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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哼!毒杀嫡妻,她那个娘应该千刀万剐!”
“……”
世人往往都有仇富心理,尤其是面对曾经不可一世的沈氏与江若雪,一朝落难,还是以这样声名恶臭的方式,所以百姓们更是肆无忌惮地臭骂起来。
此刻,除了已然心神俱裂,哭倒在地的沈氏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同情下场这般惨淡的江若雪。
江若雪好歹也曾经是一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却因为自己的贪欲和嫉妒心而心生歹意,若不是沈氏与江若雪贪得无厌,屡次加害江暖心,她们又怎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何况,真正的江暖心早就在六年前被沈氏与江若雪害死了,今日,她这缕来自异世界的孤魂终于替原来的那个小孤女报了仇!
当哭天抢地,差点晕厥过去的沈氏被衙役们强行拖走,人群逐渐散去,偌大的空地上,只见那江若雪突然动了动,接着便一骨碌坐起身,只是她眼神呆滞,行动迟缓,嘴角还挂着长长的口水,她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突然对着面前的空气“嘿嘿”笑了起来。
一边笑,她还一边拿起手里的铜镜,就像是一名绝色美人一般揽镜自照,还不时做出许多娇羞的表情。
然而她这样的尊荣实在是有违观瞻,那“娇羞”的模样几乎要将还来不及离开的小孩吓哭。
江旭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家底子又都被掏空,他气得脸都绿了,哪有空去管江若雪死活,早在沈氏被带走的时候,江旭就甩袖进了屋。
一直躲在门缝后偷看的姨娘与庶女们见江旭脸色不好,个个都噤若寒蝉,缩在墙角不敢吭声。
江旭看着被挖得到处是坑的院子,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江若雪还在外边旁若无人的照镜子,一边还甩着袖子就这么在雨丝中“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奴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最后还是沈氏的奶娘李嬷嬷出去将江若雪哄了回来,不过,曾经也是名动凤京城的江府二小姐却变成了个傻子。
从此之后,每当夕阳落山的时候,江若雪就会从宅子里偷溜出来,穿一身红衣,甩着水袖,沿着长街一路唱过去,见到人就捏着嗓子问:“奴美吗?”
可是江若雪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尤其她还穿一身红衣,还总是在天擦黑时出现,过往行人简直要被她吓死。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酉时未到,这条长街的家家户户就都闭门不出了。后来众人终于忍无可忍,集体上书将江家给驱赶走了。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彼时,当江暖心看着江若雪一身泥污,又笑得疯疯癫癫,她不由冷笑,江若雪会有今日下场,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而且,失去沈氏庇护,江旭又是这般恨毒了给他戴了绿帽子,害他当众出丑的沈氏,从今天起,江若雪在江府里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了。
雨,越下越大,雨点落在屋檐上,发出滴滴答答悦耳的声音。
江若雪被那李嬷嬷领进去后,江暖心也没了心思进去找江若雨和江若晴,算了,下次让白芷来办这件事吧。
“对了,你能告诉我那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静默中,江暖心突然看向洛天音问道。
“小暖儿,我们非得站在大街上讨论这个问题吗?”洛天音微微一笑,他垂眸看着江暖心,眼中溢出宠溺的华光。
“嗯——”江暖心蹙了蹙黛眉,她有些犹豫,因为她不想让独孤澈看到了误会。
“走吧!拈花小筑离这里不远,我们去那!”洛天音漂亮的唇角抿起,他不由分说就拉过江暖心玉手,轻声道:“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喂!”江暖心面色却是一沉,挥手甩开洛天音的大手:“别动手动脚的!还有,不准叫我小暖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洛天音就势松开江暖心,也不勉强,可是他唇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小暖儿,我原本就是这么叫的!难道你忘记了?”
江暖心眼中掠过疑惑,十分干脆地摇头:“不记得!”
“边走边说!”洛天音将伞往江暖心这边斜了斜,却任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肩头。
江暖心也不拒绝,两人并肩撑着一把雨伞,穿过小巷往那拈花小筑走去。
就在江暖心与洛天音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的时候,有一架浮刻着燕王府高贵太阳标识的马车在大雨中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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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下周单位有人请假,工作量加到我头上来了,好恐怖啊…
正文 110 风雨骤来
110
拈花小筑。
虽然江暖心是拈花小筑真正的主子,但明面上却是由舒曼华来打点的,所以除了三楼的几名舒曼华心腹丫鬟,这一楼二楼的仆役丫鬟们却是并不认得江暖心。
然而江暖心与洛天音的容貌着实太过出色,两人甫一出现,就如那破开云层的闪电,瞬间惊呆了所有在座的客人。
闻讯赶来的舒曼华一看到天人姿色的洛天音,她连忙捂嘴差点尖叫出声,那涂了层层白粉的脸蛋几乎要红到耳根后,竟然还露出了一抹娇羞神色。
江暖心与洛天音跟着小厮往二楼雅间走去,经过舒曼华身边时,她不由狠狠剜了舒曼华一眼。
茶水很快上来,还是由舒曼华亲自上的,只是她奉茶之后,就赖在雅间里不走了,江暖心抬头一看,却见她双眼直勾勾盯着洛天音,毫不掩饰那眼底的惊艳与爱慕之情。
洛天音却是神色不动,他一直低头饮茶,浓睫密密覆在眼帘上,他轻嗅着清香怡人淡淡茶香,像是并未发觉来自于舒曼华的热情眼神。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此时他轻轻握着青色的瓷杯,更是衬得他的手指如玉雕琢。
“暖心,这位公子是谁啊?!介绍认识一下啊!”舒曼华最是喜欢看美男子了,但是独孤澈虽然够俊,但神色却太冷,每次看到他,都让她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可是今天这位公子却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方才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怦然心动心跳加速。
江暖心闻言眼皮猛地一跳,她顿时站起来,连推带搡地将犯了花痴的舒曼华给硬推了出去,一边在舒曼华耳边压低了嗓音:“以后再告诉你!”
