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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热,正好可以去玩一玩。”
安宏心里对邵育华总是有一些芥蒂,可怜邵育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安宏看罗立山都在劝自己了,不去的话就拂了他的好意,于是就同意了。
路云帆坐在安宏左前方,他一直在边上听他们说话,这时,他说:“你们去滑旱冰啊?我能不能一起去?”
他的眼神亮闪闪的,笑容纯洁无公害,邵育华马上点头,说:“当然可以啊,神童,把你们班同学也叫上嘛。”
“神童”是路云帆的绰号。
路云帆笑嘻嘻地,摸着右手手肘处的伤疤,说:“我刚到(6)班,和他们还不怎么认识,倒是和安宏,一直比较熟。”
安宏脸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路同学又登场喽~~~
☆、你为什么不回来
路云帆的旱冰滑得很好,这是安宏没有想到的。
他细瘦的身子行云流水般地在场地中掠过。正是夏天,玩的人不多,安宏看着他正滑、倒滑,时而还转个圈,看的有点呆。
路云帆经过她身边时冲她笑笑,做个鬼脸。安宏不禁撇撇嘴角,有什么了不起,爱显摆的臭小孩!她想。
几分钟以后,路云帆滑到她面前,很潇洒地止住,看着她摇摇摆摆的样子,说:“笨蛋,原来你不会滑,怪不得不肯来。”
“要你管啊!”安宏气恼。
“干吗那么凶啊!”路云帆说,然后伸出手,“我教你呀。”
“不!需!要!”安宏大声说,打掉他的手就急急地滑了开去,没滑几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路云帆笑着又滑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说:“逞什么能啊,把手给我,我来教你。”
安宏抬头看他,对上他一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睛,鬼使神差地就把手交到了他手上。
路云帆手上用力,安宏单手一撑,就站了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安宏还比路云帆高了一点,但是路云帆并没有介意。他拉着她的手,给她讲解滑行的要点,他教的比罗立山和秦月都要仔细、耐心,安宏平稳心情,竟是渐渐地学会了滑行。她拉着路云帆的手,两个人沿着溜冰场滑了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她的感觉也越来越好,最后,终于轻快地笑出声来。
停下来后,路云帆喘着气问她:“怎么样,很过瘾吧?”
安宏累得说不出话,只是点头,好一会儿后,她问:“你在哪儿学会的溜冰啊,滑得真好。”
路云帆又露出了招牌笑容,得意洋洋:“这算什么,我冬天时还去黑龙江滑雪呢,那个才过瘾!”
安宏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甚至不知道,原来中国有可以滑雪的地方啊。
这时,邵育华滑到他们身边,问:“安宏,终于学会了吧,刚才我看你滑得很好啊。”
安宏本来还和路云帆手牵着手,看到邵育华过来,立马挣脱了他的手。
路云帆疑惑地看着安宏脸上别扭的表情,又看看邵育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撅起小嘴,开始生气。
回学校上课后,他又回复了过去和安宏针锋相对的态度,对着她,没有一句好话,经常地夹枪带棒,话语里带着挖苦讽刺。
安宏觉得莫名其妙,好像那天和她一起在旱冰场里愉快滑行,有说有笑的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路云帆还给安宏取了一个新绰号——黑豆牙。
意思是,皮肤黑,长青春痘,戴钢牙。
很快地,这个绰号就得到了培训班同学们的响应。
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叫安宏黑豆牙。安宏每次看到路云帆,都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撕烂
他那张漂亮无辜的脸。
培训班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给出了几道几何证明难题,要同学们多想几种解题思路。他自己回了办公室,说半小时后回来。
这是安宏的强项,面对难解的几何证明题,她就像是士兵面对着难攻的敌堡,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只是没想到,因为一道题,她和路云帆当堂吵起架来。
一开始,两个人辩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题目本身。
渐渐地,他们就开始口无遮拦了。
路云帆说:“你这样解太多余了,多很多步骤,也不嫌麻烦!”
安宏说:“我就喜欢这么解了,关你什么事!”
“脑子笨就直说脑子笨,我还好心教你呢,一点儿都不谦虚!”
“谁稀罕你教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路云帆怒了,大声说:“谁要你稀罕了!!你也不照照镜子!!”
安宏的嗓门也大起来:“路云帆!你不要以为跳级就了不起了,你才要去照照镜子!!你就还是个臭小鬼!小屁孩!”
路云帆跳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你呢!你以为你很好吗!!你长得那么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这话非常非常伤人,安宏愣住了。教室里有些不熟的别班同学看好戏般地看着他们,几个相熟的同学准备来劝架,路云帆看着安宏呆滞的表情,也觉得自己说得过了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安宏说:
“我知道你就是针对我,我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你了,我根本就懒得和你计较。你给我取绰号我无所谓,你要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反正今天是最后一次上课了。开学后,我就见不到你了,哪儿凉快你就给我滚哪儿去!!”
路云帆本来已经软了下来,这一下又气极,说:“你以为你能躲吗?信不信我调到你们班去!你那么不愿意见到我,我偏要叫你见。”
安宏冷冷地说:“路云帆!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讨厌!你怎么会那么讨厌,我只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路云帆嗤笑,他说:“你不希望我出现在你面前,那你希望谁出现呢?”
