼入绝境有意思吗。”黎落也生气。
高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徐徐道:“她*不*我,关我屁事。难道*我就要犯错,那得多少人犯错。”
黎落脸色灰白,颤着唇几乎不敢直视他。她知道*他的比比皆有,就算为他要死要活,他也是不在乎的吧。
“我倒很希望你能犯犯错。”
“我不会。”黎落慌张地望了前排一眼,急急打断。
高希也不生气,只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趋近她低笑:“我拭目以待。”
车停,才知道这是本市高档别墅群。黎落不安地望了老詹一眼,他提着东西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去。
黎落又望向高希,他见她站在不动,皱了下眉:“这几天你住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
“你……”
高希轻笑:“这是邀请我?”
黎落略一愣神,不知怎地,心尖轻轻一颤,似要滴出水来。
“你想太多了。”
“忘了跟你说,我也偶尔回这里小住几日。”
“你故意的。”
“是。”他承认,也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你想在这里拉拉扯扯,我没意见。”
黎落醒神,脸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跺跺脚转身快步躲开他逼人的视线。
老詹放下东西就走了,走时他说:“黎小姐,老板就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