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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舒坦不是,洛洛啊,你放心吧,以后妈就在家里照顾你。”
秦洛的脑海几乎受不了这样的高音,琴弦差点崩断,又来?
她有些木然的笑了笑,张文英却说:“你们坐着聊会儿,我正在煲汤呢。”
林琴筝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婆媳关系难处理,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琴筝姐,再坐一会儿吧。”秦洛挽留她。
她摇头:“不了,我还得回去上班呢,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好吧,你慢点开车。”
“嗯。”
林琴筝走后张文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洛洛,你朋友不吃饭啊。”
“对,不吃了,她还有事。”秦洛对张文英说,“妈,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洛洛,你快进去躺着吧,可以吃饭了我再叫你啊。”张文英难得这么和颜悦色,让秦洛有些受宠若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一个多月没回来睡,卧室里的样子竟然变得她快认不出来了,床向变了,原本朝东的摆位如今却变成了朝南,正对着明晃晃的窗户。
床单床罩全部被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虽然上面铺了凉席,可怎么看,都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火热。
床头柜上还摆满了七色水晶,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这当然都是张文英的品位,她急忙忙的跑进来,冲秦洛说:“洛洛,刚才忘了告诉你,不知道你对这样的装饰还觉得满意吗?”
看着她一脸邀功等人赞许的模样,秦洛硬生生的收住了自己的抱怨,勉强笑道:“妈,这床这么对着窗户,多奇怪啊,而且现在卧室看起来拥挤了许多,你看能不能……”
“哎,动不得动不得……”张文英快速打断了秦洛的话,“洛洛,你不懂啊,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风水先生来家里摆的水晶催生阵,你可不能乱动啊,要是坏了这阵势,咱们谁也负责不起的。”
听张文英说的头头是道,秦洛却听得头皮发麻,她虽然不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论者,可对于这些怪神乱力,她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总觉得迷信又邪乎,此时此刻终于忍不住辩驳:“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您教了一辈子的书,也是个党员啊,您怎么就信这些呢,这样躺着多奇怪多不舒服啊。”
秦洛的反驳在张文英那里被悉数打回:“洛洛,你就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也不想想咱们这段时间多不顺啊,你就当我老了想求个心安行不行,我做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多说无益,秦洛也懒得争辩了,直接往床上躺了去。
拉上窗帘,房间内瞬间不能事务,她才硬生生将空间的错位感压了下去。
却是怎么睡,都睡不着。
林琴筝的话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那些***就如排山倒海般的强烈。
那个什么水晶阵,越看越碍眼,她真恨不得统统扔掉。
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却是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外面的人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容不得她多说一句。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生活的日子,真是糟透了。
尤其张文英跑进跑出,虽然她可能尽量压低了声音,可秦洛还是休息不好。
何振光回来的很晚,秦洛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张文英一直在看表,然后微笑着说:“洛洛,饿不饿啊,要不你先吃?”
秦洛很想说好啊,但张文英更快的接了下句:“还是不要了,洛洛,再等一会儿吧,振光马上就要回来了。咱们一起吃比较好。”
何振光就是这个家里的土皇帝,但她不是皇后,她就是何振光的一个附属品,为他们何家生儿育女的工具,至于张文英,就是个纯粹的老妈子,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没有长大,事事需要父母操心。
何振光一直都没有回来,秦洛起初的时候还会频频看表,因为实在饿了,她刚回来,家里也没有什么饼干水果能填肚子的,便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那些食物的香气浓了又散,被张文英来回折腾了好几回,终于不复本来美好的样子都暗的变了色。
哎。
秦洛在心里叹气,已经八点多了,张文英看了看时间,何铁军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我说吃饭就吃饭,你非得要等,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那小子搞不好自己就在外面吃了,还等什么,洛洛,过来吃饭。”
秦洛翘着腿默默坐到餐桌边,两个小时前她还饿的能吞下一头牛,现在望着早已没了热气的饭菜,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知道自己是饿过头了,不过最后还是草草吃了些。
张文英生气的吼回去:“你凶什么凶,我等等儿子怎么了,儿子不回来你吃得下啊。”
“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越活越回去是不是,你儿子又不是三岁孩子了,他才能让自己饿着?真是多事,以后咱们家晚饭一律六点半准时吃,谁不回来就饿着吧。”“你说的倒是轻巧,好啊,那我以后也都六点半准时回来,你做给我吃啊……”
张文英与何铁军就这么絮絮叨叨的吵了起来,秦洛不堪其扰,正想退回房间,何振光回来了。
他提着黑色的公文包一脸的雀跃之色,张文英和何铁军的争吵也就戛然而止。
张文英立刻关心起来:“振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啊,吃过了。”何振光面露喜色,同时又不免诧异,“爸妈,洛洛,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秦洛觉得,这话问的可真多余。
何铁军生气道:“不是你自己说要回来吃饭的吗,我们全家人都为了等你才弄得这么晚,你还有脸说你在外面吃过了?”
