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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大少爷,我程章。君君喝醉酒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你们在哪?”
“蓝月亮西餐厅。”
“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颜烈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儿楞,还是匆匆忙忙地往外赶。这几天,他努力把她抛到脑后,可是终究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顾君影就有那么一种力量,直叫他失去了理智。原来他并不是不想念她,他只是忘记了那股想念带来的激动而已,就像他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他一直在呼吸而已。呼吸可以短暂地屏息,但是却无法不继续。
纯属意外(2)
颜烈赶到的时候,程章正牵着顾君影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地拉着手边走边唱,看起来似乎开心得不得了。
“怎么不在里面坐着?”颜烈看得心惊肉跳的,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女子走在大街上,那该是件多引人犯罪的事情,幸好没事。
“你来了。”顾君影酡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她认识他,他看上去好熟悉,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全。
颜烈怔了怔,心里微苦,也许只有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顾君影才不把他当成洪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笑。这笑他盼了那么多年,本来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
是喜是悲,颜烈早已说不清楚。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程章打着酒嗝,把顾君影的手塞到颜烈手中,然后手一挥:“颜……颜大少爷,把君君带走……带走。我,我要回家了。”
颜烈牵过顾君影的手,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笑,看起来还颇为正常,反倒是程章醉得东倒西歪的,连步子都迈不稳,却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好不容易把两个醉着的人拖上车,两人还一路欢歌,颜烈却眉头紧锁。
程章下了车,朝他们挥挥手,摇摇晃晃走了。
看着她开门进去,颜烈才准备离开,却发现一边坐着的顾君影脸色惨白。
“不舒服么?”他低头轻声问。
顾君影皱着一张小脸,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好难受啊!唔,好想吐。
颜烈凑过头去,不料,她哇地一声吐了他满头满脸。
满身的酒气和秽物,颜烈傻了。
顾君影却咯咯地笑了。
颜烈无奈,她那一张笑脸真是让他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哭笑不得,只得先回到家中,让顾君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洗澡,这一身酸腐的酒臭味他实在是受不了。
等到颜烈收拾好自己出来,顾君影已经睡得香甜,她的整个身子都歪倒在沙发上,却也不知道躺下。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浮动的暗影贴在她脸上不规则地跳跃,竟生动了她的美。她的睡颜脆弱地像一尊陶瓷娃娃,好像一碰就要碎掉,却又精致地让人心醉,颜烈好不容易才忍住伸手摸上她的脸,他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她是属于别人的,不是他的。她就像是远在天边的云朵,他只可远观。
呆了半晌,颜烈才摇摇她:“君影,醒醒。”罢了,还是早些送走她,以后她的这些事,他再也不管了。他已经决定要远离了她,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一个人寻一处清净之地,度此残生。
顾君影睡眼惺忪,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茫茫然不知所以然,转而又马上闭上了,好吵的蚊子!她嘴巴撇了撇,尽是不耐。
“君影,快起来,我送你回家。”
吵死了,顾君影一挥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顾君影。”颜烈有些恼了。
顾君影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一张一合的红唇,这就是罪魁祸首,就是他吵她睡觉的吗?她捧着他的脸颊,用力地压下自己的唇,这下好了,不吵了,她满意地舔舔他的唇瓣,清清凉凉的柚香,很舒服。不由地眯了眼,她忽然觉得饥肠辘辘。
颜烈瞠目结舌,瞪大眼睛望着眼前忽然捧住他双颊的她,然后,她俯首吻住了他的唇。诧异的错愕叫他一时之间毫无设防,让她闯进了他的口中,温柔的粉舌滑溜溜地在他的嘴里毫不客气地挑动每一处的舌蕾,顿时让他呼吸急促。
他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女子此刻在吻着他,然而,这女子却又是不属于他,他该如何是好?颜烈纠结了,不知道该君子地推开她,还是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好好地亲吻她一遍。
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墙被人一片片剥落的声音。
所有的念头在看见怀中女子伸舌舔舔绯艳红唇的一瞬间完全停顿,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理智还没回到躯壳之际,莽撞的身体语言早让他冲动地俯首含住那露在外面的粉舌,毫不留情地展开了掠夺。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热吻夹带的快感迅速地冲击着身体的每一处,顾君影迷迷糊糊地,只是本能地感受他所带来的热流,情难自己的呻吟最后融入他的口中,成为呼吸交融时和谐的共鸣。
转眼间,不知道谁先将谁的身上的衣物褪尽,也不知道是谁先带领谁移步到床上,只知道当两人额贴着额,眼对着眼凝视着彼此的时候,莫名地,同样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感觉在彼此间交流。
“君影,我该拿你怎么办。”颜烈叹息一声,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埋首在她白皙雪颈间说出的字句,虽是抱怨,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顾君影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自然也不去回答。当颜烈只手压在她额头使他抬起下颚深吻着,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里,有些晕眩,她几乎是敏锐地接收到了他强烈的掠夺欲望,也许是酒精的麻痹,也许是心中仍留有他的印记,她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本能地弓起身子,手不知不觉地绕上了他的颈背,把他拉向自己,更加贴合彼此的身躯。
喘息不稳的呼吸,汗与汗交融,甜蜜的氛围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颜烈只知道自己沉沦了,这一刻她在他的怀里,这一刻她是他的,他的心里满满是欣喜和感动,就算明天她醒来,就算他会万劫不复,他也甘之如饴。
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逃避与现实之间的鸿沟已经不复存在,回归原点的本能,单纯地以男人与女人的本性,他们互相拥抱着,爱与被爱。
春/色撩人,极尽缠绵。
又是逃兵
半醒半睡之间,顾君影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几辆大卡车碾过一般,腰酸背疼,几乎动弹不得。她想要伸手去摸早已僵掉的背脊和腰,却发现双手似乎被什么压到,难以挪动。做噩梦了么?以前是有过一阵子时间老是做些乱七八糟的噩梦,常常被吓到惊醒,只是这些年来她已经好久没被那些杂七杂八的梦给靥到了。
顾君影挣扎着,逼迫自己醒过来。睁开眼睛,却是吓了好大一跳。和她面对面的是一张男性的面孔,紧闭着眼睛,睡得正酣,他的一条胳膊绕过她的腰腹,紧紧地锁着她。
是颜烈。
心跳骤然停住,顾君影屏住了呼吸。
她到底做了什么呀,或者是他做了什么。前几天才刚刚和他说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却又缠绵在一起,这算个什么事啊!
