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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来,这裙子是她好友新买的,很不幸,她穿不下……于是转手给她。她觉得这种场合衣着还是应该随性一些,这裙子也不会过于暴露或怎样,就穿来了。早知引人误会,她会穿成粽子的。
南骏家里竟然还有一名年轻的男管家,和以忧想象中小说里的老头管家不相同,年轻管家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谈吐不俗,以忧想起以前看的日剧《我的帅管家》,不觉有些莞尔。
有男同事过来和以忧攀谈,她只觉得好笑。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平素她不起眼,他们也不会相近,她稍微有所改善,他们就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心里产生了排斥感,连虚与委蛇的应付都吝于给,假笑一下就离开了。
远远看着那些男女同事们,在某个时刻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他们和她的不同。她微微一哂,然后想和主人打个招呼先回去,却发现主人南骏根本不在灯红酒绿之中。她四处找寻,终于在某僻静角落毫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南骏……和他的管家。
她震惊地呆怔在原地,然后僵硬地背过身去。
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原来小莫的直觉是准的。
正想开溜的她,宛然听见身后罗刹一般的声音,噩梦似的响起:“以忧。”
她没有回身,只是机械似的说:“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只是过来打招呼,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家。经理请继续。”
她并没有鄙视那些取向和正常人不同的人。别人的私事,她觉得外人置喙是一种很可笑的举动。只要不碍着旁人,任凭天塌了也无所谓。
她这么消极的念头,和她长期以来对于爱情的渴求却又遭逢不到有着很大关系。只是今日亲见,难免心里还是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她其实,是有一点点羡慕他们的。
因为即便为世俗所不容,他们仍然能够去爱,可以找得到彼此,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
“你喜欢背对人说话?”南骏的声音充满压迫感。
她心底一叹: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好不好,搞到好像我在干坏事。然后她乖乖转身。
管家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飘移了,真是神出鬼没。南骏看着以忧,眸间意味不明,灯光在这角偏生昏暗,她也看得不甚分明。
“你今天很漂亮。”半晌,他说。
她差点笑喷。他是在没话找话说吗?他貌似已经在她来的时候就用眼神告诉她这句话了。她不傻,也在社会上混了,自然知道男士的什么眼神意味着什么。
“谢谢经理赞美。我先回家了。”她也懒得多应酬了,赶紧闪回家是重点。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欢快地离开。包包里手机响了:“这么晚了在哪里?”
“很晚么?我还有门禁?”她一边走一边和他抬杠。
“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某杜碎碎念,啰嗦的要命。
“安啦,我没色没钱没身材,安全指数很高。”她开自己玩笑。然后手机那头的某男小声的念叨从那边传来:“鬼,哪里会。”
她在这边笑了,然后突然发现断了讯号,仔细一看,呃,手机没电了。
她加快了步子,想赶快到车站坐车。突然旁边开来一辆林肯,她本能往旁边退让,而车窗摇下,是南骏:“上车。”
她觉得很莫名,但还是客气地说:“谢谢经理,我自己能回去。”
“你一个人不安全。”他这么说,“我尽主人之谊。”
她真的很想吐槽:你一屋子客人丢在那里就尽了什么谊了?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过谅他也不会做什么,考虑到确实已经很晚,她还是搭上了他的车。
一路默默。她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似乎也没有。
到了家,她换好鞋子立即给手机充电,然后用座机给杜康去了电话。
不出所料,某杜因为她手机没电正在担心她。她安慰他,好半天才哄好了这个家伙,突然听他说:“你快生日了是不是。”
她想了想:“嗯,是啊。”
“钱恕到上海了。有签售会。”他说,“我买了书,快递给你。”
钱恕是她非常喜欢的作家。她很是惊喜,又有些不安:“你工作那么忙还去买书,这样不好。”
“一句谢也听不到还被念,我真命苦。”他口气哀怨不已。
她失笑:“我是担心你这样对你工作会有影响。”咬咬唇,“辛苦你了。”
这话很悦耳。他听得浑身舒畅:“很好。不过实话说,其实书是我跟朋友买的,他认识钱恕,我走捷径。”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喜悦于他的记挂,低低地,极其温暖地对他说:“谢谢。”
“干吗这么客气。”他靠在椅背上满意地眯了眼,她的声音是非常好听的,清朗,悦耳,他喜欢她用这样别致的调调,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话。
高一的艺术节,以忧参加了朗诵比赛,杜康去看了以忧的朗诵。
以忧的声音抑扬顿挫,女孩子气十足又隐约带着一点男孩子的英气,当时朗诵的篇目名为《若是我舍你而去》,作者正是她喜欢的钱恕,是一篇散文的节选,大意是讲一个身患重疾的丈夫得知自己的病情,却隐瞒不告诉相濡以沫的妻子,每日写一点给妻子的临别留言,最后离开的时候,却因为机缘巧合,这些遗物被妻子当做身为作家的丈夫的作品,想帮他完成遗愿寄给了出版社。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对妻子的爱情,而妻子,最终也知道了丈夫深沉的爱。
