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色的沙滩,火红的太阳,蔚蓝色的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它们全都在我的梦境中一次次的出现,就像是我的专属之物一样。女子拉着我沿着海滩一直走一直走,前面雾气朦胧,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幸福的还是开心的。她只是用力的握着我的手腕,一次也不愿松开,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黄色的碎花布在我的眼前不停的晃悠,伴随着海风,一次次拂在我的脸颊上,那么的温暖,像妈妈的怀抱。
我醒来的时候满脸汗水,左手的胳膊总是不知不觉被右手握出一圈圈青色的瘀痕。
饭桌上吃早餐的时候,我接过简阿姨递给我的荷叶饼,萧邦眉毛一皱,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痕问是怎么弄的。
那个时候,眼前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全都是陌生的,而语言自然也停滞了下来,任凭萧齐怎么哄骗,简阿姨怎么慈爱,我还是一言不发,坐在餐桌前,机械式的咬着饼子,一下,两下,然后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落在荷叶饼上,咸咸的。
这一下把萧邦要说的话全给噎了回去,他一个大男人家粗手粗脚的拿过面巾纸擦在我柔嫩的皮肤上,惹得我眼泪掉得更凶了,跟那都江堰大坝决堤一样猛烈,可就是哭不出声。
简阿姨瞪了萧邦一眼然后把我搂在怀里说咱们别理那个大笨牛,他是个大坏蛋。这样我就不哭了,拿着饼子继续咬,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饼子迅速的缩小下去。
晚上我依然做着那个梦,梦见自己走在沙滩上,手被女子紧紧的握住,可是,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的右手抓在萧邦不是很粗壮的手腕上,左手被萧邦的大手温柔的握在里面,以及他手臂上被小指甲划破的一条条红印印,眼泪不知不觉在眼眶中打着圈圈,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邦一下子从床边弹起,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再不就从一边的衣柜里拿出大大的流氓兔塞进我的怀里说:“那,有小兔子陪着你,这下不害怕了吧。”
其实,萧邦不明白,简阿姨不明白,就连我自己,在那个时候也是不明白的。
梦境中那双紧握住我左手的手,其实不过是现实中我的那只右手,而梦境中不是女子害怕放开我的手,而是我害怕被她放开,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安全的孤独下去,那样落寞的岁月是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
然而,她终是离开了,留下了那本记载她一生的日记。
日记薄上的第一页有些泛黄,黑色碳素水清晰的印在纸张之上,清秀的楷体字,以及梦幻般的陈旧,“何童”两个字就那样忽的闯进我年轻的生命中,久久的不肯离去,wrshǚ。сōm如同一条万年寒铁炼制的枷锁禁锢着我渴望自由的灵魂。
叶阑老师租用的巴车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就到了商显门口,打电话来让我们快些出发。
十一月份的早晨天空灰沉沉的,凉风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汹涌而来,我加了两层外套,还冻得鼻尖通红鼻涕直流。
匆匆忙忙到了车前一看,心里凉了半截,车厢里就司机一个在驾驶座上悠闲的抽着香烟,雾气弥漫,呛得我眼睛发疼,我随手挥了挥,希望烟味散的快些。
司机人还不错,见我闻不惯直接将烟给灭了说:“姑娘,大清早的,外面冷的慌,先上车。”
上了车,一下子暖和了很多,鼻涕不流了,鼻子不红也不痒了,我随便在后面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从身上脱下一件外套盖在腿上。
司机在前面说话了:“我说姑娘,你怎么跑到后面去了,咱今天这个车身就长,行驶时间更长,而且不上高速,你坐后面,这一路颠下来,还不给散架了。”
看着司机和蔼可亲的模样我真想一咬牙说坐到前面去,可我是自家知道自家的情况的,尤其是在早上没吃饭的情况下,坐前面肯定要晕车,自己又没带晕车灵,到时候吐得一塌糊涂,胆汁胃液一大堆,就是司机大叔现在面色和蔼,那个时候也肯定是要铁青的了。
我对司机笑笑说:“大叔,我坐后面挺好的,这里安静。”
司机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毛毛的,等到他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车玻璃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什么安静不安静,这车现在压根就俩人,不安静才怪了。
介于刚才的小插曲我更不好意思和司机说话了,刚好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又一大早起来,困得要死,坐在车座上眯着眼睛开始补觉。
13
13、三(2) 。。。
车窗外灰蒙蒙一片,商显高中前的那条公路时不时有一两辆车疾驰而过,带起一片尘土。
中间绿化带上几个清洁工人拿着扫帚清扫着路面,白色的热气从他们的口中呼之而出,几片三角梅的花瓣被风吹到了马路中间,被来回的车辆一带又跑的更远了,这样的情景让突然想起了简阿姨带我和萧齐到电影院看过的那部奥斯卡电影《阿甘正传》,片头羽毛飘飞的情景就跟刚才那几片轻舞飞扬的三角梅一样,随风而落。
影片中的羽毛到底有什么样的寓意,它在阿甘的注视下一会飘到这一会飘到那,而三角梅的飘落会不会就是永久的消失呢?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样区别?'网罗电子书:。WRbook。'
如果是初中语文老师站在我的面前看到红花飘落,说不定还会摇头晃脑的吟上龚自珍已亥杂诗中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来说明其生命的高洁。可是,在我看来,离开就是永远的不再回来,所有的一切在时间漫长的洗涤中变得陈旧,变得面目全非,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也仅仅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冰山一角。
