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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季渊徐指着自己,好生惊讶。
“对!渊徐,你不记得住在城三清巷的那个姓阎的算命先生啦?”楚啸天瞥了他一眼,嘲讽地说:“当初还是你自己向我吹捧阎先生测字算命的本事天下独步,让我有什么不解的事情就去找他。所以我这不是去找他测个八字了么?”
季渊徐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柳欣翎发现他的异样,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反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某位装作满不在乎的世子爷,笑道:“为何你想拿咱们的八字去合呢?”
“因为……”楚啸天窥了她一眼,对上她带笑的水眸,不由得有些脸红,然后将某位仍在发呆的太医轰了出去后,方粗声粗气道:“我这不是想知道咱们会不会在一起嘛。后来阎先生说,咱们天生一对,会一直在一起的。”
楚啸天小心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没有怀疑什么,方松了口气。
他那时是有点傻,在知道自己即将要娶的女子是心心念念了两年的女子,自然有些患得患失,做尽了傻事。而且,他之所以这么执着于龙凤胎,还是因为算命的阎先生说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生来带煞,命中注定克母,必须伴着双生的姐妹化解他带来的灾厄。初时他是有些不信的,但“克母”这个词让他当时心都凉了半截。事关她的事情,他只能耐着心去了解。后来,阎生先又卜了一卦,明确告诉他,他的妻子孕育的第一胎,会是龙凤胎,而其中的男孩,有些特别,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至于他为何会这么相信阎先生的话,楚啸天觉得,凡是见过那个男人的人,估计没有一个人会产生怀疑这种情绪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么的特别,让人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窝在那种小巷子里,明明在人群中,又仿佛远离尘嚣。
批命一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他当时已经认定自己会娶到那个念了两年的女子,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如何都要去信的。所以,在知道她怀孕后,他莫名的又想起了阎先生那时的话,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龙凤胎。
只是,这种话,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然后让她胡思乱想而伤害到自己呢?这事,估计他会烂在自己心里一辈子罢。
所以,他偶尔也会有些心焦,怕若只有一个,会不会真的克母,只能去折腾季渊徐和李嬷嬷了。
最后,季渊徐只能保证在七个月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知道了,才让楚啸天的脸色稍霁。
季渊徐和李嬷嬷非常压力山大,心里突然祈祷谁来分担一下他们的压力吧。多来个太医或多来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都好啊。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十一月份的时候,京城里来人了。
柳欣翎在榻上窝得舒服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凑近,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睁开还带着水气的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时,露出笑容。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孩子没有累着你吧?”楚啸天顺势挤到榻上,然后将她整个都拥进怀里。
她怀孕以后,变得爱发呆又嗜睡,到哪里都能走神或睡着,所以屋子和起居室偏厅都摆上了摇椅和长榻,方便她随时窝上去呆着。
“来,吃茶。”楚啸天接过她捧在手中的药茶,自己先小小地抿了口,仍是对那味道皱眉,觉得怀里的茶已经有些凉了,遂叫丫环去换了杯过来,然后一手搂着她一边喂她喝药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渊徐的药茶很有用,总之她怀孕以来,除了爱发呆爱睡觉,没有其他的不良症状,真是健康得不得了。有时候看到她整个有蜷缩在长榻上,小小的一团人儿,让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恨不得怀孕的人是他算了。
喂完了药茶,楚啸天赶紧从一旁的小几上的碟子里捻了枚蜜饯喂给她吃。见她鼓着腮帮子啃蜜饯,唇角下还有些药茶,凑过去将她唇角的痕迹舔干净,顺便压着她的唇更深入地舔吻起来。
“唔……”柳欣翎瞪大眼睛看他,直到感觉到自己坐在某个发硬发烫的东西上,僵硬了。
似乎,禁欲了两个多月的男人伤不起啊,近来只要是抱着她做了一些比较亲密的事情,就会兴奋得不行,随时都会产生了反应。
正当她想着应该一拳将他揍下床去呢,还是一掌将他推到榻的一边挂着时,外头响起了丫环叫唤的声音。
“什么事?”压抑的声音火大的问。
听到世子爷发怒的声音,外头门口边报告的芙渠两股战战,压抑着害怕小声地说:“世子、世子妃,刘嬷嬷她们过来拜见。”
过了会儿,屋子里还响起了女子温婉的声音,“芙渠,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李嬷嬷带着两个嬷嬷两个妇人还有四个丫环一起进来,给坐在屋子里的主子请安。
她们正是安阳王妃安排过来照顾她的人。柳欣翎看了一眼,听着李嬷嬷的介绍,知道两个嬷嬷和两个仆妇都是有经验的妇人,特别来照顾孕妇的,甚至那两个嬷嬷还是接生嬷嬷,省了他们以后找接生婆了。然后是那四个年轻貌美的丫环,有北方女子的爽利南方女子的柔软,看着各有千秋。
柳欣翎正在心里评估着时,楚啸天已经问起话来了,自然询问的是那四个有经验的妇人,问了一些关于女子孕期的事情,那四人也对答如流。楚啸天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便让人去给她们安排了住秘,显然他对这四人是极为满意的。
先不理会那四个年轻貌美的丫环是来干嘛的,但那几个有经验的仆妇的到来,确实是教楚啸天欣喜的。这样一来,孕妇能得到更充分的照顾。这是楚啸天最为满意的地方。
从始至终,那四个丫环倒是瞄了一眼后,就没有关注了,大概是觉得她们都太年轻了,没有什么伺候人的经验,没有瞧得上眼罢。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丫环是母亲送过来的,没有明着将她们赶出去。
看来,估计除了楚啸天和季渊徐这两个心思不在其上的大男人,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王妃将这四名丫环送过来是干什么了。只能说,有时候,男人也挺粗心的。
那四个明显意义非凡的丫环,柳欣翎本是想让李嬷嬷直接安排了,但李嬷嬷觉得这事她最好不沾手,所以这事情还是直接请示了世子妃。李嬷嬷心里觉得,世子妃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世子爷,这些丫环的存在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女人是不会嫌多的,子嗣也不会嫌多。但是,在看过自家世子爷的反应后,李嬷嬷突然觉得,王妃的心思也许白费了。
这些日子以来,夫妻俩分床睡,楚啸天也不是没有机会去找别的女人舒解身体的需要。但是,李嬷嬷可是十分清楚他们家世子爷就算是分床睡,也没有做出找别的女人的事情,一般不是在外间的床上睡一晚,就是直接在房里搬张长榻凑和着窝一晚,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跑到床前去看世子妃睡得好不好之类的,看起来着实教人叹息。
男人做到这份儿上,还算是男人么?
