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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日子虽然节俭枯燥,但会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寺院里静心修行的出家人都是有大智慧的大能者,小净尘从小在寺庙里长大,满山的师兄师弟师侄师叔,但其实都把这个小家伙当成儿子般养,难保她不会学到人家什么一招半式的看家本事。
小光头踩着满地的鲜血走到女孩身边蹲下,女孩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粉嫩嫩的小嘴里不断往外冒鲜血,洋娃娃似的大眼睛有点黯淡,缱绻的长睫毛也没什么精神。
小光头拉开嘴角,露出一个笑脸,从小在佛祖身前长大的她用心笑起来还真有几分佛祖那大慈大悲的味道,小女孩直直的盯着小光头,根本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只是黯淡的眼睛里微微有了些亮光。
小光头伸出手轻轻压在小女孩的颈动脉上,然后顺着她咽喉滑到胸口,在某个特定的部位按了一下,然后滑到腰侧,两只手在相对应的地方又按了一下,眼尖的白希景看见小女孩被裙摆盖住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小光头骤然转头,“爸爸,有石头没?”
“石头?”
“嗯,”小光头点点头,歪了一下脑袋,“蒲团也行,或者枕头什么的。”
白希景:“……”傻爸爸大概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果断脱了自己的外套,正要递给小净尘,一件做工精致西服已经递到了小光头手边,“用我的吧,我的衣服比较厚。”
小光头侧头望了沈建华一眼,“谢谢!”
小光头小心的托起女孩的脑袋,然后将精致的西服团吧团吧塞到她脖子下垫着,然后用鸡爪子似的手轻轻拨开女孩脸上的发丝,道,“你放心,佛祖说,你的阳寿未尽,阎王不敢收你!”
自以为见到神马隐世高手的围观党齐齐脚底一滑,跌得东倒西歪,我勒个去,表以为你丫是光头就跟佛祖很熟好吧,白痴都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个五岁小屁孩。
事实证明,五岁小屁孩的话还是有人相信的,比如同为小屁孩的受害者。
小女孩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一个字,但小光头还是看清楚了她的嘴型——谢谢!!
小光头抿嘴笑了笑,双手合十,似模似样的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净尘!”
第六章 睡梦中的小和尚杀伤力惊人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动作迅速的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小女孩静静的躺在担架上,视线始终紧紧胶着在小光头身上,幼小的心灵在这一刻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等待着破土发芽的机会。
看着救护车“嘀嘟~嘀嘟~”的走远,小光头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神圣的大事,下意识的想要挠挠大脑袋,却被人抓住手腕,她茫然的抬头,却看见白希景一双凛冽的凤眼。
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小和尚立马感觉到父亲大人似乎有些不爽,她暗自缩缩脖子,讷讷道,“爸爸!”
白希景蹲下身,一声不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纯白色的手帕,细心的帮小光头将爪子上沾染的血迹给一点一点搽干净,“那么多血,你不怕么?”
“为什么要怕?”小光头不解的咔吧咔吧眼睛,“又不是我把她打得流血的。”
白希景:“……”话说你丫在山上过的日子到底是有暴力啊喂~!
受害者被送走,围观党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沈建华带着老婆孩子迎上来,“白先生,要不找个地方给孩子洗洗手吧,光用擦是擦不干净的。”
白希景抬头望了他一眼,将小光头抱起来,转身大步离开,沈建华张了张嘴,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家人进了素食斋,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呢,两个孩子饿得眼睛都绿了,啧~!!
一路上,白希景开着车,小光头不时的偷瞄他一眼,却连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心中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她,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回到家,白希景将小光头拉近洗漱间,心情不爽的傻爸爸傻眼了!
洗漱台有白希景腰那么高,小光头的脑门却仅仅只达到爸爸的臀部,净尘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将爪子扒拉到洗漱台的边缘,她抬起头,委屈的瘪嘴望着白希景,白希景无奈的叹了口气,单手将小光头抱起来,另一只手抓着两只小爪子伸到水龙头底下,认真的洗着。
“以后记得,不认识的人给你的东西别乱接,防人之心不可无……balabala……”
小光头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的听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爸爸你是生气我拿了那个大叔的衣服去垫女施主的脑袋??可是……为什么要生气?”
白希景:“……”老子都把外套给脱下来了,你还接受别人的衣服,当老子是死的啊喂~??
好吧,隐隐有儿控趋势的傻爸爸的诡异思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尤其当这个傻爸爸还是个严重洁癖患者的时候,他对于“污染”的定义已经偏离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鸟~!
想要理解傻爸爸的行为模式,小光头还任重而道远~!
下午,两父子在家进行友好的“亲子”交流,傻爸爸抱着书坐在阳台上一边品茶一边晒太阳,呆儿子抱着本连环画靠在傻爸爸腿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打瞌睡。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希景亲自做饭犒劳睡得精神饱满的小光头,作为将餐饮连锁当做副业的龙头老大,白希景不一定有多么高超的厨艺,却足够让土得掉渣的小光头吃得心满意足。
父子两先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亲子睡衣蹦上床,对于跟沙发一样软乎乎的床铺,小光头表示很好玩,重力扣使得她的体重严重超标,又是关于压强问题的延伸,反正过度倾斜的席梦思使得白希景也身不由己的往凹陷地带滑过去,于是,最后衍生出来的结果就是——
白希景“被迫”跟小光头紧密靠在一起!
