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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萍不敢,我只是不忍心程晔一直独自承受着被亲情冷落的寂寥,想告诉伯父程昱他从不曾吐露过的心思。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把握好说话的分寸,还望伯父包含。”程晔率先开口,阮薇萍自然不敢拿乔,垂眸敛去眼中的倔强,不卑不亢的说道。
“被亲情冷落的寂寥……”程晔喃喃的重复着阮薇萍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间神色低靡了很多。
再次抬眼看着阮薇萍的时候,程晔眼中的锐利退得干干净净,徒留下一抹沧桑迷茫疑惑的落寞。沉吟了片刻,他才幽幽的问道:“这些年他一直不开心吗?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刀子嘴豆腐心,阮薇萍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别人来硬的她或许会跟他拼上一拼,可一旦他人软了下来,她便也强势不起来。
看着程晔突然落寞下来的目光,让他整个人变得苍老了很多,阮薇萍的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暗自叹息了一声,她缓缓地说道:“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伯父既然有这样的心境,而程昱是伯父的儿子,他的心思又能差到哪里去呢?他渴望的从来都是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听着阮薇萍的话,程晔噤声了,淡淡的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样的沉默再一次在两人身边蔓延开来,但是比之方才的剑拔弩张,这一次却显得有些沧桑落寞。
良久,程晔才抬头对阮薇萍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叫程昱进来见我。”
阮薇萍见程晔的心情有些沉重,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有些话点到为止,她作为晚辈没有太多置喙的权利,再说这才是他们初次见面,保留个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对于自己到底留给程晔一个什么样的印象,阮薇萍心中还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一踏出书房,阮薇萍就看见在书房门前低着头来回踱步的程昱,脸上的落寞瞬间退的一点儿不剩,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快步的走了上去。
“来来回回转悠什么呢!”一把勾住程昱的臂弯,阮薇萍侧头笑眯眯的问道。
闻言,程昱一把扶住阮薇萍的双眼,黑眸满是紧张的将阮薇萍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担心的问道:“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听他一开口便是一连三句“有没有”,阮薇萍不禁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娇瞪了他一眼,怪嗔道:“瞧你紧张兮兮的,不要忘了他可是你的父亲!他能对我怎么样?好了,不要担心了,我很好,一点儿委屈都没有受。”
“那就好。”程昱一把将阮薇萍拥在怀里,知道切实的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存在,他才将提起的心缓缓地放了下来。“你没事就好。”
阮薇萍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紧紧地回拥着他,闷在他的怀里低低的说道:“程昱,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真的很好。你爸爸他人不难相处,也没有为难我,我一点儿委屈也没有受。所以你不要担心了。”
程昱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拥着她。自从上次与父亲谈判破裂之后,他便知道自己的这条婚姻之路并不顺畅。崎岖坎坷自不会少,身份和背景的差距让他与阮薇萍之间的爱情也变得艰涩。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心如明镜,但是即便是荆棘又如何?他早就做好了决定,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可以放弃一切,不论是什么阻挠了他们在一起,他都会将他们一一铲平!即便是崎岖坎坷,他也会让它变成康庄大道!
“程昱。”轻轻地推开程昱,阮薇萍抬头看着他说道:“你爸爸让你进去,他说要见你。”
程昱蹙眉,沉思了片刻,才电点头应道:“好,那我先送你去我的房间,你在那里等着我,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和他谈完了,我们就回家。”
“好。”阮薇萍嘴角一弯,对他的房间很是期待。
送阮薇萍去了自己原来住的房间后,程昱这才转身去了程晔的书房。
而独自留在程昱房间的阮薇萍,则是充满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曾经住过的房间。
虽然程昱很多年都没有回来住过,可是房间里却依旧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床被枕头等物也都是崭新的,乍一看好像一直都有人居住一般。
这让阮薇萍在感叹程家佣人的尽职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触,或许这个家并不是如程昱想象那般没有人对他存有感情。
想到这,阮薇萍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在大门处看到的林管家,回想他最后应承下那响亮的一声,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他是在开心吧,为程昱而开心。
至少,这位老管家对程昱的感情是真挚的。记得程昱以前说过,从小他就是被林管家带大的,想来他对林管家也是有着特殊的感情吧?
这样想着,阮薇萍对林管家的印象不禁变得非常好。总而言之,只要是对程昱真心的人,她都会赋予同样的真心去珍惜对待,就像苏菲娅一样。
程昱的房间没有一般孩子那般花哨,看起来非常单调,跟小区里的装潢差不多,这个房间按的主色调为黑白两色。
不过相比之下,阮薇萍总觉得这里的装潢让人觉得冷硬,而程昱独居的那套公寓却给人非常整洁轻松的之感。
除了装潢之外,这里的成设与程昱现在的品味多多少少都有些差距,虽然这些差距不算太大,但是阮薇萍还是细心的察觉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不算小的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让人有一种感觉,除了冷硬外便是孤寂!