然后他手指邵育华,大声问,“是他吗?是邵育华吗?你是不是只想他出现在你面前?”
安宏瞬间就愣住了,她不明白路云帆为何说出这种话来。她的脸变得通红,看一眼边上的邵育华,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她的嘴唇轻抖,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路云帆冷笑,他说:“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邵育华,是不是?”
同学们顿时就疯狂了,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轻声嗤笑,有人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秘密,无人知晓的秘密。
从初一开始,安宏就把它藏进了自己的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其实
已经不怎么喜欢邵育华了,尤其是,观察到邵育华喜欢的人是秦月以后。只是,面对邵育华时,她总能想到自己当初那种懵懂、细腻的情感,然后就觉得羞耻、难堪。所以,她总是不能自然地面对邵育华。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在今天被路云帆挖掘出来,并且当着三个班同学的面公布于天下。
安宏只想地上能裂出一个洞来,好叫她钻进去。
她无地自容,已经能听到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她的血液统统冲上了脑门,再也忍耐不住,眼眶一红,她飞快地收拾了书包,转身就跑出了教室。
心想,幸好,是最后一堂课了。
跑啊跑啊,身后一直有人在追。是谁呢?安宏在心里想,是邵育华吗?就像初一时那样,她跑出来,然后被邵育华找到。或者,是罗立山?他一直是自己的好朋友,说不定也会为了安慰她来追她。
可是这一次,不管是谁来追,她都没有打算停下脚步。
安宏跑到学校大门口的槐树底下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臂。
她猛地回头,看到的竟是路云帆焦急无措的脸。他大口喘着气,皱着眉,长睫毛覆盖下的漂亮眼睛里甚至带着点委屈的神色,手却是牢牢地拉着她的右臂。
“安——”
他刚开口,安宏就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朝路云帆吼:“滚开!不要碰我!你不是说见了我就觉得恶心吗?!你这个王八蛋!”
她从小并没有很好的家教,对于脏话,是驾轻就熟的。
路云帆却惊呆了,他看着安宏哭得惨兮兮的面容,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一阵懊恼。但是叫他道歉,却是死也说不出的。他只知道追着她跑出来,却完全不晓得要对她说什么。
于是,在一阵错愕中,安宏终于成功地跑离了他的视线。
安宏抽抽噎噎地走在路上,经过一个电话亭时,她走过去,拨通了那个牢记在心的长途电话号码。等待音响了很久,终于接通。
电话里传来那个梦寐以求的温柔声音:“喂——”
安宏忍不住,“呜呜呜呜”地哭出声来,她对着话筒大喊:“晓君,晓君,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回来!!韩晓君,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两天以后,韩晓君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安宏面前。
外婆出去买菜了,安宏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已经冷静下来,对着韩晓君,不好意思地扭起了手指。
韩晓君看她好好的,终于松了口气,他揉着她的发,说:“小丫头,一年不见,怎么长得那么高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宏再也控制不住,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不成体统,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她扑进
韩晓君怀里,抱着他的腰就狠狠地哭了一场。
韩晓君的怀抱,韩晓君的声音,韩晓君温和的笑脸,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精神寄托,是她从小到大能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关怀。虽然现在,这份关怀离她越来越远,可是当他出现在她身边时,安宏只想要牢牢地抓紧他。
在学校里受的委屈,少女心里无处诉说的苦恼烦闷,都在放肆的哭泣声中得到了解脱。
见她哭得如此投入,韩晓君不明所以,只得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韩晓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8月20号了,他给自己买好了8月27号回W县的火车票,打算用一个星期,好好地陪陪安宏。
他们两个人,聚少离多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些年。安宏这个小丫头正在慢慢长大,尤其是这一年,他再见到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在韩晓君的印象中,安宏一直是瘦瘦小小的模样,有着枯黄的头发和细长的眼睛,有时很听话,有时很调皮,偶尔也会对他撒撒娇,即使读了初中,她仍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现在的安宏,身子还是瘦,个子却窜得那么高了,1米78的韩晓君站在她身边,倒也不显得有多突兀。他看着安宏羞红了脸,吸着鼻涕,到处找餐巾纸的样子,心里就笑起来,那个3岁起就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丫头,终于开始长大了。
这一个星期,安宏天天都缠着韩晓君,外婆对她说,女孩子家,不要和男孩子走得那么近。外婆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一点儿也不糊涂,妈妈曾经对外婆说过,自己不在安宏身边,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儿,在学习以外,最要提防的,就是早恋。外婆始终牢记在心里。
只是这一次,安宏没有听外婆的话,她说:“晓君就待几天,马上就回去了,我都一年没见到他啦,还不许我和他一起玩吗?”
外婆看着她委委屈屈的眼神,也知道韩晓君对安宏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她想,反正晓君马上就回老家了,这俩孩子,几天功夫也搞不出什么事情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安宏和韩晓君,当然搞不出什么事儿。他们也只是如往年一样,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