文章是用丈夫的口吻写的,偶然里面会有丈夫对于妻子的一点小回忆,这个时候妻子的话语也会穿插其间。以忧朗朗的声音响起:“那时你看着我,用微嗔的口气,笑我说:‘瞧,大作家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不是?’”念到妻子的对白时,以忧已然换上了一副温柔娇嗔的口气。这种转换自然而不突兀,得到了老师的好评,后来朗诵非常成功。
杜康在台下看着以忧,听见她以妻子口吻嗔怪地念叨的时候,蓦地觉得心里微微一动,她的声音暖暖的,很干净舒服,潜入心底去。
以忧生日的时候,收到了几份礼物,有比较亲近的同事好友送的,还有爸妈的,有老朋友的,还有杜康的,比较神奇的是还有南骏的。
她想大概是南骏很怕她会守不住秘密吧,才送花给她,送的花是白色的,名字她也叫不上来,花开得极盛,但是绝对不适合插花瓶里,她纠结了一番就拿去对门给了对门的女孩,她前几天在电梯里遇见那个学生物的女孩,喜欢花花草草,就给她玩好了。女孩接过后很是高兴,说这是茶梅,还有些暧昧地笑着,不过她没怎么在意,女孩子嘛,见人收到花了总觉得跟爱情有关,其实事实上原因是多种滴。
杜康寄的书是她最喜欢的,虽然人因为工作的关系回不来,不过这个家伙随书还寄了张长得很奇怪的卡片……他以为还是高中么,就算高中也不兴生日贺卡这种东西了好不好……
不过总而言之,爸妈专门过来给她过生日,三个人一起吃蛋糕的感觉真的很好。
晚上爸妈都睡了,她躺在床上,开了台灯,翻着崭新的书,却不是在看字,而是夹在书里的卡片: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生日快乐。——杜康”
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甚至让人无语的话,却让她笑进了心底去。
这个杜小九。她低幽一叹,眯眼合上了书,熄灯睡觉。
又是相安无事波澜不惊地过了几个月,某天,以忧突然发现,杜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A市了。虽然电话还是有,但是人却一直都没有再回来。听电话里的口气,工作进展也算顺利,他的主管之位相传下半年就能拿到,好像也不怎么忙的样子。
她有些奇怪,于是某次电话里就随便提了一句,不料他那头突然支吾起来,详问后才知道,原来那小子交了女朋友了。女朋友比较爱查勤,没事也吃点小醋,所以他就不敢回来了,给她的电话打完后也立即删通话记录。
某杜在对面很认真地道歉,言明自己并非重色轻友,不过以忧这头倒没介意这个,而是心里另有了打算,只是并没有说出来。
没过几天,以忧就把房子整理得干干净净,搬了出去。
她的新房东,是南骏。
这个倒是真的挺意外。他的管家据他说是辞职了,然后她找房子找得很辛苦。不管怎么说,钱还是要省的,但这样一来能找的房子就变少了。而这个季度的房子异常好租,她遍寻不得就有些焦虑,这种焦虑体现出来在工作上,引起了南骏的注意。后来她说了情况,他就告诉她他缺个管家,她虽有疑问不过搬出去是当务之急,所以就去了。
其实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因为上下班都有南骏接送,而她有自己的房间,吃饭就和南骏一起吃。他家那么大,但是并没有家人,除了她这个管家,就是几个钟点工了。如果有园丁,那么就和普通小言无异了。
她有接到杜康的电话,问她家里电话怎么没人接。她怕像之前那样又耽误杜康的娶妻大计,所以就谎称家里电话坏了,反正没什么人打,她就懒得修。他笑她懒惰,她也不争辩什么,打算沉淀一段时间再把这件事告诉杜康。
不过杜康并不是傻瓜,从她的不自然当中还是寻觅到了蛛丝马迹,愈发想回A市看她,可是小诗那里真的很难缠。
小诗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他,然后不久前告白,他也不讨厌她,就交往看看吧。交往后彼此举止也很规矩,只是小诗就出现了通常女孩子常有的举动——查手机。他手机里大多都是公事,唯一的私事,竟然就是以忧。小诗问他,小一是谁,他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回答说:“我哥们。”
这话出口之后,有些歉疚,不过又有些微妙。
明明就是啊,为什么会觉得歉疚呢。
这种情绪还没思考透彻,他人已经在往A市的飞机上了,旁边还跟着新晋女友小诗。
他在想,两个女人要是碰见了,作何反应。不过却无从思考,他满脑子都是A市的以忧,到底在做什么,瞒了他什么,身边的这位,却没有心神关注。
打开家门,他感觉不到熟悉,只有陌生的冷清,一种异样的情绪攫取了他的心。
旁边起初有些忐忑的小诗,见到房里空无一人很是满意。本来她还担心杜康会不会有外心在A市藏了一个人,这下一看,清清静静什么人也没有。她走进去:“杜康,这房子蛮不错的。”
他硬着头皮“嗯”了一声,眼睛四下寻找以忧留下的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小诗已经每处都走了一遍,她快活的情绪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她的东西都搬走了,连带着她的微笑,她的呼吸,她的气息,统统都不见了。
不知道她搬走了多久,搬家的那天是怎样的心情,会不会埋怨他。
突然觉得眼睛涩涩的,他闭上了眼。
“杜康,我们出去吃饭吧。”小诗这么说,“冰箱里的东西我不喜欢。”
冰箱里还有东西?他心念一动,立即过去察看,越看,心里的难过就更胜一分。
这个笨蛋,他都那么久没回来了,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还放着那些冷藏的食物做什么,她人都搬了,还惦记他做什么。
“我不想吃饭。”他眉间染上了一缕难以拆解的心疼。
岂料小诗突然脸红了,然后说话有些结巴,又有些期待:“杜康,呃,那个,会不会有些早,我们才交往两个月……”
“你在说什么?”杜康莫名其妙。
小诗脸更红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