世子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像王爷呢?李嬷嬷可是记得当初王妃怀孕时,王爷虽然也紧张关心,但晚上一般会宿在别的姨娘院子里,可不像世子爷这般,就恨不得直接守在世子妃身边不挪窝了。
等那四个丫环被领下去后,令人费解的某位世子爷扶着世子妃回房,眼睛微微眯起,使得上挑的眼尾流露出某种异样的风情,教房里伺候的丫环不经意瞧见,心脏都漏跳了几分。
绿衣在墨珠的暗示下,赶紧将床铺好,然后贴着墙跟离开了。
绿衣一直很害怕喜怒不定的世子,但同时她也羡慕在小姐面前十分温驯的世子,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世子不凶神恶煞的时候,会这么的……让人惊艳。本就长得英俊了,却有一双妩媚的丹凤眼,不是惹人非议嘛。幸好他形像不好,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才没有让人注意到他容貌。
房里没有了人后,楚啸天开始抱着她挨挨蹭蹭起来。
“翎儿,我今晚陪你一起上床睡。”楚啸天伸手到她的衣服下面揉搓着她因为孕事而变得丰满绵软的胸脯,声音沙哑,“我不会压到你的孩子的。”
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某位世子爷终于纠正了他爱压人睡的习惯,等终于确定自己改了这坏习惯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今晚绝对要抱着自家香香软软的娘子一起睡觉了。
柳欣翎十分淡定地将他的手拿开,确认道:“真的?”
“自然,我不会拿你和孩子开玩笑的。”楚啸天肃容道。
依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重视程度,确实不会拿孩子开玩笑,所以柳欣翎信了他。
然后,当晚上到来,某位世子爷精虫冲脑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太轻信他了!
89、第 89 章
渡过了一个湿冷的冬天,春天到来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像吹气球一样涨大,圆滚滚的,与她纤细瘦弱的身形极不相符。
柳欣翎想,或许真的是男人叨念多了,她的肚子才会这么给面子地揣了两个包子吧。只是,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楚啸天从刘嬷嬷肯定的话中,知道他家娘子这种肚子可能真的怀了两只包子后,喜出望外,然后开始折腾起季渊徐来,让他去确认里面到底是不是一男是女的两只包子。而且某位世子爷脸庞狰狞地表示,绝对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季渊徐再次悲催了。
过了一个冬季,随着天气的回暖,她嗜睡的毛病终于改了,不再每天昏昏欲睡。可是,发呆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有时候和人说着话时,会突然没了声音;又有时候正在捻针要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做件小衣服时,突然没了动作,等回过神时,她手里的东西早就教丫环们给收拾到藤蒌里了;还有的时候,洗澡洗到一半,她突然发起呆来,泡着水凉了都忘记起来,让人着实担心……种种例子,不胜枚举。
对此,楚啸天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会总是发呆呢?不会生出两个小呆子出来吧?”
某位世子爷这话得到了世子妃直接掰断了桌子一角的威胁,让他很快地改了口,不敢惹力大无穷又情绪不定的孕妇。
楚啸天有些苦逼地发现,有了孩子后,他家娘子不像以往将他放到心里的第一位,反倒是孩子成了她心中第一重要的人了。这让世子爷很想挠爪子,觉得自己要失宠了。
其实,柳欣翎觉得自己的脾气还算好的,比起其他的孕妇来,她真的挺安份不惹事的,也没有因为怀孕而脑子拎不清,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危险事情来,更没有因此而折腾孩子他爹,让他三更半夜不睡跑到城市的另一头去给她买爱吃的烧饼……只是,有些时候某个男人犯二的时候,真真是让泥人也会生出几分土性来,所以也不怨怪她近来脾气大,破坏家具多。全都是某位世子爷太二了,让她不知不觉中就会捏坏了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
所以,近来府里的家具什么的,换得很殷勤,开阳城里的家私坊里的定单突然多了起来,让他们小赚了一笔,心里嘀咕着,为毛王府的家具换得这么快,难道有什么活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