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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女有事禀报!”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江暖心等三人,等着看事态发展之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愤恨的女声,众人目光顿时被已经走出来跪在地上的江若雪吸引住。
“什么事?”皇帝眉心里含着隐怒,语气中也有浓浓的不悦,在他看来,洛天音着实不给他面子,今夜这一场宴会就这样被毁,实是对南越皇室的羞辱,所以当他突然看到江若雪出来说有事禀报,他只以为又是那些争风吃醋的事端,根本就无意去听。
此刻江若雪的心早被仇恨糊满,她根本就没注意到皇帝阴沉的脸色,竟然直接就指着被独孤澈护在身后的江暖心,愤声道,“臣女要指证江暖心来历不明,她是个贱种,根本就配不上燕王殿下!”
这一句话一出,玉华殿内陡然陷入了静谧之中,殿外电闪雷鸣,陡然间暴雨倾盆。
比起之前几次的沉默无声,这一次,更像是进入了一片死境。
所有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一脸愤然的江若雪,无不认为这江若雪是被嫉妒冲昏了脑子,才会这般口不择言大放厥词。
那些贵女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都道这江若雪果然是脑子坏掉了。只有肖雅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江暖心,还有更大的礼物在等着你呢!
而男宾席上,独孤睿一直眯着眼睛,像是在看戏一般;肖宁与肖淮面上露出冷笑;白子涵则是拧紧了眉心,目中闪过担忧;而江暖心的两位舅舅则是迅速交换了下眼色,似是有一抹慌张在二人眼底闪过;江旭也在听到江若雪的话时,眼皮猛地跳了起来,脸色有一瞬间变得煞白。
然而洛天音却在听闻这样的消息后,竟然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他的面容镇定得似乎过了头。
所有人的神色变化不过是在眨眼之间,这时,江暖心已从独孤澈身后走出来,她居高临下冷冷望着江若雪,那对清冷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耀,“你敢再说一遍!”她冷声道。
“说就说!”江若雪昂起头,眼神露出狠辣,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江暖心,你根本就是来历不明,什么七个月早产,明明就是你娘被人搞大了肚子——”
“大胆!来人,给本王掌她的嘴!”江若雪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独孤澈已然暴怒。
“燕王殿下,您不要被她骗了,江暖心她就是个贱种!她根本就配不上您!”江若雪见独孤澈发怒,他身上那种凛然的煞气着实令她感到恐惧,但她还是声嘶力竭拼命叫着,试图唤醒独孤澈,她见没人信她,立即伸手指向肖雅倩,“不信你们去问肖雅倩,她手上有证据!”
众人的目光顿时“唰”一下集中到肖雅倩身上,肖雅倩脸色有些发白,她咬紧了嘴唇,不由狠狠瞪了江若雪一眼,真是个蠢货,明明都教了她怎么做,竟然还是将她供了出来。
江若雪也在看着肖雅倩,她眼底掠过一抹嘲弄,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肖雅倩就是想拿她当枪使,她才不会让肖雅倩如愿!
“肖雅倩,你有什么证据,呈上来!”皇帝的面色一沉,却是看不出喜怒。
肖雅倩头皮一麻,上前跪倒在地,恭敬道,“臣女已经找到曾经服侍镇国公夫人的丫鬟和当初为其接生的稳婆,现在正在宫门外候着,请陛下准许她们进来!”
“传!”皇帝冷声下令。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想到不过是一场相亲宴,怎么突然就揪出了有关江家大小姐的身世问题,而且看肖雅倩与江若雪的表情,分明就是有备而来,众人不由在心里揣度起来,难道这江大小姐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众人不由悄悄去看江旭,如果江暖心的身世有问题,那么身为父亲的他究竟是知情还是被瞒在鼓里?
江旭察觉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探究眼神,他放在身侧的手蓦地紧握成拳,面色虽然镇定,但他额头的冷汗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同时他也已在心里将江若雪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蠢货,今天回去他一定要打断她两条腿!
玉华殿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没有人说话,江暖心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独孤澈一直紧紧握着她素手,一对斜飞的剑眉拧得死紧,冰眸眯起,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肖雅倩与江若雪,毫不掩饰眸中的杀气。
江若雪与肖雅倩只觉得如芒在背,即使两人一直低着头,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千钧重的压力,如果是平日,二人定是要被这样骇人的气势吓晕过去,然而今天,这二人却拼命强撑着,因为她们知晓,只要那几个人待会说出一切事实的真相,那么江暖心这辈子就完全毁了。在南越,尚没有婚配就发生男女关系,那是要被沉江的,就算侥幸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也必须被掐死,像江暖心这样父亲不明又有幸长大的私生女更是属于贱民,按照律法是只能入妓籍的,这样一个下贱的女子,又怎么可以嫁入皇室?
不多时,已有两名婆子和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被带了上来。
这几人平时哪见过这种阵仗,一听说上头坐着的是皇帝,更是吓得腿软,从一开始进来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上,这个婆子就是当年服侍已故镇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肖雅倩指着其中一名身形微胖的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皇帝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肖雅倩心里虽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请您听了这婆子的话,就会明白一切!”
皇帝没有出声,似是默许了。
肖雅倩心头一喜,立即望向那婆子,沉声道,“你抬头看看可还认得她!”
那婆子依言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那对浑浊的眼珠子立即就看定了江暖心,陡地失声叫道,“大小姐!”
