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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巴掌,连她的丫鬟都被她下了口不能言毒,照理说这北郡王就算来也该是兴师问罪,怎么也不可能是赔礼道歉啊。
“是!内子已经被我狠狠教训过了,以后再不敢冒犯大小姐!”北郡王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六左右,相貌虽比不上独孤澈俊美绝世,却也算得上端正,此刻他跟江暖心说话也是战战兢兢,显然是十分畏惧。
“那就算了!”江暖心原本就没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此时不由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要睡觉了!”
“是呀是呀,暖心都说算了!郡王实在客气了!”江旭见江暖心对北郡王无礼成这样,北郡王竟然还那么恭敬有礼,他眼珠子一转,不由再次盘算起来。
“那……”北郡王闻言一喜,接着却又踌躇起来。
“还有什么事?”江暖心挑眉。
“是……不瞒大小姐说,内子已经在府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北郡王额头挂着冷汗,欲言又止。
“让她起来就是!”江暖心不耐烦了,这北郡王究竟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她都没计较,他怎么如此兴师动众。
“内子说要当面向大小姐赔罪,能不能请大小姐出去一下?”北郡王赔着小心道。
“怎么那么烦!”江暖心不悦。
“小姐,那北郡王妃跪在那里许久了,外面围了许多人,都在指指点点,小姐若是不去,恐怕会遭人诟病。”连翘看出江暖心要动怒,连忙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江暖心眉心一凝,“那出去瞧瞧!”她倒要看看这林虹虹到底是想玩什么把戏。
此时的镇国公府大门外,林虹虹已经跪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了,四周围了许多人,个个都在指指点点,林虹虹后背绷得僵直,浑身都在发抖,显然快要受不了了。
今晚月色不明,早春夜晚也冷的很。
江暖心出来时,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她身上,仿佛她就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
江暖心一眼就瞧见披头散发的林虹虹,她白日所穿那件张扬的大红华服已经换成了一件粗布衣服,这样一来,倒显得她没那么胖了。
“还不快向江大小姐谢罪!”北郡王几步走到林虹虹身边,低声呵斥道。
林虹虹咬紧了嘴唇,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却依言跪行到江暖心面前,仰起脸道,“江大小姐,今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求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北郡王妃说的哪里的话!快起来吧!”江暖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因为她仍然从林虹虹眼底看到了不甘愿。但林虹虹这么一说,她也就很大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了。
“求江大小姐再赏我两巴掌!”林虹虹却死活不起来,说出的话也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这话一出口,不但所有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江暖心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求江大小姐再赏我两巴掌,否则我就不起来!”林虹虹面色凄厉如鬼,十分坚决说道。
“有病,我才不乱打人!”江暖心心中实在起疑,她虽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但面对林虹虹如此莫名其妙的要求,她根本就懒得理。
林虹虹见江暖心要走,下意识去看北郡王,不料却被北郡王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警告十足,林虹虹心肝一颤,顿时冲上去抱住江暖心的腿哀嚎,“江大小姐,我求求您,就赏我两巴掌吧,否则我今晚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江暖心实在无语了,她活了两世,还第一次见到这种犯贱求打的。
江暖心想走,但这林虹虹就像个章鱼一样紧扒着她不放,可是要她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她也是做不到的。
“江大小姐,你就高抬贵手赏内子两巴掌吧,否则我无法向人交代!”北郡王见人越来越多,只觉得今天这脸快被那蠢婆娘给丢尽了,他此刻只想赶紧解决这事。
“交代?向谁交代?”江暖心却听到了关键之处,忙追问道。
“这……”北郡王有些为难,显然并不想说。
江暖心看了他一眼,心念却是一动,难道今天这一切是那厮所为?
“江大小姐莫要烦恼,有在下在,在下来帮你解决!”正犹豫间,那坑爹货光阴子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撸了袖子冲过来,啪啪迅速扇了那林虹虹两个耳光,然后叉着腰十分得意地向江暖心邀功,“解决了!”
那林虹虹被这两巴掌打蒙了,北郡王站在那里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却又纠结,这到底算不算江暖心打的啊?
“好了,光大夫这两巴掌就是代表本小姐,你们可以走了!”江暖心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开口让北郡王夫妇离开。
林虹虹跪得太久,浑身都僵硬了,北郡王连拖带拽才将她弄上了马车,刚上了马车,立即有丫鬟连忙过来替林虹虹按摩双腿,还有一个老嬷嬷给她敷脸。
“滚开!”林虹虹却一把将两人推开,她脸上也不见方才那种卑微与恐惧,而是布满了愤恨,只见她猛地望向北郡王,厉声道,“郡王,难道你就这样容忍江暖心那个贱人这般骑在我们头上撒野吗?她”
“那你想怎样?”从上马车起就阴沉着脸的北郡王此刻掀了眼帘看她。
“她今天这么羞辱妾身,郡王脸上也没光!”林虹虹却没发现北郡王眼底的厉色,兀自骂骂咧咧说道,“这口气妾身忍不下去,妾身一定要江暖心那个贱人好看!”
“你给我住口!”北郡王突然发怒,猝不及防一巴掌挥过去,顿时将林虹虹打得一个倒栽葱,额头都撞到了车窗上,霎时鼓了个大包,“你这个蠢货,还嫌今天没丢够本王的脸吗?郑王府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蠢妇?!”
