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狠心,掀开了玉盅,一抔灰灰里,露出一角异物,她小心翼翼地扯出来看,是个牛皮纸袋,不大,却颇有分量。
悠悠的反击
阮博远的“葬礼”结束,悠悠没有在J城多做停留,直接跟浦东成飞回B城。
一阵黯沉低闷的雷鸣后,车窗外传来刷刷落下的雨声。
车窗内,两人并肩坐在车后座,十指依然紧扣,各自低着头默默想心思,几乎相同的侧脸表情,在一片雨雾里淡然如水。
自从悠悠拆开那个牛皮纸袋,彷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人变得沉默,警觉,夜里东成搂着她入睡,夜里偶尔醒来,却发现她依然睁着眼。
途径西单,悠悠借口要去逛书店,摆脱了如影随形的东成。
这个时间书店里的人不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图书特有的馨香。这种味道本该让人宁静,悠悠却越来越按捺不住心虚不宁。
她随着人流慢慢挪动脚步,最后停了下来,拿起一本中学教科书细细翻看,她念书之时最恨高中时光,黎明前的黑暗,乌压压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特别到了高三,新课已经全部都上完,每天就是试卷,评讲,无数个循环下来,看见白花花一打纸就想吐。
可是一旦时光流转青春渐长,最让人感怀的,竟然就是那段日子。这一生,再不会有那样心无旁骛的岁月,再不会有那样纯净无悔的时光。
悠悠一页一页翻看手里的似曾相识的字符,唇角微微扬起。她是真的好想逆转人生,回到她的十七岁,除了因为那时候她的生活里有爸爸,还因为,那个时候她的生活里——没有卓扬。
卓扬……卓扬……她默默念叨这个名字,把手机攥在掌心,深深呼吸,一次又一次。
“卓扬……我能见你吗,现在。”
一条讯息,拇指按下键后显示了发送,悠悠站直了身体,突然觉得耳畔喧嚣着很吵,环顾四周时却又很安静。
没有让她等很久,手机嘟嘟震动——“可以,你在哪儿?”
“西单书店。”
“半个钟头……拐角星巴克见。”
悠悠转过身,忽然在滑行电梯上瞥见浦东成,正隔着人群朝她招手,她急急绕到另一端站上去,两个人一上一下,擦肩而过的瞬间,悠悠凑到他身边轻声低语,“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火燎燎的冲出书店,迫不及待的融进了朦朦雨中,东成很快追了出来,她站在不远的位置回头,动着唇,他隔着雨水望着她的脸,急急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已经挤上了一辆公汽。
他被扔在了原地。
只有两站路的距离,却彷佛咫尺与天涯。
咖啡屋里,卓扬正坐在角落的位置,半倚在身后的沙发上,微偏着头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语调轻缓。
悠悠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直直向着他的方向,他的笑容在她眼里逐渐放大,
她争分夺秒地说服自己,再给眼前这个男人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卓扬,我爸爸的事……你听说了吧。”
“悠悠,也许我们还欠缺一点缘分……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曾经答应过阮伯父。”
他的头发打了固定,骄傲的立在头顶,唇边也一直挂着迷人的笑,不深不浅。
悠悠也笑得不深不浅,“卓扬,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不,是送给你的家人。”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刷刷叠成一个千纸鹤,傲娇翘挺,歪着脑袋有些调皮的挑衅。
当晚,卓老爷子捏着这只随手叠成的纸鹤,表情骤然凝结!
“爷爷,怎么了……?”卓扬不明所以,最近他都在忙着张罗跟燕妮的订婚礼,沉醉在完全掌控自己生活的喜悦里。
白天在咖啡馆,悠悠主动示好,算是这片花团锦簇里又添了一朵娇蓝玫瑰。
最后的烛光晚餐
幸福滴烛光晚餐
全市最高的旋转餐厅,打造成八音盒的外型,八面墙都是落地的钢化玻璃,只在晚上开放。
一进门就是烛海,角落的地上,栏杆上随处可见都是造型各异的工艺烛,粗若旗杆的立地烛,照的室内辉辉煌煌。餐厅中央的人工景色湖里,也漂浮的无数红色心形蜡烛,波光粼粼里烛光点点。
偌大的餐厅,今晚只有一桌,细细长长的餐桌上,摆着两个宫廷式豪华烛台,点着玉色的细长蜡烛。
东成和悠悠,各坐在餐桌一端。一阵与从前亲昵不搭调的沉默,横在了两人之间。
“悠悠,为什么要这么做?”意识到不能这样不言不语下去,浦东成终于黯着嗓子开口。
“我不甘心!我爸爸……也不甘心。”悠悠手里的刀叉麻利旋转,牛排转眼被粉身粹骨,“我要让卓家的人明白,得到就要付出,从来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你想跟他们两败俱伤?”
