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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跟随白希景的那一天开始,大山就将这位大BOSS当成是自己的王,他从来没有违抗过白希景任何一个命令,更别说是强迫白希景做他不肯做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一次,大山本身的反应就是个奇迹。
于是,白希景难得纵容了属下的一次任性,只是,大山最先带他去见的不是一直挂在嘴边的卫戍。而是一个死人,一个惨死的人……,也许,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支离破碎的肉体堆在解剖台上,几个法医通力合作,用这些零件认真拼凑出人型——被暴力扯断的手脚,被外力咬开的喉咙,还有撕成块状的躯干。五脏六腑乱七八糟,就连见惯生死的白希景都忍不住蹙眉。
“大嫂证实,案发时,这名死者就处在狙击点,即便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帮凶。”大山满脸纠结五官扭曲,明明被那些尸块恶心得不行,却还要硬挺着旁观,何苦呢这是~!
白希景眸光一沉。“谁干的?”杀人灭口?
大山偷偷瞄了白希景一眼,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卫戍。”
白希景:“……”
卫戍被关在警察局的牢房里,还未踏进牢房,白希景就闻到浓重的刺鼻的血腥味,恍然有一种错觉。自己走进的不是警察局关押小偷小摸的牢房,而是血流成河的屠宰厂。
卫戍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一角,脑袋深深埋在双腿之间,陈旧的衣服像是被血液浸透,血水干涸以后,衣服梆硬得像副软铠甲罩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他看起来像个被孤立被隔离的无助的孩子,白希景想到解剖台上那些血粼粼的肉块,不禁蹙眉。
负责看守的警察打开铁门,白希景走了进去。“卫戍。”
听见声音,卫戍缓缓抬头,过长的留海因为这个动作而滑开,现出一张过分精致过分纯美的脸。乌黑的眼眸仿佛是最上品的黑曜石般摄人心魄,白希景是看过他的详细资料的,在乍然的怔楞中很快回过神来,但那还未离去的警察就……
白希景微微侧头,犀利的眼神扫过去,眼神迷离的警察骤然一惊,忙不迭的低头退了出去,再也不敢多看卫戍一眼,太祸水了有木有,一个男孩长成这样可不是神马好事儿。
卫戍沉默的低下头,留海再度掩盖起那张清美绝伦的脸庞。
白希景单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平和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淡然,“怎么回事?”
卫戍一动不动的抱着膝盖,良久,才讷讷道,“我不知道,看见净尘受伤,我很生气,就跑到那个楼顶上去抓凶手,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那个人就已经……我……对不起。”
“……净尘已经没事了。”
卫戍霍然抬头,怔怔的望着白希景,迷惘的视线渐渐显出极致惊喜的光,“真的?”
白希景点点头,“她现在在加护病房中静养,大概一个星期以后你就能见到她了。”
“嗯。”卫戍死劲点头,神经紧绷到极致不是断裂就是放松后的爆发,他显然是后者,知道小净尘没事,他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孩一样。
白希景眯了眯眼睛,推推眼镜,嘴角意味不明的勾起,等卫戍哭得差不多了,他才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牢房,“你是为了帮净尘报仇才杀人,我会让你无罪的。”
“谢谢——呜呜呜~~~~~~”好不容易停下的哭声再度飙起。
走出警察局,白希景仰头望着剔透的蓝天白云,心中压抑的怨气稍微消散了一点,他打开车门,冲着跟出来的大山道,“带卫戍去做心理评估和精神科的全面检查,我要一份最详尽的资料,至于检察官那里……,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碎尸案的只字片语……你懂的!”
大山脸皮一抽:“我懂~!”
虽然大山的性格有些时候也比较二,但是工作效率是毋庸置疑的,很快,卫戍的检查报告被摆放在白希景面前,白希景认真阅读后,眉头一挑,笑得意味不明,“人格分裂?”
大山点点头,道,“我找了好几个精神科的权威分别给他做检查,结果都一样,大概是从小被欺负的关系,卫戍患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主人格是安静好学奋发向上的那个,次人格暴躁易怒,而且武力值很高。”
“呵~,不高的话能徒手把人撕得四分五裂?”白希景冷笑一声将检查报告丢在桌上。
“大哥,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大山疑惑的道,随即。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勒个去,竟然把个人格分裂的危险分子放在自家闺女身边,大哥,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喂~!
“我不知道,是净尘告诉我的。”白希景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呃……???”大山傻眼,知道小净尘没事儿了,他天性里的八卦因子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白希景危险的眯起眼睛。道,“一年级刚认识没多久,净尘就发现有些时候卫戍身上的气场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尤其是他玩枪的时候,跟学习状态下的反差相当明显……”
大山:“……”野兽般的野性直觉神马的不解释~!
