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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看出钱鏐对太太十分想念又不忍强求她速归,故而温柔地催促。
个别思维怪异的人还会联系那首经久不衰的金曲《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来理解这个故事的寓意。
于是在这特殊的时刻,这短短九个字,让我看到了苏一彦浪漫的情怀,温柔的内心,海一般宽广的胸襟,以及未卜先知的预测能力。
苏一彦,你丫不仅仅是才子,简直是神仙……
周一下班,我约了小皮出来吃饭,顺便把稻香村的点心带给她。
她一见我就吃了一惊:“你好没精神!”
我抬了抬眼皮,懒懒地道:“是吗?”
“出什么事儿了?”
“……翟知今……对我……表白了。”
小皮张大了嘴,一个“O”型保持了很久。
惊讶完了,她问我:“认真的?”
“嗯。我觉得是。”
“……你怎么回答他?”
“我说考虑一下。”
“那也就是说,”小皮把我们俩的茶杯摆在一起,“翟少爷,苏师兄,二选一。”
我耍狠:“为什么一定要选?逼急了我一个都不选。”
小皮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冷静点儿,这很可能是你三十岁之前嫁出去的最后希望。”
我瞪她一眼,她不在乎地耸耸肩:“忠言逆耳。少废话,快选吧。”
我把我的茶杯拿了回来:“我跟翟知今不可能。”
“……太武断了吧?”
“我觉得,跟他在一块儿的那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二十八了,我谈恋爱不是为浪漫,是为了结婚过日子。”
“……那你又说考虑一下。”
我叹了口气:“我不愿意让他难过。他本科时候很认真地跟一女孩儿表白,那女孩儿说高攀不起,他从此走上堕落的道路。我怕这回要是我拒绝了他,他当场寻死觅活,我负不起这个责。”
小皮默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问我:“要不要来点儿酒?”
我摆摆手:“没用,给我来个酒酿丸子好了。”
吃着酒酿丸子,我继续哀号:“你说翟知今这人是不是眼神儿有问题啊?怎么看上的都是不待见他的平民。”
“……估计是高干文看多了。”
“所以我说他也是活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有那么难吗……”说完我忽然想起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大麻妹妹,小小地汗了一下。
“他家里人不反对你们吗?”
“他家里人都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修养太好没表现出来,反正目前我还没看出苗头。主要问题在我自己这儿……小皮,旁观者清,要不你帮我拿个主意?”
小皮拼命摇头:“关乎你一生幸福,这责任太重大了。要不你发个帖子去战色看看?”
“战色?免了,肯定说我是湖绿炫耀贴……”
“小京,”她忽然说,“你记不记得耿嘉旻?”
“当然记得,我还没那么老好不好?”
“他跟你第一次见面就表明自己是有主的人,你说他什么来着?善良。”
“嗯,怎么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善良呢?如果你那么肯定你跟翟知今没可能,就该早点儿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
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是做不到。
第二天,我在单位对着电脑继续纠结,浑然一条目光呆滞软趴趴的死蛇。
赵头儿端着茶杯踱到我桌子边上:“小京,跟我过来一下。”
我跟他进了他办公室。
“下午开会我要的资料你弄好了没有?”
“啊,就快了……”
“还没弄好?昨天下午你不是就说快弄好了吗?”
我勉强笑道:“还差一点儿。十一点之前给您。”
“小京啊,”他语气突然转为关切:“你这两天精神好像不大好啊。”
卧槽,这么明显?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我打着哈哈:“这两天身体不大舒服。”
“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带病工作啊,如果头痛脑热一定要去看医生啊,该休假就休。”
我拼命点头:“谢谢领导!不过我只是因为家里附近工地施工,搞到我失眠,所以精神不好。我真的没感冒发烧什么的。”拜托,你就那么害怕H1N1啊……
赵头儿点点头:“那就好,快去弄资料,11点之前给我……”
我重新坐回自己的电脑前,又变成一条死蛇。
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大惊失色。
手机一直唱着,周围同事已经开始看我。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起来,调动全身的欢乐细胞,用惊喜的语气道:“师兄!怎么是你?你回国了?”
“嗯,”苏一彦很开心,“我赶完了论文,导师同意我提前回国,我现在已经在白云机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的们~ 文要v了,v期大约在明天……
惊喜
白云机场!!!
“……师兄,你怎么直接来广州了?也不提起通知我一声?”
苏一彦的声音很温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倒……关键时刻你跟我玩儿什么惊喜!我已经够乱的了……
“那你住哪儿呢?”
“哦,上次来开会认识了一个中大历史系的博士,人挺不错的,我让他帮我在中大招待所订了房间。”
“那我晚上去中大找你。”
下班前,翟知今打电话找我一起吃饭。我在电话这头沉默。
“怎么了?”
“我师兄提前回国了,今晚我跟他一块儿吃饭。”
翟知今沉吟片刻,问我:“你跟他说了咱们的事儿?”
“没有,”我苦笑,“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翟知今笑问:“惊喜吗?”
“去你的。”
“他什么时候走?”
“哪儿有刚到就问人什么时候走的?我没问,估计也就住几天。”
“他住哪儿?”
“……翟知今,你不是想玩儿邂逅那一套吧?”
