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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陪了我十三年,偏偏这也是我最孤寂的十三年。”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是在说给程昱和阮薇萍听,又仿佛在说给自己听。“猫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死在家里。”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和茜茜一样,一个人走到山里,然后消失。”他看着窗外,静静地说道,
“拉斯,不要想太多。”程昱蹙蹙眉,跟帕萨拉斯是多年的好朋友,如今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必是因为茜茜的事情而心灰意冷了,更甚者,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毫无可恋了。
阮薇萍紧紧抓着程昱的手,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担忧:“我和程昱晚上留下陪你吧。”她看着帕萨拉斯尝试的问道。
“不必了。”帕萨拉斯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茜茜死了,我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明天,我就要回美国去了。”
程昱心头一紧,这样情绪低落的帕萨拉斯,让他如何放心让他一个人离开?他皱起眉,忍不住叫道:“拉斯!”
听着程昱不赞同的声音,帕萨拉斯转头看向他和阮薇萍,看着他们满身湿漉漉的狼狈样,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他顿了顿,淡淡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能陪你们一起过中国的新年了。”他的声音里有着浅浅的遗憾,面上的神色却依然平静。
阮薇萍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咬咬唇,一句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拉斯,明天我们去机场送你。”程昱说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茜茜不在了,我只剩下你们两个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在一起。”他看着他们,接着道:“今天是你们订婚的日子吧?”
见他们点点头,帕萨拉斯看着程昱语重心长的说道:“Ken,好好对待薇萍,她是个好女人。”
“我会的。”程昱揽着阮薇萍湿漉漉的肩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回去吧,耽误你们很长时间了。”帕萨拉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轻轻地说道。此时的他跟初来C市那会的神采奕奕相比,变得苍老了很多,灰败的脸上显得了无生机。
阮薇萍有些不忍,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晃动,她紧紧地揪着程昱的衣服,紧抿着唇,良久才压着喉咙缓缓道:“拉斯,你保重。我们走了。”“拉斯,一切都会过去的。”程昱拍了拍阮薇萍的肩膀,对帕萨拉斯安慰了一句,带着她离开了帕萨拉斯的房间。
因为阮薇萍的脚受伤了,程昱害怕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准备在清水镇留宿,可是阮薇萍却坚定的拒绝了,她说:“我想回家。”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白天的喜悦,晚上的悲伤,太过强烈的情绪变化让她已经非常疲惫了,靠在程昱的臂弯里,她的神色有些萎靡。
想着在刚刚发生的一切,程昱似乎也明白了阮薇萍的心思,这个地方始终是伤心的,留在这里的话,帕萨拉斯和茜茜的事情始终都会成为盘旋在她心头的阴影。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决定连夜赶回C市,而他们要去的第一站应该是——医院!
长夜漫漫,夜雨中被红色笼罩的清水镇似乎也褪去了往日的喜庆,寒风中摇曳的灯笼变得有些苍凉,那抹过于艳丽的红,霎那间也仿佛变得有些刺眼……
雨寒,风冷。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C市,某医院
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一直亮着,身穿宽大风衣的钟美玲紧紧地皱紧眉头,焦躁的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这已经是第多少个小时了?
十三个,还是十四个?
自从睡梦中被一通来自医院的紧急电话吵醒之后,她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十几个小时了,可为什么那红色的灯到现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呢?
医院的人说,他们是按照病人手机设置第一快捷拨号键拨去的电话,而那上面显示名字也正是“老婆”的字样,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是开心?是激动?是心酸?是感动?还是难过?或许更多的应该是悲伤吧?
她忘不了看着那个男人满身鲜血躺在手术台上,忘不了他毫无生气紧紧闭着的双眼,忘不了他被鲜血染红了的棱角分明的脸庞。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心痛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了!可是当看到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他时,她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
她的心依然会痛,宛如被车轮碾过那般膨胀过后彻底的爆裂,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那一瞬间曾经所有的怨恨和厌恶全都不见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向她袭来,仿佛连天也快要崩塌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一种仿佛来自地狱般的森寒从她的脚底猛地窜到了她的头顶,让她寒彻心扉!
害怕,如汹涌翻腾的洪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那种灭顶的恐惧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她真的害怕手术台上的男人从此就真的再也无法醒过来了!那鲜红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救他!快救救他!”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醒他!……”
“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求求你们快救救他!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哭喊声究竟有多歇斯底里,也不知道那些医护人员眼中自己到底有疯狂,她只知道她不要让那个男人死!她不要他离开自己!
不想,一点都不想!
方潇然,从她懂事以来,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待过她的人,也是她唯一付出过真心的男人!她不想在她就要懂得什么是爱了的时候,他却这么匆匆离她而去!
自从那日让白琳带着自己离开那间廉价的出租屋后,她真的经历了很多,如今成日里守在那座空旷毫无人气的豪华别墅内,她想了很多,很多。
那些一个人翻转难眠的晚上,她的脑海里只徘徊着一个人的身影,流连不去的是他脸上温柔的笑,他眼中载满深情的宠溺,他无微不至的呵护……
那个人正是这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方潇然!