好不容易将舒曼华给打发走,江暖心转身回来,却见洛天音正抬眸看着她,他的眼睛偏细长,睫毛很长很密,那对幽瞳却是不同于中原人的黑色,而是泛着一丝幽蓝,此时的他神情依旧是如玉温润,可是那幽邃眼底却是有淡淡笑意正在流淌。
江暖心乍一撞进他眼中,她只觉心神倏然一窒,心尖上仿佛有一根弦被猛地拨动了一下。
但随即江暖心嘴角猛地一抽,漂亮的大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暗色,你妹的,先是独孤澈,再是洛天音,她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尽是遇到这种妖孽!
而且妖孽还都喜欢朝她放电!
“好了!你可以说了吧!”江暖心刻意避开洛天音那对几可迷人心智的幽瞳,特意坐到他对面,她饮了口茶水,借以掩饰自己脸上的红云。
“你想知道什么?”洛天音问道。
“我们的婚约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也是江暖心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洛天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回答道。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江暖心凝起黛眉,疑惑道。
“白姨与家母是旧识,她尚未成亲时,曾经每年都会去蓬莱岛住一段时间。”洛天音定定望着江暖心,他的声音很好听,与他坐在一起,江暖心忽然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后来白姨怀孕生女,有四五年没有再去蓬莱岛,直到你五岁时,她突然再次登岛……”
“等等,我问你,蓬莱岛上是不是有一大片花海,里面的花朵有五色,每一朵花都有十八片花瓣?那根茎像是花生,里面的果实可以治疗外伤?”江暖心只觉脑中突然有白光一闪,她眼眸发亮,倏地打断了洛天音疾声问道。
“小暖儿,你记起来了?”洛天音闻言幽瞳亦是猛地亮起,他向来平和的嗓音里都染了丝激动,“那是纳哆嘌里!”
“好像有点印象!”江暖心蹙了蹙黛眉,她凝神想了想,却再也记不起任何画面,她随即摇了摇头,扯了唇角,“六年前我落过一次水,差点连命都丢了,所以以前的事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无妨!”洛天音眼眸闪了闪,温柔笑道,“你那时候已经五岁了,不过看起来很瘦弱,白姨说你从出生时起血液里就含毒,她希望我父亲能够帮你诊治,不过这种毒就连家父也没见过,他研究了很久,最终也只能用药暂时压制住。”
“那婚约又是怎么回事?”江暖心见洛天音所说与自己的猜想差不多,原来白桦当年确实是带着她去蓬莱岛求医的。
“家母见你可爱,便与白姨立了婚书,结为亲家!”洛天音微微笑道,他看着江暖心的眼睛里仿若有流光溢彩。
“那我真是荣幸了!”江暖心闻言却无半点喜色,反倒是嘴角再次猛抽,她可是从出生后就一直戴着面具的,也不知道洛天音他娘到底看她哪里可爱了!
“小暖儿,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你当初在岛上住了三个月,可是每天缠着我,叫我天音哥哥,还说此生非我不嫁的!”此刻,洛天音唇角的笑容倏地敛去,转而被落寞所取代,幽邃双瞳中骤然掠过一丝快到无法捕捉的精光,他的手也在这一刻覆在了江暖心玉手上。
美人含愁从来都是最动人的,尤其还是这样一名有着绝世姿容的美男子,当他用那样温柔而寂寞的眼神看着你之时,简直让人的心都要碎了。
“天音哥哥?”这一回,就连精通摄魂术的江暖心也中招了,只见她愣愣看着洛天音好半晌,绝美的玉脸上渐渐浮起红晕,清眸中有犹豫和挣扎交织闪现,红润的樱唇抿了抿,她刚想说话,恰在这时,雅间外陡然爆发一阵吵闹声,江暖心立即惊醒过来,她望着洛天音那对深邃的幽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能感觉得出来,方才洛天音并没有使用摄魂术,可是为何她刚刚却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恍惚?
“暖儿?”洛天音见江暖心盯着他不出声,于是轻轻唤了声,只是此时他心中却有诧异涌现,竟然能从他的幽瞳中挣脱出来,至今为止,江暖心是第一个!
“啊?哦!”江暖心眨了眨眼睛,隐去眼底的怀疑,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干笑道,“小孩子说的话,哪能信呢,呵呵呵!”
“可是我信了!”洛天音幽瞳深深凝视江暖心,修长的手指屈起成拳。
“……”江暖心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咬了咬唇,眸光一闪,却还是将今日的来意挑明了:“洛天音,我不会嫁你的!”
“为什么?”洛天音猛地握紧大手,剑眉拧紧,如玉清润的声音里也染了丝焦躁,“是因为独孤澈?”
“是!我爱上他了!”江暖心也不扭捏,那对盈满满坚定辉光的明澈清眸就这么定定迎上洛天音深幽的瞳眸,她沉声说道。
洛天音似乎也没料到江暖心竟然会如此大方地承认,他双眸里顿时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