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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了嘛。”
(七)怀璧其罪1
不知道龙七爷回到龙家,对人们说了些什么,镇上第二天便有了传言,说镇中的张老师有一只珍贵异常的红龙玉镯。
几天后,李丽婚假满了,便来上课,径直走到办公室,不由分说,把张兰心拉到外面。张兰心知她有话要说,也不说话,站在那里静听她的下文。
李丽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她,有一些怨恨,也有些哀伤,半晌才道:“龙飞他爸爸,要我告诉你,说你那只镯子是他们家的东西,想买回去,让你开个价。”
张兰心一听,心内了然,冷冷一笑,道:“对不起,这镯子是我的,我现在可不想卖。”
李丽听了这话,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却又站定,转身道:“说心里话,我很不想管你的事,你出了事,都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还是劝你,把那东西卖给他算了。这对你有好处,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张兰心淡淡地道:“谢谢你的好意了,请你转告龙镇长,叫他别打这个镯子的主意。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卖!”
李丽转身又要走,张兰心不知她对自己为何有这种敌视的态度,那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她心中奇怪,便问道:“李丽,你新婚燕尔,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上去就像吃了火药一般?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李丽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过了一会才冷笑道:“你怎么会得罪我?你人又漂亮,对人又好,怎么会得罪我?我,我怎么比得上你的魅力。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结婚了,心里还惦着别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呸!”啐了一口,扭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兰心心下愕然,呆了一阵,才渐渐有些明白,不禁有些为她担心。
星期六的晚上,张兰心照例到天台上运动了一阵,出了一身汗,提水到天台上洗了一个露天澡,惬意之极。
她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静谧、安宁,无拘无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当然,有时也会感到一丝丝孤独。可是,人生本就不是完美的,拥有了安静平和,就难免伴随孤独,她可不能企求太多。
半夜,张兰心蓦地惊醒,她感觉屋子里有人,一阵强烈的恐惧向她袭来。也许是她惊醒时不自觉地动了动,一把尖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男子压低的声音道:“不许动!不许叫,不然弄死你!”
张兰心渐渐镇定下来,暗骂自己睡得太死,看来还是太大意了,总认为这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不想,就出了这种意外。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她看见一个身影,听声音,年纪并不大,再扫视了一下屋内,再没其他人,心便放下了不少。
张兰心依言不动,问:“你想干什么?”
“把你那只玉镯拿出来!”
“什么玉镯?”
那人斥道:“少跟老子啰嗦,镇上每个人都知道你有一只值钱的红龙玉镯,快拿出来!不然,老子可不客气了!”
张兰心连忙道:“别,别,你别激动,那只镯子在床下箱子里,我找一下钥匙,开箱子。”她摸摸索索朝枕头下摸去,找着了一串钥匙,道:“钥匙在这里,你开,还是我开?”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你来开。”
张兰心从床上摸索着起来,下地,见那匕首虚虚地在自己面前横着,便迅速出手了。她握住那人拿刀的手腕,将他的手反拗,拇指向那人手背上穴位用力一按,那人手便松了,尖刀“当”一声落地。她斜跨一步,顺势将那人手臂向后一拗,那人痛叫一声,弯下了身子。
张兰心拾起匕首,迅速开灯,这才看清那人的装束,只见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头上套着丝袜,看上去就与那枪战片中的劫匪一个样子,看轮廓和身形,也只有十七八岁。
张兰心拾起地上的尖刀,松了那人的手腕。那人转身作势要扑,却看见寒光闪闪的尖刀就在他面前,仓皇中,迅速跳上书桌,又向窗外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张兰心一把抓住他的脚后跟,向后一带,那人“啪”一声直直地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张兰心笑道:“这是四楼,跳下去不死即伤,狗急跳墙也不能拿生命当儿戏吧。”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低头不语。
张兰心抛抛尖刀,说道:“我们要不要再练练?我的手段你也见识了,现在刀也在我手里,你也别再打逃跑的主意。要不,我们谈谈?”那人不应。
张兰心想了想,把声音放柔和,又道:“要不要喝点水?你也辛苦了大半夜,也该累了吧。坐着说话。”张兰心端了凳子在那人面前。那人仍不应,也不动。
张兰心一挥手,尖刀“啪”一声钉在门上,然后自己另拿了凳子坐了,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送你到派出所的,我知道,进了镇里的派出所,多半要挨打。你还差不多没成人呢,吃那个苦,造孽呀。”那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满心狐疑。
张兰心继续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揭开你的面罩。我只是想知道,你岁数不大,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没读书?你父母不为你担心吗?”
那人冷笑一声:“我没有父母,也没人会担心我。”
张兰心关切地道:“怎么了,你父母都不在了吗,出了什么事?”