她的记忆停留在和程章喝酒的那会儿,后来便再也没有了印象。
若是程章此刻出现在面前,她肯定会想要啃掉她的骨头,该死的她怎么不会想到带自己回她家里,为什么要找颜烈。顾君影无比懊恼,她不是心疼那层破掉了的薄膜,只是讶异于她居然会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把自己交了出去。
颜烈这个人,就如同谜一般,雾里看花,永远模模糊糊,顾君影不知道以前他在她心底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这一次,她陡然明白了,她的身体该是不抗拒他的。她很清楚自己的酒品,即使醉倒分不清东西南北,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人上了床,以前还在美国的时候,有次喝醉了酒,远之抱她,她还给了他一顿老拳。
顾君影小心翼翼地拨开颜烈的手,她想她还是先走比较好些,等他醒过来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该怎么收场,是说声对不起她会负责的,还是要梨花带雨地哭着要他负责,还是说一句误会,然后各走各的各回各家。无论是想象哪个场景,她都觉得特别滑稽。她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让他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顾君影看了看睡着的颜烈,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把跳到喉咙里的心放了回去。他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时那份犀利,看起来很安静,说实话,他的长相只是清秀,单就相貌而论,他比不上远之,可是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顾君影忽然心跳加速。他的睫毛很长,有些像女孩子的,却又因着两道剑眉而不显女气,眉头还是紧锁着,睡觉时也不放松,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的心事,她有些心疼,想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顾君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发什么花痴呀。
暗自对自己挤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顾君影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该死的,她一动全身酸痛得要命,酒后乱性真是要不得。迈着别扭的小碎步,她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外移动,还不忘观察床上还在睡着的男子。
轻轻地打开门,再静悄悄地关上。
顾君影终于舒了一口气,拍拍还在狂跳的胸口。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颜烈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心里满是苦涩滋味。她逃的那样的迅速,果然是后悔了。她是喝醉了,不清醒了,然而他却是醒着的,却任由这件事发生,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龌龊的小人,他这样对她,却还希冀着她的原谅,甚至是为着这样的原因而离不开他。
光着身子走进浴室,任水冲头顶冲下,眼睛涩涩,颜烈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落泪,纵然那一夜再怎么不堪,再怎么不被承认,他依然无悔。只是,原本想要放开的心情却怎么也回不去了,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放不开了。
顾君影回到家,全家人正排排坐,在那在等着她。她无视两个老人对她夜不归宿的抗议和追问,也忽略小哥他们讶异的眼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然后她便很嚣张地宣布了,她,顾君影今天之前一定要回老家去。
宋老爷子和顾老爷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孩子又是怎么了,还真是折腾他们这把老骨头。只不过,宋老爷子极其哀怨,外孙女好不容易回来,这才几天呀就又要走了;顾老爷子很是开怀,那么多年了,这孩子终于可以心无芥蒂地回家了,本来他还以为要多费唇舌才能说动她回去,现在她竟主动提出来,怎么不叫他老怀宽慰呀!这孩子长大了呀!
宋家兄弟虽然还有疑问,比如说顾君影为什么要马上回老家,比如说顾君影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那都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的是一片混乱和人仰马翻。
因为顾大小姐都发话了,而且这么些年来她又没有什么要求,再说她回老家也是天经地义的,宋老爷子就算再怎么不舍,也不会拂了她的意。当下,便布置了下去。宋老爷子一声吩咐,底下的人自然捉摸着他的心意,很快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少顷,万事具备,只欠宋顾两家人吃过团圆饭,便立刻可以出发了。
临走时,顾君影再看一眼这座古城,再看一眼生活了一段时日的房子,心里不是没有留恋,只是这里迷茫太多,她已经快找不到自己了。远之也好,颜烈也好,都不是她留下的理由,她爱不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