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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琉并不觉得很震惊,因为孟浩和那个女领导的事她早就亲眼见过,她知道!
“小琉,你说孟浩怎么会走这条路,攀什么女领导,真是不值,老老实实做人多么好,哎……”显然穆欣欣并不知道这件事,脸上满是痛恨和惋惜。
叶琉没说话,其实对于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她曾在魔方亲眼看见孟浩和女领导的事。
虽然她很明白孟浩之所以走这条让人不齿的捷径,主要由有他的本性决定,但是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比一比谁爬的高的话,她的心里还是颇为沉重的。
她想这里面多多少少有她的一些因素存在!
“哎……”穆欣欣又叹了一声,“其实说实话,我很看不起他,你说既然做了,事情败露了,那么不管怎样,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魄来面对不好吗?不管怎样,会接受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承担起来不是吗?干嘛要选自杀这条路呀,市政府后面那条护城河,趁着黑扎了进去,第二天上午被人捞起的时候,已经……已经面目全非……”
“小琉,我好羡慕那些大人物死了后把骨灰撒尽大海里的做法,水葬,上善若水,很浪漫呀……”
“孟浩,你不必羡慕人家,等到你有那一天,就去跳那条护城河……”
“好啊,你竟然这么说我……”
少年的某个嬉闹片段忽然穿越那些尘封的往事破空而来,叶琉的泪水再次决堤而下。
没想到一语成谶——
孟浩其实真的很可悲,所做所行真的是一种悲哀!
“其实……哎,他的事最悲哀的还是他的父母,你应该知道的,他那个总是带着几分高傲干练的母亲看见他的尸首的当场就昏了过去,据说现在还在医院急救,人情薄如纸,他出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以前那些朋友亲戚谁也不上前,他的一切后事都是马哲帮着料理的。”穆欣欣又开口道。
悲哀吗?叶琉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
其实孟浩之所以有今天,他的那个母亲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吧!
“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这些东西给你——”这时穆欣欣忽然递给她一个纸袋,然后看了她摇了摇头惋惜道,“孟浩这个人我就不说了,其实长久以来我一直都觉得他对你不错的,学生时代是对你是一心一意,后来你们虽然没能走到一起,但是好像也对你一直没有忘情,这里面的东西更是看出他对你的那片心。”
叶琉微微怔了怔,然后将那个东西打开,随即不由得再次潸然泪下——
里面的东西主要是她与他在初始以作笔友的方式交往时她写给他的一些信件,每一封都完好无损的保存着。
除此之外就是他以她的名誉买的几分基金,看得出这些基金中间曾经停了几个月,而那一段时间应该正是他误会她为了钱跟了别人的那些日子。
后来这两个月那基金又续上了,应该是他在马哲和穆欣欣的订婚的那天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开始憧憬着他和她的未来,希望有一天能把这东西拿给她。
孟浩……孟浩,真的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叶琉脸上的泪不断地顺着脸颊滑下,滴在那方形桌布上,滴在那少年时的信笺上。
泪眼模糊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那张青春的脸庞,在春日的阳光下,眉眼飞扬,笑的生动……
阳光渐渐西移,宽大而明亮的落地窗上光影斑驳,穆欣欣因为雇主打来的电话早就急匆匆地走了,但是她却还坐在原位置上愣怔失神,直到侍应生问她是否要续杯,她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
她站起来对人歉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出咖啡厅,来到门口。
长河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等在一边,但是就在她迎着车子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小琉——”
站定、回头,然后她就看见了马哲那张斯文秀气的脸。
“欣欣呢?她不是说约你在这里见面吗?难道已经走了?”马哲快步走了过来,然后四下张望,当眸光落在不远处长河驾驶的那两黑色奔驰上时莫名的一闪。
“嗯,有雇主找她,走了会儿了。”她答道。
“哦,这丫头……那小琉,我也回去了。”马哲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向她告辞,但是走了两步后又忽然回过头来看她,眸光怪异而复杂。
“怎么了,马哲?”她不解。
“小琉,”马哲看了她半响,才低声道,“孟浩和那个女领导其实早就断了,他已经开始联系自己在临市的一个亲戚,准备去那里做一个小科级,他……其实是想重新开始的,真的!”
“呃……”叶琉一怔,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干涸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这个打算我也好像听他说起过。”
之后马哲又看她,目光深深的,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但是在她张口发问之前,那马哲忽然又轻声问道,“小琉,你现在跟的那个男人是曹家大少爷曹景芃吗?”
“啊……”叶琉再次一怔。
但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以前,马哲忽然又低声的来了几句让她无头无脑的话,“孟浩其实是被人陷害了,那些东西是他和他的竞争对手互相牵制的东西,不知怎么就被人挖了出来做文章,他很冤!”
语毕再也不看她,转身向着来路匆匆去了,剩下她蹙眉站在原地……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王嫂早等得满心焦急,看见她进了门,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埋怨她不该一去就是一下午,让人担心。
但是可能是看她脸色不大好,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一会让她过去老爷子那边,说三夫人让一家专卖店的人送来了好多好多的衣物,看她有没有中意的。
她点点头应了,然后上楼去将孟浩给她的那些东西全部收好,珍藏。
不管怎样,在她的人生路上,都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的对过她,不为名利、不计出身、不染功利。
收好那些东西后,她就去浴室洗了个脸,然后曹景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蜗牛,听说你今天私自出门了?”男人的语调生硬,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善。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她淡淡的道,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心情取悦他。
“嗬……很重要的事?”男人不屑的冷嗤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发作,沉默了一会有道,“今天我有个应酬,晚些回去,等不及我就先睡!”
