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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这几个小时过的糊里糊涂的,说过什么话,都有点模糊,就是对闯进手术室的胡军记忆深刻。
胡军一看她那样儿,就知道他媳妇儿琢磨什么呢?叹口气道:“媳妇儿,我是你丈夫,这可是法律都承认的,以前你非让我回避,为了你的工作,我也配合了,支持我媳妇儿工作上面,我都能得一个优秀家属奖了,谁家的媳妇儿上去堵枪眼了,跟黄继光似的,我这当家属的连句牢骚都没有,你们领导都感动了,我这样的丈夫,可着全中国也没第二个,你还想藏着我啊!”
那语气说多委屈有多委屈,西子扑哧一声笑了,笑的有点虚弱:“还贫……”
低头半响又抬起来,不放心的找补:“你没难为我的领导,那以后我的工作,你也要继续支持下去。”
“支持,支持……”
胡军嘴里应的比谁都痛快,心里却是九曲十八弯,他不掺和,上面还有他家老爷子太后呢,他媳妇儿他最知道,别看在他面前腰杆子硬,对长辈,那真是连句嘴都不会顶,就知道服从,尤其对他家老爷子,跟刚参军的新兵蛋子一样,结婚这么多日子了,每回见,都跟觐见首长一样,老爷子说句话跟圣旨没两样儿。
因此,这事儿他家老爷子出马一准成,想要孙子不?要孙子就得先把媳妇儿的安全保证了,西子哪知道胡军这些心思,就觉着胡军突然变得深明大义了,以为多少被自己同化了点儿,殊不知,胡军那都修炼多少年了,玩的最好的,就是阳奉阴违。
如今也算总结出点儿经验了,对他媳妇儿就得糊弄,不过他媳妇儿如今这软趴趴的样儿,真比平常招人疼的多……
虎子到的时候,在门外就看见了里面的情景,不是高干病房,就是个小单间,透过门上的玻璃,一下就看见了里头的病床,没看见军哥的表情,就那姿势,坐在病床上,从后面搂着媳妇儿,就能看出来,多心疼。
轻手轻脚,跟抱着个活宝贝一样儿,原先虎子对西子也就表面了解,就表面了解,也知道这嫂子不好惹,那一副扭性子,真够受的。
后来因为表弟跟西子一单位,又受了胡军的托付,时不时从表弟哪儿就能知道点儿事儿,才知道,军哥这媳妇儿可不光性子扭,那是真有本事,也能作事儿的主儿。
虎子觉得,这女人还是得温柔听话点好,跟个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闲的时候逗弄逗弄,像西子这样的,没事就往前冲,比老爷们还能,女人都跟西子这样了,他们大老爷们的脸儿往那儿摆,真亏了军哥这么个人,没把媳妇儿扳过来,还让媳妇儿给屡直了。
可此时,从外面见着这样的情景,不知怎的,虎子心里忽然就涌上股子莫名的羡慕来,这心窝子里有个疼着惦着的人,好像也不赖。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胡军抬头招招手,虎子推门进来,胡军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边上床头的柜子,小声道:“放这儿吧!”
虎子把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回头,就见军哥那小心的样儿,把睡着了的媳妇儿,缓缓缓缓的放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上半身,小心不碰到伤腿,微微调整了一下媳妇儿的枕头,看了看架子上的吊水,还半瓶呢,站起来冲虎子示意,两人才出去了。
到了楼梯口的吸烟室里头说话儿,大半夜了,这里一人没有,虎子抽出烟递过来,胡军接过,点着吸了一口。
虎子疑惑的问:“怎么没进高干病房?军哥要是不好出面,我来,我一朋友他爸就这儿的副院。”
胡军摆摆手:“得了吧!这单间都是我媳妇儿不知道的,依着她,就住在六人间里,那是公安局的规定,公费医疗,我媳妇儿就是有点小财迷,依着她吧!不折腾了,现如今,我也不舍得再折腾她,那么个大血窟窿得多疼啊,等再好好,出院我们回家养着,就行了。”
胡军伸手拍拍虎子:“这两天哥这儿有事,你就帮着多跑跑,等这事完了,我给你联系几个大活儿,工程上的”
虎子大嘴一咧:“军哥说这个就外道了,咱谁跟谁啊!您不是我哥吗?”
