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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正的杀气。
是的,江暖心已然对江若雪动了杀意,她冷冷眯眼看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却又在白桦死后百般欺辱她的少女,心中最后一丝姐妹之情也荡然无存,看来,她还是不够狠,才会让江若雪这样的蠢货一次次欺到她头上!
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这对曾经的姐妹身上,静默。
“你……想杀我?”江若雪即使已经恐惧到发抖,却难得聪明一回。
“放心!”江暖心眯眸一笑,可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无边的冷意在她眼中蔓延,她忽而凑到江若雪耳边,以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道,“这么多人在这,我不会杀你!但是,今夜之后,你的人头还能不能好好待在脖子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啊——”江若雪终于还是被吓得跌坐在地,她蒙脸的面纱飘落,顿时露出了那张肿胀的脸蛋,众人不由皱眉,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江若雪羞窘交加,她赶忙摸索着想要捡起那面纱,可是她的手刚伸到,却发现那面纱已经被人踩在脚底,她双眼往上一看,便看到了如海水般深蓝的华丽色彩。
羞愤加上恐惧,令江若雪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她竟然陡地起身指着江暖心骂了起来,“江暖心,别以为你那么说我就怕了你!我才不怕你!”
然而江暖心却不再理会江若雪,她看向肖雅倩,那肖雅倩被她的冷眸逼得瑟缩了下,却在看到皇帝抬首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忽然冷笑着指着江暖心说道,“江暖心,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有本事你揭开面具让大家看看你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江暖心却是挑眉冷道。
“哼,那是因为你本来的样子实在太丑,你不敢揭开面具!”肖雅倩见江暖心不上当,心中着急万分。
“肖雅倩,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面具,我看都是你和江若雪臆测出来故意污蔑暖心的!”江暖心的表姐白馨看不下去了,向来温柔的她也忍不住出口讽刺肖雅倩。
“是不是胡说,找个太医来验一下就知道!”肖雅倩猛地望定了江暖心,冷声喝道,“江暖心,你敢让人验你的脸吗?!”
“够了!”
江暖心没说话,倒是独孤澈冷冷一声,显然已十分不悦。
肖雅倩心头一凛,她不敢顶撞独孤澈,于是下意识去看独孤睿。
“五皇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是验一下真假,你又何必如此动怒?”独孤睿眼神一转,看着江暖心那半面紫红胎记,勾唇冷笑,“何况,如果江暖心的脸真是假的,对你来说提早认清她的本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哼!这就不劳三皇兄费心!”独孤澈眯眸冷道,他面上是对独孤睿全然的蔑视。
江暖心此时也走到独孤澈身边,两人眼神碰撞,刹那心有灵犀。
皇帝依然没有说话,众人慑于独孤澈的压力,也不敢出声,眼看时辰已近子时,再过不久,这宴席可能就要散了。
肖雅倩与江若雪不由焦急起来,她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安排了今晚这一个大礼,重头戏都是在揭露江暖心其实其丑无比这里,如果江暖心一直不上当,燕王又一直维护着她,那么她们的目的岂不是要泡汤?
独孤睿也拧紧了眉头,其实他心里也在矛盾,江暖心于他有救命之恩,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她就是风华公子,但他就是知道是她!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江暖心还是有着好感的,所以,他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揭露她的真实面目。然而想要放过江暖心这一次的念头刚起,独孤睿就看到江暖心与独孤澈双手再次握在了一起,他目中陡然迸出一股彻骨的冷意,只见他牙关猛地咬紧,手中一直把玩的那只玉箸突然应声而断,刚刚起的那个念头也瞬间被斩断。
江暖心,这是你逼我的!独孤澈哪点比我好?我低声下气求你嫁我,可是你却将我的心践踏在脚底,几次三番拒绝我,让我难堪,我母妃也因为你而成为后妃们的笑柄,舅家更是一次性损失了一大半的身家,这样的仇不共戴天!
“江暖心,你不敢露出真面目,是因为你才是风华公子!”独孤睿忽然起身,指着江暖心愤而说道。
他的这一句质问实在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独孤澈与江暖心迅速交换了个眼神,江暖心随即冷声道,“我不懂端王在说些什么!”
“风华公子?那位神医风华公子?”有人惊叫出声。
皇帝也在此时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只是他眼神深沉,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懂?还是不敢?”独孤睿眼中骤然迸出嗜血的寒光,他冷笑道,“哼,我猜,你是不敢揭开面具,因为你在害怕,害怕五皇弟一旦看到你那张丑脸就会离你而去!”
江暖心,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没能将这个秘密隐藏地天衣无缝!今天,我就要撕开你的假脸,让大家都来看看你那张肮脏的丑陋脸庞!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再被你那些把戏迷住!
独孤睿的话毫不留情,完全不像他平日里温润的作风,在座众人不由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端王糊涂了吧,风华公子明明是男子,暖心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会是风华公子?”白子涵实在气不过。
“如果她不是,那么她怎么可能会那种古怪的法子行什么剖宫产?”独孤睿沉声质问道。
江暖心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她斜乜着独孤睿,嘲讽道,“端王爷,无知不是你的错,但打着无知的幌子出来说这些蠢话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你敢说本王无知?!”独孤睿脸色一寒。
“陈院首,您来说说,剖宫产是不是古怪的法子?”江暖心不理会独孤睿,她望向那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首。
那陈院首捻着胡须在众人的目光中,说道,“剖宫术古来有之,江小姐并非是第一个运用!”接着他一番引经据典,直说得头头是道。
独孤睿咬牙,脸色难看之极,但他随即又道,“好!就算你不是风华公子,那你敢不敢让人看你的脸上到底有没有戴面具?!”
