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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年。”
“你怎么回事?”落年看着安若素这有些狼狈的模样,有些惊讶。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刚好她差点被审判一族的人抓走。”佐焱出声道,幸好玛拉他们跟着去了,要不然光靠佐焱一个还真斗不过那一群扛着重型武器的审判一族的人员。
“嗯?”落年看向安若素。
“从将近半个月前我就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是你都不接,昨天我又打了,一个有个男人接了起来,我问了几句之后那男人就笑得可怕的挂断了,今天我刚出门就差点被抓走了。”安若素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的握着手贴在胸口,脸色有些苍白,她就知道,只要她在悄悄研究萨蒂帕帕落家族的事,不愿意当傀儡的事被对方发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但是突然这么来一下,真把她吓到了。
“对方破译了King的通讯器。”蓝狐操作着电脑道:“不过刚刚已经被我远程操控炸掉了,但愿能把他们的蛋蛋都炸掉。”
巴洛克王国高层,每个人手上的手表通讯器都是专属的,一个系统十重密码,总共有三百个系统,只有一个是开启通讯器内部核心的系统,也就是说想要破译那是无比之困难的,而且对方密码输入失败三次后会自动把警告信号发送到蓝狐这边的终端,他们就可以远程操控自动自动爆炸系统,这一项是自从他们发现巴洛克内部有内奸后蓝狐特意加上去的。
落年点点头,看向安若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怎么?吓怕了?”
“吓是吓到了一点,但是要是这样就能让我打退堂鼓的话,可就太小瞧我了。”安若素笑,身周气质淡然优雅。
嗯,是个还不错的女人。
落年跟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表情严肃了下来,“你跟我讲清楚,为什么审判一族没有解散?”
安若素眼含愧疚,“这一点,我也很抱歉。因为一时太过高兴,我竟然忘记告诉你,在把真一尸体送过去的时候应该要通知鉴定一族,否则如果审判一族把证据什么的都毁掉,打死不承认的话,就什么都没用了。”
“审判一族和鉴定一族是互相牵制的两个族群,审判一族负责审判,鉴定一族负责鉴定,鉴定一族可以把审判一族裁决出来的继承人否定掉,审判一族也可以把鉴定一族鉴定出来的继承人否决掉,所以想要把萨蒂帕帕落家族解散掉,鉴定一族的力量是绝对少不了的。随着时间推移,鉴定一族已经渐渐的自成一个势力,对于萨蒂帕帕落家族给予的那么一丁点儿利益已经不慎在乎,对于萨蒂帕帕落家族也只剩下责任而已,而审判一族则不同,他们还在依靠着萨蒂帕帕落家族来获取利益,所以他们为了利益不顾《法典》是极有可能的。所以要用《萨蒂帕帕落法典》来解散审判一族的话,鉴定一族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边上的人闻言顿时不由得唏嘘一片,也就是说,真一真的白死了……
落年拳头蓦然紧攥,“也就是说,他们不把真一的死当回事,毁掉了真一辛辛苦苦花了十年的时间收集起来的证据,是吗?”
一步之差,毁掉了十年的努力!他们手指轻动,让一个人的死变得毫无价值!
该死!
“对不起。”安若素皱着眉头抱歉的看着她,她没想到那位向审判一族提出解散请求的人竟然是落年心爱的人,当初她还那样惊喜的打电话给她,想要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落年阖上眼眸,弯下腰,双手插进发间,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她满腔的愤怒满腔的恨意满腔的悲伤,但是,她不是会一直沉浸于其中的人,最伤心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所以,她抬起了头。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
安若素见落年情绪没有特别不稳定,出声道:“因为这一期的情况太特殊了,所以引路者介入了审核测试,嗯……你有拿到这个没有?”安若素从脖子上拉出一条银链,上面挂着一个和落年在雪山上收到的引路者之戒一模一样。
落年点点头,安若素继续道:“引路者是审判一族中比较特殊的独立机构,专门对于继承人候选出试题审核的,但是由于这次审判一族弄出了太大的乱子,所以引路者决定初赛,也就是确定你是否具有踏上萨蒂帕帕落那个主战场争夺继承人的资格,审判一族在此期间是没办法介入也不允许介入的。如果被引路者知道他们在暗中搞鬼的话,他们也会很麻烦。我昨天晚上还窃听到我爸爸在和其它守护者家族说话,听说审判一族似乎偷偷的对某个继承人候选出手了,被引路者惩罚了一顿,现在跟龟孙子似的所在审判一族里都不敢出来了,估计直到我们进入萨蒂帕帕落之前,审判一族都暂时不会有动静了。”
“你今天不是还差点被抓走了吗?我看那什么引路者也不过是狗屁罢了。”落年扯了扯嘴角,眼睛滑过正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打游戏打得很嗨摇头晃脑着的熙哀少年。
“我也这样觉得。”安若素点点头,“审判一族早就胆大包天了,要不是有鉴定一族在那里屯着,他们都要把《法典》给撕得稀巴烂了。”
游戏屏幕里一下子被KO掉了,熙哀咬牙切齿,大拇指狠狠的摁着一个按键,我勒个XX,该死的臭虫子,劳资就不信治不住你!
“据说以前的引路者出题都是三题的,过关的人直接就进入主赛场了。也就是说,如果审判一族在这个期间乖乖的不乱搞的话,我们还是有一段平静日子的。”安若素这样道,目光扫过众人,她想这一段安静日子,恰好是他们所需要的。
落年想了想,这段时间就算审判一族不安静也搞不出什么大动静,毕竟还有什么引路者和鉴定一族在盯着他们,而她也恰好趁这段时间,带红蛇到梵蒂冈去把身世问题解决一下,再看看斯蒂芬白那死变态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她决定了,既然他们不怕死的想要她参加继承人争夺战,可以,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到时候等大家面对面的时候,她再来跟他们好好算总账!
