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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车子稳稳地驶进了沈一飞曾经住了大半个月的第一医院,值班医生接到了通知,叫上了当时照顾沈一飞的两个医院护工一起来到了住院部。
商文渊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出来,开口就问:“东西呢?”
值班医生似乎有些尴尬,面露难色道:“商总,沈先生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当时他用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处理掉了。”
商文渊皱了皱眉头,道:“他翻看过的书,用废掉得稿纸还有留着吗?”
值班医生似乎没想到他会要这些东西,目光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略微摇了摇头,答道:“这些,应该也早就不在了。”
“那个,商先生。”在一旁的女护工有些迟疑,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些东西尤医生在出国前跟我要过了,那时候沈小姐只拿走了画册,他,他又是,沈小姐的男朋友。”女护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尤医生是沈小姐的男朋友,为什么现在商先生又这么喜欢沈小姐?她真的有些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说神马的。咳咳。。。=。=天气好热~好热好热~
36玄机'恢复更新'
商文渊没时间去向女护工解释这其中的爱恨情仇;急问道:“你都给了他什么东西?”
女护工不敢打马虎眼,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答道:“有七八张涂过的画纸,还有两本书,一本是什么画集,另外一本是一个画家的自传;我就记得这些了。”
萧言忍不住了;追问道:“是谁的画集;谁的自传;看清了没?”
“那我真的不记得了;外国人的名字太长太奇怪了;不好记。”女护工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了。
商文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萧言的肩膀,说道:“走吧,先回去在说。”
车子在笔直的马路上疾行着,萧言的脸色从未这么难看过,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飞一般的飚了起来。
“慢点,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商文渊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就那么有把握,沈一飞会一直留着慕夏交给他的金行钥匙?”
“其他人我不敢说,但是一飞他一定会留着,而且会很仔细地保存好。”
“我还是不明白,你要找那些画册,那些稿纸做什么,难不成钥匙会贴在上面?”萧言有些不满,不满商文渊什么话都不说个明白彻底。
商文渊揉了揉太阳穴,身子懒懒地斜靠在汽车靠垫上,道:“钥匙目标太明显了,如果他在牢里把钥匙留在身边,早就被人搜走了。”
“会不会已经被尤莫平拿走了?”
“不会,如果他已经拿到钥匙了,那么蒋鹤出不出事就没多大意义了。”商文渊笑了下,似乎看穿了对手,“他要拖时间,有了时间,他放开手做他要做的事。”
萧言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就算是裹了厚厚的风衣,可也还是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
“他要做什么事?”萧言问道。
商文渊微微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想一口吞掉我们商家,心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清寒,远处的山峦连接天边,冬意无边无际。商文渊向远山望去,山都皱着眉头,仿佛向他诉说着无尽的愁思。
“明天来家里吃火锅吧,慕夏想吃火锅。”商文渊说道。
萧言‘哼’了一声,有些不乐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整天惦记着谈恋爱。”
“饭要吃,事要做,恋爱也是要谈的。”商文渊想到慕夏,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有甜蜜,有忧虑,还有更多不知为何而来的焦虑。
“知道啦,那现在回公司不?”
商文渊摇了摇头,说道:“先回别墅吧,回去见见我妈。”
商文渊走了之后,慕夏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商文渊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请了护工过来陪她。看护八点一刻准时来了,进门的时候发现慕夏愣愣地站在窗户口,惊讶道:“沈小姐,你可以走路啦?”
慕夏没有应她,她的锐气她的逞强她的冷言冷语,似乎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她那么瘦,站在窗户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冬天的冷风吹得支离破碎。
“王妈妈,我,是不是很会给人惹麻烦?”护工阿姨是原先照顾沈一飞的那一位,在医院多日的相处,慕夏其实很喜欢这位和蔼的老阿姨。
老人方才还沉浸在慕夏的腿已经好了的喜悦中,这么突然一句话,倒是把她问愣住了。
“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快跟阿姨说说,什么时候能走的,都不告诉阿姨,看看,真是个坏小囡。”护工阿姨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上前握住慕夏冰凉的手,边把她往屋里拉,边埋怨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注意保养,瘦的跟只猫一样,还喜欢站在窗户口吹风,小心年纪大了以后老风湿。”
慕夏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但是不想被护工阿姨看见自己掉眼泪,于是转身抱住了她,顺势把头枕在她的肩上。
“王妈妈,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人,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情。”慕夏感觉自己在一片混沌之中,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但是她必须要走下去,要不停地走下去,因为背后的黑暗那么无边无际,一旦被湮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笑着活下去。
“傻孩子,你这是怎么啦?跟阿姨说说,别看阿姨老,主意还是不少的,是不是和商先生吵架啦?”护工阿姨笑着拍了拍慕夏的肩膀,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等到你们都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还怀念现在老是吵架的样子,我和我家老头子,都吵不动啦。”
慕夏偷偷地抹了抹眼泪,说话的语气仍有些哽咽:“可我还是做错了,我好像一开始就错了,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弥补。”
她想弥补的,她想要再来过的,她想一飞,她错了,能不能把一飞还给她,别把一飞带走,可以吗?
