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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骰子恢复静止的过程不过就那么短暂的几秒而已,可花絮晚却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双如天上星辰般透亮的眸子紧紧盯住那颗即将停止滚动的骰子,屏息以待。
两秒后,客厅内连那一丝翻滚的动静也销声匿迹,瞬间静得针落可闻。六个黑色圆点朝上的水晶骰子安静的躺在玻璃茶几上。
寂静只维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紧接着一声撕破天际的尖锐女高音在客厅中炸开。
“Oh my goodness!左博雅!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可能连续三天你都能掷到六点?Unbelievable!”
花絮晚腾地站起身,左手叉腰,右手指向慵懒的斜倚在纯黑色布艺沙发上的高大男子,她伸出的右手食指在半空中抖动不止,让人清楚的知道她此时义愤填膺的激动情绪。
左博雅掷出六点,她才四点。胜负立现,她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被花絮晚指着鼻尖呵斥的男人身着一件纯白色珊瑚绒质地的长浴袍,胸口大片白腻细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好似只要手指一勾就能散落开来,让人窥见内里的诱人春、色。
女人尖锐呵斥的余音还未散去,他却好似恍若未闻,只稍稍挑了下剑眉,淡粉色的薄唇微张,唇角上扬,戏谑的笑道:“小花花,想耍赖皮吗?这样的赌品可不好。小赌怡情,何必大动肝火。运气也是实力,懂吗?”慵懒性感的嗓音足以撩拨起任何一个性向正常雌性动物体内冲动的欲、望。
可惜花絮晚丝毫不受影响,仍然绷着脸,气愤道:“你可以去买大乐透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运气能好到几时!”她收回右手,双手叉腰,站在左博雅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瞪视他,“愿赌服输,本姑娘从不赖皮。说吧,今天要我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略微思索了几秒,露出狐狸般的微笑:“唔,和昨天一样吧。”
左博雅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心情似乎很好,他细细欣赏着跟前女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仿佛这是天大的乐趣。
想当年,他出入赌场,肆意捞金的时候,这个小女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呢。哪一种赌法他没玩过?只是一个区区的掷骰子比大小,输赢不过在他一念之间,她又怎能翻出他的五指山?
花絮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迅速调整好情绪进入状态,巴掌小脸换上谄媚的笑容,微微躬身道:“爷,奴家这就为您去泡茶。不知爷今日想品尝哪种茶叶?”
“正山小种。”
花絮晚跪坐在茶几旁,动作纯熟的从洗茶到泡茶,自紫砂壶中渐渐溢出的茶香飘入两人的鼻端,左博雅如猫般眯起狭长的黑眸,神情很是享受。
花絮晚端起紫砂壶将茶水缓缓倒入配套的茶碗,小心的伸出双手手指捏捧起茶碗并高举过头,双眼盯着自己的膝盖,装出一脸奴相,软糯糯娇滴滴的轻语:“爷,请用茶。”
手臂在空中举了半天不见那男人伸手接过,直到两手发酸,颤颤巍巍的要将茶水晃出。花絮晚终于忍不住,刷得一下抬起头,换上凶狠的表情,破口骂道:“拿什么乔呢?真以为是爷啊?还不快接过去喝!”
“这样就忍不住了?”左博雅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还有二十分钟,想耍赖?”
花絮晚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
忽地,她又想起三天前的这个时候左某人被她指使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绕着客厅四肢朝地驮她爬了一圈,然后再要他跑去楼下24小时便利店将货架上所有卫生巾都买回来给她的情景,她顿时心情大好。
等着吧,风水轮流转!明天她就要赢给他看,一会躺床上的时候得好好琢磨一下新花样,明个折腾他。
睨了眼花絮晚一会儿阴沉一会又如雨后初晴的脸色,左博雅嗤笑出声:“小花花,三天都过去了还在回味呢!是不是想着明天就能轮你折腾了?哈哈。。。。。。你还真是可爱。”
左博雅的算盘打得向来精细,三天前不过是他故意放水,若不给出点甜头,花小妞又如何能上钩?左博雅没玩腻的游戏,自然不能让花絮晚中途退出。
听着他嚣张的大笑声,花絮晚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像长了一双透视眼,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那儿根本藏不住。
花絮晚暗自哀嚎,他和这个姓左名博雅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孽缘?他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吗?比曲漠那妖男更难对付,简直快修炼成精了。
最令花絮晚郁闷气结的还有另一个理由——这个将她压得死死的男人自称是gay。每次他一笑,她就菊花疼。现在想来,前阵子他主动提出掷骰子游戏给她机会骑他头上,怎么有点被下套的感觉?这游戏靠的是运气,当着她的面他能有什么小动作。
花小妞挫败的叹口气。也罢,就当是生活情趣,轮她赢的时候,非往死里调、教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花小姐为什么是女王攻!
