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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他掉进坑里,带落一身的草屑。
坑很深,大概三四米,高扬摔在坑里仰面躺着,星星从坑口露出来,一闪一闪的。
“真好。正愁找不到地方睡觉……”高扬喝了口洒喃喃的道了一声,盯着天空,眼神渐渐的变得迷蒙了起来。
……
……
高扬觉得自己像做了个梦,在梦里他像一扁小舟一般飘浮在茫茫的海上,随波逐流。无数的船只在他的面前飘过,他看到了无数张脸,那些脸有的笑,有的哭,有的痴,有的怨。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一幅一幅,就像幻灯片般闪过。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阵狂风,海面翻腾了起来,把他的身体不断的抛跌着,高高的浪头朝他压下来,让他觉得十分压抑。
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一条绳子勒着他的脖子一般,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浪朝自己扑来,却无能为力。
他想挣扎,他想逃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见那浪头朝身上狠狠的打下,把自己带进黑暗的海底,慢慢的沉溺……
“孩子!”正当他感到绝望之时,一个温暖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光芒穿透黑暗,照进了他的眼里。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眼前,是明媚的阳光,他还在坑中,阳光从坑口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在坑口,探着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脸,脸显得十分苍老,全是皱纹,眼窝深深的陷下去,但眼睛却闪着明亮的光芒。脸的主人在笑,慈祥的看着他,嘴巴裂开,露出缺了两颗牙齿的牙床。
“孩子!”老人见高扬看着自己,再度叫了一声,他穿着一件袈裟一样的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手上拿着念珠,赤着的手臂上是黝黑的肌肤。
这是一个喇嘛!
高扬心中道了一句,心中生出了一股尊敬的感觉。因为喇嘛的那个笑容让他的心显得平静。
高扬从坑里爬了出来。
“孩子,你从哪里来?”喇嘛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十分平缓,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也很想知道我从哪里来。”高扬扯了扯嘴角,叹气道了一句。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活着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这是多少哲学家想了几百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啊?
喇嘛点了点头,转身指着不远的一座寺庙笑道:“如果阁下没有去处,就去我寺中小坐一刻吧!”
高扬朝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见那是一间很小的寺庙,大概就两间房左右,静静的伫立在草原中,宁静而又幽远。
草原上满是格桑花,高扬昨晚没注意,如今一看,就如同置身花海一般,感觉十分的惬意。
高扬朝小寺庙走了过去,寺庙如他所想,除了一个佛堂之外,只有一个房间和一间小灶房,其它什么也没有。
寺庙很简陋,喇嘛的生活似乎过得很清苦,佛堂只有三柱清香,看起来香火并不旺盛。
“大师,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么清苦的地方?”高扬不解的问。
从喇嘛的神态他感觉得出,这个喇嘛不是一般人,他的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应该是一个得道高僧。可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独自生活呢?
“心中有苦才是苦,心中无苦便是甜!”喇嘛笑着从佛台上抽出三支香,递给了高扬。
高扬接过虔诚的拜了下去。
是的,心中觉得自己过得苦,便是苦,如若心中觉得自己过得不苦,才是真正的洒脱。
“大师,我不明白,以你的修为,为什么不住去大寺,要隐在这山野之间呢?”拜完佛,高扬和喇嘛坐在寺庙前的石台边,望着满地的格桑花,问道。
“孩子,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喇嘛不答反问。
“我不懂!”高扬摇头:“其实我现在自己也很迷茫,我遇到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解答……”
也许是这环境太让人放松了,也许是这喇嘛让高扬觉得十分亲切,在他的面前,高扬第一次展现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如果你需要一个倾听者,可以放心说给我听。”喇嘛说道。
“我以前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一个顶尖的存在,我有许多责任,有许多仇恨,让我不得不勇往直前。我觉得我自己很重要,为着这些目标,我不断的前进着,从不觉得累。”高扬缓缓叙述,道:“可是最近我遇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打翻了我所有的梦想,切断了我所有的目标,我突然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白废的,我就像一个傻瓜,被人玩弄在手心还不自觉。等到发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累了。”
高扬并没有告诉喇嘛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告诉他事件究竟是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无助说给了他听。
喇嘛静静的听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孩子!”喇嘛直到高扬说完,才慈祥的叫了一声,指着草原上的格桑花,问道:“你看这些花,你觉得它们为什么会活着?”
“我不知道。”高扬摇头。
“呵呵。”喇嘛收回手,看着高扬道:“事实上,在这尘世中,有许多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不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还要甘之如饴的过下去。其实只是因为三个字……”
喇嘛朝高扬竖起了三根手指。
“哪三个字?”高扬问。
“放、不、下……”喇嘛笑道:“正因为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才坚持活在这世界上。在我们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这些牵挂也许是身边的人,也许是身边的事,让我们觉得很重要,所以放不下。”
喇嘛的话让高扬想起了龙香如。
他突然想起了龙香如千里迢迢的从华海赶来找自己,还差点把命丢在墓中时的情景。
他突然想起了龙香如的那一滴泪。
听完喇嘛的话之后,他突然觉得龙香如的那一滴泪透着一种伤心的感觉。
是什么伤了她?是什么另她放不下?
