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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离开!你给我闭嘴!”落年停下脚步呆怔了好久,仿佛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嘶吼出声。
她看着镜头,仿佛透过那层东西看到了落年,嘴角的笑容依旧安详幸福,眼瞳焦距缓缓的消失,她用尽最后一抹力气费劲的朝镜头那边伸出手,“King……你要快乐……”
眼帘轻轻的合上,她的手依旧向着落年,嘴角的笑容安详而幸福,磅礴的大雨溅起满地悲伤。
“不要……不要这样……”落年摇着头,伸出手不断的触碰着软软的屏幕,“绿蝉……绿蝉……”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在场的人没有人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可是没有人能够有办法不对这样的羁绊动容。
“King……”一群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家人对于她的意义他们都那样的清楚,现在绿蝉竟然就这样死在她面前,死在她遥不可及的地方,那样冰冷,那样孤独,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绿蝉那白痴!”玛拉哽咽的怒骂出声,揪着阿木的衣服大哭了起来,要死就死,说那些煽情的话干什么?!让他们伤心了,让King难过了魂淡!呜呜呜呜……
灯光骤然亮起,屏幕上的景象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落年怔住,指尖滑过柔软的漆黑的屏幕,纯黑色的眼眸蓦然一片茫然,随后有些惊喜的看向后面的人,“刚刚那个……是假的吧?谁搞恶作剧骗我的吗?绿蝉呢?那家伙竟然跟我玩这种把戏,我要好好收拾她一顿才行!”
“落落……绿蝉已经死了。”黑猫看着她,一向华丽而优雅的嗓音有些低哑。
落年怔住,“胡说。”
“你刚刚看到了,亲眼看到了。”
“黑猫!”红蛇眼眶发红怒吼。
“不要自欺欺人,绿蝉为什么这样做我们都很清楚,落落……”
“不要再说了……”落年蹲下身抱住双膝,仿佛把自己关进属于她的狭小世界,红色垂下挡住她的神情,显得发黯淡无光,声音又低又小,“……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这种愚蠢到家的方式,回来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
滴答……滴答……
泪水湿了一地……
可是,那个愚蠢的家伙……是她重要的家人,竟然死在她面前,死在她碰触不到的地方,那么冰冷,还有雨,她一定会很冷很寂寞很难过的……
有一道温暖熟悉的温度贴近,宽厚的胸怀将她搂进怀中,温暖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响起,“绿蝉走的很安详很幸福,不必觉得介怀,不管死的是我们之中的谁,都不要觉得沉重也不要觉得愧疚,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们都不可能活到现在,几年的时间,我们一起打下这片江山,所留下的记忆已经足够剩下的半辈子可能会经历的一切,我们已经无憾了。”
“没有你的巴洛克王国就不是我们当初建立的家,这是一个圆轴,以你为轴心在转动,看起来好像都是我们在转动付出,但是我们都知道,成为中心的你才是支撑这一切的力量,你付出的才是最多的,从动荡不安的巴洛克到现在的繁荣稳定,你付出已经够多了。”
“我们是如此的感激你,却也每天都在愧疚着,时间每过一天,你都在受着我们的牵绊,没有我们的你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却被这样威胁,你身上的疲倦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小的肩膀,扛着这么重的担子,我们很心疼。”
“如果可以,请你任性一点,请你自由一点,就像当初还只有我们24个人的时候那样,天南海北的闯荡,就像……我们还依旧年少轻狂。”
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暖的厚度,在耳边低喃般的响着,语气那样的平稳,那样的温暖,却叫她眼泪更加的难以压抑。
“……你们都是傻瓜……”为什么这样不惜命?明明是那样只有一次的珍贵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当家的人是傻瓜,家人们当然也只能是傻瓜啊。”佐焱眼底漫开一抹柔和的温度。
“是吗?”落年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那么,如果有一天因为我的任性而带来毁灭性的灾害,各位——”她转过头,看向那群永远守护在她身后的家人,满是泪痕的脸上勾起一抹笑,“请陪我一起死。”
后面的人,连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佐焱一起过来的蓝狐和凯文,脸上都带着微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有King的世界好冰冷,我一点儿都不眷恋。”
“我们生死共存啊。”
“要永远在一起。”
“绿蝉也会觉得幸福的。”
“……”
请陪我一起死。好自私的请求,可是他们却如此欣然的接受了。
巴洛克王国在场的其他人如何也无法表达出心中的震撼,这是何等的羁绊,如何造就出来的感情?那一瞬间产生的不管不顾也想插进其中的想法,也想说出和她一起死也没关系的话,却又如何也开不了口。
就像两个世界,即使他们口中的巴洛克也是他们所在的巴洛克,但是其实,不一样的,因为人不一样,因为人心不一样,所以不一样。他们的巴洛克,不是杀手组织,没有阶级之分,有的只是最为纯粹的亲情,他们是家人,生死与共,谁也无法替代。
……
磅礴的大雨哗啦啦直下,尸体变得苍白,地上的积水已经不知不觉被染红了。
男人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好一会儿才怔怔的看向撑伞的人,“自、自杀了?”
