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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也好;女王也罢,这婆媳关系本就是此消彼长,试问有哪个做婆婆的不喜欢被尊重,被需要的感觉呢?
她噙着笑,给媳妇儿出主意,“送嘛总会显得有礼数。你梅姨说那女孩儿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你要不挑一瓶Burberry粉红恋歌;不贵重又大方。”
“哦,我知道了,谢谢妈!”
下午下班肖梓涵就去买礼物,因为目标明确,所以她直奔Burberry的专柜,三下五除二买好就走。路过Missoni专柜时,橱窗内男模特身上的线衫一下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驼色的V领英式开衫,木制的纽扣,简单的款式,看起来优雅大气。
“钟帅穿起来肯定很好看!”她心里寻思着,提脚走进去。价格有点小贵,不过想到结婚以来她还从未给他买过东西,肖梓涵便毫不犹豫地开票、刷卡。
导购看她如此爽快,又谄媚地推荐,“这个还有女款,小姐你要试试吗?”说完从货架上取下同款的女装。
情侣装?也不错,整好他们拍结婚照时可以穿。肖梓涵嘴角一扬,笑着说,“那给我S号的。”
拎着两个袋子满载出来,肖梓涵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钟帅发短信,“我买了一套情侣装哦!”这些日子她好像养成了一个怪癖,就是明知道他在外出任务,看不到短信,可她还是每天给他发发诸如“食堂烧了椒盐排骨,好好吃,回来我给你做!”之类的琐事,看似无聊汇报,实则倾诉深深的思念。
短信意料中的没有回音,肖梓涵落寞地笑笑,安慰自己,“快啦,说不定这次任务结束他就能回来了!”
专柜出来,肖梓涵本想去楼上自娱自乐看个电影,吃顿饭啥的,可升降梯前拥挤的人群让她却步,立即改主意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回家烧饭慰劳自己。
买好菜又挑了些日用品
,出来时手上的袋子就变成了四个。她正盘算着是坐地铁还是直接打车,谁料刚扭头就看见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感慨这世界可真小,肖梓涵就被尾随在女子身后的男人惊呆了,心猛地一跳。
路上飞驰的汽车射出刺目的光,虚晃得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她眨眨发涩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抹连梦里都无比清晰的身影,是他吗?
真的是那个已经三个多星期都没跟自己联络的他吗?
人声鼎沸的卖场入口仿佛突然沉寂下来,肖梓涵紧紧地扣着塑料袋,力道大得指甲都嵌进掌心的肉里。是十指连心的关系吧?否则她的心怎么会有被死死绞住的感觉,挤压得如此生疼。
她呆呆地凝望着两人走过花坛,走进路边的西餐厅,再看不到人影……身体蓦得蹿出一股透心的寒意,冷得她猛打个寒颤。
肖梓涵忽然咧嘴笑了,她从来不知道撞见丈夫和前女友一起的戏码会在她身上上演,尼玛,还能不能再狗血点?
其实,她应该冲上去抓着丈夫咆哮质问:“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可她只是逼自己调转视线,抿着笑转身,果断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公寓的地址。
不是不想问,只是她害怕,怕钟帅会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忘记她!”
帝都的夜晚霓虹闪烁,灌进车窗里的寒风无情抽打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霓虹太美,照得她心口刺疼,连呼吸都都痛起来。
“姑娘,把窗关上吧,这天儿多冷啊!”前方的司机似乎受不了凛冽的北风,出声建议。
肖梓涵摸摸吹僵的脸,顿了顿,咧着嘴苦笑,“冷才好,我正好想清醒清醒。”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肖梓涵的低落,笑呵呵地说,“灌进一脑袋风更迷糊,还是关了吧,再说人还是糊涂点好,糊涂是福气,清醒着反而累。”
是呀,难得糊涂,她一直明白,偏偏学不会。
她顺从地关掉车窗,司机大哥说得对,兜头冷风吹不醒她,她的人、她的心老早被一个叫“期望”的恶魔灌满了迷魂汤!
一路木然地到家,木然地开门、放东西,再木然地蜷在沙发上。那个叫“期望”的家伙蛊惑着她说服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钟帅,那怎么会是他呢?可茶几旁Missonin的袋子却像冷眼旁观的上帝,轻蔑地嘲讽着她的自欺欺人和自
作多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肖梓涵就这样僵硬地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狠狠地咬着唇瓣,命令自己不许哭!
口腔里传来浓重的腥味时,电话猛地响起,她呆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属于钟帅的铃声。
电话接起,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钟帅先开口了,“老婆,你在哪里?”
“家里,你呢?”她努力压住情绪,刻意让声音平静下来。
“我啊……任务刚结束。”
迟疑的语气让肖梓涵心一紧,眸子酸得厉害,握着电话的手指也轻颤着,苦苦抑制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来。
“是吗?”她的声音已止不住颤抖。
“嗯。老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需要这么急不可待吗?肖梓涵腹诽,然后嘴角一勾,涩涩地说,“好。”
也对,他们有十年的感情,又分开了五年,当然得抓紧时间互诉衷情。
说什么会忘记钟瑶,说什么会爱上她,都是骗人的……
忘不了,钟瑶是他心中永远的白莲花,就像至尊宝心里永远留着白晶晶的眼泪,失去她能让他甘愿死,这样厚重的爱怎会被人取代?
肖梓涵,你她妈就是一个傻子!
