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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然缓缓地眯起美眸,安然而娇憨的俏脸略显茫然,就连感慨也说得如此沉重,宋辰翊握着她的手一顿,深邃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小脸,语气却是刻意放松了许多。
“也许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小然,这辈子该有关系的两个人不管在何时何地,上天总是要让他们彼此遇见邂逅,然后发展一段惊天动地……”
“…”微然轻抬起手敲了下他的脑门,脸上一热,嗔道:“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什么,我们现在又是在说什么!”
虽然字面上听起来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怎么听着听着就自有一股旖旎缠绵的感觉,微然越听越觉得他是在拿他们的事说话,这不是不正经还是什么?
纤细的手指,瘦削的关节敲在脑门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疼痛感,不过宋辰翊还是将俊脸一拉,惨兮兮的低吼了一声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脑门上被挨打的那块地,黑眸微微眯起,脑袋凑过去,趁机就在她嘴角边偷了个吻。
“我跟哥哥小时候就不经常去外公外婆家,长大了去的次数就更少了,印象里他们对我们一家人的态度真的说不上热情,爸妈每次都带许多东西过去他们也都照收不误,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体贴关怀的话,也不会留我们过夜,所以我们每次去A市的时候都是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她慢慢地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小时候的记忆,美好的太多,她觉得她过的很开心,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每次要去A市的时候,心里都是不太乐意的,别人都说老人会比较疼孙子一辈的,但是她的外公外婆就是个例外,对她母亲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对她跟季微涵,也没见得有多好。
外婆还好一点,但是外公真的就是太凶了,记得半大孩子的时候,她有一次偶尔发现陈眉峰的右手居然有五根手指,小孩子心性作怪诧异地问了出来,就招来了一顿骂。
真的那是第一次发现,因为以前根本就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她想,那对老人应该都没有抱过她跟她哥哥吧。
说着说着,虽然时隔久远没有多大的难过跟哀伤,但是到底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不过还好,她的父母那可是真真正正地疼爱她跟季微涵这对兄妹俩。
季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豪门世家,而是季慕林早年时努力打拼来的结果,有的人做一些事总是有天分,她还记得小时候季慕林因为公司里的事情而没办法多陪她的时候,总是会跟她道歉事后补上,这才能让人根深蒂固的亲情吧!
宋辰翊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张时而怀念时而淡淡感伤的小脸,没有去打扰她,只是越听下去越觉得奇怪,只要是任何一对父母,似乎都没有理由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吧,即使那是个女儿,就算是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到连孙子孙女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
他心里还是比较愿意相信慕震天的说法,就是不懂慕老太太闹出这一剧又是为了什么?
而这边慕震天搀扶着老太太走出慕家,便开着车带她去了自己在京城的公寓,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京城,自然是不可能没有房子的。
直到坐进了车里,老太太似乎才回过了神,她缓缓地抬起自己那双布满褶皱的双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已经瘦削到不行了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整个人就像是沉浸在极大的悲痛之中,如果说刚刚的镇定跟淡然都被她竭力地压抑着,那么就都是为了集中到此刻的释放而已。
慕震天忧心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刚毅的五官染上浓浓的忧愁,粗糙的大手还不忘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老太太的背脊,她的年纪大了,真的不能容许情绪有太大的波动,所以他必须劝慰她。
“妈…”可是他才喊出了这么一句来,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看到从那手跟脸贴合的缝隙中慢慢地滑下了一串串泪珠,一滴滴汇流成直线,沿着脸颊的轮廓,无情的滴落在她的旗袍上。
老太太起先是无声地流着泪,然后是低低的啜泣,最后实在忍不住抽噎出声,她想,没有人能体会她这一刻的心情了,女儿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不敢认她,情节发展的速度有些过快,别说是陈思琪到时候会接受不了,就是她自己,也是没那个勇气啊。
七拐八拐地说了一大通,她听到了什么,那对夫妇自然是不可能真心疼爱她的女儿了,可是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感激的,他们并没有因为心里的怨恨而伤害了她的女儿,这一刻老太太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转眼一想,她又恨起了那对夫妇,将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抱离她这个亲生母亲的身边,这已经是最残忍的伤害了。
真不知道她的女儿,这么多年来究竟受了多少苦?相比之下,容婷那孩子从小被自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真的是幸运太多太多了,不过还好,她那苦命的女儿嫁了个好男人,也是个有福的呀。
这些,都是她刚刚从季慕林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神里观察来的,确实不错,看着就让她心里感到欣慰了很多很多。
慕震天一边给老太太递纸巾一边无措地安慰:“妈,你先别哭,事情看起来还是很明朗的,已经很有希望,我几乎能肯定季夫人就是我的妹妹了,你怎么会不信呢,双胞胎长得不一样的事是有的,但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却不是双胞胎,这样的情况真的几乎不可能!”
他只当做老太太这么多年失望多了,这会也是畏手畏脚的害怕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才下了决心安慰,真的,他觉得陈思琪就是他的妹妹,那种感觉从第一眼看到季微然的时候就特别的奇妙,也许这就是血缘之间的无形关联,反正,他完全可以打包票,绝对是!