“傻孩子,什么错不错的,哪有人生在世,事事都很称心如意的,做错了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错了就好了,你说对么?”冬日里和煦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护工阿姨的脸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那么慈祥,那么可亲。
慕夏觉得累了,阿姨的怀抱那么暖,那么暖,让她想起妈妈。
其实,她不知道妈妈的抱妈妈的吻到底是怎么样,但是她想,应该就是这样的。
就好像是冬天里的暖阳,能够让人打从心底的温暖起来。
商文渊一夜未归,慕夏从白天起就开始昏昏沉沉地睡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醒了么?”是晏紫的声音。
慕夏睡了一天一夜,护工阿姨在傍晚的时候走了,晏紫过来接班。
天,已经微微亮了。冬天的清晨,枯黄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慕夏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晏紫一直逆光站在窗户口,她看不清晏紫脸上的表情,或许,她也不想看清晏紫脸上的表情。
“饿了吧,我厨房里熬了粥。”晏紫轻轻地问道。
慕夏用手挡住窗户外传进来的明明暗暗的光线,她的思绪似乎停滞了,一开始以为还是在大学的寝室,晏紫正等着她起床;后来,又想这会不会是蒋家村小学,晏紫什么时候也来支教了?最后她才恍惚地记起来,这是在商文渊的家,沈一飞已经死了,是她害死的。
“阿紫,你生我气了吗?”
很久之后,慕夏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睁大了眼睛,一双无神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高高的天花板。
“阿紫,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她似乎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
晏紫没有打断她,听着她一句,一句,慢慢地说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们的,不是故意不和你讲话,不是故意想要疏远你,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能够做到的,别人比我聪明,比我有才华,那都没关系,我只要比大家都努力就可以了。村里的宿舍一到夏天就漏水,秋天还有很多虫子,腿刚断的时候很痛,看见你们了,却又不能和你们亲近,我心里很难受。可我只要想到,这些都是一会会的事情,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能都好起来的。”
慕夏从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她太瘦了,瘦得跟一根火柴似的。
“我没想到一飞会死,我害死了一飞,我还以为是蒋鹤逼他,可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他是为了保护我。”
“阿紫,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慕夏想伸手去牵晏紫,却似乎又在害怕什么,伸出了手,犹豫了几秒,又缩了回来。
现在的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弥补,她很害怕。她害怕的时候想哭,但是又怕太多的眼泪会让别人生厌。她觉得她和晏紫,就像同个花园里一起盛开的两朵鲜花,不同的是,晏紫是浓郁芳香的玫瑰,她却是园丁随意培植的矮牵牛。矮牵牛在清晨花开的时候和一朵玫瑰做了好朋友,现在日暮迫近,她快谢了,可她舍不得玫瑰。
晏紫听完慕夏的话,站在房间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像是两座石雕像,你看着我,我望向你,却谁也不开口先说一句话。
晏紫想起大学的时候和慕夏一起看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看到千寻独自乘坐火车远行的时候,她想起宫崎骏写的独白: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冬日凌晨的风,吹得晏紫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的列车经过了多少的站,遇见了多少的人,停停开开的刹那,她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她不知道,其实也不想去知道。而现在,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念头,慕夏不陪自己走下去了吗?慕夏要急着下车了吗?慕夏,她是不是怪我,怪我也喜欢过阿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还不好?”晏紫终于开口了,问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在很多场合,这句的话或许带着质询,带着不满,带着咄咄逼人的语调。
但是此时此地,没有。晏紫,她真的是怕,怕自己做的还不好。
慕夏的一大滴眼泪终于蹦出了眼眶,她抿着唇,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不是的,不是,是我不配让你对我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中
37心话
晏紫的心瞬间就觉得安定了下来;可片刻后又觉得十分愤怒!
“沈慕夏!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到了现在你竟然怀疑我是不是把你当做朋友!”晏紫的妆都没有卸,她大概是累极了吧;厚重的粉底都压不住她微微冒青的黑眼圈。
“你想做什么之前从来不会和我商量;但是我做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你。在你之前;我没有朋友;在你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交到了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错从来不是你的错;有些东西就是命,你的出生你改变不了,你会遇见谁你也改变不了,至于你爱上谁你更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