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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惶然未定。他转身,目光咄咄逼视而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居然想着他?”他双眸猩红。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她第一次那样勇敢面对他,质问他!
他咬着唇,不说话。漆黑的瞳仁把她狠狠攫住。
剑拔弩张的逼仄在狭小的房间蔓延。
“是,是我!”他拽住她手臂,将她提到自己眼前,狂吼:“是我逼他离开你!”
她的心跌倒谷底。
可是他不放过她,擒住她的手腕,“怎么了?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又觉得我卑鄙无耻了?我告诉你祈愿,我再卑鄙也是被你逼的!”
她没有挣扎,没哭、没闹、没生气,只是静静看着他狂怒的表情,任手腕被他捏出红痕,那双乌黑的眼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审判”着他。
“对不起,”她浅浅呢喃,他一个慌神,霎那松开手。他不相信自己听见的那三个字,心脏被一扎。
窗外月明星稀,晓风低吟。
祈愿温淡道:“对不起是我把你逼成这样……”滚烫的泪滴到他手背上,比蜡油更灼人。
“是我错了,我不该尝试要改变你,没有常人感情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只有那个与孤独为伴的,冷酷自私的你才是最出色的傅觉冬。接受寰宇,好好把他发扬光大吧!”她转身要走。
“我不要!”他怒啸再一次抓住她。他不要孤独一个人,不要痛苦别扭。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正是牺牲了凡人的感性才铸造了如今独一无二的成就?从小面对的就是个孤立无援的世界。因为他不愿亲近别人,他不要朋友或爱人,因为他不要去承担别人的痛苦。他是自私,他是阴暗,可正是这样才造就他凡人无法比及的犀利精算。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当她离开后,他第一次害怕孤独,第一次害怕听到自己的呼吸,第一次感知内心的柔软。甚至于第一次失败!因为他有了顾虑,有了软肋。寒冷凄惶的夜,他只有借助香烟缭绕的雾气来麻痹自己。
“祈愿,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你甚至比我更残酷!”他硬生生说道。“你那么爱钱是因为钱不会伤害你,不会遗弃你!你说我自私,其实你和我一样。你只想承受被爱,却害怕承担两个人在一起的纠结与矛盾。所以你逃避,你躲在贺意深身边,至少他不会伤害你,因为你不爱他。所以……你甘心在他身边,即便你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祈愿一下脸色苍白,瞪着眼睛直勾勾凝着傅觉冬,仓惶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可他继续分析:“我没有对不起你。祈愿,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他直言:“我答应娶你的时候并没有骗你说爱你,我从来没有对你撒过谎,也从来没有利用你达到过挟主令侯的目的!从头到尾伤害你的都是他,是贺意深!可是……”他凌人的目光如刀刃的冷光凝在她脸上:“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不愿意相信的人依旧是我?”
祈愿回避他的目光,怯伶伶地颤抖。
“为什么?”他逼问:“我问你为什么?”
摄人狠毒的目光锥子般刺着她骨髓,她薄唇颤动,鼻翼无规则翕合着,“因为我会让你变得平庸,你会失去你的天赋!”
“我不在乎!”
“那我也就不再爱你了。”她低吼出来。他的整个灵魂彻底粉碎。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的爱原是带着种崇拜,他像一樽神像屹立在她心田。无论他多自私、多苛刻、多阴暗,但他永远是高深莫测的胜利者,他永远可以达到他的目的。那样完美极致到冷酷的他让她沉沦。所以当她看到他被林珞击溃时她有多伤心?她比他自己更不能忍受他失败,那就像她的信仰瞬间垮败。所以她铤而走险,无论付出如何的代价她也要救赎他。她要让他重新回到王者的宝座。她不想太了解他,因为他对她致命的吸引就是神秘,像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谜。是孤独和偏执才让他变得与众不同。如果有她,他就失去了这独一无二的价值。
望着她的眼神,傅觉冬第一次感到绝望。他期盼她会反驳他,可是她没有。他的眼从灼热逼人渐渐黯淡下去,无力地松开她的手。她以为他不了解她,原来她错了!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你走吧!”他转过身坐到钢琴前,“我们一年的期限到了。”
祈愿轻轻褪下无名指上的那抹华丽。泪水迷惑眼前的世界。
“好,”缘起缘灭,花开花谢,也许一切终究是一场轮回。像自转的地球,像四季的交替,像一朵从含苞到凋零的百合。
“留着祈愿基金会吧!那是为你成立的。”
“谢谢!”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烛影相映,犹自而离。缘分乖谬,却终究回归原点。
她转过身,烛火,那样夺人心魂、诱人哀伤地闪动摇曳着。
乐声凄迷哀怨地在她背后响起,《瓦妮莎的微笑》,那样欢快明丽的乐声太不合时宜。他的指尖如飞,每个音符都如同一颗寂寞的子弹讥讽着他。他不会祈求,他从来都不会挽留从他身边离开的女人。这样才好,她努力平复紧缩一团的心,这样才好,这样才是她爱的傅觉冬。空气里满是灰色的调。
她知道他有多痛,可是她也相信他很快就会痊愈,会重掌寰宇,笑傲天下。
他不会容许失败在他的生命中逗留太久。因为他是傅觉冬!
傅觉冬用尽力气摁上琴键,骤雨般的乐声击溃无坚不摧的心灵。他在心里一遍遍地挽留。他喊得越大声,越用力,他的孤独感就更强烈地辐射住他,囚禁住他!