“郡王息怒!”那老嬷嬷和丫鬟见状,吓得连忙跪在一旁。
“郡王……”林虹虹捂着脸一下子闷了,虽然平常北郡王对她也是不冷不热,但自从成亲到现在,他还从没动手打过她,今天明明就是江暖心羞辱了她,她想不通北郡王为什么胳膊肘子向外拐。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家了!”北郡王指着林虹虹,他越看她那张脸越觉得讨厌,“当初本王怎么就娶了你这个蠢货,明明就是你自己故意去挑衅江大小姐,吃了亏还不够,竟然还想派人去暗杀,你这个蠢货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是想害死我吗?啊?!”
“郡王,妾身……妾身没有,妾身只是想教训教训江暖心那个贱人!”林虹虹根本就没想到她的行为全在北郡王眼里,一时心虚地嗫嚅起来,“是她让雅倩表妹名声扫地,还屡次顶撞姨母,妾身只是想为她们出口气而已!”
“贱人!你再敢多说一句,本王马上缝了你的嘴!”北郡王面色铁青,点着林虹虹的脑门,声音更加严厉起来,“你替她们出气?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江暖心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没见她都敢当面和皇上太后杠上,丽妃碰到她都要吃瘪,肖雅倩吃了亏肖丞相都没动手,你逞个什么能?”
“她……她哪有这么厉害……”林虹虹还想辩解,却突然想到北郡王这般维护江暖心,会不会是看上她了,她顿时大惊失色,府里已经有两个侧妃,二十几个姬妾了,再进新人,她就更没机会再见到北郡王了,“郡王,妾身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妾身再不敢了!”
“从今天起,你就在府里待着,哪也不准去!”北郡王撩下狠话后,随即掀了车帘出去,他宁愿走路回去,也不想见到林虹虹那副蠢样。
刚走了几步,被那冷风一吹,北郡王突然有些头疼,也不知道今晚他完全不顾面子的行为能不能向那人交代。
彼时,围观的百姓见没热闹看了,也迅速散去,江暖心却依然站在门前,双目灼灼凝视着这夜幕。
春日夜晚薄凉的风卷起她散在身后的长发,一身黛衣似乎与暗夜融为了一体,她面上那一块紫红胎记则像是盛开在黑夜里的曼珠沙华,在灯笼微弱的火攻映照下,妖异而魅惑。
“出来吧!”江暖心望着右侧方向突然道。
“在下这不是在这吗?”光阴子从一旁蹿了出来。
“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江暖心一把扼住光阴子的喉咙,眼神骤然变冷,声音中也染了浓浓的杀意。
“哇啊啊啊,江小姐你不要杀在下呀,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呀!”光阴子顿时恐惧的大叫起来。
“放心,她不会杀你!”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宛如金石相撞后产生的回音,十分磁性好听。
“喂,燕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被卡住喉咙什么感觉!”光阴子闻言,叫嚷声陡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不满道,根本不见半点方才那种声嘶力竭的模样。
“那你下来,我上去!”独孤澈高大伟岸的身影从夜色里慢慢浮现出来,他依然着白天那一身窄袖劲装,身形苍劲挺拔,墨发全部束在头顶,以玉冠固定,飞扬入鬓的剑眉下,一对星眸熠熠生辉。那对被黑暗浸染的眼眸一直深深凝着在江暖心面上,如海邃深,火光跳跃在他漆黑眸底,好似那燃烧了上百万年的不灭天火,
此刻,他踏着夜色走来,身后无边的黑暗仿佛是上天为他裁就的巨大披风,俊美绝世的容颜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邪魅狂狷,他整个人就像是隐在鞘中的绝世宝剑,即使隐忍,也令人无法忽视那湛湛神光。恍惚间,竟然让人觉得他真的是那存在于九天之外高贵如斯的修罗王者。“好啊好啊!”光阴子闻言大喜,斜了眼睛向江暖心谄媚道,“能换个人不啰?”
“我给你换颗脑袋好不啰?”江暖心手下又是一紧。
“算了,那不换了!”光阴子赶紧摆手,一边伸出舌头做痛苦状,一边向独孤澈求救。
“暖暖!”独孤澈那如水墨绘就的眉目仿佛冰山一般冷冽,却又在望着台阶上那一道黛色身影时,仿若有春风拂过,融融暖意荡漾在眼角眉梢,
“哼!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江暖心咬牙瞪眼,望着那对被黑暗浸染的眼眸,心中不知怎么回事又涌上了一阵烦躁。
“暖暖,手酸不酸?要不要用这个?”独孤澈又走近了几步,他根本就不搭理那光阴子,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样造型古怪的东西,伸手递给江暖心。
“这是什么?”江暖心望着独孤澈手里那一把两尺来长,像是锄头,又像是药杵,还有点像钉耙的古怪玩意,蹙了眉头疑惑问道。
“啊啊啊啊啊,独孤澈,你卑鄙,竟然偷了在下的神兵利器!快还给在下!”光阴子乍一看到独孤澈手里那钉耙,面色猛地一变,连挣带扎,拼命想要挣脱江暖心的掌控,目的就是要抢那钉耙。
江暖心一听那是光阴子的兵器,心念一动,迅速伸手从独孤澈手上接了过去,光阴子也趁机挣脱了控制,连蹦带跳跑过来要抢。
“还给在下!”他看上去很紧张。
彼时,江暖心与独孤澈正并肩而立,她拿着那钉耙,前后左右研究起来,独孤澈突然在她耳畔低声道,“找他要制药秘籍!”
江暖心长而翘的睫羽猛地掀起,明澈双眸立即迎上独孤澈那对从来都是冰冷,此时却盈了淡淡笑意的眼眸,眼底写满无法掩饰的震惊,他怎么知道她想学制药?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