他酸酸地道:“他不会住你那儿吧。”
“我这儿哪儿能住人啊,他有地方住。”
他笑:“那就好。”
我忽然咯咯笑道:“翟知今,我觉得你现在就是一小三儿。我看你别叫翟二了,叫翟三儿得了。”
他没有说话。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小京,你还要考虑多久?”他问。
“……再给我点儿时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等什么。我在等他突然开了窍,觉得看上我根本是个错误?还是在等苏一彦露出破绽,证明自己其实是个gay?
也许,我是在等上天给我一个启示,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虽然上天很可能正因为我一脚踏两船而看我不顺眼……
晚上,我去中大西区招待所找到苏一彦。
他一见我,微微有些惊讶:“小京,你好像瘦了。”
我心说有你一份儿功劳,脸上笑着说:“是吗?那你请我吃餐大的吧。”
半小时之后,我对着餐桌上的那只水晶肘子,笑道:“也不用这么大。”
“大学那会儿,辩论赛完了,全队人一起出去腐败,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吃肘子、红烧肉这一类胶原蛋白多的菜。”
我怔在那里。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竟然还记得。
他笑道:“发什么呆啊?快吃东西。”
我刚拿起筷子,电话就响了。
我一惊,心想不会是翟知今来捣乱吧?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我妈。
我妈听上去很高兴:“小京~ 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妈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在……外边儿旅游?”
“呵呵,我在火车上,明儿早上7点到广州。”
“什么??”我大惊,“妈,您来广州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给你个惊喜嘛。”
…… …… ……
妈,我今天很惊喜,谢谢您……
“我是来广州开会的。小京,我带了你屋子钥匙了,你不用来接我。”
“你带了多少东西?”
“没多少,三个包,一个行李箱,我给你带了扒鸡、火腿、枣子……”
“……我还是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不耽误你上班儿。”
“我9点上班儿,来得及。”
“那也行,记得搭公交车来,别打的!”
“……知道了。”
我挂上电话,苏一彦问我:“伯母要来?”
我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伯母”是谁,点了点头。
“你要去火车站接她?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我一怔,这么积极主动地要求见家长?好自信啊……
我摆手道:“不用了……”
“去火车站接人这样的体力活,不扔给男朋友,扔给谁啊?反正我也没事。”
我无话可说,只好笑道:“那好吧。不过师兄你得有心理准备,即使拿着再多的行李,即使是你掏钱,我妈也不会打的。她勤俭节约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
苏一彦笑道:“勤俭节约是好习惯啊。”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笑眯眯地问苏一彦:“师兄,你知道我妈是干什么的吗?”
他笑笑:“警察?”
“我妈是做安利的。”
说完,我留意他的表情,看他是否会表现出惊讶、鄙夷或是任何一种负面的反应。
结果他只是笑着说:“我有个姨妈,也是做安利的。”
唉,安利公司这网撒得可真是够广的……
第二天早晨6点一刻,他打的到了我家门口,跟我一起搭公交车去火车站。
因为太困,我在车上睡着了。到了终点站才被他推醒。醒来才发现,我靠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
我揉着眼睛,歉意地道:“师兄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肩膀疼了吧?”
他笑着说:“故意不叫你的。”说完拉起我的手,“下车吧。”
火车有点儿晚点。等我们在出站口接到我妈,已经快8点了。
苏一彦叫了声:“伯母好。”接过我妈的行李。
我妈一见他,那又惊又喜的心情真是藏都藏不住。我向她介绍:“这是我大学里的师兄,苏一彦。”
“哦~小苏,你好你好……”
苏一彦对我说:“8点了,你搭地铁去上班吧,要不然该迟到了。我送伯母回家吧。”
我妈关切地问:“小苏你不用工作?”
“我博士快毕业了。正准备找工作。”
“哦……那小京你快去上班吧,小苏送我就行了。谢谢你啊小苏……”
“哪里,应该的……”
我往地铁站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有说有笑,渐行渐远。
我心里知道,正在渐渐远离我的,并不是苏一彦,而是翟知今。
中午,我打电话回家,却是苏一彦接的电话。
我一怔,笑问:“师兄,你在我那儿吃午饭?”
他笑道:“伯母一定要留我吃饭,说要我尝尝石家庄的金凤扒鸡。”
我呵呵地傻笑,随后我妈接过电话:“小京啊,你是6点下班是吧?”
“对。”
“到时候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公交车站等你,你陪我去一趟汇景新城。”
“……汇景新城?去那儿干嘛?”
“好了别浪费电话费了,有话见了面再说。”
汇景新城,也是广州豪宅区之一。我实在想不通我妈去那儿有什么事。
下班后我在公交车站见到我妈,她满面笑容地道:“行啊闺女,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看小苏这孩子挺好,长得不错,又有教养,日本留学回来的博士,家在杭州,爸妈都是浙大的老师。”
我笑道:“妈,你打听得够细的。”
“哦,他还是独生子女,”我妈伸出两个指头,笑眯眯地比划:“你们以后可以生俩小孩儿。”
我暴汗……
“不过我也就是提点儿参考意见,关键还是你自己喜不喜欢。”
“妈,你们安利公司又开会啊?在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