高扬的心再次动了动,仿佛梦中的人听到雨声终于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一般。
O五三 阴戾之气与圣光
京城。
北门的一座老式四合院里。
麻杆瞎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内院的客厅里,仰头面对着墙上的一幅太极八卦图,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在他的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盏茶,正袅袅的冒着清烟。
细碎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传来,不多时,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张冠友。
“麻爷!”张冠友走到麻杆瞎子旁边,低声叫了一句。
麻杆瞎子一动未动,依然对着八卦图,问道:“怎么样了?”
“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那小子。”张冠友小心翼翼的说道。
麻杆瞎子没有说话,静静的端起了旁边的茶,低头轻抿了一口。
他不说话,张冠友不敢打扰他,只能低着头等他吩咐。
“已经四个多月了……”麻杆瞎子喝了。茶淡声道:“你们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有什么用?”
他的话说得很轻,仿佛只是随意闲谈,但落在张冠友耳里却如晴天霹雳。
张冠友打了个颤,慌忙道:“麻爷,你放心,我再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找到。”
“哼!”麻杆瞎子冷哼了一声,把茶杯放回桌面,道:“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你这会长的位置就别当了。”
“是!”张冠友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静了下来。
“说吧!”麻杆瞎子虽然看不见,但对一切事物的敏感度都十分高,张冠友的反应他心里一清二楚。
听到他的话,张冠友眼神闪了闪,似乎在考虑究竟说还是不说,但只是考虑了两秒。他就下定了决心,凑近麻杆瞎子耳边道:“麻爷,其实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人字头插手造成的。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躲在龙家?”
人字头是如今世界上最大的华人黑道组织,即便是他们这些风水大师,也不敢贸然的得罪。一般都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互相利用,绝不冲突。
如果高扬真的躲在龙家的话,那就不得不用些手段了,只怕到时会闹得天下人尽皆知……
那他们的事情就掩不住了。
“哼!”麻杆瞎子一想到在墓里龙香如拿刀斩自己时的情景,就怒不可遏,冷声道:“你立即派人去龙家找那小子,如果那小子真的在龙家的话,你就放开手去做。”
“是!”张冠友点头,可是又想到什么,道:“可是人字头的势力……”
如果高扬真在龙家。那万一撕破脸的话怎么办?
“人字头?”麻杆瞎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一沉,喝道:“就算他是神字头,敢跟我做对,我也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身上一股绝强的威压散发出来。另张冠友胆寒。
“是!”张冠友打着颤,低头恭敬的道了一句。
风水师杀人不用刀,如果真是人字头要包庇高扬,那人字头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滚!”麻杆瞎子挥了挥手。
张冠友恭敬的应了一声,快速的退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上越渐越远。
麻杆瞎子站在原地。转身又面对着墙上的八卦图,沉默了下来。
“龙景天,这次是你要跟我做对,别怪我不客气了。”咬了咬牙,麻杆瞎子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敢抢他的舍利子,就算高扬有十条命,他也要一一收回来。
……
……
高扬打算在寺庙中住下来,在这里他觉得十分宁静,远离世俗的纷扰,让他非常放松。
每天一柱清香,三餐素饭,早晨与喇嘛讨论佛道,晚上躺在草原上看星星,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光阴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一日清晨,高扬早早起床,和喇嘛坐在庙前的石台上下棋。
一切都很宁静,格桑huā在远处摇曳,微风从huā间吹过来,围绕在鼻间淡淡的。
“大师,明天我就走了,今天是我陪你的最后一天。”下着棋,高扬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在这里一个月,他明白了许多事情,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要为了那些心中重要的人而前进。麻杆瞎子的话虽然对他打击巨大,可经过这一个月的休养,已经淡了许多。
他想要去寻找真正的〖答〗案,经过冷静之后他才想起麻杆瞎子的话有太多的疏漏,也许真相并非像麻杆瞎子说的那么绝对。
他心中有放不下的人,有胖子,有韩亿,有宁萱,有安倍宁香,还有林风……最后,还有龙香如。
这些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为缘份而聚在了一起,他们对他那么信任,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喇嘛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没有惊讶,也没有挽留,淡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孩子,你能重新从这里走出去,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希望你能像这满山的格桑山一样坚强,挺立。”
喇嘛的话总让高扬觉得温暖,他对喇嘛笑了笑,虔诚的道:“这一个月来多亏大师开导,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再从这草原走出去。”
“相遇即是缘份,你来到这片草原,也是与这片草原有缘,真正开导你的并非我,而是它们……”喇嘛谦逊的转了转手中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