“伤的只是他们,我的那份,已经被我爸爸扛了。”
本来还碍着阮博远的刑期衡量,现在人已经遁走境外,少了擎肘牵绊,她动起手来不留余地。
“东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有你的难处,爸爸走了,往后的日子……要靠我自己。”
回到B城这几天,浦东成寸步不敢离开悠悠,他怕幕后黑手对她不利。现如今他心肝宝贝儿的安全,已经不是保镖力所能及。
悠悠不愿意一辈子龟缩在阴影里,她要名正言顺的站在人前,阮博远认为女儿需要归宿,女儿自己却觉得,她首先需要名分。
这个名分,是卓家欠她的。在咖啡屋的时候,卓扬神色盎然的盯着她的脸,如果知道她心里所想,恐怕立即会落荒而逃。
“要是我愿意娶你,你是不是——”
“你知道自己做不到,又何必做这种假设。”悠悠苦笑着摇摇头,“你念高中时的暗恋对象,朱瑾瑜对吗?她快要回来了。”
“其实我跟她——”
“也是一桩互利联姻,我懂得,但是你和我都改变不了结果。”
无数个夜里,两人缠绵的绯影在眼前徘徊晃动,挥之不去,浦东成心底冒出该死的罪恶感和歉意,陷入了持续的静默里。
“悠悠,有些话我一直想告诉你——”
悠悠温柔却坚定地摇摇头,“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悠悠……对不起!”他真诚的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悠悠状若天真的跟他对望,“从始到终,你都不欠我什么。”
夜色像透明的屏障,隔在两人中间,薄薄一层,似千山万水。
“悠悠,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是在卍吧遇见你……是我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东成急急辩解,“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她父亲的事也好,瑾瑜的事也好,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现在他的宝贝儿被仇恨冲晕头,就这么单枪匹马杀进去,难保不是两败俱伤血流成河。
悠悠低着头,脸上淡淡的笑,其实却觉得周身的血液微微的发热,就好像要破茧的蝶一样的感觉。
她好像,触摸到幸福的边缘了。
V1 乔薇被硬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晴好,燕妮期待很久的订婚大典近在眼前。
早晨,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一对俊男美女侧躺着,心脏的位置一前一后的重叠在一起。静谧的室内,安好的岁月静静流淌。
“燕妮,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卓扬刚一开口,华丽丽的气氛便有些微妙。
燕妮不知不觉绷紧了身体,扭过头去看情郎,“什么事?”
“是悠悠,我答应了以后会照顾她,曾经我也答应过阮伯父,我……不能食言。”
“那我呢?曾经你也答应过我和我妈,会一生一世对我好!”燕妮嗓音尖利,话未说完已经转成哽咽,“你已经辜负了我一次,还要再来一次……一辈子!”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N次,他以为她已经习惯,或者学会了习惯。
燕妮伤心欲绝,哽咽的话都说不完整,泪如雨下,一瞬间,她距离幸福这么近,再一瞬间,她距离幸福又那么远。
从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像身边的这个男人手里攥着的沙,一松一驰间,掌控了她全部的喜怒哀乐,他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却苦于承受。
女人哭泣,其实也是一种撒娇。知道眼泪会滴进爱自己的人心里,所以陷入情网的女人常常会哭泣。而如果没有人怜惜,眼泪就只是无用的分泌,徒惹人厌罢了。
怀里的小女人字字诛心,卓扬什么也不说,只是抚着她的后颈,一下下轻揉。偶尔低头在她脸上吻去泪珠。
深情绝情,一线之距,一念之间。
“好了……我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了解我的态度。我对悠悠很认真,因为她爸爸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所以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燕妮,你慢慢习惯有她在我们身边,好不好?”
燕妮下意识地连连摇头,眼泪掉的更凶。
卓扬没有继续劝,推开她,穿衣起床。
从住处到燕妮上班的地方,一路上她的眼泪没有干过。到后来,卓扬的眉心几乎拧成一条黑线。
一点一滴隐藏她心中涌起的瘟怒,他默默递给她纸巾,摸摸她的长发,也没有再说什么来劝她不要哭。
到了市台楼下,周围同事一拨一拨走过,燕妮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隐忍,实在忍不住了,靠着冷冷诉车窗默默的流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起伏。
周围有认识卓扬的,隔空抛来暧昧的眼神。他啼笑皆非,下了车,拉着她重新坐进来,卡宴悄无声息地开到几簇夹竹桃中间,隐了起来。
燕妮乖乖的任他摆布,上了车就软软的倒在他怀里,继续趴在胸口哭,一会儿卓扬的衬衫湿了一大片,眼泪凉凉的透过衬衫沾在他皮肤上,一丝丝微微的麻。
“女人都不愿意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爱人,这我知道。”卓扬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前一阵子,爸爸和爷爷瞒着你,逼我去相亲,我不愿意,却挡不住他们使手段欺负你,婚约一拖再拖,本来我都以为这辈子没希望娶你了……你把悠悠当成情敌,还不如把她当成可以成全我们的人。”
燕妮依旧是哭,起伏的幅度却渐渐平缓。突然一口气提不上,咳嗽起来,折腾好久才平静了。整个人就那么趴着,两手抱着卓扬的腰,半闭着眼叹气。
她何尝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若不是阮博远事败,卓扬还是悠悠的卓扬;如果不是阮博远潜逃,卓家需要一个安稳听话体面的准媳妇,挡住四周觊觎窥探怀疑的目光,她无论如何也等不来这场订婚礼。
订了婚也不等于能结婚,但她好歹迈开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卓家安排给卓扬的那些婚恋对象,一个比一个傲娇,都不有容忍悠悠的存在。而卓家经此大变,宛若惊弓之鸟,唯恐阮氏留下什么后手针对他们,或者是仇家摆布悠悠做文章。
卓扬,需要利用悠悠对他的痴情和旧情,牢牢掌控住她,也掌控住她背后的那些人和事……
燕妮缓缓抽噎着,蹭得身下男人发痒。
此时此刻,车里的灯光昏暗,车窗挡住周围一切喧嚣,没有别人,没有过往,没有以后,与世隔绝之处,只此相对二人。
“卓扬,你确定悠悠会接受你的照顾?”她说得低低柔柔,却透着针锋。
“我很确定。”
浦家已经承诺,不再插手悠悠的任何事,浦东成虽然霸道,不代表整个浦家。
悠悠孑然一身,只有他肯张开羽翼接纳。
燕妮家喻户晓的好嗓子,已经哭哑了,暗恨自己幼稚,早该从卓扬第一次抛弃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