明知道他心里再容不下别人,明知道不该抱有期待,可她却因为他那句“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就傻傻地选择飞蛾扑火。
她笑自己的傻,也恨自己的懦弱。刚才她应该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再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放不下从前却要给她期望?就像上天给沙漠里即将渴死的行者展示一座海市蜃楼,让他们拼劲余生去追逐,加速他们的死亡,到头了却只是空的。
这种给了希望又绝情摧毁比一开始就绝望还要残忍。肖梓涵惨笑着把头靠在沙发上,捂着心口,“享受”着撕裂一般的心疼。
初春的北京还带着寒意,这样绝望的寒夜,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空调,屋里黑黑的,身子冷冷的,思绪更是空空的。
“啪”!玄关的灯蓦得亮起,刺目的光线照亮一室的黑暗,惊醒悲伤中肖梓涵。
“谁?”她微弱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空气里。
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真正地惊恐起来,慌忙从沙
发上跳起来,想一探究竟。可撅得太久,腿早已麻木,还没站稳就直接跌到地上。
来不及喊疼,一抹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过来,伟岸的身躯遮住一些光,轻而易举就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搂入怀里,温暖的大掌带着安抚,轻拍着她的背,“小涵,是我,别怕,是我!”
清冽的男音,熟悉的味道,还有让她眷念的体温……这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却很快陷入更大的恐惧中。
他真的在北京,那跟钟瑶在一起的男人一定是他,如果刚才她还带着一丁点掩耳盗铃的期盼,那他的出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的自欺欺人。
看怀中的女人不说话,钟帅以为她真被吓坏了,连忙捧起她的脸,“我吓……”所有的问话在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和咬破的嘴唇时生生地止住。
“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哭?”他端着她的下巴,手指微颤着覆上她尚在渗血的唇瓣,眉眼里全是焦急、心疼和气愤。
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她哭成这样?
见她只是默不出声,怔怔地望着自己,钟帅紧紧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耐地低吼,“你倒是说啊?哭什么?还有,谁准许你这样咬自己的?”
肖梓涵注视着愠怒的钟帅,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他的怒气似乎也出于关心,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也会有她的位置?稍稍别过眼,躲开他灼灼的目光,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事实!
钟帅凝视着沉默的妻子,心里火急火燎地难受,他很想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再撬开她的嘴逼她说出实情。可相处这么久,他早摸透了肖梓涵的怪脾气,如果他那样问,非但得不到结果,反倒会激起她更强烈的对抗。
他深呼吸几口,暗示自己要有耐心,而后松开握紧的拳头,语调轻柔地哄她说出真相,“老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肖梓涵没有说话。
他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试探地问,“是不是姨妈来了,肚子疼?”
……
“那是不是不舒服?”
……
可是不管他如何温柔耐心,最后连“是不是太想我了?”这样恶心的问题都提出来了,肖梓涵仍旧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说回应。
钟帅拧着眉望着压根不理会他的妻子,暗叹口气,耐心即将用罄之际,视线一
偏就看到茶几旁的购物袋,眼睛一亮,弯了身子勾过袋子,笑嘻嘻地问,“老婆,这就是你给我买的情侣装吗?”
他的手刚拿出线衫,一直沉默的肖梓涵终于开金口了,但却是冷冷的一声喝令,“放下!”
钟帅一滞,蹙着眉诧异地望着肖梓涵,手指僵硬地握着线衫。
“我叫你放下!”肖梓涵用寒得刺骨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钟帅就算再迟钝也猜出来她在生他的气,可是,为什么?难道?不可能啊!
“好!”他顺从地把线衫放进包装袋里,视线落在茶几边另一个袋子时,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他惹的祸!
“你看到我和钟瑶了,是吗?”钟帅平静地问。
☆、40晋江独家发表
听到他亲口证实眼见;肖梓涵的心瞬间被抽离,痛得难抑。她低下头,眼泪又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钟帅却不满意这样的漠视,霸道挑起她的下巴,森然地问,“是不是?”
肖梓涵呆望着一脸坦然的钟帅;蓦得轻笑起来。是她好欺负,还是这世道真的乱了?前夫可以在新婚典礼上对小。三发表爱的宣言;现任在会旧情人后却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她是软弱,可还没有懦弱到如此卑微、任人欺负的地步。
肖梓涵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尖锐地嘲弄,“是,我是看到了;怎么你想说我眼花不成?”
望着她发红的下巴,钟帅既生气又心疼,气她问都不问就判定他有罪,又心疼她为了他哭得肝肠寸断。他怔怔地对上她充满愤怒和戾气的视线,良久才长吁口气,蛮狠地把她圈进怀里,疲惫地问,“小涵,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钟帅,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肖梓涵不答反问,眼底里有藏不住的恐慌。
钟帅叹息着搂紧她,语气无奈又落寞,“小涵,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肖梓涵轻笑着摇头,沉哑的声音诉说她的痛苦,“钟帅……我不知道,我觉得好累!”
她比谁都厌恶这样多疑敏感的自己,可是钟瑶,就像一根刺,已经默默地长在她的心头,时不时刺她一下,提醒着她的丈夫心有所属,嗤笑着她这段无爱的婚姻。
钟帅看她又开始咬下唇,愠怒地用手轻捏她的下颌,低声命令,“不准咬了!”
肖梓涵倔强地别开脸,却被他更强硬地扳回来,迫使她看向他带怒的眼,听着他咬牙一字一句地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