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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工作得越来越上手了。”
“虎父无犬女。”
“和爸爸一起用个晚饭?”
“遵命。”
田依川注视着笑语嫣然的女儿,暗中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就站在特助办公室的门外,她向王怀义说的那番话,他听到了。
这个女儿的性格和前妻很像,温柔水波之下,藏着不可妥协的暗礁。如果没有那场婚变,他不会知道自己一向贞静贤淑的爱妻有那样刚烈的时刻,而女儿,想必出落如前妻一般娇柔甜美,那些隐没的暗礁不会有出头时机。
当年,离婚手续一经办妥,妻即切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他几次去上海,见着的只有女儿。而妻离开人世的消息,是司家宁打来的电话。也在那时才知道,早在离婚前的半年妻已得知自己患了乳癌。
身患癌症,离婚的意志仍坚定难移,就连天人永隔之时,也没给他一面之机。这就是妻的报复,让他每一忆及便痛彻肺腑的报复。
妻子去世,他把女儿接回家里,本以为有着共同的追忆、共同的思念的父女,可以相依为命。但女儿对他不但不见了往昔崇拜的热爱,甚至连悲伤也拒绝分享,宁肯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吞泪,也吝于扑在他的怀抱里哭诉心事。虽然年龄愈长,笑容增多,而且偶尔也有了偎着他撒娇的亲昵,但他又何尝分辨不出那其内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女儿甚至不避讳让他看出她是为不把他的财产尽便宜了王倩而留下。
“董事长?爸爸?董事长……董事长!”眼看电梯开启在即,田先生仍神游天外,田然扔了淑女气质,好一声奋力高呼。
电梯门两开,这声大喊不止喊醒了电梯里的田先生,也吓着了电梯外的几位。原来,田先生在神思恍惚间,按下了一楼键。
董事长在前,田然随后,步出电梯时,外面人都是垂眉屏息,不敢举视,煞是恭敬样貌。但田然可以料想到得,明天不出半日,自己与董事长共用电梯的传说必将传遍田氏上下,众说纷纭。
“田叔叔,下午好。”
“你是……?”田依川刚把知会司机把车开上来的电话挂断,眼前迎上一道高大身影,“阿辄?”
这么有礼貌的好孩子,可不就是端木大少,“田叔叔下班了?”
“是啊,下班了,你这是……”田依川发现,年轻人唇边溢着的笑分外热烈,眸里流出的光格外热切,这是……瞥了瞥身边的田然,女儿冷眉相对,秀眸含嗔,当下了然。“你来这边,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到附近办了点公事,到田氏是为私事。”
“什么样的私事?田叔叔帮得上忙吗?”明知故问,商场中人习性难改。
“田叔叔可以把宝贝女儿借给我吗?”开门见山,商场后生勇气可畏。
“这倒有点难度了,”田依川面有作难,煞有介事,“我这个女儿日程很紧,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她陪我吃一顿饭。”
“那田叔叔应该不介意多我一个。”
“这个嘛……多个人多双筷子,热闹点好,走吧,上我的车。”
田然发现自己被忽视得很彻底,遂决定成全相见甚欢的两位,“既然田董事长有人陪,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端木辄一个箭步拦住田然去路,“田叔叔,看来然然很不喜欢第三者在场,这顿晚饭您还是不要打扰我和然然了。您的车来了,再见。”
这个年轻人……田依川先楞,后笑,正好司机将车门打开,遂从善如流坐上车去,至于晚餐,听年轻的人话,回家用吧,反正高嫂的手艺不错。
端木辄不是他能放心的女婿人选,但若他碰上的是然然,龙争凤斗的结果,将无从预料。说实话,他抱有小小期待。年轻人的世界,应该很精彩。
追求三部曲。
田氏大楼门前。
“你来干嘛?”女人问。
“请你吃饭。”男人答。
“我不缺饭吃。”女人说。
“我要追你。”男人说。
女人挑眉,“我今天没有时间。”
男人皱眉,“然……”
女人举起一根手指,“追求守则之一,不能强人所难。”
男人无限委屈,“可是,你明明有时间。”
女人很大牌地,“现在是你追我,不是我追你。”
男人眼前一亮,“那我给你追。”
女人轻啐,“想得美!”
端木辄实在很想把这个小女人扛在肩上,扔进车里,但偏偏有什么劳什么的“上海之约”订在前面……一时冲动造就现今被动,悔啊悔。
“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成为田氏大楼里下班人群的鉴赏景观了。”
“谁管……”田然偷眼四顾,可不嘛,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眼里,她和端木辄的观赏价值不啻运往宝岛的团团和圆圆。“还不快走!”
凯乐饭店餐厅。
“为什么选这里?”女人问。
“因为你和肖润总是来这里吃饭。”男人答。
女人摇头,“你很无聊。”
男人点头,“我也觉得,不然我们为了有聊一些,让我们的嘴和舌头忙起来怎么样?”
女人竖起二根手指,“追求守则之二,不得出言轻薄。”
“我只是想说,我们尽快要上一堆好吃的,及早开动,你想到哪里去了?……哦。”端木辄拍案作恍然状,“你有点色哦,要不得,要不得。我这个人可是很保守的,追求女孩喜欢按部就班,你不要教坏我。”
田然喷出了含进嘴里的一口冰水,虽然有纸巾作掩护,不至于太失态,还是呛咳不止。
“看看你。”端木辄一边摇头咋舌,一边顺理成章地把自己从对面换到了同座(凯乐餐厅的座位是长条沙发,这点很让端木大少喜欢),并取了纸巾为身畔佳人拭去唇边水渍。“你连水都不会喝,真是让人操心。”
“咳咳咳……专木夺,倪起是……”端木辄,你去死!