花絮晚抬眸望进那一双如宇宙般广袤无垠的黑瞳里,明明蕴含笑意却不达眼底。但无时无刻都有一种迷惑人心智的魔力,让人不敢长久对视,深怕一不小心迷失其中浑然忘我。
他说,他不和女人做朋友,因为害怕女人爱上他。她想,她虽是女人,但早受够男人的背叛,不会也不可能爱上他。
花絮晚觉得他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绝配。
与左博雅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四个月,花絮晚仍没有将这个男人琢磨清楚。总觉得如雾里探花般让人看不真切,她似乎永远也无法了解这个男人心底真正的想法,他所有的行为表现只是他想让世人看到的模样。花絮晚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
无论她怎么做都没办法毁了他那张笑脸,好似没有什么值得令他生气。更或许,他生气的时候嘴角仍是挂着笑意的。
她至今还能与他相安无事,近似于朋友般的相处只是因为谁也没有触及对方的底线。
凭心而论,她活了二十四年以来见过的男人中左博雅无疑是最有吸引力的。即使妖男曲漠的杀伤力也不如他,虽相貌各有千秋,但他有一种让人忽视性别的致命魅力,无关乎男女。
曲漠虽心高气傲难以相处,但花絮晚却能看得懂他,他的喜欢或厌恶表达得鲜明彻底,即使毒舌又变扭但不妨碍你看清他的喜怒。而左博雅恰恰相反,让人觉得平易近人笑语嫣然,但他眼中的东西没人能看懂。
花絮晚觉得左博雅才是那个最难接近的人,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走入他的世界。但她却感谢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放下了伤痛,轻易被他激怒,轻易被他逗笑,轻易被他感动,原本疲惫的心渐渐有复苏的迹象,甚至让她有种错觉,她会找回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热情勇敢的花絮晚。
只是,有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迈进。往往只有当局者迷,等明白过来,她才发现,理智与情感互相矛盾,理智无法控制情感,情感从来就不受任何事物束缚,总是悄无声息的暗暗滋生。 一旦产生,人力不可抗拒。
左博雅在花絮晚的眼中无疑是十分神秘的存在,四个月来她没见他如正常上班族那般早出晚归,他似乎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却像是永远不缺钱花,钱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一粪土。他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除了她,至今没有女性朋友,也没有见过他与家人、亲戚有任何联系。像是一个孤家寡人般存活于世。
人总是容易被神秘的未知事物所吸引,花絮晚也不例外。如今还能固守心防没有为他沉沦,她或许还得感谢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花絮晚仍记得初见左博雅时,他懒洋洋的说他不缺钱,只因寂寞才刊登招租广告寻找合租人,想找个有趣的人相陪。显然,花絮晚成了那个有趣的人。
如左博雅那般自我的人会寂寞吗?花絮晚不敢苟同。
他虽狡猾如狐,心思深沉。但花小姐自小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是她的本性,遇强则强更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花氏小妞誓要让这个左姓男子卸下面具匍匐在她的牛仔裤下高呼:‘女王陛下’。
如今忆起四个月前的情形,花絮晚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孽缘妙不可言,它来了,你撒丫子跑也躲不掉!’
何况,她是自个送上门的。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左博雅端详着对面女人的俏丽脸庞,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看着她比之四月前多了几分神采的眼眸,看着她浓了几分的笑意,看着她稍稍褪去的伤痛,看着她渐渐恢复的活力。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欣慰。
他想,再难愈合的伤口,只要给它时间并加以治疗,总有恢复的一天。她应当会如此,那么他呢?
左博雅自嘲般的笑了笑,那么多年,还有治愈的必要吗?眼前这个女人却不该如他这般。
左博雅似是下了某种决定,他难得收起蛊惑人心的微笑,正色道:“那个男人今天又来了。”
发现对面的女人脸色苍白了几分,他稍作停顿却不打算改变决定,反而用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继续说:“我约了他周六晚上在这里见面,我知道你那天有空,不要找理由出门。”
花絮晚近乎条件反射的想出言拒绝,左博雅却没有给她丝毫反抗的余地。
一双如黑洞般幽深无垠的双眸紧紧锁住她,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聂倩在X市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我相信这周六你一定会听话的留在家里。对吧?小花花。”
打蛇打七寸,掐人掐软肋。左博雅出手,向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霸王们赶紧包养我滴娃吧~收藏点一个,评论留一条。
☆、第三章 一如初见,未曾或忘
五个月前(澳大利亚悉尼 6/1 10:00AM)
室外骄阳当空,一间十多平的卧室房门紧闭,紫罗兰色的绸布窗帘严丝合缝的遮挡住想要射入室内的阳光。
靠窗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大约一米六五的娇躯蜷成了虾米状。小脸蒙在蚕丝被里,只把有着深酒红色大波浪卷发的后脑勺露在外面。枕头旁边躺着一只戴红帽穿绿裙的小红帽版蒙奇奇。
大床对面的白色转角写字台上堆放着厚厚一摞时尚杂志,旁边有几张未完成的服装设计手稿,只是线稿还未着色。
书桌转角处一个屏幕闭合的银灰色超薄苹果MACBOOK上放着一本A4大小的速写本,用铅笔描画的一幅幅年轻男性人物素描跃然纸上,神态惟妙惟肖,姿势各异。模特仅为一人,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画中人物刻画真实的仿若要破纸而出,即使是黑白的单调色彩,仍旧赋予了人物鲜活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