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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静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说话,也站了起来,看着我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为难的,我若是还能想到别的法子,也断不会来求你。咱们皇上心中如今最重视的人就是您了,我跟您发誓,只要让我安全出了宫,我就会让那件事儿烂在我的肚子里,绝不会跟任何人提一个字!”
我看了看他,还是没有说话,他表情猛地一怔,失声问道:“姑娘竟是不肯帮我这把老骨头么?”我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欲言又止,心中一片大乱。
他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我梁九功自打小就进了宫,跟在先帝爷身边儿多年,什么样的事儿我没见过?姑娘知道的我知道,姑娘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这紫禁城内的秘密太多了,多到无法数清,运气好的话,就能一辈子烂在了人的肚子里。我本不愿意说这些话,若姑娘还肯念情分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否则,姑娘当日在敛禧门外南十三排的侧门那儿交给了那个叫秦卓儿的小太监什么东西,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我一步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震惊地看着梁九功,他也未来扶我,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看。我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住胸口,不住地喘气,好半天,我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姑娘不需要知道!我知道了,就自是知道了!我梁九功在宫中能爬到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就是秘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儿,姑娘若是想着要杀我灭口,那我奉劝你句,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若是今儿我不能安然无恙地从养心殿内走出,明日这件事儿就会传偏整个紫禁城!姑娘自己也清楚,私自将皇室血脉送出宫会是个什么罪名,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您!我不希望事情会是那个局面,所以我奉劝姑娘您三思!”
我脸色苍白,咬着下唇看着他,他退到门口看了看,转过头来对我说:“姑娘!我先走了!您好好考虑吧!我会再来找您的!”说罢就急忙走出门去。
我坐在冰凉的地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无,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三十一(修改中)
我呆站在窗口,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我怕了,我真的怕了,究竟是我在谱写我的命运,还是命运在一次次地捉弄我?难道不去害别人,就只有等着被别人害吗?梁九功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想不起来,然而最让我觉得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结局是什么?
(正在修改中,很抱歉)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三十二
雍正元年的第一个新年,因为皇太后的去世,所以办的与康熙六十一年的新年一样简朴。尽管如此,各位皇族家眷们,还是都进宫了。只有十四称病拒绝进宫,胤?又在奏折中将他斥责了一翻,我亲眼看着胤?脸色铁青地将十四的奏折仍在地上,我捡起之后,细细地看了一遍,无言地折好将它放在了桌上。
我俯下身搂住胤?,他默默无言地任由我抱着,我知道他在难过什么。他前些日子刚刚册封了后宫,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年氏为贵妃,李氏为齐妃,钮祜鲁氏为熹妃,宋氏为懋嫔,耿氏为裕嫔。
我不禁想要微笑,他的后宫与他的阿玛和他的儿子相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想到这里,我对他近日来会召见若怜,便从心底里给了他谅解。何况,他现在需要年羹尧,我用这样的话来安慰着自己。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也许我现在也应该是个什么妃吧?
我在他身边,他却不能给我名分,这种痛,或许他比我更深。
我静静地坐在养心殿后殿的院子里,这个新年与我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胤?此时正在家宴上,苦苦的一笑,我们不过隔了几道墙,却依然觉得遥远。忽然,就特别想拉起他的手,不想在瞬间的生命里,没有最真的体温。本来这样的日子,不该想这些,还是把感动当成罪孽来珍藏吧。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惊讶地回过头,八福晋裹着一袭大红色的裘衣,立在不远处看着我,身旁伴着个丫鬟。多年不见,她的脸上已明显有了岁月磨难的痕迹,但气度和高贵依然不减当年。
我起身向她行礼,她避开绕过我,走至我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淡淡地说道:“我可受不起你的礼。”我低头默了一会儿,也随她坐了下来,她摆摆手,身旁的丫头行了个礼,退到了一边去。
八福晋细细地打量着我,我垂着眼睛,盯着石桌面,很难想像我们如今也会有这样一个无言相对的局面。静了片刻,八福晋开口说道:“或者我该说,我有些不明白你。可我想,这样的话,你也许会听着觉得不耐吧!”
我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说实话,谁又能真正地了解自己呢?”八福晋笑了一下,说道:“说的好。我们这一生就是都太费尽心机地去揣摩别人,试图了解别人,才往往都会忽略了自己。”
我嘴角也弯着一丝笑,没有说话,八福晋这一语正说中了这紫禁城内的所有人可悲的一辈子,奴才揣测主子的心思,女人揣测男人的心思和别的女人的心思,臣子、皇子揣测皇帝的心思,而皇帝,也要揣测自己身边这些俯首称臣的人的心思……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在这冰冷的皇城之内更好地生存下去,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想的,早就已经忽略掉了。
八福晋看了我一会儿,说道:“若我随了自个儿的心愿,那我告诉你,我不乐意爷娶你!我跟了爷半辈子了,同甘共苦,这么多年都熬了下来,他得意时,我从旁提点,他失意时,我不解衣带地伺候打理。当年他病重,皇阿玛又不闻不问,府中之事,全是我一人承担下来。可你呢?你又为爷做过什么?”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荣辱不惊,富贵如云,大起大落都能坦然待之、不离不弃,八爷有你,是他之幸。”八福晋眯着双眼打量我,似乎是在打探我是否是真心地说这翻话,我淡然地笑着看她,半晌后,她微微叹了一声,摇摇头:“我从未想过爷有我是他之幸,可我知道,爷认识了你,才是他的不幸!”