山上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房多人少,哪怕是小光头这个五岁的孩子也能够享受单间独立床铺的待遇,小孩子睡觉十分不老实,又是自由自在惯了的,于是,白希景悲剧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白希景突然睁开眼睛,单手一按,堪堪抓住一只骤然往上顶的小膝盖,白希景缓缓低头,顺着小膝盖运动的方向往上望,视线最后落在自己某个脆弱又敏感的致命处……
白希景默默的翻了个身,上面的腿压过下面的腿完全遮挡住某个男性主要部位,闭上眼睛,继续……
手臂猛然一抬,堪堪挡住一条横扫而过的小爪子,小爪爪虚握成狮子搏兔状,爪尖尖离傻爸爸俊俏的脸蛋还有两公分距离,白希景嘴角微微抽了抽,话说这五岁的小屁孩到底是有多暴力啊喂~!
突然,一阵劲风扫过,白希景撑着枕头骤然起身,脚后跟顶着床铺,身体悬空,一只凝指成剑的小爪子堪堪从他脖子底下穿过……
白希景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年头,养儿子神马的也忒危险了!
傻爸爸纠结了好久,干脆一把将呆儿子给搂在怀里,双手圈着她上半身,以杜绝那两只小爪子行凶的可能性,一条腿曲起,压在小屁孩细嫩的小腿上,以防止那断子绝孙腿的施展,确定小家伙再也不能乱动了,白希景狠狠的舒了一口气,闭眼,睡觉!
清晨五点,生物钟定时的小光头准时准点的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觉得身上好重,眨巴眨巴眼睛,懵懂的小光头慢慢清醒过来,一侧头就望见傻爸爸沉睡的宁静俊脸,小光头有些不太适应的动了一下,立马惊醒了睡眠不太深的白希景。
白希景蹙眉,朦胧的视线对上一双纯黑清澈的大眼睛,他一个激灵的醒过来,尴尬的松开束缚住对方爪子的手脚,坐起身,斟酌着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限制别人行动的行为。
小光头也坐起身,望着白希景有些闪烁的目光,同情的点点头,小爪子拍拍傻爸爸的肩膀,认真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怕黑的!”
“怕……怕黑?”白希景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光头用一种理解的目光凝望着白希景,严肃道,“爸爸,怕黑没什么丢人的,师傅也怕黑,所以小时候总让我陪着他一起睡,不仅是他,很多师兄师侄都怕黑。”
白希景:“……”原来想要培养一下亲子关系而选择跟儿子同床共枕的他竟然怕黑么??
这个世界真心玄幻了——!
第七章 晨练囧事
寺院生活虽然清苦,却很有规律,净尘的作息时间与年轻的弟子是一样的,每天寅末起床,年长的僧人们便在大殿里诵经做早课,年轻的弟子则拎着水桶到山下小溪取水,以磨练心志。
水桶也是有讲究的,每个水桶重约五公斤,两个便是十公斤,桶底呈圆锥状,无法正立,僧人们打好水必须径自跑回寺院,中途不能休息,否则水便会洒掉。
菩提寺后院有数十口直径三米高两米的大水缸,年轻僧人每日早上响钟前必须将水缸装满,无论是浇灌还是饮用,反正寺内一天的用水都从这里出,其中有两口大缸与其他的不同,缸边放了个用木头做成的台阶,这是专门为净尘准备的,五岁小屁孩个头太迷你,站着还木有水缸一半高。
净尘所用的水桶比正常的要小些,而且他每次只用一只水桶,灌满两只缸的时间刚好够其他僧人将剩下的缸全部装满,挑完水后便可以与做早课的年长僧人们一起去吃早饭。
这种良好的习惯自然也被小光头带下了山,凌晨五点,生物钟比北京时间还准的小光头按时醒来,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爸爸整个抱在怀里,小光头一不小心就心软了,原来爸爸怕黑竟然怕到这种地步了么?
善良的小光头抬起手摸了摸爸爸的脑袋,睡眠不算太深的白希景立刻惊醒,一睁开了眼睛,他差点被乖儿子眼中慈祥(?!)的光芒给闪瞎,小光头眨巴眨巴眼睛,“爸爸,昨晚睡得好么?”
白希景不着痕迹的放开被禁锢在怀里的净尘,轻咳一声,违心的道,“好。”
小光头满意的笑了,她一骨碌的爬起身,开始穿衣服,白希景傻眼了,这是神马佛逻辑?
净尘套好毛衣毛裤,跳下地,白希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干嘛?”
“挑水……”想想不对,昨天她亲眼见到自己会出水的管子,所以,爸爸这里好像不用挑水,净尘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师傅的尘世知识普及课程,斩钉截铁道,“我去晨练。”
白希景后知后觉的想起山上的作息规律,想当年他刚下山的时候也是各种勤奋各种锻炼各种不习惯,可是现在……果然堕落了么!
于是,小光头在下山后的第一个清晨,让傻爸爸陷入对佛祖的深深忏悔中。
忏悔过后,白希景又再次堕落回红尘,他单手撑着脑袋,趴在床上,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望着小光头认真的忙进忙出,最后,小光头站在床前,如老学究一般认真将运动服外套的拉链拉好,对着白希景认真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师傅说,无论在哪里都不能荒废了修行,爸爸,你要不要一起来?”
“……”眼下已经有些青黑的傻爸爸转头看看窗外曙光若隐若现的天色,果断摇头,还是补眠比较重要,丫已经完全忘记了五分钟前对佛祖的默默忏悔。
小光头也不介意,跑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