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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君眨眨眼,支吾着问:“那……阿宏……你……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说着脸就红了。
“呃?为什么呀?”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呀,我妈妈说,只有结婚了才能永远在一起。”
“我要问一下外婆。”
“你不愿意啊?”
“不是的。”安宏急了,“我妈妈还
不知道。”
“这还要问妈妈啊?”
“啊……”
“你答应不答应啊?”
思考了一会儿,安宏才轻声回答:“我答应。”声音像蚊子叫,但是韩晓君却笑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隔壁传来韩妈的怒吼:“几点啦还不睡觉!韩晓君你皮痒啊!!快关灯!”
韩晓君手脚麻利地关了床头台灯,一片黑暗中,他们谁都看不清对方,只是笑个不停。
在安宏的记忆里,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月,虽然天很冷,偶尔还下雪,但是两个人每天挨着一起睡觉,享受着彼此睡前的亲吻礼,纯洁得像一个童话。
最惨淡的岁月,还好有韩晓君的陪伴,才不至于那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节奏很慢的,有小虐,但是要再过几章才出现,重口味无能呀……
☆、童年的幸福和忧伤
春节的时候,妈妈和萧医生带着小萧琳回J市看外婆和安宏,安宏第一次看到裹得棉鼓鼓的萧琳,她很漂亮,长得像萧医生,皮肤粉粉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哭起来却惊天动地。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围着萧琳打转,安宏一个人在边上自顾自地玩着,无人理睬。
她突然好想念韩晓君。
韩晓君跟着韩爸韩妈回老家过年了,要等正月十五过了才回来。萧医生在J市有单位分的房子,他带着老婆女儿住在那里,一家人还要去走萧医生家的亲戚。
于是,整个春节,安宏几乎就是和外婆两个人过。外婆心疼她,给她买了很多爱吃的菜和小零嘴,但是安宏还是闷闷不乐。
春节过去,当幸福村的韩哥早餐铺又一次开张的时候,安宏欣喜地发现,韩晓君回来了。韩爸韩妈带着他提着家乡特产来给外婆拜年,大人们在家里聊天,韩晓君就拉着安宏出去玩儿。
他穿着鼓鼓囊囊的新棉衣,头发理得清清爽爽,已经是一个英俊的小男孩子了。他拉着安宏的手逛到集市的东口,那里有一块空地,是幸福村孩子们集体游戏的场所之一。韩晓君从兜里掏出两盒摔炮,递了一盒给安宏,两个人一人一个地往地上扔,“啪!啪!”的爆裂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比除夕时漫天绽放的烟花都要蛊惑人心。
韩晓君眼角带笑地望着安宏,说:“阿宏,新年快乐!”
安宏咧着嘴就傻笑起来,韩晓君揉揉她头发,问她:“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她说,“就是你回来了,我好高兴!”
韩晓君失笑,拉起安宏的手带她去逛集市:“走,咱们去吃糖葫芦!”
正月十五的集市很长,也很热闹,除了两边本来就有的商铺,还多了许多摆摊的小贩,在集市的西口有一个小型的灯会,灯饰并不出众,只是多一点节日气氛。韩晓君拉着安宏走走玩玩,路上碰到卖小吃的,都会给安宏买一些解馋。卖棉花糖的胖阿姨看到他们,就和他开玩笑:“晓君,这是你的小媳妇么?”韩晓君脸红了,付了钱拿了棉花糖就拉着安宏走开,安宏没明白,一边舔着棉花糖,一边歪头问他:“晓君,什么是小媳妇?”
韩晓君说:“就是和妹妹差不多的意思。”
“可是我不是你妹妹啊?”
“就是……和妹妹不一样,比妹妹还要再亲一点。”
“哦……”安宏似乎明白了,“那我就是你的小媳妇啦。”
“……”
安宏毕竟年纪小,天气那么冷,走的时间又长,开始挂着鼻涕喊累。
韩晓君叹口气,在她身前半蹲□,说:“来,我背你回家。”
安宏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就趴上了他的背。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心计,不懂得忸怩造作,
欲拒还迎。他的背就在面前,像一个大吸铁石吸引着她,安宏只想稳稳地伏在他身上。
那个冬天的下午,一个9岁的男孩,背着一个不满6岁的女孩,在寒冷的空气中,走了半个小时才回家。
这真是世上最美妙的事,安宏想。
生活又回复了从前的模样,安宏继续念着她的幼儿园大班,韩晓君读着他的小学三年级。课余时间,安宏仍旧做他的跟屁虫,一群孩子从幸福村的这头,玩到幸福村的那头,韩晓君处处都护着安宏,甚至不惜为她和别的孩子打架,结果就是双双被家长狠揍一顿。
春天的时候,妈妈又一次回了J市,她给安宏洗了个澡,又带去理发店剪了头发,买了一身新衣服。最后带着她去了韩晓君的学校。顶着一个童花头的安宏很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到了才知道是小学的入学报名。
韩晓君有时也会和安宏说起学校里的事情,他说他的班主任教语文,是个和蔼的老太太,但是数学老师却很可怕。那个年轻男人有一头蓬蓬的乱发和一双金鱼眼,瞪着人时像个魔鬼。他只喜欢成绩好又漂亮的小孩,尤其是小女孩,对其他小孩进行阶级斗争般的残酷打压。
安宏听到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红花幼儿园的老师和阿姨虽然偶尔也会打小朋友屁股,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温柔体贴,对大家照顾有加的。她希望自己不要碰到韩晓君嘴里魔鬼般的数学老师,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漂亮的小女孩。
韩晓君还会说起其他的趣事,比如运动会、文艺表演、春游秋游、探访敬老院的活动等等。他是班长,还参加了学校田径队,主项是400米,隔一天的早晨要早去学校进行训练,训练很辛苦,但因为可以不参加枯燥的早读,他还是很乐意的;他还参加了学校的鼓号队,吹小号,只是刚开始学,还不能吹出像样的调调;每隔两个星期,班级里要出一期新的黑板报,他们班里都是一个叫黎芸芸的女生负责编排内容和做美工,韩晓君负责写大标题,另外同学按小组轮流写板书。
韩晓君的字写得极好,他每个暑假都参加少年宫的书法班,平时也会练习写字,韩爸韩妈没什么文化,却觉得练习书法能培养一个人的沉稳气质,事实似乎也是如此,三年级的韩晓君俨然是幸福村一带小孩子里的领头人,哪怕是比他大2、3岁的孩子,也愿意听他的话。
安宏对于韩晓君的学校——曙光小学,已经有了很多的印象,韩晓君在学校里过得风生水起,使得安宏想象中的小学生活也变成了丰富多彩。
临进教室前,妈妈叮嘱安宏:“宏宏,你不是一直很想和晓君哥哥一起读书吗?只要今天乖乖的表现,好好回答老师的问题,到秋天的
时候,你就可以和晓君哥哥一起在这里上学了,明白吗?”