····
田宅大门外。
“我到家了,拜拜。”女人要下车。
“你忘了一件事。”男人出手拦住。
“愿闻其详。”女人虚心求救。
“Goodbye Kiss”男人笑若桃花。
女人伸出三根手指,“追求守则之三,严守分际,不得有任何非礼行为。”
男人大呼冤枉,“这是告别的基本礼节好不好?”
女人作害羞状,“抱歉,我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做不出那么开放的事。”
“咳咳咳……”这一次,轮到男人岔气急咳。
但田然没有人家的好风度,只管解了安全带,走出车门,而后俯下脑袋,乖声道:“我妈妈说过,要我离坏孩子远一点,要我不要和坏孩子一起玩,我要听妈妈的话,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人家不和你完了。”
语罢,轻轻巧巧地转身,旋起了粉色洋装的裙角,如一只蝶儿般飞入田家大门。
天呐!端木辄击打着方向盘仰天长叹,这个女人,让他如何放得开手?
44
渐入佳境。这是欧暖送给田然和端木辄的话。
先恋爱后结婚是常规,先结婚后恋爱是潮流,先上床做尽男女间应该做的事后,再来从头走连牵手也要是禁忌的恋爱路,该怎么说?
于是,欧暖送了以上四字。
小阿姨则说:“你和端木辄啊,就像两个玩角力的孩子,开始比得是谁先赢,后来比得是谁够冷。你们的纠缠啊,不会因为这场恋爱游戏告止,也不会就此拉开顺利的序幕,等在你们面前的东西,多着呢。你们两个人的个性,早晚会给你们间带来一场风暴,试目以待吧。”
这是唱衰还是唱盛?
田然问过,小阿姨不说,将话转告给莫荻,想从莫大记者嘴里寻求一个答案,莫记者笑道:“虽然我骂了那家伙不计其数,说实话,纯粹有点过过嘴瘾的意思。你和端木辄搅和在一起时,我一向都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同情你。反正,如果对手是你,他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你的对手是他,你也不可能毫发无伤。二位都自求多福吧。”
渐入佳境,自求多福,还有人试目以待。
田然确定了,大家观战心里颇盛。好像她与端木辄,当真谈得不是一场恋爱,而是打一场战争。
……………………………
“你把向情的所在处告诉了欧阳念?”
端木辄点头。
“你傻了?以欧阳念目前的实力,根本保护不了向情。你以为他能做什么?带着向情私奔?结果还不是他哥哥的悲剧重新上演。”
田然急形于色,端木辄含笑摇头,“然,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迷人?”
“端木辄!”田然嗔声。
“好了好了。”说句实话都不行。“我知道你为他们担心,我也会。但是,我们都无法替他们来谈恋爱,他们能不能得到,还要看他们想不想要。”
“但是……”
“但是他们目前困难重重。的确如此。我姨夫、姨妈的破坏力比想象的还要来的大,如果我是阿思或是阿念,都不敢说最后结果怎样,何况是在那二老精心培植下温良龚俭让的他们?可是,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如果是男人,就该知道如何获得自己最想要的。如果是男孩,那就要在这种淬炼中变成男人。”
田然何尝不知道?她担心的是无依无靠的向情。钱势的力量有多大,她清楚,因她用得也是驾轻就熟,旦夕之间就是巨变。若欧阳家痛下死手,向情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我会想办法保护一下向情。”端木辄说,他看得出田然的担心所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安排她一家子都离开这里。希望欧阳念能经历得起吧。”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这个矛盾的小女人。心硬是她,心软是她,冷酷是她,善良也是她……如一颗钻石,每个切割面散发光芒各异,各经折射由顶部散发出璀璨火彩,让人目不暇接。
“提醒你一下,这是我们的与会,谈别人太多很煞风景。”她问,他答,为了欧阳念和向情那对,连个人居然在商场的停车场内坐了有半个小时,真是浪费。
田然瞟他一眼,“更正一下,今天是我要来商场买东西,你随行。”
先他一步下来车,本是一前一后,端木辄以身高腿长的优势,三五步成了并行,然后,手晃晃荡荡,一个“不小心”将那只小手抄进掌心。
田然瞪了他几眼,某人脸皮厚,不怕眼刀割剥。又挣了几挣,某人还是面皮厚,不放就是不放。在田然不想引人注目暂时放弃时,某人窃笑,其后又不免感伤:从什么时候开始,Honey的一只小手都要握得这样艰难,好歹他已经追求了她三个星期,唉~~
“端木,是你吗?”行至首饰专柜前,含着惊喜的一声轻呼,响自耳畔。
“章欣。”相对起来,端木辄乍见前未婚妻的反应算是平平。“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也会来商场……”看见了两只交缠相握的手,诘问告止,视线上移,落在男人旁边的女人脸上,“是你?”
奇怪地,自视甚高的她居然还记得这张脸。
田然微微颔首:“你好。”随即,眸光再度投向一套中意的水晶饰品。
章欣自感被人轻慢,遂大方不予计较:当别人失礼时,要常态以待,这是淑女必备素质之一。“没想到,你居然能把端木拉来陪你逛街,让人佩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