“我戴不戴面具,关你什么事?!”江暖心已经不耐烦了。
“我看,她就是不敢!”肖雅倩巴不得江暖心出丑,她想起还有个翠浓,立马转头,“翠浓,你来说!”
翠浓见众人又都看向她,心道反正做也做了,也不在乎多说几句,于是指着江暖心说道,“民妇记得,当初大小姐出生时满脸的黑点,并没有这胎记的!所以大小姐这张脸肯定是假的!”
“你一直戴着面具,就是在欺骗皇上,江暖心你可知罪!”肖宁恨不得立即能治江暖心的死罪,这话也往狠里说。
果然,皇帝的脸色变了,拧了拧眉头,他忽然威严道,“江暖心,拿下面具!”
皇帝这一开口,江暖心再想拒绝也不可能了,她黛眉微微一蹙,抬眸看去,却见此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暖暖,我带你离开这里!”独孤澈握紧了江暖心素手,狭长的冰眸里闪过坚决,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转身拉着她就要走。
“燕王!你敢!”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已然被独孤澈的行径气到暴怒。
独孤澈脚步不停,像是没听到皇帝那一声怒喝。
“拦住他!”皇帝陡然下令。
立即有带刀侍卫冲进来,将独孤澈与江暖心围在中间。
“滚开!”独孤澈脸色冰寒,额上青筋根根暴起,眼看就要出手,在座众人不由大惊失色,皇帝的脸色也已阴沉如墨。
“喂!”就在此时,江暖心却拉住了独孤澈。
“暖暖,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独孤澈垂眸,他目中似有万千宠溺,一直握着江暖心素手的大手蓦然握紧,高大身躯宛如天神一般散发着全然的保护。
江暖心只觉心尖上像是有一块冰瞬间裂开,其实她心里很明白,独孤澈是担心她拿下面具后会遭人嘲讽,他也并不清楚这张假面后究竟是怎样一张容颜,然而,即使被人如此指责她实际上可能非常难看,但他却没有丝毫动摇,反而还宁愿舍弃这大好的前途和荣华,只为护她!
这样的他怎不叫她动容?!
这一瞬,江暖心的心狠狠颤动起来。可是,她却不能那么自私,因为她知道他还有母妃在宫中,如果他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他的母妃怎么办?
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江暖心抬眸定定看向独孤澈俊美刚毅的眉宇,眼神忽闪了下,其中有璀璨华光流转,蓦地,她就像平日里那样轻轻抿了唇角,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冲他展颜一笑,“臭面瘫,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暖暖,我——”江暖心眼中的笑意实在太过炫目,独孤澈看得一怔,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原本我是打算在新婚之夜让你看的,结果……”江暖心撇了撇唇角,清冷眼眸淡淡扫过四周那些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众人,纤长睫羽扑闪了下,她眼底有嘲讽的冷芒一闪而过,这些人恐怕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吧,呵,她倒要看看,待会,他们还要怎么笑得出来!
不过停顿了那么一瞬间,江暖心忽然抓住独孤澈双手,然后旁若无人地抬起他大手,放在自己脸颊,明澈双眸里氤氲起温软的笑容,她定定凝望着他,轻声道,“大冰山,你听好了,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第一眼看到我的人是你!”
“暖暖!”当独孤澈的手被江暖心牵引着去揭她面上的人皮面具之时,他的心蓦地狂跳起来。
当那张人皮面具渐渐与江暖心的脸颊分离,这一处偌大的玉华殿内,竟然连呼吸之声都不闻。
有那么一瞬间,独孤澈只觉得自己拿惯了刀剑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狠狠颤抖起来,他要拼命吞咽着口中唾液才能让自己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一些。
自始至终,江暖心的眸子一眨不眨,她看着眼前这张她已然在心底认定了的俊颜,即使她并不担心结果,可是,她还是有些紧张。
这张人皮面具制作十分精巧,当独孤澈双手从两边慢慢揭开面具的边缘,掌中的这张面容缓缓显露,直到那一捧肤光胜雪的娇颜完全展露眼前,突然间,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风,高大男子的手一松,原本躺在他手中的那张比纸还要薄的人皮面具就这么晃晃悠悠随风飘远,这一刹,他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彼时,月亮褪去面纱,玉华殿内上方那雕工精致的九盏莲花灯陡然光芒大盛,月光交织着灯光,重重剪影的光彩就这么洒落在灯下少女的脸上。
独孤澈几乎要看得痴了,一时之间,他只觉漫天云雾疾扑而来,仿佛千万里时光骤然离他远去,眼见层云翻转,云隙间斗转星移,那是身在九重天外,追上了千万年前远逝的星光。
眼看那云消雾散,面前的少女双眸盈若春水,却比那春水还要醉人。
独孤澈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不能承受这样远远超越在他意料之外的狂喜,他的眼眸倏地瞪大,深如海的眸底里像是骤然被一抹惊绝的颜色染遍,呼吸更是猛然一窒,一颗心早已在胸腔内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竟像是被雷电劈中,怔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