张文英虽然觉得生气,可又忍不住为他说话:“老何,你还有完没完了,儿子回来就算了,但是振光啊,下次不回来吃饭你得提前打个电话啊,我一直怕你开车都不敢给你打电话的,你看看你,真是……”
何振光当即道歉:“对不起啊,妈,我也是高兴的忘了,要不你们赶紧吃吧。”
“高兴?”张文英立刻两眼放光,“有什么喜事啊,还不快说说。”
“嘿嘿。”何振光喜上眉梢,到底是没有忍住,走过来给了秦洛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才兴高采烈的宣布,“洛洛,我升职了!我下周开始就要去财政局报道了——”
真是喜从天降。
秦洛呆呆看着那一家子欢欣鼓舞额手称庆的模样,却感觉恍然如梦,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些欢笑对她来说,更是讽刺的她头疼。
何振光终于升职了吗?
挺好的。他又狠狠地往她身上踩了一脚。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洛洛,你不高兴?”
“没有。”秦洛真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我总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跳吧。”
何振光会意,便抱着秦洛在空中转了两圈:“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真是太爱你了。”
是啊,娶了她之后,短短的几个月内,他官升两级,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张文英已经忍不住打电话一家又一家的通知过去了。
这可真是大喜事。
可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她的心怎么就那么难过呢,真是难过的想哭啊。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我先进去休息,你收拾一下桌子吧。”
“好,洛洛,你快去吧。”
*******
何振光喜出望外,一整个晚上都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自然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秦洛白天睡多了,其实也醒着,可她一直假寐着,她并可闭着眼也不想多说话。
何振光急于找人分享心事,好几次伸手碰秦洛,秦洛却都是含糊着咕哝了几句,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虽然急不可耐,可何振光还是忍了忍,将秦洛小心抱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睡吧,洛洛,咱们明天再说吧。”
但秦洛伤了肋骨,这样侧着睡自然是极其不舒服的,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何振光便问:“洛洛,是不是我碰着你伤口了。”
秦洛点头,他又立马松了手:“洛洛,那咱们还是分开睡吧。”
他躺到了床的另一边,手机响了起来,秦洛奇怪的看着他对着手机皱眉的模样:“谁啊,怎么不接啊。”
“是婷婷。”何振光回答,最后还是接了,不过看起来样子十分古怪。他坐在床上大声说,“婷婷啊,怎么了。”
“干哥哥,恭喜你升职啊。”
何振光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与韩婷婷唠嗑到一半的时候他下床朝洗手间走去,秦洛也没说什么,干脆拿起了手边弗洛伊德的《爱情心理学》看起来。
《爱情心理学》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经典著作之一,它与《性学三论》、《文明的性道德与现代人的不安》三者构成了“泛性论‘的核心。
但他所指的性,除狭窄的男女***外,还有更深沉广泛的含义。
书上说,原欲,作为一种生物的本能需要,如同饥饿一样,它需要获得满足,但不同的是,其满足的方式远比单一的饮食广泛得多。
由原欲所迸发出来的能量,作为***冲动,可直接进行发泄和满足,但也可以经转化而升华为动力,成为文化与文明的创造源泉。然而,这种原欲所积累的能量,不一定都能顺利地满足或升华,在某种情况下,由于遇到阻力,则可变为畸形发展或是倒错,甚至出现性心理发育的反向退化或停滞现象,这些都会反映在人们对爱情选择、爱的对象和目的以及性满足的方式方法上,于是在心理学上形成一组特殊的变态病,或由于过分的压抑而形成各种心理症。
通俗的便可以理解为,性这个东西,是人的本能,每个成年男女都需要性,但性不单单是禽兽的发泄,人类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文明。
性可以创造文明,同时,如果长久以来的性得不到满足,也会产生许多心理疾病,朝着畸形病变的方向发展。
再简单点说,就比如我们人类的繁衍,从性而来,推动着经济文化的进步,同时,很多人也为性这个东西困扰,从而引起身体上的不适,比如何振光。
所以坦白说,很多晦涩的东西一旦套用到实际生活上并不难理解。
何振光就像是一个生锈了的水龙头,如果一直不去弄不去修,他就会一直坏下去,可是如果一旦通气了,那好了也就好了,问题并不复杂,关键在于人愿不愿意去修,想不想去修。
秦洛自认当不了心理医生,可她也想努力找出何振光身体的病源所在。
不论以后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至少让他做个真正的男人。
她一页页的往后翻着,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何振光这才从洗手间走出来。秦洛惊讶,与韩婷婷说了这么长时间?
她云淡风轻的问道:“婷婷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洛洛,别看书了,睡觉吧,这么晚了。”
他的心情就如云霄飞车,刚刚还喜滋滋的在天空中飞翔,如今却像是跌到了谷底,秦洛想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但看他的样子也是不会说的,她聪明的便没有再发问。
躺下睡觉。
他们两人一人睡一边,如此的相安无事。
秦洛望着天花板,两手放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