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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荔不是,苏荔有时很敬畏自己,就像自己最好的下属,把自己的要求告诉苏荔,苏荔便会按要求去做,她努力按自己的要求在做,她刻意的做到最好;也像是平等的朋友,自己的困惑说给她听,也不怕她会出去乱说,她会静静的听,也许给不了他实质性的帮助,但说出来,他会觉得舒服很多。有时想想都觉得苏荔在自己后院中算是异类,不会恃宠而娇,也不会跟自己变得亲密起来,她总是这样淡然理智的对待着自己。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怕,是啊,苏荔能干,并且了解自己,正是这种亦妻亦友的关系让他们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和乌喇那拉氏那样真心的爱恋,希望自己擅房独宠,自己怎么办?她太聪明,只是懒,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来对付后院这些笨女人,他又该怎么办?所以这些话怎么跟苏荔说?因为你聪明了,所以爷怕你?杀了胤他也不会说的。
回到卧室,胤舒服的躺下,在苏荔房里就这点好,苏荔总是把自己弄得很舒服,很放松,即使天大的事。他在这儿总能睡得很好。
“明天只怕各府的贺礼什么都会到,有十四家两个大嘴巴在,你明儿的耳朵只怕要受些罪了。”胤半眯着眼,提醒着苏荔。
“还有谁知道?”苏荔叹了一口气,也不指着保密了,明天应该会是忙碌的一天了。
“十三两口子。不过老十三你是知道的,他们不是多事地人,会备贺礼,但人应该不会来吧!”胤顺口答道,想想白天十三夫妇的态度与表情心念一动,“你说十三会不会有什么心思?”
“什么?”苏荔累了,她脑子还有点迷糊。刚刚胤似乎为了表达他的歉意于是很努力,不过有时想想,为什么男人会以为这样就算是道歉了?
胤把白天在殿上的事一说。想想,“你说,十三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啊。怎么宝宝说句话,他吓成那样,十三弟妹也是害怕得不得了,一直握着老十三的手,生怕十三晕了一样,也是啊,老爷子这几年也不给十三个好脸,十三只怕是怕了。”
“宝宝说什么了?”苏荔醒了,胤刚刚其实已经说了宝宝地话。可是她再问了一次,或者说,她在提醒胤。十三当年做了什么苏荔一直在想,每快出眉目时,她就回避了,她不敢深想,是啊,什么事,其实她自己知道。她猜出来了,只是不敢真的确认,现在胤帮他确定了。
“不过是不做小人不背后……”胤顺口答道,可是说到一半,猛的停了下来,好一会儿,“你是说……”
“不知道,猜的,四十七年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老爷子说有人在他的帐外偷看,说了是偷看了。他怎么知道是太子爷?那么一定有人告密!如果说是一般地奴才,老爷子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会直接仗毙,不会留下活口。我问过,那次没死奴才。再说了,如果是奴才,老爷子也不会遮遮掩掩,就是不说是谁说的;应该也不会是随行有大臣,不然,二爷应该能查出来,不然二爷起复后,那个人应该是第一个倒霉的;其实最让荔儿怀疑的是两人的态度,老爷子对十三不是厌恶,而是瞧不起。你看八爷,老爷那么讨厌,恨之入骨了吧!可是四十八年,该封王还是封王了,可是对十三爷,什么话也没有,没罪过,却连贝勒也不肯给。十三爷也不说,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了。不过……也不一定。”苏荔想想还是决定不把话说满。