面对这样有诱惑力的好事情,安宏小朋友的小宇宙爆发了,虽然妈妈一直从外婆这里听来安宏是如何如何的野蛮、暴力、不听话,却也了解到自己的女儿,一向很听邻居儿子韩晓君的话。
安宏当天表现得大方得体,自我介绍时声情并茂,看图识物全部答对,记诵数字也答得八九不离十,老师们很满意,安宏本来就是户籍内的孩子,妈妈被告知回家等通知,录取通知书会寄上门去。
于是,在又一个疯狂玩耍的暑假过去后,安宏上了小学一年级。
红花幼儿园是一家设在幸福村的私人幼儿园,入托的孩子多以幸福村外来劳力的子女居多,教育质量可见一斑。
曙光小学却是辖区里的一所重点小学,韩晓君是外来户籍,韩爸韩妈安排他入读时也费了不少工夫,送了很多礼。安宏是户籍内小孩,上这所小学是理所应当。只是,安宏没有想到,曙光小学会和红花幼儿园有那么大的不同。
红花幼儿园统共只有7个班,共80多个小朋友,而曙光小学光是一年级就有8个班,每个班有40名左右的学生。整个学校有三幢四层的教学楼,还有一幢实验楼、一个大礼堂、一个体育馆和一个运动场。
同学们都是刚刚幼儿园毕业,对小学充满了好奇,一年级(5)班的安宏小朋友坐在位子上,东看西看,身边的同学全不认识,她的幼儿园园友没有一个和她同班。
上课以后,安宏认识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班主任——沈老师,一个语速很快的中年女人。
后来的数学课,安宏又认识了数学老师——脑袋上蓬蓬的乱发和一双金鱼眼,竟然就是韩晓君嘴里那个会瞪人的魔鬼。
魔鬼姓姚,穿白衬衫黑西裤,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他讲话不紧不慢,眼神在教室里一圈又一圈地扫视,被他的眼神扫过,安宏觉得脊背发麻。
放学以后,一年级的小同学要排成两列在教室门口集合,由班主任带领着走出校门,然后才能散开。
外婆不会来接安宏,因为有韩晓君在。
韩晓君背着书包斜靠在校门口的围墙边,安宏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
那个女孩子扎一个麻花辫马尾,发圈上缀着两个亮晶晶的玻璃球,鹅蛋脸,皮肤很白,大眼小嘴,长得很漂亮。
安宏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直到韩晓君注意到她,才和那女孩子打了招呼离开。经过了一整个暑假,韩晓君又长高了一些,此时穿着白绿相间的短袖T恤和白色的运动长裤,已隐隐地有了些少年的味道。
他伸手揉乱安宏的童花头,笑着问她:“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安宏不知道他
的“怎么样”是什么意思,答非所问地说:“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你说的那个魔鬼。”
“姚洪兴?……唉……”韩晓君叹气,“我们上四年级换了数学老师,大家都正高兴呢,居然是他又轮去教一年级了。阿宏,你可要小心点,特别在他的数学课上,只要你数学成绩好,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成绩不好,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安宏的心思却一点也不在这里,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像闲聊天一样地问韩晓君:“刚才那个是你同班同学呀?”
韩晓君点头:“是啊,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画画很好的黎芸芸。”
安宏不说话了。
小学生活正式拉开序幕,安宏同学没有能逃脱姚老师的魔爪。她不是漂亮的小姑娘,学习成绩又差,尤其是数学,课听不懂,作业也写不全,碰上测验就一塌糊涂。安宏还未在学习上开窍,性子也没从幼儿园转过来。一年级的时候,上午上课,她兴奋异常,根本就坐不住,老师讲什么她都会思想开小差,东摸西抓,还打扰到其他同学。到了下午,又变得萎靡不振,本应是午睡的时间,却偏偏要硬挺着上课,让她痛苦不堪,小脑袋支不住了就跌落在课桌上昏昏沉沉睡去,然后被沈老师的教鞭打醒,或是被姚老师的粉笔丢醒。
上了二年级后,午后打瞌睡现象渐渐消失,但是她的功课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班级里分好生、普通生、差生,安宏绝对属于最后一档。
她的性格也渐渐发生变化,本来还算是活泼爱笑的一个人,慢慢变得沉默寡言。外婆根本就不管她的学习,只负责让她吃饱穿暖,连家长会,都委托韩爸韩妈来开。韩爸韩妈也乐意,反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