睡了大约半个小时被车内走道一旁的说话声吵了起来,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天,外面已经大亮,不少鸟儿嬉戏在校门口的那两棵古皂树上,叽叽喳喳吵个不休,那样子跟一群小混混在大街上流氓的样子不相上下。
也许是才睡醒的缘故,思维有些滞后,前面座位上的女生推了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石楠那张臭的像是别人欠了他二百五十块钱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脑袋一下子像是被凉水浇过一样,从未有过的清醒。
石楠指了指我的位子和前面一个靠近车轮附近的位子露出这辈子都没露出过的好看笑容说:“同学,能不能换换?我晕车。”
我这人本来就善良的直比天上的仙女姐姐,听到人家说晕车就好像自己也晕了一样,赶忙站了起来,顺便从紧靠的座位上拿出自己的旅行包跨在肩上,一脸的友好。可我还没走出去就停了下来,扭过头再看看石楠面无表情的冷脸以及那天在楼梯上对我飞扬跋扈的粗鲁态度,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忍着不爆发,抱着旅行包照着原位一屁股坐了下去,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同学,我也晕车。”
照我估计他肺气炸的可能性都八九不离十,只见他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铁青,嘴唇似动未动,那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是要一口把我吐下去似地。这样本姑娘就更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了,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难道就不是了,我要是因为晕车进了阎王府,那萧邦和简阿姨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找谁还去,就算他们不稀罕,我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石楠看着我无所畏惧的样子,沉默了好久,左手拎着的双肩包搭在车地上,孤孤单单的。
鲁迅先生告诉过我们,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照石楠这种性格来分析铁定是要爆发的,可就不知道这爆发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美国的两个原子弹灭掉了日本的广岛和长崎,项羽的一炬就烧掉了覆压秦川三百多里的阿房宫,可见人之潜力高深莫测,而对于石楠这种心思内敛的人更要多加提防,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扔上来一把尖刀,直割的你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这个时候陈颖从车门处上来了,大老远就盯到了僵在我身边一脸愤恨的石楠,她把左手上的画架放在司机师傅椅子旁边的机油箱上,绕过大大小小的颜料盒、宣纸、旅行袋从头挤到了尾,碰的各位同学心疼的要命,直害怕里面的一些比如进口的SHIELD油画颜料,浙江湖州的毛笔,安徽宣城的白纸,以及一些拼了老命让父母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高档作画器械,被陈颖一个不小心踩上一脚,报废掉。
我都不知道陈颖面对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的关注从哪练就的这一身勇气,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到了石楠和我的跟前,像变魔术一样随手从后面递给我一大包东西,里面薯片、虾条、麦里金、豆腐干、牛肉干、羊肉串的一大堆,加上她右手拎着的袋子里的果冻、果粒爽、椰奶、果粒橙等简直就像是到了一个小型的购物场。
我一边抱着沉甸甸的吃食,一边左右上下的观望,一不小心就瞧到了石楠冷冰冰的鬼脸。这家伙竟然还站在我的旁边,一副你不让座我就不走的架势,就差拿着明晃晃的刀剑直接威胁了。
自古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于石楠这个胜似魔王的人物我是一丁点都放心不下来,别看他现在乖乖的站在你跟前,什么都没做,要真做开了,估计也就到了掉脑袋的险境了。
自然不能指望陈颖那家伙支走石楠了,她这几个月来纯粹就当石楠是空气,耳鼻不闻的。
我虎着脸装成很凶狠的样子:“我说喂,你到底走不走?大家都一人一个座位,凭什么我的位子要让你?”声音有些小,像是说悄悄话,也不知到底是怕他什么,照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陈颖戏谑的看着我羊装成狼的样子,嘴抽的厉害,那眼里的笑意要不是石楠在跟前早该像西安大雁塔北广场的音乐喷泉一样喷出来了。
在石楠那压迫性的眼神下我真感觉快要疯了,偌大的车厢里,开着空调,汗水却还连绵不断的从额上滴落下来,真是受罪。当我准备施展自己的杀手锏,将陈颖拉到里面的座位的时候,石楠噌的一下子将我拉起来,屁股向里一挤就坐在了里面的位置上,而我放在位子上的大背包突地闪电似的出现在自己的怀里,压的怀中的薯条咯吱直响,估计全都给弄碎了。
我想他死的心都有了,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比西安古城墙还要来的厚的,简直就是一强盗,而且还是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那种,用林晓的话来说,典型的闷骚型。
这位闷骚型的代表人物坦然写意的坐在座位上,从包里拿出耳机听起了音乐,闭上眼睛,一副不关世事的样子,比之那天在电梯上踢着画架子的熊样还要来的可恶。
可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人家已经坐到里面去了,就算他再瘦,60公斤的体重也该有吧,凭借着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战斗力就是想将其扫地出门也没那实力啊。
我哭丧着一张脸看向陈颖,不见了人,再一看,已经到车头那边了,而且时不时的转过头和司机师傅说着话,西北的汉子特别豪爽,直逗得陈颖笑声不断,要是现在喝着饮料,指不定喷成什么样子。
自己整治不了,又没有人帮助,看来只能是安于现状了。
14
14、三(3) 。。。
我将背包全放在膝盖上,沉甸甸的,压的我腿疼,可是周围的过道都被同学摆满了东西也没法放了,况且这吃喝之类的东西放在画具上也太不保险了,东西碎了没关系,把人家的画具弄坏了就不好了。
我一门心思在这些沉重之物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