“他为什么那么做?老爷子什么脾气他不知道啊?”胤显然已经认同了苏荔地猜测。再说联想到早上那一幕。十三事实上已经证实了苏荔地猜测。
苏荔笑了起来。看看胤刀刻一样地脸。他在生气。是了。十三是他最喜欢地弟弟。一时间突然觉得胤很可爱起来。亲昵地吻着胤地唇。胤此时哪有心情。可苏荔柔若无骨地身子在自己地身上他又不能粗鲁地推开。只有抱着翻了身。把她压住。回吻了一下。急急地放开。盯着她地眼睛。
苏荔还在笑。两人都没力气再来一次。只是逗他罢了。喘了一口气。“谁知道。也许受了二爷地气。想报复;也许只是出于公心。想告诉老爷子。二爷不是好人;再就是。也许想帮你一把。二爷在你头上趴着。你就永远也出不了头。”
胤想想点点头。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中。只有自己是惟一地胜利者。虽然与十三地告密无关。但也因此而得到了老爷子地赏识。十三倒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十三总归是帮了自己。他心里暗暗地记下了。初二一早。兄弟们就都带着家眷们来贺苏荔升等了。于是胤便也发现了苏荔在兄弟媳妇之间地好人缘了。借着苏荔被升了等。贺礼流水地往家里抬;加上一些平日不怎么亲近地大臣们竟然也会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这当然与十四这个大嘴巴分开关系了。兄弟们之间早就传开了。宝宝被弘时打了。为了争世子之位。老十这个粗人直接跑来认了亲。怎么说也是表妹。宝宝更是亲上加亲了。话里话外地意思是让胤看着办了;老八倒是平静得很。派人送了份贺礼来。而八福晋可不是老八。跟着贺礼过来直接就骂了苏荔一顿。就好像受欺侮地人是她一般。苏荔便只能笑笑。内外之分她还知道。不能让胤觉得自己利用了外人来压制李氏。这是原则。而大臣们地意思就值得玩味了。一个王府地格格升等有什么值得大家兴师动众地跑来贺喜?十四再多嘴只怕还传不到那么远了。胤看着单子有些发愣。
“有什么可猜地。老爷子那么一闹。明眼人自是知道荔儿是母凭子贵了。连老爷子都喜欢得皇孙。自然是要巴结了。”福晋抽回单子和年氏边对账。边说道。
“你是说这风是老爷子自己透出去的?”年氏有点迟疑,老爷子不会这么无聊吧?
“老爷子不透,不会让李公公透,不会让德主子透,咱们走了,多少大臣夫人要去给德主子拜年,德主子还不得趁机为宝宝造个声势?”福晋笑得眉毛都弯了,宫里这两位看来是太闲了,似乎怎么着也不会让弘时好过。不过这也好,省得爷再三心二意,不过昨天胤去苏荔房里过夜倒也能表示,苏荔母子在胤心里的地位。
“什么时候姐姐带荔儿进宫去谢恩,虽然跟宫里八字不合,总得走这个过场的。”年氏叹了一口气,顺便提了谢恩的事,原应该今天就去的,好在老爷子今儿去了畅春园,大家也就都省了,但过场总得走啊。
“说了,荔儿说等着十五跟娘娘请安时顺便一起办了,你说,这孩子,是让人省心地吗?谢恩能顺便吗?”说起来福晋都是一肚子地火,四处看看,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想想,“荔儿和宝宝去哪了?”
年氏这才发现从下午起就没看到这母子两人,不对,应该是没看到宝宝、贝贝他们母子四人。
“荔儿不要学骑马吗,刚派人去找了个会骑马的丫头,他们这会在后院玩吧!”胤头也不抬。
年氏笑了出来,但马上板起了脸,“姐姐,咱们走吧!这家是没法待了,看看,昨儿荔儿地一句气话,爷都记在心里了。”
“还有弓箭师傅,宝、贝从今儿起开始学射箭了。”胤白了他们一眼。
“是不是小了点?”乌喇那拉氏本在笑的,可是听到这儿有点迟疑,“荔儿怎么说?”
“她说无所谓,反正当好玩,每天让他们试着熟悉弓箭就可以了,等她学会了骑马也会带着宝宝骑,这样将来宝宝就不会怕马了。”胤其实主要还是想让宝宝学,老爷子注重骑射,现在既然喜欢宝宝,那么就让他更喜欢宝宝一些吧!