江暖心也在看清这婆子的面容时,眼神一凛,她记忆里有这个女人,虽然她形容较之以前憔悴苍老了许多,但江暖心还是认出来这婆子就是白桦当年的贴身丫鬟,名叫翠浓,她五岁时,白桦便撕了这翠浓的卖身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嫁了出去。没想到肖雅倩竟然将她找了来,难道这翠浓真的知道什么?
“翠浓,还不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肖雅倩见翠浓认出了江暖心,不由得意地眯了眼睛,江暖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会要你一辈子记住!
------题外话------
我是番茄炒西红柿君,特此预告,明天绝对揭开女主面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正文 097 她脸上戴着面具!
097
江旭在看到翠浓的刹那,眼皮猛地跳狂起来,他脸部的肌肉有一瞬间僵硬如铁。
玉华殿外,已然暴雨倾盆,哗哗的雨声拍打着琉璃屋瓦,发出沉闷的响声。
翠浓几人身上还带着水汽,伏在殿内冰冷的地砖上,几人都忍不住哆嗦起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然而众人等了半晌,却不见翠浓作声。
“肖小姐,这几个婆子,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白子涵在此时冷喝出声,他看不得江暖心被这些人污蔑。
江暖心眉心里也染了丝蹙意,她冷冷望着翠浓与另外二人,她有一种预感,这翠浓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皇帝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御桌上的手握紧,眼神中全然是不耐烦。
“翠浓!”肖雅倩见事情不像她所设想的那般发展,目中不由掠过一丝慌乱,她悄悄看了眼一直望着这边的肖宁与独孤睿,这二人立即以眼神示意她从那男子身上下手。
肖雅倩目光一亮,立刻几步走到那男子身侧,沉声开口,“张三,你来说!当年你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我……草民……”那张三浑身剧烈哆嗦着,面色惨白,舌头都打结了,“当年……”
“当家的!不能说!”翠浓见张三开口,顿时紧张地呵斥了一声。
“大胆!皇上面前,竟敢如此喧哗!”太监总管厉声叱责道,“就不怕冒犯了天威,将你斩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翠浓与张三连忙咚咚磕起头来,恐惧得都快晕过去了。
肖雅倩适时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翠浓,还不赶紧说出实情,你那宝贝儿子还在候着呢!”
翠浓闻声如遭雷击,她慌乱地抬眸看了眼面容阴冷的肖雅倩,眼神迅速掠过正站在两名气质卓然的高大男子中间的江暖心,随即垂了眼睛,眼珠子却在剧烈转动着,然而不过眨眼间,她便像是已然做了决定,面上露出一抹决然:小姐,实在是翠浓家里的那个儿子不争气,去赌场输了个精光,欠了一大笔赌债,如今人被扣在赌场,不交钱就要剁手,这天杀的张三又学人家玩妓子,不想却弄出了人命……
小姐,是翠浓对不起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翠浓家中就这一个儿子,当家的又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不能有事,翠浓没办法再替小小姐隐瞒下去了,今生今世小姐对翠浓的大恩大德,下辈子翠浓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想到这里,翠浓心一横,她愧疚地看看眼江暖心,突然直起上半身,迅速说道,“回皇上,肖小姐说的没错,大小姐确实不是镇国公的亲生女!”
“轰隆隆!”天际又有惊雷炸响,这声音仿佛就响在玉华殿上方,一道道闪电带着划破长空的力量闪耀在天地之间,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惊雷闪电,还是因为翠浓的话太过于悚然,玉华殿内,一时陷入静默。
然而也就是在一眨眼的瞬间,却有人已然拍案而起,“大胆刁民,天听之下,怎由得你在此编造谣言胡说八道?!”
众人愣愣看向说话之人,却不是预料中的当事者江旭,而是擎北侯白宗远,只见他满脸怒气,眼底似要喷出火来,怒目瞪视着翠浓与肖雅倩等人。反观江旭,则是一直稳稳坐在那里,拧着眉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民妇没有胡说!”翠浓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她顿时慌了,加上来之前肖雅倩曾经恐吓过她,如果敢在皇帝面前隐瞒,就会被五马分尸,翠浓脸色煞白,恐惧地立刻指着那稳婆说道,“李妈妈可以作证,大小姐虽然对外宣称是七个月早产,但实际上她是足月出生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向那瘦一点的婆子,那婆子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还是哆哆嗦嗦地点头,“是,是的!大大小姐出出生时有七斤八两重,根根本不不可能是早产……”
“事情都过去十六年了,你怎么还会记得这么清楚?”这一回,质问出声的是独孤澈,他一直紧握着江暖心的手,寒眸眯紧,他陡地冷声喝道,“依本王看,你分明就是受人指使编造是非污蔑于人!”
李妈妈被独孤澈身上的凛然气势骇到差点尿了出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辩解,“回燕王爷的话,民妇之所以会记得清楚,那是因为当时白大小姐给了民妇一大笔银子让民妇不要说出去,而这件事又实在古怪,所以民妇这才记得!”
“还敢狡辩!”独孤澈眸中杀机顿现。
“啊啊,饶命饶命!”李婆子拼命磕头,脸色白得像鬼,突然她身上传来一股尿骚味,竟然是直接被独孤澈一句冷叱给吓尿了。
皇帝蹙眉,眼底露出一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