胡军倒是笑了:“原先真没想到,跟小子这有缘份,洗脚房那事儿办的怎么样?”
虎子嘿嘿一笑:“交给我,您就放心吧!那老板娘真挺刁,可她那地方不给劲儿,黄赌毒都占全了,随便捅一样上去,就够她喝一壶的,如今封了地儿,那钱花的跟流水一样,到处拜菩萨,可惜,就不知道,她早吧真佛给得罪了,拜菩萨不顶用。”
胡军叹口气:“得了,差不离就抬抬手,让她过去吧,不违反乱纪,就让她开下去,经了我媳妇儿这事儿,我才真有点信因果报应了,我总觉着,是不是我以前做的虐,最末了都应在我媳妇儿身上,因为老天爷知道,应在我媳妇儿身上,比应我自己身上都让我疼”
“嗤……”
虎子乐了:“军哥,您这是咋了?嫂子就这点小伤,至于您迷信成这样了吗?”“不是迷信,虎子你不知道,你心里要是真搁下一个女人,你就明白了,你恨不得啥都替她扛了,福让她享了,祸你都担了,这才是爷们……”
虎子从医院出来,上车,这一路都琢磨,军哥刚才那样儿,真说不上幸还是不幸,说幸吧!挺纠结,说不幸吧!这么纠结着,却又那么明显的幸福。虎子摇摇头,突然就福灵心至,这难道就是小说电视剧里,见天呼喊着的爱情……
西子这一宿睡的不死,那疼一阵一阵的,止疼药的药性一过,那疼就是想睡都睡不着,她自己倒好还,就是把胡军疼坏了,一晚上找了多少回大夫,弄得后来,西子都不好意思了,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这疼算缓了点,西子才睡了一大觉。
还没醒透,迷迷糊糊就听见她婆婆低声数落胡军的声音儿:“你们小两口真行啊!这么大事儿,就自己扛了,连我们知会都不知会一声,这是没事儿,要是有事儿,你让我怎么跟西子她爹交代,再说,你一个人哪伺候得了,就是不上班,也得休息吧!赶紧回去睡一会儿,我再这儿守着,也方便照顾。”
胡军压低了嗓门道:“妈,您别跟这儿添乱了行不,西子什么样儿,您不知道啊,您在这儿守着,她能好意思?回头一动,那伤得多疼,我一个人能行,她是我媳妇儿,我怎么伺候都应该。”
胡夫人倒是轻笑了一声:“现在倒是知道疼媳妇儿了,当初我让你结婚,跟压着你上刑场一样……”
“西子醒了……”胡总参皱着眉打断两人。西子睁开眼,就看见床边上坐着的公婆,急忙就想起来,这一动牵动了大腿上的伤口,嘶一声,胡军已经先一步,按住她的身子,急的脸红脖子粗的:“瞎动什么,你这腿不想要了?”
西子眨眨眼:“爸妈来了,我想起来”
胡夫人摸摸她的脸:“起来干嘛?你就跟我们亲闺女一样儿,咱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儿,还疼不疼?想吃点什么?我让阿姨给你煲了鸽子汤,一会儿都喝了,对伤口好……”
余光见胡军一个劲儿的冲她们老两口使眼色,不禁瞪了他一眼,有几分好笑道:“得了,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
低头缕缕西子耳边的头发:“妈明天再来,给你炖点乌鸡汤好好补补。”
胡总参也难得露出个笑意:“有什么事就告诉胡军,工作上的事儿,你就别管了,爸帮你处理好。”
西子一愣,急忙表明立场:“爸,我喜欢现在的工作”胡总参略沉吟,郑重点点头,跟胡夫人转身出去了。
胡军从卫生间打了温水过来,发现西子脸通红,有点不对劲儿,急忙摸了摸她的额头,西子头一偏躲开了,挣扎着想起来,胡军眉头一竖:“你想干嘛?”