撑伞的少年同样呆怔,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要……
“赫连北翼!”一道怒吼忽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仿佛要击碎他正颗脑袋的力,他砰的一声,狠狠的被揍飞了一小段距离,落地点正好就在绿蝉身边,吓得他顾不得发火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开,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男人戴着眼镜,身上的白衬衫被雨水打湿,一向勾着如沐春风的弧度的唇角下拉,紧紧的抿着,看到躺在地上的绿蝉,脸色更是煞白,“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杀了……他把这个女人杀了……把那个女人的家人杀了……
被男人的声音惊醒,那个人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揍了,表情扭曲了一下,“你敢打我!你以为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还是审判者吗?!离我远点!我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你把她杀了……”
“她自己自杀的管我屁事!反正我已经完成任务了,那个女人肯定被这一次吓坏了,这次肯定是她的恶魔,看她以后还敢不听话——”
砰的一声,被称为北翼的男人又被揍了。
男人脸色铁青,揪起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你杀了她的家人竟然还在得意洋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把那个女人惹恼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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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乘风 V38 反击之时
赫连北翼被摇晃的头晕,男人的吼声在耳边回荡,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眉头拧起,表情扭曲,把男人重重的推开,“能有什么后果,你就是这么胆小没用才会被我抢走‘审判者’之位的!嗤,自己没用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就不信她能拿我怎么样,别忘记我们审判一族有多强大!巴洛克王国根本没办法相比!”
大雨哗啦啦,打湿了没有撑伞的人的衣物。
赫连北翼站起身,不屑的哼了哼,下意识的看了绿蝉的尸体一眼,脸色扭曲了一下,打寒战般的抖了抖,真是可怕的女人。
眼镜被打湿,一粒粒水珠挡住了前方的景物,朦朦胧胧的,却依旧可以看到那被血染红的地面,就像一个预告,血红的预告……
不会有好结果的,从一开始,那个继承人候选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变数,而一切脱离掌控的源头和起因,是从那个叫蓝影的女人的出现开始。
因为她的出现,落年成了她的学生,思想渐渐的被影响和改变,融合落年自己的内心,演变成这样的一个落年,随之而来的武力、势力,甚至连红妖馆都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他们到现在都没办法找到位置。
危险人物教出来的危险人物,怎么想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绝对还有更加复杂更加叫人难以招架的一面存在,而这一面,极有可能因为绿蝉的死而被激怒放开。
很危险,巴洛克王国是弱,但是这个弱是把整个巴洛克王国所有上下级成员计算在内得出来的平均值,很低,比起他们审判一族,确实低得可以,但是如果拆开呢?只有落年和红妖馆现在存在的23个,那一个个武力值加起来再除以23,得出来的数字可是非常的吓人的,更何况还从来没有人见过牡丹的全部实力!
两个月之后的1月1号,约定之期,真是叫人担心呐……
……
“我要把008号保险柜打开。”一群人一进入红妖馆,落年便这样道。
“咦?”玛拉惊奇的出声,“那个不是King说的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所放置的保险柜吗?”
“对。”落年走向迎面走来有些担忧的藤一,勾住他的脖子,“这两个月,我把巴洛克王国交付给你。”
藤一惊住,他听到动静下来,就看到一群陌生人和落年一起走了进来,什么都还没搞清楚,落年就冒出了这句话,不惊讶才怪,这可是巴洛克王国,他一个才进红妖馆没几天的人怎么能……
“King?!”别说藤一了,佐焱他们同样惊住,刚刚一路回来落年都沉默不语,他们还以为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绿蝉死在眼前的打击中走出,却没料到她回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们要闭关两个月,巴洛克王国的事务全权交给藤一处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落年扭头看他们,没有表情,纯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反射一丝的光亮,惹恼了,激怒了,那什么审判一族真的、真的不可原谅!不会放过,绝对不会放过!
不是在乎什么萨蒂帕帕落戒指吗?不是必须遵从什么规定吗?那么,她就让他们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
所有人怔了怔,心脏仿佛被铁锤闷闷的一击,神色复杂的看着落年,随后缓缓的勾起一抹无奈释然的笑,“知道了,真是那你没办法。”
“啊,King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我们无条件的追随。”
“就算遍体鳞伤乃至死亡都没关系哦。”
“……”
落年嘴角勾起笑,漆黑的眸中一道光芒浅浅的亮起,她看向藤一,“我把巴洛克王国托付给你,好不好?”
突然说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真是任性的要死,明明他对巴洛克王国的运作体系完全不清楚……
深蓝色的眼眸滑过一抹无奈,艺术家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