算计着程昱离家的时间,那时候的他也应该才二十岁左右,可是这个房间却完全没有那种年纪该有的火热激情和蓬勃向上。想象着一个正值热情年纪的男孩住在这样冷硬的房间里,那么他的心境该有多么的沉重?
垂眸阮薇萍安坐在床上,不愿意再去四处转悠了,因为不论这里的什么东西都让她感受到程昱过去的寂寞和孤单。这样让她的心也变得难受起来。
阮薇萍这边的气氛有些沉重,而程晔书房内的气氛也并不轻松。
“你最近忙碌着筹备订婚一事,你有没有通过我和你母亲?”程晔端坐在太师椅上,一概先前满脸落寞之色,冷硬的问道。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火大,程昱的肆无忌惮和任性妄为简直太让他失望了!若不是让老林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他甚至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准备订婚典礼居然连通知自己的这个父亲都没有!
他这样明摆着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叫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通过你们?”本来以为阮薇萍的话,程昱才放入软了的心思,在面对父亲一尘不变的冷漠时彻底消失。他悠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噙着一抹讥笑,冷哼道:“您觉得有这个必要吗?通过了你们又如何?你们会同意吗?与其自讨没趣,不如现在这样各不相干!”
“放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各不相干?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谁家儿女的婚姻大事是不通过父母的?你简直太不像话了!”
每次面对程昱桀骜不驯的模样,程晔就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想,当初生了这么个不肖的儿子还不如生个乖巧贴心的女儿来的实在。
“我说的有错吗?你是我父亲又如何,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事情?既然从前对我都一直不闻不问,那现在何必又来管我?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一切由我自己做主!”面对程晔怒火中烧的训斥,程昱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你大胆!”程昱的话让程晔本就开始燃烧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冒了上来,气急得他怒目圆瞪,打破了一贯以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与内敛,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
宽大的书桌在他的一拍之下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那巨大的力道就连笔架上挂着的毛笔也跟着颤了颤。
程晔怒气腾腾的瞪视着程昱,一双冷傲英挺的剑眉冷冷的挑起,整张脸上的线条都绷的紧紧地,冷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身为程家的子孙居然说出这样顶撞父亲的话,你简直太放肆了!我告诉你,你只要一天姓程,就一天是我程晔的儿子,我就是你的老子,你的事情我比谁都有权利去管!你的婚姻大事更是不可能由你自己做主!我再说一遍,我不同意你的这门婚事!想入我程家大门,就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一抹森冷的寒光从程昱的黑眸中迸射出来,听着程晔充满警告意味的话,程昱缓缓地眯起了眸子,周身散发出一种犹如实质的冷漠,深深地凝视着面前气愤难当的中年男人,程昱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冷然的对视不知持续了多久,程昱才语气低沉讽刺的缓缓说道:“程家,程家,在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程家是摆在第一位的,为了程家的利益,为了程家的荣耀,为了程家的声望,你可以不惜一切!甚至连我这个儿子也可以不在乎!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的父亲,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尽过一天身为人父的责任?你有关心过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在你的眼里,永远只有利益!如果需要,你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你利益的棋子,包括我这个儿子!”
蓦然间,程昱身上散发出一股悲愤的气息,他神色冷幽的看着程晔,一字一句道:“或许在别人看来,被冠上程这个姓氏是名誉和地位的象征,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姓氏只会压得我喘不过来气。从小到大,我一直因为背负着这个姓氏而活的比别人更累!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一天姓程我就是你的儿子,你就有管束我的权利,你就可以反对、指派我的婚姻。既然如此,那我便从此不再姓程!”话锋急转而下,程昱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语气也跟着变得异常犀利。
“你说小萍家世背景配不上我,我们在一起不能门当户对,那么是不是只要我不再姓程,只要我不再是程家的子孙,这雄厚的家世背景也就不再属于我?没有了程家的负累,没有程姓的累赘,我便没有什么背景可言,这样的我们难道还不够般配吗?”
程昱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晔,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俊朗的面容上也全是决然之色。
书房的气氛一瞬间低过了零度,森森的寒气以他们两人为中心不断地向四周扩散,空气也被冻结了,紧致的让人无法呼吸,在这无人言语的死寂中,浅浅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多余了,凝固的气息让对视中的两人刹那间仿佛被定格了。
程晔依旧怒视着程昱,各种奔腾的怒火向他心头纷至沓来,漆黑冷锐的眸子里瞬间卷起一股狂烈的风暴,疯狂的似乎能够吞噬世间的一切。
程昱向来我行我素桀骜不驯,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程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此不再姓程!”他这是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吗?
难道这程家在他眼里真的一文不值?这些自己看中的东西,在他看来甚至能够为了一个女人便可以随意抛却吗?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儿子!正如阮家女娃说的那样,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程昱!
蓦然间,程晔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勒住一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