西子脸更红,低着头,唇抿着,就是不说话,把胡军急的,刚要再问,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低声凑到西子耳头边上:“想去厕所?”
四十回
西子有点害臊,自己都觉得矫情,可就是放不开。胡军牵起嘴角笑了笑,从床下拿了尿盆出来,本来手术后该下尿管的,胡军怕他媳妇儿疼,没让,反正他在呢,也用不着。
知道他家媳妇儿脸皮薄,一手圈着西子的腰,轻轻一提,一手把尿盆从被子下面塞了进去,西子的脖子都红了,可也没招儿,这生理问题不解决,不得憋死。
淅淅沥沥尿完了,胡军把尿盆抽出来,还不忘抽了张纸巾,伸进去,给媳妇儿擦干净,去卫生间倒了尿盆,洗好了,仍旧拿回来放在床下的架子上,完了,又兑了点热水在刚才的温水盆里,拧了条毛巾,站在床边上。
“媳妇儿咱洗洗脸脸,擦擦身子,昨晚上你出了不少汗,这样舒服点……”
嘴里说着,已经猫下腰,把温热的毛巾给媳妇儿洗脸擦身子,平常看着挺粗的男人,这时候真细致,额头,脸蛋儿,下巴,耳朵后面,脖子底下,跟对待什么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的。
洗完脸又换了水,还不忘过去把门锁上,帘子拉上,给他媳妇儿擦身子,西子上身穿的病号服,宽大的褂子里面是空心的,内衣都被胡军给脱了,怕她箍的慌,因此,此时擦起来倒方便。
前面,后面,胸前,胳膊,胳肢窝……没落下一个地方,西子的脸已经不是红的问题了,都有点发紫了。
不过西子觉得有些奇怪,平常日子,只要一进家门,无论是玄关,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厨房……这男人都能把她立马扑到,干起那事儿来,不摘不挑地方,跟个处在发情期的公兽一样,。
可这会儿,他这么伺候她,可以说骨肉相贴,亲密无间,他的手在她身上各个角落游走,竟是一点斜的歪的都没有,多奇怪!一下就变成柳下惠了,尤其此时,他已经擦到她下边儿……
西子下边就穿着一条宽松四角裤,伤在大腿上,总的换药,裤子根本穿不下,胡军分外小心的给他媳妇儿擦洗那地方儿,可真是难为胡军了,正是新婚蜜月期,胡军还跟馋嘴猫一样没够呢,这样揉搓他媳妇儿,怎么可能丁点反应没有。
可胡军此时这根弦儿不在这上头,他是一看见媳妇儿大腿上的纱布,就想起昨个晚上手术室那个血窟窿,他媳妇儿这一身细皮嫩肉,平常他都恨不得,每一寸都金贵护养着,这一回可弄成这样,胡军哪还有别的心思,就怕不小心碰着媳妇儿的伤,疼了,那个小心,精神高度集中,这精神一集中,那事儿就抛脑后头去了。
胡军给媳妇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又换了衣裳,才开始给媳妇儿喂饭,其实西子伤的就是一条腿,胡军对待西子跟全身都瘫了一样,西子好几次想接过碗自己吃,都被胡军拒绝,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着西子。
吃了一碗粥,喝了半碗鸽子汤,西子就摇头了,胡军就着西子剩的吃了几口,就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
来的是昨晚上给西子动手术的主任大夫,还有院长,副院,书记……能来的领导全都来齐了,见了胡军哪个客气劲儿,说白了,这位爷就是尊佛,得小心伺候着,人不想张扬,就当一般病号家属,院里的领导也得顺着。
问了问情况,看着胡军安脸色忙着走了,得意于当兵的出身,西子这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