那人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小学毕业那年,爸爸在打工的地方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死了。那个生了我的女人把抚恤金拿到手后,和一个野男人跑了。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他们都老了,挣不来多少钱,没钱供我上学。我就没上学了,在这一带瞎混。后来被人拉入了这一带的扒窃团伙,被训练成了扒手。”
张兰心有些惊奇,问道:“扒手还要训练吗?怎么训练的?”那人道:“当然要训练,不然很容易被发现的,抓住了吃的苦头可就大了,所以只有自己多练,练眼,练手,动作要轻,要稳,转移的速度要快。就这样。”
(七)怀璧其罪2
“你被发现过吗?”
“当然被人发现过,‘久走夜路必撞鬼’,经常干这个,哪有不失手的?要是被抓住了,一般还了钱包就没事了,丢钱包的也怕我们啊,怕我们报复。但也有倚仗自己人高马大,或是人多,得理不饶人的,那我们也少不了还是要吃点亏的,然后就进派出所,一来二往,派出所的人都认识我们了,也不过分为难,第二天就出来了。”
“那你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吗?有没有想过找点正经事做?”
那人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凳子上,懊恼地说:“我还能做什么?没有技术,没有专长。做小工吧,这地方的人都知道我的为人,谁也不会愿意要我。当然,最主要的,是团伙里的大哥也不会轻易让我们脱离的,我们每月要给他上贡,他培养我们,目的就是要我们给他挣钱,绝不可能白白丢了一棵摇钱树呀。”
张兰心想了想,说:“那你自己想不想脱离呢?”那人道:“当然想啊。原来是年纪太小,不懂事,看了电影上香港黑社会的一些事,打打杀杀的,觉得好玩刺激,一听入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现在才觉得后悔,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能坐牢,也可能被别人弄死弄伤,反正,就这个样子,过一天算一天得了。看别人一家人过着正常的日子,只觉得,那些离自己太遥远了,想都不敢去想。人得认命,我就是这样一个命,谁让爸爸死那么早呢?谁让我有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妈呢?”
张兰心又问:“那你有没有在外地的亲戚呢?”
“有个姑妈嫁到了广东。”
“那你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呀,到你姑妈那里去嘛。”
“他们知道我没学好,不会欢迎我去的。还有,他们的生活也不是过得很好,我不想去增加他们的负担。”
张兰心赞许道:“你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说明你还是很有良心嘛。”静默了一阵,说:“如果,有人资助你出去学一门技术,那你有没有决心学好呢?”
那人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干,做出一个人样来!”
张兰心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刚发的工资,又从一个盒子里找出一个存折,一齐交给那人:“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有几千块钱,你拿去,可以先到你姑妈那里,找个好行业学门手艺。以后好好做人。”
那人吃惊地站了起来,迟疑了半晌,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来接钱,却又猛地缩了回去,蹲下身子,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兰心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自行坐在凳子上,由着他哭。
那人哭了一会,猛力扯下头上的头套,欲往地上摔去,却见地上干干净净,便又捏在手中,抹了一把眼泪。
张兰心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岁数不大,然而眉上一道刀疤,使他平添了一股狠霸成熟的意味。待他平静一些了,张兰心才把他拉起来,把东西塞在他的手里,说:“好了,没事了。现在,一切从头来过,还来得及。”
那人点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张兰心试探性地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那人哽咽着道:“张宝。”张兰心笑道:“哦,我们同姓呢。这样,你就把我当做姐姐好了。”看了外面的天色,道;“哎呀,天快亮了,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张宝蓦然惊觉,说:“糟了,楼下还有一个人在接应我呢。”遂伸头往窗下张望。张兰心笑着说:“刚才楼上这么大响动,只怕他早就跑了。你看他还在不在?”张宝回头不语,有些愤愤然,随即又释然。
张兰心向门边走去,却又回身说:“噢,你来这一趟,目的就是那个玉镯,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还是给你看看吧,你辛苦了一晚上,总不能看也看不到一眼啊。”从枕头下拿出檀木盒子,取出玉镯,递给张宝。
张宝仔细看了,还给她说:“真的是一件好东西,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得到它。你还真的要小心了。”
张兰心收好玉镯,仍放在枕下,走到门边,一眼见了插在门上的尖刀,顺手拔了下来,笑着说:“这刀子就送给我,给我防身吧,就当认个姐姐,做个见面礼。”
张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抓头发,收了笑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张兰心把他送下楼,嘱咐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写信给我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别见外,好吗?”话音未落,张宝“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扶,那张宝却死活不起来,硬是“嘣嘣嘣”磕了几个响头,才闷声不响地站起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兰心不禁感慨万端。
她回到屋子里,才伸头向窗外看了看,见窗边一根直达地面的自来水管,伸手可及,心中不禁惕然。关了窗子,躺在床上,却有些兴奋,翻来覆去好一会,才渐渐觉得有些困倦,终于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她梳洗了,直接到街上吃了点东西,便走到龙渊的书店里,眉飞色舞,指手划脚地对龙渊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龙渊张大了嘴,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她,惊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看你文文静静一个小姑娘,竟有这般身手!”转而有些忧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有这么一件宝贝,打主意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