曲终终人散,一切爱恋缱绻不过刹那芳华的一场幻梦。疼痛,从指间弥漫进每一寸肌肤,没关系,他会习惯的。
他一向善于习惯,习惯黑暗孤独、习惯不被理解、习惯惨遭抛弃,这一次他亦会习惯的。
他就是这样孤独又绝世的,他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友谊。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遗弃与骗局,也许注定终将在另一场遗弃与骗局中结束。
因为从小他就告诉自己,难过了,不要告诉别人,躲起来一个人伤心。
遇上祈愿,他第一次懂得在乎和珍惜,他那么珍惜她的快乐和笑容,不惜失去他的冷酷,他在痛苦的汪洋中挣扎。他明明可以用更狠毒的方法得到她,明明可以设更阴险的计谋去赢得她。可是他没有,他眼睁睁看着她被贺意深带走。
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可是他终究没有贺意深的胆量。待到他终于鼓足勇气用力去抓的时候,却已是断线的纸鸢,徒留一寸丝线,缠绕着他,永远永远。
他以为他是有自信留住她的,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不敢碰她,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太幸福!幸福得丧失自我。
月光仍旧干净明亮,在琴声中寂寞伤神。指尖在黑白键翻腾抚越,疼痛从身体每一根血管流出。曲高和寡,生命如烟,岁月如歌,原来一直是他一个人,一直……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祈愿默默走在大街上,冷风刺骨。这一年来,她为傅觉冬做了好多好多傻事,她发誓再也不会如此去爱别人。他不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她并不是爱他的阴暗,她爱的是他的光芒,所以才会竭尽全力要去保护他的尊位。可是他始终不会选她,她永远不是他的唯一,无论重来多少次,他依旧会选择寰宇。她的爱带着种自虐的病态,如果他选择她,那他便不是她所敬仰的那个天神。
多么讽刺?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她曾那么天真地想治愈他,可是她终究只是个伪天使,用遗忘和逃避将支离破碎重新拼凑出水晶的光芒。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不是柔顺乖巧的小猫。在孤儿院那种地方长大,自哀自怜没有用,谦虚客气你就可能吃不到午饭的水果。那地方磨砺出她双面的人格,也许她一直希望自己甜美单纯。可是另一方面她却不能只靠微笑憨厚而一直吃亏下去。所以她那么贪财,那么爱钱,她企图用那种单纯的欲念来控制自己。
终于她走累了,扶着栏杆歇下脚步。月光无时无刻不传递着寒冷的气息。她仰望天空,下一场流星雨又将在何时?
她想起那一天,想起她望着天空等待双子座流星雨的那个夜晚。等待他的来临。可是一直等,一直等,却还是没等到。她那么失落而挫败。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抓起电话就想捉弄惩罚他一下,谁让他不守时又迟到的。在他身边她总是可以毫无心机地微笑快乐。
“喂,我是祈愿。”
“祈愿;”他急吼吼叫她,可是她在心底偷笑,覆盖他的声音继续说:“我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有事请留言。”她没期望能骗过他,毕竟他那么高智商。可是他居然真的上当了。她听到他寒伧的叹息声,顿时一片乌云压在胸臆。
她听着电话说不出话,她想说,她真的想说,当流星从天空滑落的时候,她的眼泪同时滑落。她开口却哽凝无语。她想告诉他,她在听!可是他已经把她撇离出生命。他要把她送走!
她想告诉他,她想给孩子取名叫“祈飞”,可是他已经挂断了电话。她蹲在地上默然无语。那三个字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原来从心底拿走一个人真的很痛很难。
不知何时何地,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下辈子我要做你的一颗牙,至少在我痛的时候你也不好受!”
苏云曾说:“如果一个男人能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那他一定是很爱你!”
情已深,缘未浓,始觉冬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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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大结局 大结局
酒吧里色调鲜艳妖娆,易装舞者和若干身材惹火的女郎在凌空的升降舞台上是尽情挥洒舞姿,绛红及靛蓝的佻挞灯光令人血脉喷张,
另一角,超大的液晶屏幕电视机挂在雕刻有印度花纹的墙上。
纪允凯专注地望着大银幕上正在激烈进行的球赛,嘴里不住喊道:“射,射,射门!”
突然随着一阵巨大的欢呼,纪允凯也抑不住起身庆祝。“耶~!争气!”
相映成趣的却是舒意靠在对面沙发里的贺意深,他懒洋洋眯眼瞥了一眼荧幕,“下注C罗了?”睨眼问。
纪允凯笑笑,“小赌而已,”平缓坐下来。
“把老婆丢在家里没关系么?”贺意深提眉道。
“她?”纪允凯笑起来:“等她缠着我解释完谁是A罗和B罗,比赛都结束了。”
贺意深无奈笑起来。夹了块贵妃鸡到盘中。
“那块地真那么重要?要你亲自出马?”纪允凯终于忍不住问。
“我喜欢亲力亲为!”贺意深笑道:“你确定他真的会来?”
“你有多了解傅觉冬,我就有多了解他!”纪允凯莞尔一笑,胸有成竹,潇洒翩翩。
摇滚的金属乐,恣意的狂欢在四周此起彼伏。
“我要做爸爸了。”贺意深慢慢搁下筷,声音低沉穿过喧嚣。
纪允凯果然一怔,“那么不小心?”正嚼着薯片含糊说,意犹未尽揶揄:“要告杜蕾斯吗?这年头啥东西质量都不好。”
贺意深不说话,垂头若有所思望着杯底的冰块,一点点融化,指腹默默磨着杯垫。
“不是吧!”纪允凯探究地望他,贺意深竟然没有刻薄反击且是如此失去幽默感。纪允凯仿佛抓住什么蛛丝马迹不可置信惊呼:“老七!你来真的?你爱她?不是傅觉冬的那个妞吧?”
贺意深漫不经心瞥他一眼,“真给面子,那么惊讶?”
“早跟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