我的心猛地一沉,脸上淡淡的笑意立刻凝住。我垂下眼睛,喃喃地说道:“是啊……”凄然地一笑,摇了摇头。认识我,也许是他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事情,倘若没有我的存在,如今,又会是一翻什么样的局面呢?
“当年若非爷想要救你,又怎会被皇阿玛如此打压?他大可将一切都推到你头上去,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爷本可以绕过,可他为了你,依然跳了下去。你已毁了爷的一生,如今还让他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皇上更是不放过他,动辄责骂、惩罚。那些妄加的罪名,连我听着都觉得好笑!因良妃之事丧事奢靡?还劳烦你让皇上下回想一些合理的罪名出来才好!”八福晋指着我,厉声说道。
我心中凄苦,接着又掠上了丝丝恨意,我忽然抬起头,愤恨地盯住她道:“怨我们吧!把一切都怪在我们头上吧!你又可曾想过我们心中的痛苦?你可知道我们现在内心中的煎熬?八爷至少有你在身边陪着,多大的痛苦都可以一起挨着,可我呢?皇上呢?那种近在身边却相隔天涯,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滋味你又能明白几分?”
我们狠狠地对视着,片刻后,八福晋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她看着我说道:“是我痴了!是我痴了!当年我处心积虑地想办法让爷娶不到你,威逼利诱哭闹上吊什么我都做尽了!自以为赢了那一局,却不想依然是输的一败涂地!若当年爷娶了你,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了,是我害了爷,最终也害了自己!哈哈哈,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她笑中带泪,声音也哽咽着颤抖,我悲从中来,别过头去捂住嘴巴,眼泪滚滚而落。容颜模糊,荒芜丛生,过去的丝丝点点,那些淡了的轮廓在脑海中逐渐影像清晰。谁都错了,但又谁都没有错,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八福晋忽地站起,指着我说道:“纳喇熙臻,你听着,我恨你!我从心底恨你!皇上以为他这样一点一点的打压下来,处处挑错,说什么三年之内不得办婚嫁事宜,爷就娶不到你了?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让别人看笑话么?别做梦了!他说三年,我们就耗三年!除非他杀了我们,不然两年后,你还是得做八侧福晋!”说罢,她再不看我一眼,从我身边掠过向前走去。
我无力地靠在石桌上,耳朵里因她刚才的话语而嗡嗡作响,我茫然地看着那一抹艳丽的大红逐渐在黑暗中消失,心中牵痛,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几次从梦中惊醒,满满地都是恐惧,天寒地冻的气温里,竟满头大汗。胤?冰冷的眼神与悲伤的神情在脑海中交错出现,还有八阿哥一闪而过的脸。莫名地想起了许多年前我做过的一个有些荒诞的梦,热闹的婚礼上,胤?站在我身边,而八阿哥则与我隔着人海相望。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反的,真正相隔的,是我和胤?啊!
我坐起,抱住脑袋,似乎被困在深深的黑暗之中,有东西在胸口跳跃,而通往外界的通道已被封死。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潜入海底,被水紧紧的包围,让它传送我的意念。水是有灵性的,不是么?然而这里没有海。只有时间,静静地从指缝间溜走。流逝。时间流逝了,童年流逝了,青春流逝了,快乐也流逝了。谁又能抓得住它?那是一种贯穿心扉的无力感,我无力去抓住任何东西。
所有事情还是一一发生了,正月刚过,胤?就开始处处寻八阿哥的错处,这些事儿,虽没有人来告诉我,但总能听到些风声,何况,我早已知道了这样的历史。而我却也只能装做不知道,西北频频传来捷报,胤?的心绪大好,常常会与我说笑,我又怎么能忍心去破坏他难得的好心情?
用完午膳后,胤?极难得地搁下了烦冗的政事来与我下棋,我依然是不停地耍赖悔棋,两人笑着闹着,那一瞬间就好像所有烦心琐事都已离我们远去了一样。
连输了很多盘之后,看着他的黑子转眼又占去了半壁江山,我急中生错,在他落子之后才发现刚才那步下错了,我急忙拿起他刚落下的黑子塞回他的手里,嘴里嚷着:“不行不行,刚才那步我下错了,我要重来。”
胤?嗔道:“有你这样的?你落子后再悔就算了,我都已下了,你也要悔?”我挑眉说道:“你都赢了我那么多盘了,让让我还不行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可是子曾经曰过的!”
胤?撑头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那只此一回,可不许再悔棋了!”我瞪他一眼道:“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可是皇上,怎么说也能装下一泰坦尼克号吧!怎么这么小气的!”他无奈地笑看着我,问道:“你说泰……什么号是什么?”
我正欲开口,门口突然穿出一阵大笑,十三掀起门帘边笑边请安道:“皇上吉祥。”胤?笑着抬手让十三起来,十三笑睨着我,说道:“皇兄,您这棋下的可真是为难啊!”我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起身去给他端茶,胤?笑着看了看我,问十三道:“怎么进宫了?”
“回皇兄的话,是张家口那儿刚送来了几份折子,指明是让您亲启的,臣弟就给您送来了。”十三边说着,边从怀中拿出了几份呈给胤?,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