接下去的几天,日子很安静,希格勒司那边签下的关系切结书已经寄到法院并且也有了法律效应,落年忙着给真一找墓地,忙着给他入葬,忙着给他办风风光光的丧礼,很忙很忙很忙。
手忙脚忙心也忙,直到一切完毕,时间才仿佛一下子缓慢了下来。
这一个冬天,绵长而寒冷。
炙热鲜红的郁金香轻轻的放置在黑色的墓碑前,指腹轻轻的抚过花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的颤动,寒风拂动鲜红的发,拂起花香,冰冷而忧伤。
“我会幸福的。”她弯着腰,指腹轻轻的抚着墓碑上的人,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深蓝色的眼眸都弯成了很好看的月牙,月牙湾一样的好看,这是她翻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唯一一张,他是真的在笑的相片,再仔细的看,却可以看到他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眸中,有一个人影,人影儿有一头漂亮的红发,笑容可爱纯真。
眼眶微微的泛出一抹红,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不起,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
“我爱你。”
风忽的仿佛变得有些温柔,呼呼的拂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撩动她的发,黑色的裙摆在风中摇摆,勾勒出美丽温润的弧度,郁金香的芬芳飘荡在风中,是沁人心脾的冷香。
3650封道歉信,每一封的结尾都是“我爱你”,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哪怕是用纸写下来,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那么这个就是其中一个。
忽的,有几缕阳光从云层中透出,金色的光线耀眼灼目,滑过还带着积雪的树梢,滑过湿滑的地面,滑过白皙的肌肤,然后消失不见。风轻轻拂动,随之而来的,是大片金灿灿的阳光,带着不明显的温度,仿佛有燕子飞过枝头。
春天到了啊。
……
忙碌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冰雪在渐渐消融,天气也渐渐的不再那么冷了,审判一族自从抓安若素未果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真的再也没有一丝动静,不过这一切似乎也都在意料之中。
有燕子在红妖馆门口的柱子上筑了窝,破蛋和熙哀天天盯着人家鸟窝想要看看有没有下蛋,每次都被抓虫回来的鸟爸鸟妈拉了一脑袋的鸟屎,又一次一不小心拉到仰着头的熙哀的嘴角,把少年恶心了好几天,这才终于不再打人家鸟儿的蛋蛋。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蛋,干嘛老是觊觎别人的,恶心不恶心你?”蓝狐习惯性的一大早叼着牙刷走出来,看到熙哀少年一副恨不得把那鸟窝给捅掉的样子,忍不住特别有歧义的出声道。
“这不同好不好?我只是想亲眼瞅瞅小鸟从鸟蛋里孵出来的场景,鬼知道那两只老鸟怎么回事!”熙哀觉得自己的人品遭到了很严重的污蔑,卧槽劳资是对几个鸟蛋有兴趣的银么?←这家伙完全把自己在人家村子里挖走了五十几颗鸵鸟蛋的事给忘记了。
蓝狐用十分木然的眼睛看了熙哀好一会儿,把他的人品戳成了马蜂窝之后,才在他暴跳如雷的注视下一边刷着牙一边回房间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蓝影曾经住过的房子,在春天,红妖馆特别受小动物们的欢迎,几乎在每个窗户下都筑了巢的燕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松鼠,还有在花园里嗡嗡嗡嗡的采蜜的蜜蜂,总而言之,就是一派生机,当然了,这一派生机也不是谁都喜欢的,毕竟也不是谁都喜欢天天洗墙壁洗窗台清理鸟便便啊,只不过因为蓝影的缘故,他们红妖馆是不准把过来这里居住的小动物们给赶走或者做掉的。
而此时,在面对后花园的墙壁上,一个带钩的绳子勾在落年房间窗户外面的一个缝隙里,一抹身影做贼似的悄悄的拉着绳子踩着墙壁往上爬。
那是落年的房间,也是因为落年身上沾染了一些蓝影的气息,所以在她窗户上下筑巢的燕子有好几窝,上面有三窝,下面有三窝,旁边还有两窝,跑到红妖馆来筑巢的鸟儿都特别有灵气,好像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它们似的,也不怕人,这会儿大清早的听到动静,一个个鸟头探出鸟窝,啾啾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脑袋一歪一歪,十分不解的看着不断往上爬的某个红头发的少年。
“闭嘴,把落落吵醒了怎么办?!”红蛇见这些燕子叫个不停,生怕它们把浅眠的落年给吵醒了,红眸警告的瞪着它们,鸟儿们被吓了一跳,下一秒却又探出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红蛇,时不时的啾啾两声。
看到它们不吵了,红蛇也懒得再理他们,今天天还没亮,藤一就被黑石画廊那边的人十万火急的叫过去了,似乎是因为早上八点开始会有一个迎春画展,但是其中有好几幅画因为储藏室的干燥机损坏而变潮湿出现问题了,黑石画廊是艺术联盟旗下十分重要和具有盛名的国际性画廊,已经可以预见会有多少来自国内外的参展人了,自然不容许有一丁点问题,藤一作为他们的王,出现这种问题自然得出手急救一下。
这可是红蛇等了好久的机会啊!
落年都被那家伙霸占着,好不容易藤一不在落年身边,红蛇当然要把握住机会使劲浑身解数把落年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