“她跟我说了这个事情后,我就派人调查过卫戍……,他的确是有人格分裂,但是主人格能够完全压制次人格。所以,净尘在他身边很安全。”白希景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诡异的笑。
大山微微愣了愣,惊讶道,“既然主人格能够完全压制次人格,那杀人的时候应该是他的主人格纵容次人格干的。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
大山突然一顿,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错愕的瞠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瞪着白希景。
修长的手指抚着下颌,白希景在大山惨烈的目光中缓缓点头,“他记得所有的事情,甚至将那个家伙撕成碎片完全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对我撒了谎……。他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呃……”一千万头神兽狂奔碾过都不足以形容大山此刻苦逼的心情。他被利用了啊有木有,被个只有十三岁的倒霉孩子给利用了啊有木有~,我OO你个XX~!
“卫戍他很聪明,他知道当你看见那些碎裂的尸体后肯定会找他核实。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当他从‘凶手’变成‘无辜者’,你肯定会找我,因为他是净尘的朋友,我不会眼看着她的朋友‘被冤枉成杀人犯’而无动于衷……,相比于宋超,这个连我都敢利用的小子,我更喜欢。”
大山:“……”
白希景站起身,拍了拍这座名为“大山”的石雕,嘴角带笑,声音却冷到了骨子里,“卫戍徒手干掉帮凶,那个家伙肯定会忍不住动手,封锁整个医院,我要他跪在净尘的床前唱征服。”
“是。”石雕扑簌簌往下掉着白粉沫子,大山僵硬的跟在白希景身后,“大哥,那混蛋为什么那么想杀大小姐?甚至明知我们在医院布下天罗地网还非要硬闯?”
“因为……净尘是他的克星,唯一的克星。”白希景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却听得大山一阵胆寒。
大山:“……”特么的肿么赶脚越来越玄幻了?
警察局的关押室里,空荡荡的牢房中只有一个少年,就连看管他的警察都偷偷溜出去喝茶去了。
卫戍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嘴巴无声的挪动着,似乎正在碎碎念着什么。
“你个蠢货,白希景肯定看穿了你的诡计,我们干脆硬闯出去得了,放心,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
“你能不能稍微用点脑子,这里是警局,你能撕碎一个人两个人,能在警察的枪响之前杀光所有人么?”
“……白希景知道你骗了他,绝对会直接把你送上刑场的,我要被你害死了啊啊啊啊——。”
“他不会。”细嫩的小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吐气声稍微大了一点,“净尘舍不得我死。”
“啊,啊,好想跟她打一架,她那么细皮嫩肉的,手撕的感觉肯定很爽。”
“……你个莽夫土匪,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就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你个懦夫窝囊废,你对她再好,她也看不上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乞丐。”
“她才没你那肤浅。”
“她比我迟钝多了。”
“闭嘴——!”
“…………………………”我勒个去,人格被压制,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
187 净尘的秘密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时时有小雨,晚上雨停了,乌云却还是很重,完全遮盖了本该明亮的月光。
深夜,该睡的不该睡的都睡了,整个市一医院都沉寂下来,除了值班护士台还亮着灯,住院部里一片漆黑,就连院子里的路灯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熄灭了。
一个黑影像只灵巧的猴儿一般翻过围墙,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几乎完全隐藏在那不算很长的草坪中,黑影如鬼魅般急速靠近住院部,在任何人都木有注意到的时候,如一只壁虎般从大楼拐角倏的一下窜上楼。
黑影停在六楼处,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般静静的贴在那里,等待着最适宜的时机。
六楼尽头病房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应该是护士查房吧,黑影无声无息的窥视着病房里的一切,目光在病床那单薄的小身影上一顿,他无声的咧开嘴笑了笑,护士查完房离开,灯光熄灭,一切又恢复死寂。
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确定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黑影才翻身跃上窗台,无声无息的侵入病房内。
病房里没有灯光,病房外没有月光,本该适应黑暗的人竟然什么都看不见,黑影猛然一惊,转身就想跳出窗口按原路返回,可是……
“啪——”的一声,灯,在这个时候亮了!
黑影骤然僵在原地,因为强光的刺激,他不适的眯起眼睛。眼底有水光闪烁。
黑影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转头,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见到一个很难说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且……
特么的这哪里是病房啊喂,这根本就是个简陋得过分的办公室吧。除了一张堆满文件的桌子和一把坐着白衣骚包男的椅子以外神马都木有,话说难道他刚趴在墙上瞅见的都是幻觉??——我勒个去,上当了!!
白希景闲适的坐在椅子上,肘关节撑着扶手,修长的手指托着高脚玻璃杯,玻璃杯里盛放着醇香的葡萄酒,轻轻摇动,如血般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这是品酒的基础动作。
“这几天我心神不宁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当年我刚上山的时候,师傅把我领进寺门。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那个时候,你是大殿里的木鱼僧,每天敲着木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你的木鱼声,我总能很快平静下来,所以,师傅才让你成为我的指引僧。”
白希景的声音低沉和缓,微微的嘶哑带着浓浓的怀念和感慨。
黑影……或者说大和尚双手合十,叹了口气,“缘悟师弟,你还是那么多愁善感(?!)——!”
“缘嗔师兄,你还是那么胖——!”白希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纯真的笑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