“嗯!”她应了一声,就再也无话。
曹景芃可能也觉察出她有些异常,停了片刻后轻轻地问道,“小蜗牛,你怎么了?”
听他这温柔的一声,她不知为何,鼻子一算,几乎又要落了泪,但却又最终隐忍住道,“我没事,只是累了……”
“哦……”电话那头的男人又沉默了,良久才有道,“下次出门,带上我送你的那个护身的发夹,就像我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一样,好不好?”
听着男人那满语的关切,她只觉得积了一下午的愁绪和伤怀都散了,终于笑了。
挂断电话后,她感觉好多了,于是便穿了一件外套准备去三夫人那里看看那些衣物。
三夫人是个很爱美爱打扮的人,也很有眼光,又仗着有曹老爷子的宠爱,试不试的就会往家里搬回一个衣服专柜来,自己试穿一番,或看着别人试穿一番,充分的满足一下她那空虚的心灵。
走在曹家别院那铺满各色矿石的方圆形甬路上,踏着那满地的夕阳,她很快就来到了曹老爷子他们居住的那座复式别墅前,但是没想到这里正在进行这一场闹剧——
“你滚,滚——我不想见到你……”一个穿着黑色珊瑚绒家居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隔着窗子对着楼下的一个穿金色西服的男人吼着。
“好妹妹,你听我说——”男人站在窗下试图向女人说着什么。
“哐——”女人却一把关好了窗子,还“嗤啦——”一声将窗帘拉好。
呃……
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叶琉的目光从那扇因为和她住的那房间隔湖相对而分外熟悉的窗子,移到那站在楼下的男人身上——
兄妹反目吗?
楼上那女人正是甄雅,而楼下的男人正是她的哥哥甄绝。
甄雅自从那次自杀事件后,据说不只失忆,还神经脆弱,有些失常。但是她所看到的那个除了没有以前自信、比以前失去了光彩之外,她没有感觉出她有一丝的不正常。
相反卸去了以前那份骄傲自信后,她似乎变得性情阴暗,善耍诡计了。
可是今天见了似乎真的有些不正常了,那就是见了她的哥哥甄绝后,还是她只是见了她的哥哥甄绝后就不正常了呢?
“阿绝呀,你回去吧,雅儿从那件事后就有些情绪不稳,你就不要惹她了。”
呃,还有观战者,那就是两人的姑太、曹家的二夫人!
看观战者那一脸厌恶和不耐,还不时的四下张望的模样,应该是又嫌又怕——
嫌的自然是眼前这个自己侄子的儿子,看得出二夫人对甄绝很没好感;怕的自然是曹家的人看热闹,她的老脸没处搁呀!
“姑太……”那个惹人看热闹的人却还不自知,想凑到二夫人身边就要对她解释一番。
“阿绝,你先回去吧!”二夫人的脸更冷了,把身子一扭对一边站着的一个佣人道,“李妈,送送绝少爷!”
语毕快速的转身回屋,留给甄绝一个绝情的背影。
饶是甄绝的脸皮再厚,在这种情况下也肯定是要受挫的,叶琉不由暗想——
果然那甄绝一张邪气俊美的脸一片铁青,恨恨的眯起眸子向那个给他羞辱的门口扫视了一眼,然后不理会那满脸虚伪的笑着,其实是一幅看热闹表情的佣人,转身就走。
却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叶琉,叶琉敢保证,此时的她确实没有丝毫看热闹的心思,她只是还在纳闷那甄雅情绪之所以失控的原因。
难道真的是情绪不稳发作了起来,还是另有隐情……
但是显然那正恼羞成怒的甄绝不这样想——
他看到叶琉,脸上一阵变幻后,竟然露出了一副笑脸,走了过来,摆出他那甄绝式虚伪招牌笑,“哦,弟妹呀,你好,景芃今天没陪你呀?”
叶琉当然懒得理他,她本来就对这个人物极没好感,再加上前几天那件绑架的事,对他更是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举步就往里走。
“弟妹呀,是不是还因为前几天那件事生哥哥的气呢?”但显然,她低估了这甄绝无耻的程度,甄绝再次叫住他。
哥哥?啊……
叶琉都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生哥哥的气,都是你家景芃,没事和众人玩游戏,害哥哥我损失了一千万,还害得弟妹受了惊吓,景芃回来后一定在床上好好安抚你了吧?呵呵……”那张无耻的嘴继续在吐槽。
叶琉的脚步却是一顿,“你胡说什么?”
“呦,弟妹,我怎么会是胡说呢?我要是胡说的话让我天打五雷轰……再说你要是真的认为我是在胡说,也不会站着听我的了吧?弟妹,跟在景芃身边,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呀,别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他数钱,他肚子里的那些弯弯转转,没几个人是对手,呵呵……”看着叶琉微微变色的小脸,甄绝得意的扭了扭脖子,然后狂笑着一路走远了。
叶琉看着他暮色中的背影,秀眉却一寸寸蹙起来,眸光浮沉……
来到三夫人居住的那套间的厅里,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