上天欺了慕家几十年了,也是该还回来的时候啊,让他的母亲在晚年的时候能不留一点遗憾,他心里其实是清楚的,要不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另一个妹妹,老太太是不可能会坚持这么多年下去的,尤其是在老太爷过世之后,她越发的沉默,却也依然坚强地等待,这样的心境,他觉得是个男人都未必做得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份亲情,那份久久没能送出去的母爱!
“妈你别伤心了,一会回去就让容婷明天赶过来,跟季夫人去医院做个鉴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要平稳心态的好,情绪别太起起伏伏的对身体不好。”
慕震天还在一旁安慰着老太太,他在外头严厉是一回事,但是他还是为人子女啊,他的母亲是一位好母亲,这份孝心,也是跟老太太对他的爱相等价的。
老太太并没有很认真在听他说话,偶尔听进了那么一两句,几个关键词,然后她努力地缓了缓情绪,那双饱经风霜的瞳眸变得通红,泪盈盈亮晶晶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我没有不信。”
“那你还……”
慕震天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过去,不过看到老人家一脸的疲惫后他决定还是先回到家再说吧,慕老太太使劲地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一抹笑来,慢慢地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车子在原地停了十来分钟后终于飞驰离去,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慕震天时不时的朝老太太撇去担忧的目光,但是这些老太太浑然不知,因为她正仔细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进入忘我状态。
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一幢复合式的公寓前,停了车将老太太扶进屋里,慕震天就开始打电话叫慕云海过来,刚刚慕云海并没有跟他们一同去季家,这会也不知道在哪里混。
慕震天没说是因为什么事,但是慕云海一向很尊重自己这个大伯,知道慕老太太估计也在,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立刻赶过去了。
这地方他以前也住过一两次,说是复合式的公寓,但是其实地不大,慕震天给他电话的时候他正跟周衍在一块,所以顺道的,周衍也跟了过来。
“震天,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跟一个小男孩打架,把人家弄得磕破了头的事嘛?”
慕震天给慕云海打完了电话就猛地听到了老太太的话,打架?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经老太太一提,他也不免仔细回忆着,眼前似乎有一些片段闪过,让他不禁有些疑惑地开口问到:“是妈你怀孕那一年的夏天那次吗?”
老太太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双腿规矩的并在一块,坐姿端正难掩大家之气,这样的姿势是很累人的,但是多少年的坚持下来也就成了一种习惯,别人一看,就觉得气质非凡,这种气质,是无关年纪的,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韵味反而越来越浓。
慕老太太听了之后斜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要不然妈说的是哪一次,你小时候并不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喜欢打闹,妈的印象里你好像也就那一次跟别人打架。”
她这么一肯定,慕震天就有点印象了,他记得确实是十岁那年,因为老太太怀孕了少了陪他的缘故,他便自己找乐趣,那一年夏天他都在玩射击,然后突然有一天院子里来了个破小孩说他的技术很垃圾,他自小就是大家宠着长大的,做为慕家的嫡孙他必须有着别人不曾有的骄傲,这一听他人的挑衅哪里还受得了,就忍不住跟那个破小孩吵了起来。
而那个小男孩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一身的流氓样,虽然还小但是就觉得很霸道,骂了许多难听的话,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都是哪里学来的,反正后来吵不过瘾就打了起来,然后他一失手之间就把他推倒在地,直接磕破了脑袋。
当时他可吓傻了,这哪里来的陌生人被他打流血了,人家受伤的小屁孩一脸倔强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害怕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先怕的哭了起来,老爷子的管教可严了,要是知道他跟人打架那还得了,估计连母亲替他说话也没有用了。
后来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楚,好像佣人进来将那小孩抱走,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破小孩了,不知道去哪里,而那件事情当时他的父亲知道了后居然只是说了他几句并没有打骂,这可真是高兴死他了,别的事哪里还有心思管。
之所以这件事情能记得这么清楚,倒不是因为这是他人生里的第一次打架,而是那一年,实在是太过特殊了,他的母亲就是在那一年秋天生了一对双胞胎,然后又过了一个月,自己就平白无故丢了个妹妹。
慕震天回忆清楚之后,便更为不解地问:“嗯,我记得,不过妈,你怎么会好好说起这个?”他以为他的母亲应该跟他讨论些别的事情,而不是好好地提起这件往事。
老太太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恍惚地盯着对面白花花的墙壁,目光深远而有悠长,“其实…”
不过还没等她多吐出两个字来,刚酝酿起的情绪就被一阵欢快的门铃声所打断,慕震天瞅着时间估计应该是自家那侄子过来了,于是迈着沉稳的步子过去开了门,没想到,同行的还有周家那小子。
看到老太太,周衍肯定是先要吓一跳了,刚刚路上他没问,慕云海也没跟他说,这会见老太太端坐在欧式沙发上,免不了心里好奇,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先问了个候。
按照周衍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