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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臂,嘴前多了两瓣温度还不算正常的柔软香唇。
“这就是你的阴谋诡计?”端木辄问,他放心了。
“对,把感冒传染给你。”她贴着他的嘴蠕动小嘴,气息没有遗露地全灌进了他嘴里,
“那……”他眸色更深,双臂蓦地箍住她腰身,“传染得可以再重一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端木辄时下就有了那股疯狂,尽管明知撷入口的有源源不断的感冒细菌,仍对那双丰润唇瓣热情万丈,辗转吮吸……
“啊!”一声含着脆弱和伤害的娇呼,闯进了情欲氤氙的室内。
端木辄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张着浓热未消的眼眸,看清了门口的人,也看清了一张满布惊悸痛楚的面孔。
将计就计和章欣演戏,谢盈心是不能缺少的一角。这娃儿单纯,表情藏不住心事,他为了讨好到并不好讨好的司老先生,只得也把她蒙在鼓里。但这些天下来,他渐有了不好预感——这娃儿似乎会错了意,又动芳心了。
这不,此刻的表情就是最有力说明。
“端木大哥,这段时间你总是找我,就是为了刺激她吗?可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你明明知道我……我就那么好欺负?”谢盈心泪洒当场。
“盈心,对……”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恨你!”
唉,望着掩面跑走的小佳人,田然好大的一声长叹。这种桥段还真实耐心寻味呢:坏心女配角为了挑拨男女主角的关系,勾引男主角,造成女主角伤心离去,从此后,男主角为挽回女主角的芳心,饱受折磨……
“还愣着干嘛,追啊。”她敲了敲还愣在原地的男主角肩头。
“追?”
“对啊,说不定你的纯情妹妹一时受不了打击,做出什么三长两短的事,岂不让你抱憾终生?”
“你……早就看到她在外边?你是故意的?”
“不可以吗?”她挑眉。坏心女配角做起来,就是比些吃苦当吃补的好心女主角痛快。
“你啊……”的确需要去跟谢盈心说一声抱歉,端木辄站起来,转过身,不偏不倚,门口此时又多出了一位,两个男人打个照面,两双眼睛较衡良久,他突然回头,把床上纤细的躯体抄在怀内,“然,我想我们要再加重一点才行!”
加重一点?不止一点,是很多点!田然嘴舌被他的粗暴弄痛,踢了一脚,再打上一拳,生病期间拳脚无力,踢不疼打不疼,只得扳开他的脑袋,放牙去咬他的脖子,然后,她看见了肖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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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
这是废话。
可是除了用这句废话作开场白,田然实在不晓得还能怎样打破这僵局。从俱乐部出来,到医院复诊,确定没有大碍后,就近找了一家茶艺舍坐下。明明有话要谈,却只闻着茶香闷无声息度过二十分钟,实在需要改变气氛。
“你很爱他吗?”肖润问。
“爱?”田然苦笑。
“不爱吗?”
“肖润。”田然涩声,因为心中的一份了悟。“对不起。〃
“你总是在和我说对不起。”
“那是因为我总是对不起你。”在菲力俱乐部医护室门口,田然看到了肖润眼底的伤,那伤使她胸臆抽痛,后悔不跌,她后悔不该去招惹这样一个好男人。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你去吻一个女人,必定是心中先有了喜欢,而我……我们真的不同。听过蝎子和青蛙过河的故事吗?蝎子明知一口咬下去,会和青蛙同归于尽,可还是咬了下去,只因为蝎子就是蝎子,本性难除。”明明是只蝎子,却要与青蛙同伍,终有一天,善良的青蛙会被她蜇死。
“田然,你是善良的……”
田然摇头,“我曾经把我当初放纵的原因归罪于我爸爸,因为是他的出轨毁了我美满的家。他让我考一线大学,我偏偏考一座三流大学,他让我好好做人,我偏偏偏离正轨。我以为,这个理由可以用得理直气壮。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会放纵,会有那段荒唐岁月,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有离经叛道的血液,成功诱惑一个男人时,我的血液会沸腾……”
“田然,别这样说!”肖润跨过茶桌,抱住了她,不让她用这样刻薄的语言把自己剖析得鲜血淋淋,“我们结婚吧。”
65
田然说那番话,不是心血来潮,也非痛定思痛,而是刹那间的了悟。
端木辄说过她从来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她曾不以为然。但当天时、地利、人和具备时,本性暴露,她仍是不甘平庸无趣。勾引端木辄,固然是为了报复章欣,但情形重现,她仍会如此。就如那只蝎子,在下口之前就知咬了青蛙后会后悔,仍然会咬。
蝎子不能不咬青蛙,却可以选择不与青蛙同路。
这样的了悟,有点痛,也有点豁然开朗。
“田然,我们结婚吧。”肖润再说。
田然笑得摇头,“肖润,别这样,你……”
“别急着拒绝。”肖润盯着她的眸,“难道你不想有一个真正的、彻底的结束吗?”
真正的、彻底的结束?田然怔住。
“你说自己是蝎子,那么,你想与蝎子同伍么?”
“不想,也不会。”田然说。离开肖润,和回到端木辄身边,中间没有等号。
“这样的话。”肖润拿手臂环住她,以掌心拍着她的背心,“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对田然,很喜欢,喜欢到了有了爱的成分,即使想到结婚也觉得自然。但对田然来说,仅是喜欢到爱是不够的,她……
可是,他总能为自己这份喜欢做一点事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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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订婚?订婚?!