乌喇那拉氏深深的看了胤一眼,这府里只怕只有她是最了解胤的人吧!她开始怀疑胤不肯立宝宝的原因了,真的只是因为弘时可怜吗?真的是想让弘时有个公平的机会吗?如果是这样,昨晚他就应该去李氏那儿,而不是去苏荔房里。想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胤会不会是以退为进,用世子之争来引得老爷子注意宝宝,继而注意到他?
第137章 总也没安生的时候
苏荔真的带着宝宝开始学骑马了,就在后院的小马场上,胤还派人找了两匹温顺的小马驹来。其实就算是小马驹,宝宝也不可能真的骑,不过是苏荔真的在学,而时常把宝宝放在自己的前面,慢慢的让他适应马上的感觉。
学会后,每天苏荔都会用一个时辰来骑马,这也是她们母子独处的时间,苏荔从没问及弘时打宝宝的事,宝宝也没跟苏荔提,常常就是苏荔一手搂着他,一手拉着缰绳任马在草场上慢步,母子俩一句话也不说,此时的宝宝便没了外头的机灵、可爱,甚至于笑都很少,只是懒散的依在苏荔的怀中,默默的听着苏荔的心跳,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母子一般。
东珠的事也让苏荔松了一口气,苏荔回家跟胤说的第一句话是,人不能想太多。胤不理解,苏荔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委一说。
原来那天大年初一,给老爷子拜年的满汉大臣、王爷亲贵一大堆,自然也有懂事的,那荷包就是李德全收到其中之一。宝宝那天没让李德全抱,而是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去,李德全一激动,就顺手拿了个给宝宝,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啥。苏荔拿去还他,他还一愣,马上就解释了。他也挺直接,这也是人送的,因为真心的喜欢宝宝就给了,苏福晋千万别跟他客气。末了,他还特意的亮了一下系在腰带上的那个福寿钱:“您看,小主子就是心善,说是您给他求的,他送给奴才,还祝奴才福寿安康呢!奴才进宫这么些年了,还没哪个主子祝过奴才福寿安康!”说着眼眶都红了。
苏荔都不好意思了,也是,李德全缺啥?只怕除了宝宝没人相信他是穷人,他分得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才怪!真是,大人总把自己的心思强加给孩子。不过这也好,至少让李德全心里舒服了一回。客客气气的谢了李德全,带着东珠回来了。回来的路上还笑,这回真是自作多情了。
康熙五十三年,老爷子又带着儿子们去了热河,胤还是照例留京。一同留下的还有老八,他没去是因为因其良妃逝世二周年往祭,这两年,老八明显的清闲沉寂下来,轻易不出门,虽然还是有官员去拜见,但也没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苏荔心里还暗暗地欣喜,怎么说两家关系不错。她又很喜欢八福晋,觉得真地倒霉了,自己救与不救都是问题。最好自己经历的都是好事才好。
十月胤看家里没事,就带着全家去了圆明园,并且带上苏荔的马。每天早上他都要骑会马,说是松散一下,而府里就只有苏荔一个人会骑,只有让她相陪了。有时苏荔也会带上宝宝,但多数就两人一起单独出去。年氏这才想明白,恨恨的跟一边的乌喇那拉氏和耿氏说道,“原来爷教荔儿骑马就是想甩开咱们!”
乌喇那拉氏捂着嘴笑。想想,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那年胤偷偷地带着苏荔上山独处,他们也许只是想单独的待会,可是又是这么大家子的人,连骑马都想出来了,可见是无奈到什么地步了。
“年姐姐,就算是真的让你去学,你学吗?”耿氏呵呵一笑。
年氏想想。也是,真的让自己学,自己骑马还是马骑自己?但又不服气起来,“就算我不会,爷也可以带我们去啊,看着他们骑也好。谁知道骑着、骑着去哪了?”说完她自己都脸红起来。
“去!”乌喇那拉氏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