曾经有好几次在辗转难眠晚上,她心中涌出一股想要回到他身边的冲动,可是每当她拉开那扇华丽的大门,当寒冷的夜风倒灌进屋里的时候,她沸腾的热血就会犹如屋内的温暖一般被寒风吹散。
回首望着那座装饰精美华丽的别墅时,她犹豫了,或许当那一步踏出后,她就会永远与这栋别墅挥手告别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将会不再属于她!
甚至等待她的不是方潇然温暖的怀抱,而是警察局里冰冷的牢房!
种种顾虑环绕在她的脑海里,几番对比,最后她始终还是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被寒风吹袭的身子没有了温暖,无力的关上门,她靠在门后缓缓地瘫坐在地上。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她却不知要如何抉择!想要鱼的鲜美,却又贪念熊掌的珍贵,她在犹豫不决中不断挣扎。
心里越来越乱,完全没有办法整理出一个最好的抉择方式,所以那种思念的煎熬又开始不断地侵袭着她。
成日成夜的守在那座宛如华丽坟墓一般的别墅里,她无所事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恐怕也只剩下思考她这二十多年的过往。
年少时孤儿的身份让她遭受了无数人的白眼和嘲笑,逆境成长,那种种不幸的遭遇让她早早的学会了伪装。
长大后,为了学业和生活她咬牙坚持,除了兼职挣钱外,她学会靠着自己自身仅存的优势去挣取更多的利益,不可否认她的脸蛋和身材为她带来了不小的福利,那时候她便学会如何去引诱一个男人!
毕业后,步入社会太多太多的现实问题等着她,办公室内她勤奋工作,努力的讨好上司,可因为毫无背景,毫无势利,所以她被日益强大的应聘者淘汰了。那时候她学会了怎样才能保护住自己的工作。
一番千辛万苦的奔波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利用各种手段,她学会了如何在公司站稳脚步,于是她成功了!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项企划案中,她认识了方潇然,初次见面,她为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姿而倾倒,风流的性子让她忍不住想要接近这个男人。
宾馆里的那一夜,她用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手段成功的获得了他的欢心。
他们在一起了。
那一夜,极致缠绵。
精神上的满足和身体上的契合,让她对这个男人的满意度迅速增加,而让她难忘的是,第一次在一起缠绵过后,他竟是不住的自责,她记得他当时紧紧地锁着眉,满是自责的用手扒着头,最后更是懊恼的用拳头一下下重重的锤击在宾馆的墙壁上!
那一声声的闷响让她非常不快,当看到白色的墙上染上献血时,她终于气恼的斥责了他一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知道原来他已经有了老婆,他,很爱她。
也不知道看着方潇然痛苦的自残去忏悔自己出轨时,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那瞬间她似乎鄙夷了男人的虚伪和贪婪,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嫉妒他的老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毕竟不论男人是不是贪恋外面的野花,或者是激情过后虚伪的忏悔,但是他们好歹也为那个女人而惭愧过!
然而她呢?
那些跟她在一起,无尽缠绵恩爱的男人们是否也在另一处偷欢时,有过对自己的愧疚?
即使是用膝盖想想,她也知道答案的否定的。所以自那之后,她更加频繁的去找方潇然了,更是无时无地不去引诱他,令他一次次的背叛自己的妻子。
虽然每次欢爱过后,方潇然依然会不住的自责,不住的跟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但是她却深深地发现,随着次数的增加,当初在他眼底看到的深深地自责也在不断地减少。
那时候她笑了,男人,不过如此!
而她更想知道的是,到底什么时候方潇然才会觉得外出偷腥是理所当然,遂,她对他的引诱更加的肆无忌惮!
其实,这么跟方潇然纠缠不清另一个原因她一直都不想去承认,那就是因为对他老婆的嫉妒,就是因为那瞬间的嫉妒,所以她恨,她恨那个女人比自己幸福!
她就想不断地让方潇然出轨越界,她想笑着去看那个女人哭!她想看看那个幸福的女人在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后,究竟有多痛!
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再一次次的接触中,她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方潇然的温柔和体贴令她心醉,虽然她曾不断的告诫自己,男人是虚伪的,那些温柔是他们哄骗女人的手段,但是她却依然不可自拔的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慢慢的,接近他的初衷改变了,她渴望和他在一起,渴望和他一起手挽着手走在人头涌动的街头,宛如正常恋人那样嬉笑欢颜的享受阳光的抚爱。她更加渴望走进他的心里,替代他心中原来那个女人的位置!
彼时,她变得温柔,不再如以前那样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总爱追逐着他的身影,她总喜欢问他:“潇然,你爱我吗?”
从初时的犹豫到后来的果断点头,她知道方潇然的心正在被自己一步步的占据!那时候,浓浓的喜悦和满足包围着她!而她也终于沉溺在这场爱乐被爱的感情中不可自拔!
自那以后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