下一趟楼,同事们的道喜声不绝于耳。进办公室,李菁的祝福言犹在耳。进洗手间,尾随来的田二小姐指责她罔顾姐妹情谊,姐姐要订婚的消息竟不是从姐姐嘴里获知……
她要订婚了?还是已经订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别人都比她知道的要早?
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欲请教一下另一位当事人,李菁语气凉凉地,“总经理不是打了电话来说今天不进办公室?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ok,她回到位子上,捧着脑袋,从头到尾,想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肖润送她回国际公寓,如往常一般与外公在书房有近两个小时的长谈,离开时,只听他敲了敲卧室的门要走了,她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然后,一天就算结束。今天上班,上午进田氏大楼时一切尚在正常,在上午十点到其它部门收取书面预算时,情况已有变,直至中午到餐厅用餐,熟悉和不熟悉的同事涌来道贺……她肯定,这件事和外公脱不了干系。
“外公,你在哪里?”手机刚刚接通一秒,她当口就问,反正与这位老顽童讲礼节也只落他不以为然。
“你是哪位?”
“外公!”这个电话号码全世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这位外公是在装什么?“我想请教一下有关您的孙女订婚事宜……”
“这个……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好好工作,不然没有饭吃。至于我的孙女订婚一事,八卦嘛,你可以另找时间来探讨,再见。”
田然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听着那叫的很嚣张的盲音,万分确定:自己被外公很华丽的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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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搏慎挂断电话,乐孜孜笑呵呵,好不喜乐。
但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签核一堆单据的人就很难脸色好看了。
端木辄挥签中的大笔突然一停,按了电话免提叫来秘书,“行政部这份预算你是事先审过吗?一个内勤部门每个月哪里就需要花这么多钱?你不看不审直接丢到我桌上,我要你干嘛?当花瓶摆着吗?”
秘书被这通劈头盖脸的暴叱砸的晕头转向,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煞是可怜。
但她的上司偏偏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把这份预算打回行政部重做,告诉他们,如果本周二十点以前交不上来,就算自动放弃下月预算,快去!”
可是,今天是周一,明天就是周二……秘书虽然心有疑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虎须,溜之方为大吉。
司博慎吸一口甜滋滋的奶茶,笑眸了眼,“年轻人,火气很旺盛哦。”
“请问,您到底想干嘛?您所说然然订婚的事是真是假?”
“人生大事能开玩笑的喔?肖润昨天晚上正式向我提亲,那年轻人人品好,诚意又够,配的上然然,最关键的是然然也很喜欢他,订婚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婚礼需要好好规划,干脆直接结婚更省事。”
“然然也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她不答应我还能摁着她的脑袋瓜让她答应啊?既然是然然结婚,当然要然然喜欢,然然高兴才行。真是,当我老头子是什么人?封建家长吗?”
端木辄俊脸黑了半边,扯起话筒,啪啪摁键声在显示摁键人的心情极度不爽,“……然,我是端木……”
司博慎雪白的眉毛掀了掀,试目以待。
“你要订婚?我问的很认真……你到底在做什么?因为我用旁人气你,你也用旁人来气我?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讲话,你不要用这副口气!你确定肖润真是你想要的吗……你……你……随便你!”
啪,话筒的掷落声分贝惊人,吓得司老先生眉毛胡子一颤。不过,也不及此时端木大少的目光骇人。
“然然说了什么?”无视年轻人的坏脾气,司博慎问。
“她居然说,就算肖润不是她想要的,我也不是。我不是谁还会是?她……”忽然意识到了眼前还有一位罪魁祸首在,端木辄挤出一个力求善良的微笑,“外公,您不觉得您需要负点责任吗?别忘了,我是为了配合您的计划……”
“嗤,我老头子能有什么责任?所有计划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祸,我老头子要走了,孙女要订婚,老头子好忙好忙,好忙啊!”
话说间,司博慎已经开始撤离。欺着端木辄不敢奈他何,大摇大摆地全身而退——果然是多插手年轻人的事会让人心态愉快,焕发青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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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公挂断电话,又挂断了端木辄的电话,田然开始讨厌手机,甩手把它扔进抽屉,准备这一天就让它自生自灭。但十分钟后,铃声又响了。她不管不听,它却响性坚强。响了停,停后再响。最后,是李菁不堪其扰,“你可以按拒接,也可以把它设成静音,只是不要让它成为噪音,ok?”
田然拿出手机,发现来者并非端木辄。“哪位?”
“田小姐,我是欧阳百合,今天下班后您可过来一下吗?”
下班后在下雨。
田然打电话要取消约会,欧阳百合却以哀求的口吻:“就是因为知道今天会下雨,我才请田小姐过来,您只有亲眼看过以后才知道情形有多严重。拜托,好不好?”
欧阳百合是季粲的前妻,当初也曾在蕊蕊身上小用手段,她谈不到喜欢,可是,整个欧阳家里,好像也只有她的情感最丰富,对每个兄长是由衷的心疼不舍。且事关欧阳念,她应该去看一眼。
但没想料到,这一眼看过后,目瞪口呆。
外面滂沱不雨,欧阳家里的人团聚客厅,全员到齐,包括她少有见面的欧阳家长欧阳逸飞及大少欧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